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
易天枢用胳膊碰了碰他,苏见这才回过神来。
他顿了顿,犹豫片刻后,从脖子里边掏出一条项链。
苏见握着项链吊坠,轻轻摩挲,“我之前听黄桐桐说,这个牌子是专门做定制的,每一个饰品都有它专门的含义,独一无二。”
说着,他抬头望向易天枢的眼睛,“那么我这条呢?含义是什么?”
后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今天专程过来就是想问这个?”
“我不是专程来给你送贝壳的吗?”苏见挑眉。
听到这话,易天枢笑了笑,接着,他伸出手到脖颈处,然后将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取了下来。
那条项链是贴身戴的,所以苏见一直没发现,易天枢竟然还戴了一条项链。
只见易天枢将吊坠平摊在自己的手掌心,然后递到苏见面前。
那是一只小小的船帆。
“我的是帆船,”他又看了看苏见握着的吊坠,“你的是灯塔。”
冬日温暖的房间里,客厅的灯发出暖色调的光,饮水机此刻不再轰鸣,指示灯已经变成了绿色,墙壁上的时钟依旧滴答不停,外面的风似乎更大了些,待在房间里都能听到狂风的怒吼。
就在此时,易天枢的声音轻轻响起,“我曾经看过一部关于航海的纪录片,海面一望无垠,蓝色的浪花连着浪花,像是没有尽头,对于常年在海上航行的人来说,在海上漂泊的日子无疑是枯燥乏味的。”
“纪录片的主人公说,他们无时无刻不盼望着航行结束,回到岸上,但最开心的却往往不是抵达岸边下船的时候,而是远远看到高耸屹立的灯塔出现在视线中,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那种心怀希望并且无限接近的感觉,是整趟航行中最美好的,因此灯塔对于海员意义,也就等同于希望和思念的化身。”
说着,他抬头看向苏见的眼睛,“一如同你对于我的意义一样。”
话音已落,一时间,屋子里没人说话。
苏见凝望着易天枢,眼里情绪翻涌,片刻后,他扯出一个笑来,但表情看着却有点像在哭。
“这是什么?情书吗?”
“算是吧,”易天枢也望着他笑,“反正当时和那边沟通想法的时候,我大概就是这么说的。”
这时,苏见突然伸出手轻抚上易天枢的额角,接着手指轻轻滑动,擦过他的耳朵尖,最后停留在那支插在发髻的木簪上。
易天枢心跳迅速加快,他似乎是预料到了要发生些什么,却不敢擅动。
屋子外的风愈发喧嚣,呜呜地像是在吹响胜利的号角,连带着室内的门窗也跟着微微颤抖。
“那个吻,其实我一直都知道那并不是一个玩笑。”
易天枢的眼睛定住了,瞳孔微微放大。
苏见捏住木簪的一头,轻轻一抽,转眼间,易天枢的头发散落下来,搭在肩后,苏见替他把挡住眼睛的碎发往旁边撩。
“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苏见的声音缓缓道来,“只好假装不知道。”
易天枢牢牢地盯着他,声音中带着自己都没能发觉的颤抖,“所以呢?”
“所以……”
苏见慢慢靠近易天枢,他似乎是在笑,又似乎只是平静地注视着对方的眼底,“算我欠你的。”
话音刚落,苏见微微侧过头去,易天枢能感到他慢慢靠近自己的呼吸,紧接着,苏见的唇印在了易天枢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