我正这么悲催地挣扎着,就有人推门进来了,隔着屏风,我隐约辨认出来那应当是师父的身形。
这下就更想不明白了,我到底是怎么在自己的房间里被人捆住的啊!
“念初,你醒了?”师父就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到那样,慢悠悠地坐到床边,我完全相信,要是给他一杯茶,他能真的喝起来。
自从及冠之后,师父一直叫的都是我们的字,他似乎很喜欢我们给自己取的字。
“师父……”我艰难地从床上爬了起来,苦于手臂没法施力,双脚还被捆了,起得那叫一个艰难。
我真觉得现在比木偶还像木偶,紧紧能靠着头和肩膀的力气支撑自己起来,好不容易起了一半,心里刚刚松口气,就又滚了下去。
师父也只是坐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我,也不动手帮帮我。
费力不讨好,我突然意识到,这可能是师父新想出来的小游戏……他实在是爱玩。
笨拙地爬起来,也只能跪在床上,跪都跪不稳,歪歪扭扭的,我实在觉得懊恼极了!
“师父……我为什么会被捆住,徒儿记得昨晚我们在饮酒。”我看着师父那充满笑意的眼眸,可以感觉到脸有些火辣辣的。
师父看人总是那样,他就那样看着你,你会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看穿了。
“昨晚?”师父微微一笑,笑得非常温和,他抬手在我的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他手指的骨节冰凉,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乖徒儿啊,你还好意思说。”我竟然从他的语气中听出来一丝嗔怪。
“怎么了?”我忍不住开口询问,我真的迫切地想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会被捆起来。
“你和知秋都是,不能喝还非要喝,两个人加起来还没有为师喝的多,最后还都醉了。”
师父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脸,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眼神像是看情人那样……不对,他就是看棵树也像是看情人!
“喝醉就罢了,还要和为师玩脱衣游戏。”
我的脑瓜仁“嗡”地一声,觉得自己不用再见人了。
“你们两个喝醉的人,哪里能让为师输招?”说着,师父无奈地一摊手“这不,把自己的衣服都输光了还要和为师接着玩。”
我的脸更是火辣辣的,完了,这回真的没脸见人了。
“缠着为师,一个抱腿一个抱胳膊的。”师父接着说,那双蓝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为师觉得你们闹腾,就都捆起来了。”
我突然觉得师父情绪好稳定,这样心平气和,真是成仙了的家伙都没他厉害。
我甚至都不敢想象昨晚到底有多混乱……师父他……应该还好吧?
看上去是挺好的……面色红润,一拳能把人脑袋打开花。
“那……师父,我现在清醒过来了……能帮我解开吗?”我试探着问,鬼知道爱玩的师父还能搞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来。
“自己解开。”师父耸了耸肩,很显然不打算动手“就算是为师给你们上的最后一课,省得不注意被人抓走卖身。”
我要是能解开就不说了啊!
而且……我记得似乎是说好了不卖身的啊!
实在是有些欲哭无泪。
师父当然看出来了我的沮丧,他伸出手来慢悠悠地摸着我的头,就像是在抚摸小猫小狗那样“绳子内是金属,自己想办法哦。”
说罢,就起身离开了。
我张嘴要叫,可是也意识到师父决定的事情就是谁都没法改变。
我也只能悲催地接着挣扎。
把自己手腕磨得生疼都解不开,真觉得自己完蛋了。
我一番艰难的操作下床,蹦着去找自己的剑……果不其然,早就被师父收走了……我从来没有任何一刻像现在这样想揍什么人!
靠!
来个人让我揍一顿吧!
一整天了,我饿了有人投喂,渴了也能喝到水,甚至想上厕所师父都会亲手帮我解开……然后再捆上……我真的想打人!
没过多久就干脆躺床上挺尸,反正解不开,我干嘛费那没用的力气。
我都无聊到去数窗边有多少飞鸟经过,当然,没有鸟的时候就只能自己无聊了。
真是无聊!
当晚我没有见到师父……想来一旁的师弟也还被捆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
第二天早上再醒来的时候绳子已经解开了,想来当时师父说的后天也就是昨天压根不打算放过我。
我穿上衣服起身出去,却发现师父和师弟早就已经在外面种花了,师父依旧一身白衣,超然物外,仿佛仙人那样。
他不是人,他是来历劫的神仙。
只是随意一瞥,就再也移不开眼。
师父见到我出来,回过身来,微笑着向我招手,他笑得真好看,站在花丛中,叫身侧的鲜花都失了颜色,再妖艳的花朵也只是他的陪衬。
“念初,过来。”
我几步走了过去。
发现他们不是在种花,而是在绘制地图。
师父从地上捡了树枝,简单画着地图,寥寥几笔,天下的轮廓就有了雏形。
或许他年少时也是一名意气风发的少年,也曾殷勤游遍大好河山,茶馆痛饮,刀剑论友……岁月磨平了他的棱角,使他像美玉一样温润,如同一柄藏锋的利刃,剑入心中,不露外表。
越是深入,越会发现他的独特。
那种绝对的不可抗力。
“乖徒儿们,你们今天动身离开,羽翼已丰,那便是展翼翱翔之时。”师父的声音依旧温和,如同良田暖玉。
眼眶莫名有些温热。
师父指了指乌孙南方,也是最南方,我没去过那里,师父解释“斥候来报,莎车在不久后会有一队车队经过,而那队车队运送的货物正是为师问你们要的拜师礼。”
“师父……你不会是让我们抢劫车队吧?”师弟有些不可思议的开口。
抢劫车队……说好听了叫资源的合理利用,是江湖弱肉强食的法则,说难听了,那是强盗,是不道义的。
“对。”师父略一颔首,随后接着说“为师要你们的首次登场就震惊整个江湖!”
我心里的震惊还没完,师父手里的树枝接着往下指“随后,你们接着南下,去依耐,武林盟在依耐有一个分部,你们去……捣毁它,杀了守在那里的迷,剑!”
师父的语气平静,但语出惊人,我真觉得已经不知道多久没有这么震惊过了……高手的脑回路和正常人就是不一样。
“这一战,为师要你们立威。”师父接着往北方指“随后,你们一路北上,可以在疏勒歇个脚,黑熊宗就在疏勒附近,说不定你们可以见到拳皇双星,不过不要停留太久,因为那个时候,武林盟一定会对你们下江湖追杀令,在高额的赏金之下,天下豪杰都会把你们当作猎物,而你们的任务,就是成为猎人……狩猎所有敢追你们的人,直到彻底打消他们的念头。”
我的呼吸忍不住有些急促,心跳的速度格外快,我明白,师父在靠自己的力量重塑这个江湖。
既然武林盟做不到公平,那就代替他!
师父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接着说“这时候,武林盟的迷也快追到你们了。”师父冷笑一声,我从来没有在他野狼一样的眼眸中看到过那么明显的像猎物已经进入包围圈那样危险的神色“这个你们不用管,有为师在,他们伤不到你们。”
师父打算亲自动手!
心里大骇,几乎要丧失语言组织的功能。
师父接着往西北方向指,眼眸深沉“贰师城和贵山城的比武大会要开始了,你们去那里,扬名!”
“他们附近有两个武林盟的分部,同样的,捣毁他,杀死琴、蛊二迷!”师父的语气依旧温和,如果不是那双蓝绿色的眼眸中闪烁着的冷意实在吓人,真的会以为他依旧温和。
他是暖玉,温润无瑕。
利器藏锋不等同于无锋,出鞘之时,寒光乍起,必要天下以血来祭剑!
“紧接着,就是你们的最后一站。”师父用手里的树枝指了和贵山贰师两城呈三角分布的位置,双眸中寒光更甚“鸟飞谷,众鸟高飞,深渊之谷,群雄逐鹿,你们把鸟飞谷的东西抢来,哪怕抢不到,也毁掉,切记不可让任何人得到它。”
师父扔下树枝,抬手拍了拍我们的肩膀“随后你们就可以回来了,为师一直都会在这里等着你们。”
“念初,你为人暴躁,知秋,你为人骄傲。”师父微微摇头“真是,骄躁组合。”师父似乎是低低地笑了出来,那声音极具诱惑“都戒掉。”
“是。”眼眶温热,除了答应,我们说不出什么话来。
“还有,你们记好了,这是为师最后再教你们的东西。”
师父话音刚落,身旁的师弟两腿一弯,就已经跪下了,我跟着跪下。
师父置双手于我们的肩膀上,他的手温和有力,可以跟人不可思议的安全感“不论在何等困境中,都不要失去胜利的信心,千万不可被对手抓住心里的丝毫破绽,你们记得,自己很强,很好。”
“是。”我和师弟同时拜了一拜“师父,徒儿记下了。”
“师父……若是武林盟来寻仇,您怎么办?”身旁的师弟开口,声音哽咽。
我们飘忽不定,可以跑,可以离开,但师父居于赤谷城,他的身后是千千万万的百姓啊!
师父微微一笑“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杀一双,就算是武林盟主来了,也伤不到为师。”师父伸手拍我们的肩膀,说道“你们只管前行,一切有为师。”
哪怕真的后退半步,也会跌入他的怀中。
师父伸手扶着我们起来,他本就温和的眉眼此时看上去更加温和“乖徒儿们,此后的路是你们自己的,努力向前吧。”
……
我和师弟当天出发的,一人乘一匹马,顺道再各自备了一匹,一路南下,用了十天左右的时间到了莎车,按照师父的说法,车队一定会经过莎车,我们暂且先稍歇一下恢复体力,保证车队来了之后可以一击必杀。
当天中午,我和师弟在城中酒楼饮茶,车队随时会来,我们不敢喝酒。
突然间,师弟那双天空一般蓝色的眼眸一亮,示意我出去。
他听力绝佳,我没有疑惑,跟着出了城,师弟开口“一千米外,约莫五百人左右的车队,人均会武,实力不详,不过有一人强大异常,武器应该是……双斧,一定要注意。”阳光照在师弟蓝金色的面具上,几乎要让人移不开眼,他火红的长发如同跳动的火焰一般惹眼。
我点点头“主动出击,随后立刻南下。”
“嗯。”
……
我和小夏很快就和他们“偶然”地相遇了,车队很大,上面有很多大箱子,也不知道究竟装的什么,人数当然和小夏估计得差不多,但是一个需要五百名武者运输的货物,到底会是什么呢?
“让开!”车队排头的人开口。
那是一个约莫有五六十岁的人,身体佝偻着,看上去很奇怪。
这是一个标准的车队,由年纪较大的人来领队不容易走错路,也可以更好地避开猛兽出没的地方,随后就是一些彪形大汉,主要还是来保护领队的,队伍出了什么情况也能立刻支援到,再往后的人显得要瘦弱一些,应当是队伍最薄弱的地方,再然后又是强者,同样是为了方便支援,而真正的强者会在队伍最末尾,一方面防止有人掉队,另一方面也可以对全局更好的把控。
“老人家,我们师兄弟在这沙漠中走了也有十几天了,连个像样的城邦都没找到,你们既然是过路的车队想必对这里的路很熟,不知道能不能给我们带个路?”师弟开口了,他的声音极具少年感,再加上故意伪装的委屈的语气,很难让人不动容。
习武之人能察觉出对面的实力,但我们跟师父学习的这两年已经能够把自己的气息很好地隐藏起来,如果不是遇到迷或者天级强者的话几乎不可能穿帮。
老人连看都不看我们,直接开口,声音听上去颇为不耐烦“哪来的小屁孩,要是耽误了货物的运输,联盟饶不了你们!”
联盟?武林盟的人?
我的心微微动了一下,也懒得跟他们费话,手中早就准备好的飞镖脱手而出,刺穿了老人的咽喉!
鲜血飞溅了出来!
我动手了,师弟也跟着动手,他手中的链刃乱舞,眨眼间就撂倒了好几个。
这里离莎车太近了,我们必须速战速决!
手中长剑饮血,杀人没有半分犹豫。
既然是武林盟的人,那就是我们的敌人!
眨眼间就解决了百人!
两年不知疲倦的训练等的就是这一刻!
这种感觉很奇妙,从前和人交手都要过上几招才能得到胜负,但这时候却能瞬间锁定他们的要害,随后一击毙命,而且,他们的动作在我们的眼前就像是慢动作那样,几乎是出手的一瞬间我们就能预判到他的下一步!
我们的招式都命中了要害,但他们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地上躺倒片刻之后就会爬起来!
那喉管上都还在冒着汩汩的鲜血,他们就这么爬起来了!
怎么可能!
没有给我接着思考的时间,加入战局的人越来越多!
“他们是人吗?”一旁的师弟开口,他手中的链刃刺穿了其中一人的头部。
我一掌拍到来人的胸口,他口中吐血,喷了我一脸“不知道。”
手中投出几枚飞镖,解决了几个扑上来的人,我的眉头越皱越紧。
突然间,头皮一阵发麻。
有危险!
这个念头产生的瞬间,那双斧就已经劈头盖脸地砍了过来,撕破空间那样产生爆鸣声!
极端的压迫感狠压了下来,忍不住呼吸一滞!
我当即条件反射地抬剑格挡,这力道大得不可思议,我双手握剑都后退了好几步才堪堪站稳!
好力道!
师弟手中的链刃飞射而出,速度快过飞箭,刺向来人的胸口,却在触碰之际被生生打散!
那双斧似乎有无穷的力量!
来人一整个什么都看不到,把自己裹在大大的黑色斗篷里,戴着黑白面具,双眼狠厉,搞得跟我欠了他钱那样!
“迷!”师弟开口,声音中难掩的震惊!
什么!
什么样的货物需要迷来护送!
不给我过多的思考机会,来人的双斧如同狂风暴雨一样落下,光是带动的风都足够惊世骇俗!
我快速闪躲着寻找机会。
抬腿一脚踹到他握着双斧的手上,他的动作一滞,师弟的一掌过来了!
这一掌如同猛虎下山,威震山谷!
生生砸在了他的头上,这一掌砸实了,“咔嚓”一声,几乎都听到了头骨碎裂的声音,鲜血从他的双眼中溢出沾满了黑白面具。
我找准机会,双手握剑,抬剑刺穿了他的胸口!
几乎都可以听得到肋骨断裂的声音!
近在咫尺,我不会失手!
拔剑收手,接下其他人刺来的剑,一连接下几剑,其余人的攻势不减,甚至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他们人多,我丝毫不敢松懈。
又是一阵头皮发麻!
我下意识地回身看去,只见到迷的双斧已经近在咫尺,光是扑面而来的威势都足以将我撕碎!
来不及格挡!
恐怕是要实实在在的挨这一下了!
师弟坚定的站在我的身前替我挡住了这恐怖的一击!
这一击力道之大让师弟后退了好几步,几乎要把我撞得趴下才停住!
“什么东西!”师弟开口。
来不及多想,我手中的长剑刺出,他更是来不及收力格挡,长剑很轻易地刺穿了他的咽喉,鲜血喷涌而出!
杀他两次!
我不信他不死!
战斗到了尾声,我们快速解决了剩下的人。
急不可奈地打开了木箱子,入目的却是抱在一起的七窍流血死亡的小孩子!
最大的也不过五岁出头,最小的还有几个月大的婴孩!
他们蜷缩在箱子的一角,神情定格在了死前,恐惧、绝望……无数的负面情绪!
黑色的血粘在他们脸上,死寂一样的沉默。
心下极度震惊,我们疯了一样快速打开所有的箱子,无一例外……
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半步……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运一群中毒死去的孩子,武林盟做什么!
不对,他们是刚死!
对,孩子是刚死的!
那些人诡异的死而复生……
某些久远的记忆从脑海中被扒了出来!
是生死蛊!
施蛊者如果将蛊种在别人的身上就可以让别人替自己去死的逆天东西!
早在很久之前,乌兹国就命令禁止这种蛊,甚至曾大批销毁过,而且是我和鬼宇动的手……明明全毁了,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生死蛊!”我咬着牙开口“快,把盖子盖上!”
一边说着,我人就已经开始动手!
生死蛊下过之后一命换一命,施蛊者身上的蛊母死在他们体内,被种蛊的人体内的子蛊产生毒素杀死母体,随后……迅速以母体为养分破茧而出,寻找一切可以再次寄生的生物,抢夺身体的控制权,替宿主生存!
师弟虽然不明所以,但手却比思维更快,很快就盖好了所有的盖子。
“路上解释,我们把这些东西都烧了。”
……
大火燃烧着,蔓延着,毒蛇一样吐着信子,贪婪地舔舐着周围的一切,升起的滚滚黑色浓烟遮住了大半的天空,恐怖的高温让空气都扭曲了起来,劈里啪啦的燃烧声好似猛兽的咆哮。
师弟掂量着从迷的身上摸下来的一块玉牌,笑眯眯地开口“联盟最高指挥令,拥有调动联盟所有人的权力,见此令牌如盟主亲临,好东西。”
我点点头“也好。”
这次的事情让我知道了江湖上武林盟的权力之恐怖,是真的只手遮天,几乎在江湖上横着走!
有了这令牌,后面捣毁武林盟分部的时候也能打打掩护。
突然间,师弟脸色一变,天空一样蓝色的眼眸都瞪圆了“该死,来这么快,师兄,我们跑。”
我点点头,调头离开。
……
我们这满身粘的血,也没有哪个客栈敢收我们,我们找地方换了件衣服就快速南下。
真是想不到一个车队的货物竟然需要一名迷来运送,如今已经杀了一个迷,恐怕事情很快就会传到武林盟,我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但愿他们不要立刻察觉。
生死蛊……那早就不该存在于世的东西竟然又出现了!
武林盟到底在筹划什么?
师父是提前知道,所以特意让我们来毁掉这些吗?
还有师父要的拜师礼……我们也什么都没拿到,真不明白了。
我给师弟讲了这些,他当然是一阵震惊。
只是可惜了那些小孩子,白白替那群混蛋死了……
蛊也是武器的一种,既然是武器,那本身就是不分善恶的,完全取决于使用他的人……我至今仍然记得,生死蛊最初发明出来是不忍心看爱人死……一命换一命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味。
我们来时带了苍鹰,这里的事情跟师父描述的不太一样,我们不清楚师父知道不知道,最后还是决定传书给师父,这样才能真正放心,师父不认得我们的字,我们特意学了乌孙话写信,虽然还有些生疏,但已经大致能读懂了。
师父亲启:
如今我们已经离开了莎车,前往依耐,一切安好。
抢劫车队的事情也成功了,只是依旧不清楚师父要的拜师礼究竟是什么,左思右想也不得其解,还请师父明示。
我们发现,车队上以小孩为容器运输生死蛊,此等东西早该消失于世才对,徒儿觉得不可思议,还是决定上报师父。
另外,车队的首领竟然是一名使用双斧的迷,虽然如今已被徒儿斩杀,但徒儿依旧觉得诡异。
徒儿办事不利,还是没能救下那群孩子,心中更是愧疚难安,脊背发凉。
初出江湖就出了这样的事情,徒儿实在是心下不安。
不知师父有何指教。
临颍依依
不尽欲白
师父的乖徒儿们
呜呜呜,怪不得师父是个危险的职业,这换我我也狠狠爱啊
扑到姐姐的怀里吧!
“你们只管前行,一切有为师。”
原设是每捣毁一处回一次赤谷城,但仔细计算了一下时间,一年做不到,所以直接一口气干到老巢
“师父在重塑这个江湖,既然武林盟做不到公平,那就代替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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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初试锋芒兮,生死之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