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一个普通的周四,却给了孟恩无尽的快乐。
在酒精和疲劳的作用下,床伴已经睡着了,弓着身子缩成小小的一团。作为广受好评的体贴好床伴,孟恩还是细心的帮他擦洗后才钻进温暖的被窝里。
他忍不住回味方才的尽兴和欢愉,精神兴奋与身体困倦对冲很快败下阵来,迷糊中他把软掉的大蟒塞进马月股缝里,很快进入了梦乡。
“砰!”
床边传来一声异响,连带着床也晃了一晃。
孟恩直接被吓醒了。浑身激灵,汗毛倒立。他转起头,眼睛还没完全适应黑暗,被褥又被掀开了,冷空气直接倒灌进来,他下意识的与怀里的温暖抱成一团。
马月也不好受,急促的惊叫一声,立刻拍开电灯,揉着眼睛跟孟恩一起看向床前的祸源。
一个愤怒的握拳西装男!
孟恩一下就醒了。
......不是睡到有夫之夫了吧!
他赶紧去看马月。却见他愣了下,才一脸如常的拉回被子,顺手按倒孟恩,然后撑着胳膊说:“你怎么来了?”
平静自然的像问邻居“你吃了吗”。
但西装男却不那么淡定,咬着腮帮双手握拳,咬牙切齿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说话时却意外的压抑着声音:“昨天不是说了我要来吗?”
马月抬起眼看他:“哦。不是又说太累了,不想来了吗?”
“!”
西装男猛地喷出一口气,侧过头平缓着快要爆炸的呼吸。他脸色不善,声音也阴恻恻的:“所以,你就找别人睡觉?”
马月垂眼接受:“对啊。”
沉默了几秒。
西装男拳头越握越紧,孟恩甚至觉得他下一秒可能就会暴起打人了。
这强壮的体格,他勉强能撑几拳吧。
马月突然冷笑了下,脸贴着孟恩的耳朵,话却是说给西装男听的:“不可以吗?炮、友。”
他把炮友这两个字咬的极重,拖着长音,孟恩瞬间就明白了现场情况。
合着也是一次性用品啊。
那你还一副捉奸在床的架势吓唬谁呐?
果然,听见那两个字,西装男像被点了定身诀,安静的像被就地正法了。
过了会,他转身走了。
“艹,怎么也不关门。”
孟恩跳下床,步伐杂乱的锁上门,又赶紧钻进被窝。马月已经背过身子面朝墙安静躺好了,一点也没有解释的迹象。孟恩就从背后搂住他,把大蟒塞到停车位,又把冰冷的脸贴近温暖的脖颈,闭上眼准备睡觉。
但他贱兮兮的,总觉得一出闹剧就这么平静落幕有些遗憾,忽然往白皙的脖子上哈了一口暖气,马月果然敏感的绷直了身体,大蟒都被夹的有些疼了。
马月两指合力,用力的掐他的掌心:“不想睡就滚。”
“睡睡睡!饶命啊。我再也不敢了。”
重新安分躺好。孟恩贴着和缓拱起的后背,心里只觉得好笑:一个有家里钥匙的炮、友?还要故作平静的拉着自己当置气的工具人?
没那么简单吧。
不过无所谓,反正自己也只想睡觉。
嗯,睡觉。
孟恩是总部的产品经理,来制造基地出差的。其实两个地方就在一个城市的两端,要办的事情也很简单,甚至线上参加都行。但他想偷懒,就申请了两天的出差,顺便过个周末,浪完了再回去上班。
所以马月起床的时候,他还磨磨唧唧的瘫在床上。马月也不催他,一个人收拾好就出了门。等他睡个饱伸着懒腰张望的时候,才想起这是炮友的家。而他的一夜情对象,已经高风亮节的上班去了。
可真行!心是真大。
他挠着屁股去厕所撒尿,一抬头,跟架子上一只肥胖的橘猫四目相对了。
水流断了半截,过了会才断断续续的接上了。
橘猫看着胖,却很灵活,嗖的一下飞出去,就再也找不到了。
吆,这么心大的人,还养猫?
慢吞吞的穿好衣服,孟恩开始在这个一室一厅里悠哉打转。把陌生人留在家里不管不问,应该也无所谓被翻出什么小秘密吧。
马月租的是公司的宿舍楼,孟恩出差申请的客房也在这楼上。因为是小城市,房间建的也格外宽敞。即便是一室一厅,两人居住也绰绰有余。
所以孟恩每次来出差,基本都会找朋友。空旷的房间,寂寥的晚上,总难免勾起人心浮躁。附近工厂很多,年轻的靓男精力旺盛,好约,也总能碰到些不错的。但当浮华褪去,他一个人躺在大床上,还是会孤寂到枯萎腐烂。
所以他很喜欢去别人家里,通过各种设防和不设防的接触,揣测床伴的心理性格,满足窥探欲的同时汲取一点真实浓烈的生活气息。
对这位新床伴,也不例外。
第一眼,他就很喜欢马月的房间,干净温馨有人气。精致的摆设、整齐的家具、色彩丰富的小猫空间,无不彰示着主人对这个房间的投入和热爱。
孟恩躺在沙发上,歪头看架子上的小摆件。他对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非常无感,但看别人把玩反而兴趣盎然。
摆件都挺直男,悬浮地球仪、粉色猫爪杯,风格不统一,很难下什么定论。他随意打量着,很快被一个相册吸引了目光。
相册不大,寥寥几页。孟恩慢慢翻开。
最前面是一张破旧的大合照,一家四口在破旧的基督教堂前努力微笑。马月瘦的像根草,被妈妈牵着怯怯的望着镜头,完全没有今天淡然从容的痕迹。他姐姐靠在父亲身上,正低着头看脖子里的十字架。如果仔细看,马月脖子里也一段相似的绳段。
其他几张合影应该也是教会拍的,背景大差不差,马月永远严肃又胆怯的站在妈妈身边。
后面是初高中的班级合照,马月依然怯怯的望着镜头,衣领里露出项链的红绳。
再翻一页,就全是和西装男的合照了。两人勾肩搭背,含蓄的微笑,越往后越开放,甚至还有一张马月娇羞闭上眼被吻额头的。
呵,炮友?
孟恩来回对照着,思考:所以遇到西装男之后,就不信教了?这种扎根家庭的信仰,能说放弃就放弃吗?
“砰。”
门开了,冷风随着马月一起灌进来。
孟恩抱着腿蜷缩在沙发上:“快关门,好冷,嘶......”
马月关了门,打量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说完,他过来抽走了相册,随手放在了架子最高层。然后转进厨房对着冰箱喊咪咪,好像刚刚只是在对空气问话,孟恩回不回答他都不在乎。
孟恩眼看着他托着一大长条黄毛蹲到小猫空间前,按下自动喂食器。小橘猫以气吞山河的气势快速干饭,然后老态龙钟,懒洋洋的趴到窝里晒太阳,他突然蹦出来一句:“啊......我也饿了。”
马月看了他一眼,点着猫砂盆:“新鲜出炉的,赶紧吃。”
认真的不像开玩笑。
不知为什么,他觉得冷脸讲笑话的马月比笑话本身更令人捧腹大笑,哈哈哈哈的开了口就笑的根本停不下来。
马月就平静的看着他在沙发上滚来滚去。
丢下没头没尾的一句:“煮泡面。”然后起身去了厨房。
他又笑了一会,才望向厨房。虽然马月冷冰冰的,两个人的相处模式也很奇怪,但直觉告诉他:好像马月也不是真的排斥他在这。
他心安理得的提要求:“加两个鸡蛋,全熟的。”
马月没理他。
果然没有加鸡蛋,但他还是痛快的吃光了,然后乖乖洗了碗。马月对他视若无睹,抱着咪咪上床睡午觉。他没有睡觉的习惯,就跑到阳台去晒太阳。
阳台上也收拾的非常舒服。昨天光顾着喝酒没仔细看,角落里竟然还有几盆绿植和蔬菜。他半趴在沙发上看这个刚认识不到24小时就任他在家里游荡视若无睹的一夜情对象,暗自惊叹竟然睡得还挺香!佩服佩服。
他晚上还想在这,周末也想在这,不想回冷冰冰的客房。
是不是应该找个借口说一下?
可惜他想太多,马月根本不想听。只是随口问了他一句:“你什么时候走?”孟恩刚回答:“周日?”还没来得及展示苦思冥想一下午的借口,马月就哦了一声接受了。
这就成了?
这,也太豪放了吧。
兄弟你的高冷人设呐?
但也只需要一晚上,他就发现马月根本没把他当人。
比如他说话,马月基本不理,路过直接把他腿踢开,一个人吃零食也不会问他要不要来一口,洗完澡更不管他怎么擦干和洗漱,害得他光着屁股发着抖在柜子里找到牙刷快速冲洗一下,叫着跳着钻进了被窝里。
对着这么个冷暴力的人,他心里也不恼,反而跟看沉浸式话剧似得,乐于扮演受害者的角色,对后面的剧情发展饶有兴趣。
更何况,这个人很有趣,大大满足了他的窥探欲。
暖了一会,他的血液终于开始流动了。马月依然背着身子在看手机,光洁的后背散发着温暖和香气。他忍不住一手去搂细瘦的腰,一手把大蟒往下塞。
腰上的手被狠掐了一下,肚子也被重击了一胳膊肘。
疼的他大虾似的弯下腰,哭哭啼啼开始卖惨:“呜呜你打我,昨天挠的还没消下去呐。”
马月立刻扭过脖子,用目光堵住他的嘴!
哼,无情冷漠?继续装?
孟恩对着他的脖子吹了一口气。
脖子是马月的敏*区,开始碰都不让碰,最后的时候舔了几口,他直接就happy了。所以想要度过漫漫长夜,得有一个刺激的开端吧。
马月转过身面对面推他:“再碰就滚。”
他哼哼唧唧的贴上去,去捉橙子味的嘴:“不动了不动了,让我亲一口。”
他喜欢跟马月亲亲,尤其是昨天喝醉时,欲拒还迎的吻技让他想起来就会硬,今夜他还想再来一次,看看外冷内热的小花猫还有什么花招。
只是简单地亲了一会,马月就不行了,声音也软了几分:“不了吧,昨天弄过了。”
他的声音都带着几分急色:“昨天是昨天的,今天让你更开心。”
饱满的嘴唇就像一颗鲜嫩多汁的橙子,他永不满足,手指也顺势向下。
身形顿了下,语气了然中又带点雀跃:“这不都准备好了嘛,宝贝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