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相与皇妃相爱后 第21章 第 21 章

“泠泠，好久不见啊！”风欲晚拉起了风泠泠的手。

风泠泠看着风欲晚这虚伪的嘴脸，直接抽出了手来，还不待风欲晚面露惊异之色，缓缓说道：“嫡姐，谁能想到若干年后，你我身份互换。本宫替你做了这皇妃，夜深人静之时，嫡姐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风欲晚闻言，面上闪过阴霾。

又听风泠泠凑到风欲晚耳边，小声说：“也许本宫忘了，嫡姐自从与太子暗通款曲开始，那点良心便没了。”

风泠泠直起身来，“或者，从始至终，本宫都错看了你，以为你是洒脱纯良的嫡姐。殊不知，本就是内心恶毒的蛇蝎女子。”

风欲晚脸色青红一阵，眸光骤然凌厉了起来，狠狠地瞪向了风泠泠。

此时，她的眼中带着滔天怒火，恨不得将风泠泠碎尸万段。

风泠泠丝毫无惧她的眼神，唇角扬起了一抹讥讽的笑意：“怎么？难道被戳穿了所有谎言，恼羞成怒了？”

她轻抬起了头，睥睨般的眼神落在了她的身上，“所以，你还在这演什么姐妹情深的戏码？”

风欲晚双目赤红，怒极反笑，“看来你都知道了，既然如此，还请泠嫔娘娘记牢了自己的身份，好好当你这个泠嫔，不要觊觎臣子，你嫡姐的丈夫！”

风泠泠微眯着眼睛，瞳仁处划过了一丝幽光，语气中带着嘲讽，“看来嫡姐过得并不幸福啊！不然怎么会专程来警告本宫呢？”

“差点忘了，嫡姐要与本宫谈论身份。也得向本宫行个大礼喊一声‘泠嫔娘娘万安’呢！”风泠泠似笑非笑地盯着风欲晚，语气里透着几分挑衅的意味。

而风欲晚千变万化的脸色让风泠泠心情大好，从小到大，风泠泠都是尊贵的嫡女，如今要对庶妹俯首称臣，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看来，嫡姐不愿意啊！本宫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所以，嫡姐与你母亲少来招惹本宫。赶紧回到臣妇们的位置上吧！别的被人闲话，连累你的丈夫，本宫的姐夫！”

风泠泠一字一句地说完，再懒得理风欲晚，径直朝着前方走去。

此时又感受到了一道目光，风泠泠顺势望去，那端的明子扬早已经收回了视线，仿佛刚刚那是她的错觉。

正坐回席间，来自楚砚书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见他眉梢含笑，直勾勾的盯着她。她却只当不知，与身边的秦妃又聊了几句。

待她再抬首之际，楚砚书的目光又飘向了风欲晚，而风欲晚的神情也是颇为复杂。

这宴会还没开场，这戏已是如此精彩了。

楚砚书看到风欲晚的神色，怕是会生了些误会，毕竟他心里也不知道风欲晚心中的前因后果。

风泠泠这才得了机会望向宝玉国的使臣，只见他身穿一件青色长袍，头发梳理的很是整齐，手上戴着一个金丝缠绕的扳指，看起来倒也有几分富贵气。

前一世她救了这使臣，使臣只当她是普通的商贾的女儿，赠了她玉佩，许她一个愿望，可那时的她完全没放在心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记忆出现了错觉，这个使臣长得有些不同了。

“陛下驾到！”内侍高唱道。

老皇帝一进屋，众人纷纷起身行礼，“吾等恭迎陛下！”

太后年龄大了，有早早就寝的习惯，便没来参加这宴会。

“免了吧！今日是宝玉国使臣来访的好日子，无需多礼！”老皇帝摆了摆手说道，接着坐在了上座龙椅上。

“陛下，我宝玉国素闻南麓文人志士甚多，我国陛下特地让臣带了四大才女来贵国助助兴。”使臣走到中间，话语中说得带美女来助助兴，真实用意怕是准备向南麓进献美女吧。

“不知贵国这次所带才女要如何助兴？”楚砚书接口问道。

“自然是诗词、歌舞、刀剑、作画。”使臣自豪地说道。

老皇帝听完之后，笑着点头：“如此，我们可大饱眼福了。”

使臣又转过头对站在他旁边着大红舞衣与白色纱衣的女子，说：“悦儿、琴儿，你们就先上台开场吧！”

那个叫悦儿和琴儿的女子的看着使臣微笑着颔首：“是。”

琴儿走到琴案前坐定，手指轻轻拂过琴弦，清脆悦耳的音律响起。

而悦儿身段窈窕，腰肢盈盈一握，肌肤白皙胜雪，一双黑眸水汪汪仿佛会说话，腰肢随着乐曲摇曳生姿。

在场的人看得饶有兴趣，那使臣似是很满意两人的表演。眼眸一扫座上的老皇帝与太子楚砚书，尽是得意之色。

老皇上虽然年龄大了，但这作为一国之君的心气儿还在。

皇后作为他枕边人多年，他的心思，她再清楚不过了，不然她也不会安排这么多女眷来参加。

一曲音落下，那舞姿也款款落定。

“好！”这使臣倒是自己喝起了彩，瞧大家都还没动作，他又走到中央，“不知陛下可钟爱悦儿与琴儿的技艺？”

“余音绕梁、舞姿卓绝。宝玉国果真人杰地灵。”老皇帝带着客套的微笑。

“如此，这两位美人还望陛下笑纳。这也是我国陛下的一点心意。”使臣言毕向后退一步，让那两个女子立于人前。

悦儿与琴儿一脸娇羞，低垂着头。

大家都在等待老皇帝开口，皇后等一众嫔妃倒是神态淡然，唯有云嫔，似有些激动的样子，皇后使了眼色让她稍安勿躁，她一咬银牙，将将坐定。

老皇帝思忖片刻，开口道：“朕已年迈，可是消受不了如此多的美人。”说到这里，老皇帝的眼神落向风泠泠，似在说这刚进宫的小美人，朕都尚未好好享用。

风泠泠坦然回应了老皇帝的目光，可正是这一个互动，让使臣也注意到了这个娇媚的女子。

老皇帝接着说：“太子正值壮年，便赐予太子吧！”

楚砚书向来好色，闻言却不能表现出本性，起身推拒一番，略显为难道：“如此，先送往东宫吧！”

宝玉国进献美人虽未被皇帝收下，赐予了太子，他们也没什么好说的。

这时，皇后突然开口道：“宝玉国的才女果然名不虚传，这样，既然是助兴，我们南麓也不能失了兴致，我朝中也有两位才女或能与这两位一争高下。陛下您觉得如何？”

“皇后拿主意即可。”老皇帝向皇后投来了深得朕心的眼色，他不是不知道自己朝中有那么些个能与之睥睨的女子，但由他开口，总显得小肚鸡肠了。

皇后提出来，既能结了他心中的闷气，又显得不失大体，两全其美。

“不知使臣觉得如何？”皇后向使臣问道。

“如此甚好，可让两国友好交流一番嘛！”使臣也不拘泥，一口应下。

大家都看着皇后，看她有何打算。

皇后随即说道：“早些年，宫中桃花宴曾听得一曲，让本宫念之不忘，不知道今日能否有机会再听一次呢？”

风泠泠心中暗笑，可外表淡定地拿起酒杯，饮上一口。

当年正是她在纱幕后替风欲晚奏上的那一曲，为了不让风欲晚才女之名被人揭穿，风泠泠自那以后再也没碰过琴。

风欲晚自然是明白皇后所指何意，面对皇后灼灼目光与众人由此望来的视线，风欲晚也只能银牙一咬，低眉浅笑，起身道：“臣妇拙技，难为皇后娘娘您还记得。既如此，臣妇便却之不恭了。”

皇后满意地点点头，又道：“云嫔，你一向舞姿卓绝，可愿与明相夫人共演一曲？”

云嫔早已按耐不住，听得皇后所言，径直站起来对风欲晚道：“明夫人，有劳了。”

那年桃花宴云嫔还尚未出阁，也是对那琴声敬佩不已，今日能与这琴声的“主人”合作，早乐开了花。

风欲晚向明子扬望去，希望他能为自己说上几句话，可明子扬却视若无睹。

无奈，只得坐在琴边，抬手抚琴。

云嫔顺着琴音开始起舞，她的腰肢轻摆如柳枝，身体随着乐声翩然而动，裙摆飞扬之际，那张脸上满是迷醉的笑意……

随着乐曲的深入，云嫔隐隐觉得不对，这琴技绝不可能是当年之人奏出来。可她知道此时是代表着南麓在表演，绝不能露出破绽。尽量凭着自己的舞技去掩饰琴音中拙劣的转音。

当然这样的琴音，让在场懂些琴技的人都明白，奏琴之人琴技平平，也许是皇后为了挽回颜面故意在使臣面前夸赞的吧，又或者毕竟是明相的夫人……

明子扬当年自是听过这曲子，他动作一滞，抬眼看向风泠泠，瞧见她面上好似与之无关，可他分明在她眼中看到了嘲笑之色。

当年奏琴的人是她吧！

明子扬又想起在定远侯府寿宴，风泠泠那惊人的画技。以及两人少时一起读书颂词的场景，加上这些年风欲晚盛名在外，他心里竟对她动了一丝怜悯之心。

终于弹完了这一曲，这对风欲晚来说，仿佛弹了千万年那么长。

“这位娘娘舞姿当真是令人惊叹，可这琴声确实有些勉强了。”宝玉国使臣说得倒是直接。

皇后刚刚将风欲晚夸上了天，此时确实有点尴尬，但碍于明子扬的面子，她也不好说什么。

风欲晚偷偷看了眼明子扬，他倒是没什么表情，不怒不喜的样子。可他越是这样，风欲晚这心中越是难受，因为她的丈夫，待她与旁人无异，没有甜言蜜语与温存，只有相敬如宾，相顾无言。

她泫然欲泣，可她想到了坐在旁边的风泠泠定在瞧她的笑话，紧咬嘴唇，忍住即将流出的眼泪，勉强露出笑容躬身道：“臣妇疏于练习让大家见笑了。”

云嫔看了眼风欲晚，失望地回了座位。

如使臣所说，虽然琴音一般，但精湛的舞艺弥补了琴音的不足，仍是一场精彩的表演。楚砚书瞧着风欲晚的神情，她的眼角微微发红，似是在压抑着泪水。他是最瞧不得女子流泪，更何况是美貌女子，他心中突然有了些触动，可想到她是明子扬的夫人，那丝触动没由来的变成了厌恶，可这场子还是要圆的，便道：“如今已贵为明相夫人，明夫人花着时间照料好我朝肱骨之臣便是功德无量，这些玩意儿，疏于练习也是常事，明夫人无需介怀。”

皇后一听忍不住又瞥了一眼自己这个儿子，只能叹气。

“多谢太子殿□□谅。”风欲晚顺势行礼感激，这一刻，她后悔今生选择了明子扬。

“父皇、母后，不如让御厨先行上菜，咱们一边欣赏表演，一边用膳。”楚砚书感觉自己在这场子中游刃有余，更是高兴。

“甚好！使臣有何意见？”老皇帝又对使臣道。

宝玉国使臣倒觉得腹中空空，便欣然接受。

这期间，宝玉国另一位才女名叫明月，吟出上联：“海水朝朝朝朝朝朝朝落。”

此音一落，大家甚为吃惊一联中有七个“朝”字，“朝”乃多音字，对仗起来确实有难度。

然而这名女子也是甚为大胆，径直走到明子扬面前，“民女斗胆，请这位大人赐予下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