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渔了解到情况了之后就自己去缴费处把该交的费用都交了。
她自己也忘了吊水,就在旁边陪着金重白。
当金重白得知了伞渔帮她缴了所有的费用之后她愣了。怎么能让伞渔帮她交钱!她宁愿自己去跪着求那些十年不见一次的亲戚借钱。
她开始后悔伞渔出现在这里。她宁愿这是一场梦。
伞渔看到她没什么反应就赶紧上去用手背贴了贴她的额头,可连一点儿温度都没感觉到就被金重白躲开了,紧接着慌张地看向四周。伞渔有些不懂她为什么要这样。然后就听金重白说道:“你现在在上升期,就这么在大街上和同性有这么亲密的动作不要工作了!你不要我还要呢!”
她……没想到还有这么一面呢。
和金重白聊天的时候她一直以为金重白其实是摆烂的,对生活没什么希望,甚至还有些消极,但现在看起来……还有点儿可爱。
“那现在我送你回家吗?”伞渔对金重白问道。
虽然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但是现在也不早了。金重白抓紧校服的衣角,也不知道怎么办,她……现在好像没家了。
见金重白不应,她都生出了打算把她搬进她们宿舍的冲动。
可金重白的肚子却在此时特别不争气地叫了一声。两人都听到了,金重白赶紧捂住了肚子,但好像有点儿晚了。
在喜欢的idol面前肚子因为饥饿而叫出声还被正主听到了是一种什么体验。
“我觉得现在应该带你去吃饭。”伞渔一本正经,搞得金重白更尴尬了。
接着金重白点了点头,伞渔好像往手机里发了几条消息,紧接着拉起了她的手:“小时候总去一家店吃馄饨,那里的老板娘认识我,也不会有别人。离着还挺近的,走着去吧。好吗?”
金重白点了点头,低着头根本不敢看伞渔。搞得好像她是女明星一样。
走了一段距离后金重白松开了伞渔的手。伞渔感觉到了,但也没说什么,还是和金重白并肩走着。
到了馄饨店之后老板娘本来还在包馄饨,听到声音后赶紧抬起了头。伞渔也摘下了口罩露出了全貌,老板娘看到伞渔后立刻笑了起来:“渔渔来了,快坐快坐。”
“阿姨抱歉啊,工作变得忙了之后就很少来你这里吃了。”
“哎呀理解,我们渔渔明星,忙点正常的啦。”
和伞渔说着说着老板娘才瞥见在伞渔后面穿着校服的小女孩儿。看着校服……好像和伞渔还是同一个高中的。
“渔渔,这是谁啊?”
金重白听出来老板娘这是点她呢,刚想开口就被伞渔抢先说道:“是我妹妹,在深圳的亲戚家的妹妹。”
虽然说金重白和伞渔长得一点儿都不像,但老板娘全当金重白还小没长开也就没多想,也让金重白赶紧坐下给她们下馄饨。
金重白也听明白了伞渔为什么这么说。但这个……有点儿不太严谨。
不过她也相信伞渔,在走过来的路上她也想了很多,如果伞渔在医院只是凭借着当时对自己的好奇或同情心而去安慰自己的话那么伞渔得有多蠢啊。她比自己明白自己作为公众人物的身份,也知道自己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伞渔比她成熟得多,最起码比她早生了一年,她一定是有十分的把握才来同情她的。要不然也不会带她来这儿。
还不如先想想怎么把那么多钱还给人家。
一碗热腾腾的馄饨很快就端了上来。
伞渔在旁边对金重白说:“阿姨手艺很不错的,你尝尝。”
金重白拿过了旁边的勺子,只是吃了一口,她的眼睛就有些亮亮的。伞渔看到她这个反应有些不对,想要低下视线去看金重白的表情,可金重白根本没给她这个机会,只是放下勺子抹了一把眼泪。
老板娘察觉到这边的气氛不对也走上前想要查看金重白的状况,却被伞渔拦了下来。
伞渔原本是坐在金重白对面的,但现在却蹲在了金重白的身边。
金重白在哭,谁也不知道原因,但伞渔能猜出个大概,或许是后劲儿太大了,她只是握住了金重白的手。陪在了她的身边。
她让老板娘去忙,就自己独自在旁边陪着。没有说话,没有安慰,只是简单的肢体动作,陪在她的身边。
金重白感觉到了伞渔手指的温度,贪心地又握紧了一些。
她没哭多长时间,但看得出来哭得特别狠。伞渔再一次拿起了旁边的纸巾帮金重白擦着眼泪,她的眼睛都哭红了,看来这孩子用了不少力气。
帮金重白擦干眼泪后伞渔腿也有些蹲麻了。
这时金重白的声音传了过来:“抱歉啊,我这么失态。”伞渔有些笑意,但声音却没体现出来:“我知道的,所以不用跟我道歉。”
“我……在昨天晚上,考试的前一天,我奶奶还在给我包馄饨吃。今天就这么走了。”
金重白摆弄着手中的纸巾,揪下了一小块儿,又紧紧攥在手中。
伞渔听到这句话也有些无措了,她并不知道这件事情。
在一旁擀馄饨皮的老板娘也听到了,赶紧抬头看向她们所在的方向。
“就是……刚才又想起我奶奶了。每次我熬夜学习的时候,奶奶都会给我包馄饨。她说这代表着幸福和好运,健康和长寿,她希望她的孙女开开心心的,可她的孙女却在学习的时候忽略了她的感受。如果今天我接了电话的话,我奶奶还能给包馄饨吃。”
说着说着,金重白吸了吸鼻子,又有些哽咽。
伞渔是真的不知道有这回事儿,她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
“你不用道歉,我也没跟你说,你也不知情。不知者无罪嘛。”金重白还是抢咧着嘴角笑给她看。
可并不好看。
她擦了擦自己的鼻子,后将伞渔扶了起来让她坐到了椅子上:“快吃吧,要不然等会儿凉了影响口感。”
金重白好像真的很擅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进行一件事情。
两人始终无话吃完了这一顿饭。
临走前金重白还对老板娘说馄饨真的很好吃,等有时间再来。
老板娘也和两人寒暄了一番后也走出了店铺。
现在已经是凌晨一点。金重白明天早上五点就要起来。
伞渔不可能现在让她回她自己家,虽然说是她自己的奶奶,但还是不免会做梦。
她想去叫杨韶赞送他们两个回去。但是她又觉得像杨韶赞这样作息规律的人应该早就睡了。
她拒绝了金重白想要自己回家了的请求。
之后纠结了一番还是认命给杨韶赞打了电话。
公司那边她还不太敢说,但杨韶赞那里她还是敢的。
毕竟不能越级汇报。
杨韶赞驱车来的时候看到伞渔身边还站着一个小姑娘就突然惊醒了。
两人先上了车,然后伞渔对杨韶赞交代了情况。杨韶赞虽然内心有存疑但想着一个小姑娘也不能怎样就先带她们两个回宿舍了。
成员们都睡觉了,伞渔也不让金重白复习了,把她按到了自己的床上就直接让她睡觉了。
伞渔去了杨韶赞的房间跟她有话说。
“我想搬出去住。”
“那你觉得那些黑粉会不会把这件事情炒成我们队内不和或者你火了之后就不管队友自己享受去了?”杨韶赞十分严肃,表情也同样,即使在黑暗当中也能看到她的眼神,“我不管那个小姑娘是你的什么人,今天可以,但以后如果被公司查出来到时候你觉得是问责你还是问责我?”
杨韶赞的视角一点儿问题都没有。她作为队长就是要照顾好队员并且处理一些芝麻大点儿的小事儿。
“你账户划出一大笔钱是用来干什么了?”
这种情况伞渔早就有预料到,甚至问她这句话的对象和她想的都完美契合。
“她奶奶去世了,我帮她付的钱。”
杨韶赞听到真相之后扶额苦笑,她是真的不知道拿她这个妹妹怎么样了:“你自己也有判断能力和承担事情的能力这我就不跟你多说了,你也都懂。但是我问你,你在对一个人只有一面之缘的了解和那点儿在互联网上的了解你就敢信任她你就敢替她垫钱是你傻还是我傻。”
“你要搬出去可以,但我希望伞渔你想清楚了,不要因为她就这么断送了你的前程断送了我们全团的前程。”
杨韶赞撂下这一句话后就让伞渔早点儿休息去了。
伞渔自知理亏,便不多说什么去休息了。
她也不想打扰了金重白,便躺在沙发上盖着毯子想着对付一晚。她明天还有可恶的早八。
而此时,金重白正在房间里睁着眼睛看向前方,刚才伞渔和杨韶赞的对话她听到了一点。
她转了个身,又想哭了,可是想到这是伞渔的床之后就又收回了眼泪。
伞渔虽然说有早八但是她是和金重白一起起来的。
她想着金重白不能没有早饭,而她们今天又没有早上的行程她担心没人给她做早饭就打算起来的早点儿给她做饭。可最后起得还是有点儿晚了。
不过刚刚起来就听到了厨房有做饭的声音。
原来是杨韶赞。
“等会儿就能吃了,她没晚吧?”
这句话问的是伞渔,回答的却是金重白:“没有,谢谢姐姐。”
杨韶赞也都把两人送去了学校,正好顺路。而杨韶赞也发现了那个小姑娘和伞渔是一个学校的。
“姐,把我送去公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