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排行 分类 完本 书单 专题 用户中心 原创专区
看书神 > 其他类型 > 全世界都想摘我马甲[星际] > 第18章 第 18 章

全世界都想摘我马甲[星际] 第18章 第 18 章

作者:三株小银杏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2-03 00:23:04 来源:文学城

最高研究所的绝大多数员工都必须佩戴工牌和勋章,穿戴着银白色系的制服,他们大多以此为荣。

然而,地位最高的、研究所最引以为荣的一撮人却拥有特权,能够随意穿着

——就比如眼前这位大领导。

他穿着纯黑色的套头高领羊绒衫,愈发衬托出面庞与双手的苍白。他骨架宽大,手臂肌肉有锻炼痕迹,轻薄的面料隐约勾勒出腰线轮廓。

他将长发系成低低一束,却梳得不甚整齐,鬓边还有几缕碎发散落。

这年头早就没人近视了,他秀致的鼻梁上还支着一副银丝眼镜,当作装饰物。

透过镜片,他打量着乱糟糟闹哄哄的设备室,故作惊讶:“这里不是用来闲聊的茶水间吗,怎么还能看见仪器和烧瓶?”

众人都不敢吱声,老老实实听他阴阳怪气。

其中,尚柳是最懵逼的。

因为她认识这个领导,他叫舒攸行,是舒家的小儿子。

她和舒家关系很好,算是看着舒攸行长大的。在她的印象中,这小子相当有修养,脾气也好到离谱,整天就是闷头看书。虽然爱当她的跟屁虫,但聊上两句就脸红气短。

十一年前,她最后一次拜访舒家,也是最后一次见到舒攸行。他正在某高校任教,当时正好放暑假。

也许是因为工作太压抑辛苦,舒攸行灌了好多酒,又拉着尚柳唠了一宿。

他痛恨自己年轻,辈分低,不爱和别人起冲突。许多学生根本不服管教,不尊重他,还时不时调戏他。

他睁着红彤彤、水汪汪的眼睛,问尚柳该怎么办。

尚柳又开了一瓶精酿,心说你们文化人的事我哪知道。

好不容易把舒攸行哄睡着,摆脱这团麻烦。她连夜离开舒家庄园,奔赴流血漂橹的战场,又常驻在前线。

下一年,她就挂掉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舒攸行这小子可真好命,事业运就像坐火箭似的。短短十年,他就从青年教师混成了基地大领导。

当上领导以后,他脾气变臭了,攻击性显著增强了,两句话就能让人下不来台。

想起被下放到98区,整日苦了吧唧的乌尔曼,尚柳有些替她不服气。

可真是——时过境迁,世态炎凉。

她无声地叹了一口气,自以为隐蔽。可当她重新抬起头,发现舒攸行的目光牢牢锁在她身上。

唇边噙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舒攸行读出她的工牌:“张、小丽——你是卫生部的?”

尚柳:“是的,领导。”

如果舒攸行还是当年的跟屁虫,她会毫不犹豫地笑他眼瞎,这么简单的东西还要反复问。

然而,他俩如今职位差距堪比天堑。舒攸行是大上司,她是保洁,两人已经隔着可悲的厚障壁了。

自己的失败固然可悲,熟人的成功尤为可恨。

她生无可恋地站在原地,等待挨训。

舒攸行并未指责她,而是抱起双臂,斜倚着门框:“设备室里为什么会聚集埃德加斯人,仪器为什么摆放混乱,地上为什么会有红宝石?给你三分钟时间,麻烦你叙述一下经过。”

尚柳试着组织语言,却头痛欲裂。

她宁可被骂一顿,也不想解释自己与这几个埃德加斯人的恩怨纠葛。

舒羽贺了解埃德加斯人,也大致了解内情,赶忙出来解围:“员工内部恩怨罢了,你这么忙,不用把精力耗费在小事上,我之后肯定会好好解决。”

“小叔,话不能这么说,”

舒攸行摇了摇头,“我不认为员工之间的矛盾是小事。”

他的目光飞快略过尚柳,又环视一周:“我之后会调取监控,查看真实状况。究竟是骚扰,玩忽职守还是职员霸凌,录像会告诉我答案。

你们放心,我不会冤枉谁,也不会错怪谁。”

他转身离开了。

领导走了,惹事精溜了,设备室终于重归寂静。

可活还得继续干。

尚柳低下头,心事重重地擦拭着玻璃管。

好烦,怎么又是熟人。

舒攸行当年柔柔弱弱,如今倒是性情大变,说起话来夹枪带棒的。

可他偏偏身居高位,对她的去留拥有决定权,是影响她计划的最大变数。

万幸的是,舒攸行没有认出她,主动权暂时还掌握在她手里。

无论是出于理智,抑或是出于私心,她都不会主动向他暴.露真实身份。

首先,舒攸行为人正直,可能会直接联系警察,把她这个叛国贼送进最高军事法庭。

其次,舒攸行十分信赖憧憬她,将她视为最可靠的前辈、最光辉灿烂的偶像。

舒攸行是他的狂热粉丝,大部分狂热粉丝对偶像是有十八层滤镜的。比起蝇营狗苟地活着,他们大概更希望她悲壮热烈地死去。

倘若有一天,他发现自己的偶像混成了自己手底下的保洁,会作何反应?

尚柳并不是对保洁这份工作有意见,也十分感激为她提供机会的白喜。

她只是虚荣,好面子,想维持自己曾经强大而光辉的形象。

她还是有些偶像包袱的。

……

当天晚上,尚柳做了个梦。

她手里拎着两箱礼品,站在舒家庄园的大门口。

她原本有些迷茫,低头看看自己陈旧单薄的衣着,忽然记起来了:

这是好多好多年前。

考上机甲学院的第一个学期,她对舒家的资助万分感激,于是在放长假前鼓起勇气,主动登门道谢。

这梦做得就像全息电影,她身临其境,却无法做出额外的举动。

她的意识慢慢溃散,又与曾经的自己融为一体。

门铃已经按响,尚柳安安静静地在门口等待。

梦里的风刮在皮肤上还是冷的,她裸·露着双手,却不肯把礼盒放在脏污的雪水里。旧靴子又太过单薄,她忍不住跺了跺脚。

滴——

门禁接通了。

电话那头,传出小孩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胆怯:“你是谁呀?”

在尚柳的印象中,这种大户人家都会配备尽职尽责的保安和管家。为了能够顺利进门,她还特地准备了自我介绍,来时路上还反复背诵:

女士/先生您好,我是第一机甲指挥学院的一年级新生尚柳。为了感谢贵府对我的资助,我上门叨扰,想当面表达谢意。

可电话那头是个文文静静的小孩子,她瞬间哑了火。

半晌,她犹豫着问:“小朋友,我是来拜访的,可以叫你的家人过来吗?”

被唤作“小朋友”,对面的小孩有些低落:“我也能给你开门啊,为什么要找大人?”

尚柳:“……万一我是坏人,要把你抓走呢?”

小孩轻哼一声:“那你就来抓我吧。”

说着,他解除了门禁。

看着铁门豁然打开,尚柳觉得这小孩真是莫名其妙。可外头的寒风实在刺骨,她犹豫了一阵儿,还是走了进去。

穿过布满积雪的方场、喷泉、林荫步道,壮丽如城堡的建筑终于出现在眼前。尚柳头都要被风刮掉了,快步走到建筑前,又轻轻敲响雕花双开木门。

不消片刻,门自己打开了。

玄关另一头站着黑发黑眼的年轻女人,她叫舒攸言,是舒家长女兼继承人,与尚柳有过一面之缘。正是她看尚柳可怜,生出惜才之心,要为尚柳提供资金支持。

恩人就在不远处,尚柳有些局促。

她不敢进门,因为玄关上铺着名贵的羊毛地毯,她的靴底还卡着污泥。

舒攸言没有半点架子,笑着走过来,又主动帮她拿拖鞋:“不用给我们带礼物,你正是长身体的年龄,要好好吃饭才行。”

尚柳执拗地摇头:“这是我的心意,您必须收下。”

将礼物放在玄关柜上,她小心翼翼地换鞋。

拖鞋是雪白色的,踩上去和云朵一样。柔软的绒毛剐蹭着小脚趾上的冻疮,又疼又痒。她亦步亦趋地跟着舒攸言,怎么走路都不太得劲。

尚柳打量着空旷无人的会客厅,忽然想起那个接电话的小孩。

他刚才不是还嘴犟,让她进来抓他吗,这会儿怎么没影了?

察觉到尚柳的疑惑,舒攸言失笑:“那是我弟,给你开完门就马不停蹄躲回卧室了。”

这么胆小,还要挑衅人?

回想着方才在门外头的对话,尚柳有些无语,又懒得和毛头小鬼计较。

她屁股还没坐热,舒攸言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小柳啊,我家地下也有机甲练习场,你待会要不要和我打一下?”

肩负家族重任,舒攸言毕业后没有参军。可她天赋并不差,又特别好战,下班经常找同事切磋。

她早就看上尚柳了。

尚柳无可无不可,跟着舒攸言下楼打架。

三分钟后,战斗结束了。

舒攸言的机甲趴着,尚柳操纵的机甲站着。

尚柳没有控制住力道,舒攸言从驾驶舱爬出来时,额头和脸颊上多出几块淤青。

她疼得嘶嘶作响,双目却亮得惊人:“要不要再陪我打一场,我新买了两台幻影游荡者,还没实战过呢。”

尚柳很向往迷彩大蜘蛛,她心动了:“行。”

五分钟后,战斗结束了。

舒攸言的大蜘蛛八脚朝天,尚柳操纵的大蜘蛛稳稳当当地伫立在训练场中央。

舒攸言从驾驶舱里爬出来时,右眼周围多出滑稽的紫眼圈。她捂着又肿又痛的伤处,嘴里直呼过瘾,还想再来一局。

尚柳却不想打了。

她已经后悔了。

哪怕她再不精通人情世故,也知道不该把自己的恩人揍成这熊样。

于是,她态度坚决地离开幻影游荡者,偶然瞥见训练场出口站着一个十来岁的男孩。

男孩也生着浓墨一般的黑发黑眼,面容精致秀丽,细脚伶仃,又瘦又弱。他穿着毛茸茸的灰色家居服,怀里还捧着厚重不堪的精装书本,像儿童电影里古灵精怪的书呆子主角。

尚柳不知他是何时出现的,也不知他看了多久。

她试探着抬起右手,和男孩打招呼。

男孩却像是看到了杀人魔绑架犯一般,面上血色全部褪去。他惊慌失措地低头躲避,转身就要逃跑,却被低低的门槛绊倒了。

哗啦啦——

细小的、形状各异的螺丝从鼓鼓囊囊的家居服口袋里飞出来,撒了一地。

或许是想着破罐破摔,男孩竟用双手抱住脑袋,把脸颊埋在臂弯里,一动不动。

尚柳不知所措地看向舒攸言,舒攸言习以为常地抬抬下巴:“那就是我弟。

"他比你小四岁,叫舒攸行。”

……

尚柳从梦中惊醒。

她掀开被子,缓缓坐起身,望着单调重复的格纹被单发呆。

也许是碰见了故人,她竟也开始做起旧梦。

她打开网页,输入“舒攸言”这三个字,发现舒攸言已经继承了家业。她的照片视频寥寥无几,仅有的几张图文资料上,她看起来成熟又稳重,颇具家主风范。

如今的舒攸言,还会缠着别人切磋吗?

她感慨万千,正要搜索舒攸行,却收到了一封工作邮件:有关生物动力学研究设备室职员冲突的调查结果及处分决定

调查结果出得这么快?

舒攸行以前温吞得要命,一件小事都能让他愁苦半天。如今倒是转性了。

尚柳迫不及待地点开邮件,想看看黑化版舒攸行的手段。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阿斯特斯兰,它因为拉帮结派、职场霸凌、扰乱办公秩序等诸多错误,被停职半年。

下面附着几张截图——除了这两天的,还有两三个月之前的。在尚柳就职之前,它已经欺负了很多弱小的外星人。

其次是阿斯特斯兰的小跟班,它们为虎作伥煽风点火,有的被停职,有的还干过其它坏事,被直接遣返。

再接着,尚柳居然看见了松德的名字。

她皱起眉头:松德不是霸凌事件的受害者吗,为什么也会出现在过失方名单中?

心中涌起疑云,她迫不及待地往下翻。

松德的错误是污蔑同事,昨天,就在设备室里,它陷害同族未遂且情节并不严重,因此并没有实质性的惩罚。

下方附着一段简短的监控视频。

生物动力学实验设备室 3046年春雾月11日上午11时68分

镜头里乌泱泱地站着七八个人——有辛苦干活的尚柳松德,还有气势汹汹的阿斯特斯兰一伙。

就在尚柳假笑着与阿斯特斯兰对峙,不希望它们来帮忙的时候,一个蜥蜴人已经迫不及待要动手了,它火急火燎地伸出爪子,想拿起离它最近的圆形玻璃探测仪。

松德也站在仪器附近。

它看似恐慌焦急,却不着痕迹地甩动尾巴尖,带起短促强劲的气流,将玻璃探测器推了下去。

视频中的尚柳反应飞快,用腹部接住了仪器。被陷害的蜥蜴人却百口莫辩,连阿斯特斯兰都不信任它,它只好委屈地走掉。

再看松德,它始终摆出受害者的面孔,即使栽赃失败,也面不改色心不跳。

原来如此。

尚柳眯起双眼:这下,她又要对松德刮目相看了。

换掉睡衣,简单梳头洗漱过,她打开房门直奔对面。

来到松德屋前,她正要抬手去敲,门却有预知感应一般,忽然从内侧打开。

松德躲在门缝里,轱辘轱辘转着眼珠子,小心翼翼地打量她:“你已经读过邮件了?”

尚柳:“是啊,不然我找你干嘛?”

松德眨了眨眼膜,咯呲咯呲地挠着门板:“那你……愿不愿意听我解释?”

尚柳:“不愿意,阿斯特斯兰说过你心机深沉,如今一看,的确如此。”

她看着松德面色大变,却也不知道它是真慌张还是假慌张

——毕竟,它演技那么好。

“解不解释也没有意义,”

她调动面部肌肉,难得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放心,我不讨厌你耍心机。”

松德怔愣了一下,松开门把手。

尚柳趁机闯进了它的宿舍,极其熟练地黑掉了屋内的监控,然后占据了它的沙发。

她昨晚睡得并不好,转头瞥见黑漆漆的宇宙空间,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才转头看向松德:“站着干嘛,过来坐。”

松德只好坐了下来——这明明是它的宿舍,它却挺直后背,扭捏拘束得如同外来人。

尚柳睡眼迷蒙,打了三四个哈欠,却半天不开腔。它自己先忍不住了:“你……是什么想法?”

它其实更想问:你对我是什么想法?

阴谋被拆穿,除了惶恐以外,松德心中还跃动着羞耻与期待。

它觉得尚柳身边只能有一只“爬宠”。

阿斯特斯兰没它可爱,没它性格好,被陷害一下又怎么了?

况且它又没有得逞,连大领导都没有罚它。

尚柳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默不作声地凝视着松德,盯得它头皮发麻,心中的期待也一点一点冷却下去。

尚柳问它:“你是故意的吧?”

松德:“什,什么?”

尚柳:“故意去接阿斯特斯兰的咀嚼物,挑起我的愤怒,帮你出头。”

松德总有一种本事,可以轻而易举地唤起别人的怜爱,让人为它仗义执言冲锋陷阵。从陈老头到舒羽贺再到她自己,都当过替它排忧解难,救它于水火的好心人。

她其实脾气并不好,也并不爱心泛滥。

在过去的一个月,她却对松德时常让步,时常包容——她也不爱吃胡萝卜,却心不甘情不愿地替它打扫战场,吃了一亩地的胡萝卜。

松德哆嗦着伞膜,不敢反驳。

权当它默认,尚柳继续发力:“我一直觉得你虽有一点头脑,却胆小柔弱,没有办法自保。

可在监控里,你陷害同族的行为是那么干脆利落

——我的确愚钝了,3S级罪犯怎么可能是脆弱无能的蠢货——除非有一种可能,故作无能会给它带来好处。

于是,我终于反应过来了,这份脆弱应该也是你的武器。

你时常操纵别人的情绪,兵不血刃地达到自己的目的,我说的对吗?”

松德含着眼泪,答应了一声。

它觉得自己彻底完蛋了。

炽热的泪水从它面颊上滚落,把塑胶地板烫出一个个小坑。

尚柳无动于衷,支起下巴颏笑看它:“你这次是真哭还是假哭?”

松德恨恨地抹掉眼泪:“是真哭!”

“哼……”

尚柳不置可否,她用指腹敲打着脸颊,忽然话锋一转,“你不必紧张,我不会追究这些小事。相反,我对你更满意了。”

松德还没转过劲儿来:“为什么?”

尚柳牵起一抹笑容:“表里不一,谎话连篇,蛊惑人心——这些既是你的本性,又是你宝贵的天赋,非常有价值。”

尚柳的态度很温和,语气中也带着赞许。可松德难受极了,像是被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顿。

它垂着脑袋,蔫耷耷地说:“你不要阴阳怪气我,我以后会好好跟着你,再也不敢动歪脑筋了。”

尚柳:“我可没有阴阳怪气,我真的在夸你。”

“你可不能不使坏,”

将身子往后一倒,她窝进软绵绵的沙发垫子,“你擅长的那些玩意儿,基本都是我不会的,我还指望你多动动歪脑筋呢。”

她望着愁眉苦脸的松德,忽然抛出一颗直球:“你是不是对我很有好感,是不是觉得我很重要,不想让我和别人交朋友?”

松德被直球砸懵了,只能晕晕乎乎地说:“是。”

“我不想骗你,那是绝对不可能,也不现实的,”

尚柳侧过脸,十分郑重地说,“我希望你不要把花招都耍在我身上,而是充分发挥你的天赋,帮我办点事。”

此话一出,松德仿佛被抽干了魂魄:“……我能做什么?”

尚柳:“我希望你不要老是黏着我,而是多交一些朋友,多去打探一点有用的消息。

搞朋友又不是谈恋爱,处成这样真有点难看了。”

她不顾松德的脸色,一脸诚恳地提出建议:“既然我们都是好朋友,那你以后就别想着折腾我。

你都这么有本事了,要是能把那点牛劲、那些坏心思都用在对手身上,咱俩什么坏事办不成?”

松德一动不动地坐在原位,像一座悲伤的塑像。

尚柳好像还在说着什么,它却充耳不闻,只能感受到胸口的什么东西正在一点一点破碎。

它脑内划过无数阴暗的想法。

可它根本打不过尚柳,遂放弃。

到头来,它只能轻声询问:“那你,想让我和谁搞好关系?”

目录
设置
设置
阅读主题
字体风格
雅黑 宋体 楷书 卡通
字体风格
适中 偏大 超大
保存设置
恢复默认
手机
手机阅读
扫码获取链接,使用浏览器打开
书架同步,随时随地,手机阅读
收藏
换源
听书
听书
发声
男声 女生 逍遥 软萌
语速
适中 超快
音量
适中
开始播放
推荐
反馈
章节报错
当前章节
报错内容
提交
加入收藏 < 上一章 章节列表 下一章 > 错误举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