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唯一的王 第13章 暴君

腿好细，膝盖有些粉。

再往上腿肉柔软，短裤边缘在那留下一道痕迹。

仅仅是看到这样怎么够，自下而上的视线密密麻麻，往少年雪白腿肉和短裤的缝隙里钻。

这视线太明显了，白皙的指尖颤抖着，扯了扯短裤试图掩盖什么，但没任何用处。

咚咚咚。

池悄趿拉拖鞋，快步从二楼的卧室下到一楼。

他走得有些急，没留神一脚踩空。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池悄落入一个带着奶油甜香的怀抱中，鼻尖撞到结实的胸膛。

“小心。”接住他的柏说。

池悄看到柏，怕的要命，可还是崩着小脸抗议：“你能不能别看了？”

柏失笑，揽着少年的腰，扶他站好，把曾经池悄给他说的话，原封不动说给池悄听。

“你觉得呢？”

池悄：“……”

池悄怕了柏突然出现，追问他和系统说了什么。换衣服到下楼一路都忍着没和系统说话。

他忍到现在，实在忍不住。视线从四面八方看过来，扶手、楼梯，明明没有人，注视感却如此强烈。

正要说话，他的身体忽然一轻，要给系统说的被打断，他反应过来，手忙脚乱抱住柏。两个拖鞋也在这个途中掉到地上，白皙圆润的脚趾微蜷，因为紧张足弓到小腿都绷出好看的弧度。

“干嘛？”池悄搂着柏的脖子问。

柏抱他的姿势，和温律一样，单手抱他，让他坐手臂上，和抱小孩似的。

“没什么。”柏随口答。

一副想抱就抱了的口吻。

片刻后，池悄反应过来了，突然抱他，是不想让他和系统说话。

柏把池悄放在椅子上，转身去拿池悄的拖鞋。

池悄蜷着双腿，看到桌上做好的饭。奶油蘑菇汤、烤鸡、蔬菜炖肉、土豆饼，还有一道甜品，芝士南瓜。

这时柏也回来了，修长的手拿着池悄的拖鞋，在池悄面前半跪下来，握住池悄的脚踝，穿上拖鞋。

柏和池悄处在同一个空间，那种窥视感淡去很多，池悄勉强平复下来。

一直没吃东西，精神到身体消耗巨大，他早饿了。

池悄吃饭的时候，柏一直在“看”他。

他可以使用任何视角，所以看得无比清晰。

软红的唇分开，奶白的汤汁顺着分开的唇缝滑进去。小块的面包外壳酥脆，沾上汤汁，被一口吃掉。咀嚼的时候，腮帮微微鼓起来。简直是……可爱得要命。

“好吃吗？”柏喝掉一大口汤后，问池悄。

“很好吃。”池悄给了肯定的回答。

芝士南瓜不爱甜食的人吃起来觉得腻，可他很喜欢。

太符合他的口味了。

池悄先吃完，窝到沙发上赶作业。

在柏把他拉进空间前，池悄阻止柏。

“等等。”

“让我带上作业。”

柏颔首，倚在一旁，等他把东西收好。

柏从北境战场回来，消耗大量魔力，安抚他的时间比温律长。

窥视感依然在，但柏和池悄都在一楼，池悄虽然怕，但可以忍受。他尽力忽略黏在身上的注视，开始写作业。

等他回过神，餐桌那收拾干净，柏把池悄连带作业捞到怀里。

吃饱叠加疲倦，池悄很想睡觉，大陆魔法语一个字都看不下去。

不行……学不下去，那他做一件强制一点的事。

“柏，给我看你的记忆。”

“现在？”

柏的视野中，红润的唇动了动，小巧的唇珠近在咫尺。

“嗯。”

“要不等会儿？”柏的手盖在池悄眼前。

“不要。”池悄把柏的手拉下来，和柏对视。

柏无奈：“好吧。”

话落，池悄眼前的画面变了。

一瞬间，他从温暖的室内来到冬日一处街道上。

这里也是精灵王城，远处可以看到王宫、自由学院以及时钟。但这里和池悄熟悉的精灵王城不同，似乎有些……压抑，像是什么样的阴霾笼罩在精灵们头顶。

他无暇去思考这些，池悄被面包诱人的香气吸引。

他顺着香气来源，看到面包店。

借着橱窗映出的影子，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是一个穿短披风，戴着黑色兜帽，把大半面容藏起来的精灵幼崽。几缕银色的发丝从兜帽里漏出来。

他有些高兴。

这家店烤的面包在很受住在附近精灵们的喜欢，面包里搭配许多口味的果干，不同的果干混合在一起，组成更丰富的口感。新烤出的面包散发诱人的甜香。

披风下的小手，摸了一下挂在腰上的袋子。

里面装着他这些天攒下来的铜币，一共三十二枚，刚好够他买一个面包。

等他买了面包，把面包带回家给母亲！

这么想着，他推开店门。

走出面包店，他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面包和甜香扑鼻，他把铜币给店员，店员把面包包在纸袋中给他。此时他的怀抱里，面包无声散发浓郁的香气。

刚出炉的面包滚烫，外表宣软酥脆，他吞咽了一下，扭头往家的方向走。

在一个街口，他被拦住了。

几个亚成年精灵出现在他面前。

他认识他们，是不务正业的混混。

“去哪儿啊？”中间的最高也最壮的精灵问。

“回去。”池悄抱紧怀中的面包。

他补充：“我没钱了。”

一个精灵幼崽，面对比他高许多的亚成年精灵，语气并没有太多慌乱。

“钱都用来买面包了，是吧？”这几个混混笑起来。

池悄默不作声，只是把面包往怀里抱更紧一些。

几个亚成年精灵说笑着，并没有把他的抵抗放在眼中。细胳膊细腿，一只手都能拎起来，实在不够看。

一只手抓住面包纸袋的精灵，触电似的松开，捂着手叫出声。

在他的手到手背，留下一道风刃造成伤口。

池悄抱着面包跑走……

结果是，他被几个亚成年精灵不费力地抓回来，风刃、拳脚招呼在他身上。

他们顾着打他，面包扔在地上，就在他很近的位置。他抱着头，尽力蜷缩起来，担心他们不小心踩到面包，他伸出手，想把面包护到自己的身下。

精灵怪笑一声，一脚踩在他的手上，坚硬的靴子底部毫不留情碾在手上，连带面包一起踩得稀巴烂。

其中一个精灵，担心把他打死，拉住最高最壮的那个：“算了……”

“他这样……也到手了。”

“呸！”

“敢伤老子，什么东西！”

亚成年精灵骂骂咧咧走了。

他缩在地上，一动也不动，温热的液体顺着口鼻不断流出来，面包的香味夹杂浓郁的血腥味。

身上实在太疼了，他缓了一会儿，才哆哆嗦嗦爬起来。

池悄用手背擦掉血，回想那两个精灵的对话。

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寒冷的街道在池悄眼前消失，取而代之是温暖的木屋。寒冷和疼痛一同褪去，温热干燥的大手，握住池悄有些发抖的左手，压下他的颤抖。

“要不，还是不要看我的记忆了。”柏和池悄商量。

他们都在沙发，池悄坐在柏腿上，靠着柏的肩膀出神。

寒冷，疼痛，痛苦太真实了，他一时没回过神：“……什么？”

“我的记忆也不是非看不可。”柏暖着他的手，给他分析，“除了我，还可以看温律的。生命树的记忆，应该比我的平和许多。”

柏说的淡然，仿佛是别人的事。

在记忆中那个狼狈的精灵幼崽，像是不存在。

通常柏在池悄身边，那些视线会少很多，可此时聚集在池悄身上，池悄一丝一毫的反应都不放过。

抱着他的精灵，大概有些后悔。

后悔让他看到，没有一开始阻止他。

池悄摇头，嗓子干渴：“有水吗？”

柏一怔，手中多了杯热橙汁，喂给池悄。

热橙汁很好喝，酸甜适度，池悄捧过来自己喝。

今天对池悄而言太累了，先安抚温律，再安抚柏，整个人都没力气了。他靠在柏的怀里，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

“想睡觉。”池悄小声。

还以为看完记忆他可以清醒一点，毕竟会有强烈的情绪，如今看来他想错了，他累的话都不想说了。

“睡吧。”柏说。

他捞起池悄膝弯，把池悄抱起来。

“送你出去。”

池悄迷迷糊糊，想他去二楼睡要做噩梦，听到柏这么说，喜从天降。

下一句，听到柏说：“明天再进来，睡一晚上。”

什么？

睡一晚上？

短短几个字，愣是弄得池悄失去思考能力。他困的要死还在挣扎，拽住柏脖颈上的吊坠都没注意到。

“不用，我不出去。”

柏顺着低头，看了看他，平静的紫眸中泛起波澜，嗓音低哑：“……不行。”

池悄要是足够清醒，一定会察觉柏的不正常。

柏并没有被安抚好，他从北境回来，需要安抚的时间很长。

池悄倒是想说什么，但他撑不住了，不得不闭上眼。

柏注视怀里的人，仗着人都不清醒了，那些注视也肆无忌惮起来。

他极深地喘了一口气，也不管池悄能不能给他回应，在池悄耳边低语。

“我听到，”

“你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