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不了解长泽海的人看不出来,但是注意过她的都看出来,最近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这位向来不喜欢和人交流的社恐经理人肉眼可见地放松了很多,看上去心情不错的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安宁内敛的沉静感。
敏感如及川彻和花卷贵大,对这件事的好奇简直写在脸上,恨不得立刻贴脸开大,奈何长泽海本人态度还是淡淡的,对他们的暗示非常疑惑。
对于一向靠直觉行动的西冈咲良来说,事情就简单多了,她立马贴了上去,见长泽海不抵触,直接单方面宣布自己的好朋友大军又多出一个人。
长泽海一边疑惑于自己的人际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一边上心着排球部的工作,她既然已经加入了排球部,就要好好负责,让这群少年们好好打球,进军全国大赛。
这几天系统也不主动跳出来说话了,她的危机感轻了不少,再加上之前一直卡顿的编程计划空前顺利,长泽海在一天晚上突然理清了思绪,从那开始后续工作就简单得多了。虽然还是黑眼圈和红血丝并行,但她最近精神状态轻松得多。
部活time,排球部的大家在场地里做体力训练,长泽海在一边清点学生会拨下来的经费,沟口老师因为工作的原因要出差一周,决定把采购的任务交给她。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沟口老师倒是很愧疚,说了很多感谢的话,又向她解释入畑老师是学校专门请来的专业教练,对后勤的事一向不会插手。
沟口老师已经出发了,临走前还在和入畑教练感叹有这样一个能干的经理多么舒心。
入畑教练深感其是,后勤工作方面,长泽简直没得挑,青叶城西真是越来越成熟了。
长泽海在清点新运动服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陌生的名字。
“岩泉学长,这位京谷贤太郎学长也是排球部的吗,我还没见过呢,他的运动服也要订吗?”
岩泉一听到这位学妹的声音,一时之间有些惶恐,他这种对高冷学妹脱敏失败的状况已经持续将近一个星期了,长泽海也不知道原因。他清清嗓子,向长泽海介绍了这位神秘的京谷贤太郎。
“京谷他……他的情况有点特殊……”
在岩泉一的描述中,她知道了这个排球部的特殊队员京谷贤太郎的情况。京谷贤太郎是国中时期就声名在外的主攻手,可是脾气及其暴躁,胜负观强的过分,不把队友放在眼里。去年刚进排球部,他和之前三年级的部员起了冲突,得罪了很多前辈,从那以后就一直没来训练。
有这么强力的主攻手却没有办法化为队伍的攻击力,真是可惜了。长泽海感叹了一下,倒也没想过把人劝回来之类的事,那是及川彻和入畑教练该操心的,她这样的经理只留心大家的后勤保障就好了。
她在京谷贤太郎的表后面打了个勾,还是订上一份吧,原先和他有过节的三年级已经走了,万一对方回来了呢。
“经理,拿瓶水过来!”
二年级有学长笑眯眯地招呼长泽海,她挑挑眉,看了看离学长一步之遥的水杯,应了一声,走了过去。
最近人际关系变好了,找事的人也变多了。长泽海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分明没怎么变,为什么大家的态度会发生变化呢,难道是谁传了什么流言蜚语吗。
想不通,实在是想不通。
长泽海的手刚伸出来,手臂就被人抓住了,她扭头一看,是三年级的花卷贵大。花卷恨铁不成钢地瞅了她两眼,一边的松川一静则对着那个学长撇了撇嘴。
“怎么,水杯还要学妹拿?自己没长手还是没长脚?”
那个男生可能没想到学长会出面维护不怎么说话经理,又尴尬又气愤,眼神游移,神情有些惊慌:“我……我只是让她拿点水过来而已,再说了,给选手递水本来就是经理的工作嘛!”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声音大起来,表情也愈发嚣张,花卷贵大看着这个平常练习就懒懒散散、生活作风还老是被人诟病的学弟皱了皱眉,虽说比赛中有的经理会给选手们递水,但是这次这个混蛋分明是在恶意指使长泽学妹,还这么强词夺理。
“喂,那水杯都快悬在你嘴边上了,你还好意思让人从大老远跑过来给你拿。怎么,还想让学妹亲手把水瓶放你嘴里吗?”
松川一静的嘴毒的很,还是排球部的正选,那个学长害怕了,嘟嘟囔囔地给长泽海道了歉,和他的队友慌慌张张地走了。
看着他愤怒不爽的眼神,长泽都能从中读出这人的心声,无非是“仗着学长撑腰就嚣张”、“不过就是个女的”、“等学长不在了下次等着瞧”之类的话。这些无言的威胁她挺不放在心上的,好幼稚啊。
花卷贵大语重心长地说:“长泽学妹,你别放在心上,那个人就是混蛋,你不理他就好了。”
松川一静也说:“下次他再指使你,你就说你是松川学长罩着的。挺直腰板反驳他就完了,别害怕啊学妹,你可是我们珍贵的经理!”
长泽海感觉有点新奇,她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体验被人罩着的感觉,有点好笑,又感觉心里暖暖的。看着两个义愤填膺、手舞足蹈的学长,她浅浅地勾唇笑了:“谢谢学长,我会的。”
二人组眼睛瞬间惊得一跳三米高,不大的眼睛瞪得滚圆滚圆,愣在原地一动不动,露出被雷劈了的表情。长泽海看着这两个突发恶疾的学长,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啊啊啊啊啊!长泽冲我笑了!”花卷贵大激动得在原地反复横跳。
“哇哇哇哇哇!我第一次见长泽学妹笑!好可爱呜呜呜呜……”松川一静感动地掩面痛哭。
长泽海皱皱眉头,就这?不至于吧……
“我还以为学妹会说这么说呢,”花卷贵大迅速站得笔直,双手直直的垂在身体两侧,脸一耷拉老长,“谢谢。”
长泽海:……
“或者是这样,”松川一静把手背在背后,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阴阳表情,“谢谢学长们,没什么,快去练习吧。”
长泽海:……
“可……可现在,那个长泽学妹竟然对着我们笑得这么开朗!呜呜呜呜呜……我这辈子值了……”两人抱在一起痛哭。
长泽海:……
少女头上出现一个黄色的问号,她歪了歪头,对这两个学长突发恶疾表示不理解但尊重。
爱凑热闹的及川彻闻声而来,在一边大喊:“什么,长泽笑了!?真是天大的喜事!umi酱快再笑一下让我看看吧,求求你了!”
一向可靠的岩泉一竟然看起来也十分感动,眼底闪烁着泪花,欣慰地盯着据说刚刚笑得很开朗的经理。
场面一片混乱,从长泽桑变成umi酱的经理长泽海头上长出好几个#号,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学长们,再不训练的话,天、就、黑、了。”
他们一向和气冷静的经理身后冒出了阵阵黑气,上半张脸蒙上了一层可怖的阴影,嘴巴扭曲地咧开,眼睛发出凶恶的红光,咬牙切齿的发音似乎是在说“杀、了、你、们”。
好……好可怕!
众人乖乖地闭上嘴,踮着脚溜走了。
场外的入畑教练笑眯眯地想,现在的长泽有生气多了,这才是花季少女应该有的活力呢!
鸡飞狗跳的部活结束了,躲过最后一个流弹,长泽海拎包回家。
顺口一提,终焉の流弹是她的好后桌打的,爱来自国见英。
周末,长泽海忙碌的一天开始了。她穿着青叶城西排球部的运动服,拿着学生会财务部拨的20多万经费,雇了一个小货车,去宫城县中心一家和青叶城西有合作关系的器材店取货。
她到的时候,一个带着眼睛的年轻老师也在拿运动服,黑色运动服上有“乌野男子排球部”的印字。她多看了两眼,只订了五件,应该是只给一年级订的,乌野的排球部人还怪少的。
那个老师态度很好,特别有礼貌,很快就结完账抱着运动服走了,长泽海把预订信息交给老板。
“排球二十三个,运动服二十八套,拖把三个,运动鞋二十八双……”长泽海清点着器材。
“这次沟口老师怎么没来?”器材店的大叔是沟口老师的老朋友,头发花白,笑颜和善,做生意以诚信著称,宫城县很多学校都在这里批发器材。
“沟口老师出差去了,他最近很忙,我来帮帮忙。”
一起把东西架到货车上,长泽海要了发票,告别了大叔之后让司机把车开到青叶城西,把货车进校园的批准单给门卫,拉着一堆训练器材的货车驶向了排球运动馆。
排球部的大家在自主训练,教练、老师和非正选都没来,为了取得更好的名次,正选们都自觉地来排球馆磨练球技。
长泽海抱着一个装有运动服的箱子进去,立刻有人冲到外面把剩下的东西抬进来了。
及川彻正在场馆里练习大力跳发,看长泽海进来,他停下动作,帅气地一抹头发,摆出奇怪的pose。
长泽海露出迷惑的表情,她是真的很迷惑,这位奇奇怪怪的学长,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总是动不动骚扰一下她,分明两个人不怎么熟悉,及川彻已经“umi酱”、“umi酱”地叫了将近一个星期了。
对此及川彻表示原因很简单,长泽海柔和下来之后真的很岩泉一哎!!
说真的,长泽海现在沉稳安静的样子,高挑清丽的长相,简直就是岩泉一的翻版!而且长泽不会像iwa酱一样随便打他的头!!
意识到此的及川彻不仅自己乐坏了,还把这件事告诉了花卷和松川,三个人背着岩泉一开始总结长泽海和岩泉一到底有多像,从中获得乐趣。就是苦了岩泉一,面对朋友们突如其来的奇怪笑容感到非常不解。
“辛苦了。”长泽海,向及川彻点点头,她慰问两句之后就回家了,经理不用跟自主训练,这是心照不宣的事。
“是啊,今年一定要打败牛若,进入全国大赛!”及川彻意气高昂,周围好像有火燃烧起来了。
“好的,那你加油,拜拜。”
牛若是指宫城县的最佳主攻手、全国前三主攻手之一的牛岛若利,对方也被称为“重炮”,是力量型选手。而这位日本高校排球界的知名人士,是及川彻命定的对手。
及川曾多次和牛岛若利打比赛,可每次都以失败告终。青叶城西本来有打进全国大赛的实力,可每次都因为遇上白鸟泽而功亏一篑。及川彻做梦都想着自己的复仇,把牛岛视为其头号大敌,牛岛却很喜欢及川彻,时不时地还要怂恿其加入白鸟泽。
这两个人的恩怨情仇无比复杂,长泽海对此没什么看法,她更想回家写点程序,搞一搞人工智能。
“诶?!umi酱一点都不热血!你应该说要留下鼓励我们,和我们一起奋斗打进全国大赛才对!”及川彻日常跳脚。
“可是前辈,今天是周末,器材都不会开,我留下也没什么用啊。”
这是实话,这群人现在打的还是自己带来的排球。
“好吧……好无情啊长泽……”
嘿嘿嘿我来了,昨天有事没写,一会应该还会有一更!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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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可爱学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