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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京城都等我吃瓜破案 第34章 马钱子

作者:烬南书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6-21 01:49:22 来源:文学城

吕云山的夫人率先醒来,骤然看到陌生的房间,瞬间如临大敌。

她满脸警惕地抱紧怀里还在昏睡的女儿,瞪着谢迎和温祈,色厉内荏地质问出声:“你,你们是谁?也是孔无忌的人?我夫君在哪儿?你们到底把他怎么了?!”

一连串的问题,让温祈不由得挑了挑眉,半蹲下来,与其保持平视。

“别紧张。”她让语气听起来尽可能地和缓无害,“夫人该如何称呼?”

女人没有立刻应声,而像是被蛊惑住一样,呆愣愣地盯着她,过了半晌,才突然如梦初醒般猛地一惊,用微弱的声音答了句:“……窈娘。”

她说着,又垂下眼帘,满是怜惜地看着怀里的女儿,补充道:“这是小女,名唤泽兰。”

“七泽兰芳千里春,好名字。”温祈点头称赞道,三言两语间便让窈娘的情绪暂时缓和下来。

“我看姑娘气质非凡,应当不是漕帮之人。难道是您与这位公子,出手救下了我们母女?”窈娘不太确定地问道。

“可以这么说,但不准确。”温祈想了想,最终还是决定直接开门见山,“吕云山把你们卖给孔无忌抵赌债,你应当知道吧?”

“什么?!”窈娘陡然瞪大了双眼,情绪瞬间变得激动起来,不自觉地扬高了声音,“绝不可能!我夫君是个读书人,从不沾赌,又遑论赌债?!更不可能做出典妻卖女之事!”

“不瞒姑娘,我公爹被漕帮之人构陷殴打,于昨日重伤不治而死,夫君今日正是为此事,才去漕帮讨个公道!不知姑娘可知我夫君现在何处,那姓孔的奸贼暗藏祸心,夫君为人耿直,怕要着了他的道!”

温祈看着她满是希冀的眼神,一时竟有些语塞,不知该如何说出吕云山的死讯。

直到旁边谢迎像是耐心告罄,冷不丁地开口:“晚了,死透了。”

寥寥几字,却如尖刀般直直刺入耳膜。

窈娘心头一颤,泪水瞬间汹涌而出。

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好像被无形的石块堵死,好不容易才艰难挤出几个不成句的残破字眼。

“怎会……怎会……”她满眼迷茫地向温祈求证,每个字都带着泣血般的气力,“可他明明今早还好好的,他还同我商量公爹的后事要如何操办……”

谢迎嫌她磨叽,轻啧了一声,继续毫无波澜地宣告:“按孔无忌所说,是他典妻卖女,为财弑父,然后撞柱自戕。如今尸身应当已被漕帮清走了,脑袋倒还悬在那赌坊外示众,以儆效尤。”

窈娘仿佛已经看到当时的景象,下意识地攥紧了双手,指甲嵌入掌心,刺痛感稍稍唤醒趋于麻木的知觉。

她恍惚了许久,突然间猛地伸手,一把拽住温祈的手臂,像抓住仅存的救命稻草。

“姑娘,求您再高抬贵手帮帮我!我不奢求别的,只求能向漕帮讨回我夫君的一具全尸,只要姑娘答应,我……我们母女愿当牛做马来报答!”

“报答?”温祈摇了摇头,不动声色地抽出胳膊,“恕我直言,夫人,你能给我的好处,与得罪漕帮的风险相比,显然不值一提。”

她说得言辞凿凿,窈娘嘴唇颤了颤,却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反驳,只能颓然地垂下头去。

正在绝望之际,却又听温祈继续开口道:“牵扯到两条人命,已能算得上是大案。冤屈与否,都该交由官府判定,不好随意越俎代庖。”

“与其在这里求我,不如去报官……”

“可就连郡守也与漕帮沆瀣一气!”窈娘情绪压抑到极致,终于忍无可忍地爆发出来,“非说我公爹死在保辜期的最后一日,实在令人生疑。”

“今早我夫君刚离家不久,便有仵作上门,说是要为我公爹验尸,实则与孔无忌的手下做足了戏,反口诬陷我夫君下毒弑父!”

衔接得如此巧合,很难说不是一场被策划好的阴谋。

“可夫人,这案子尚未过明路,算不得盖棺定论。”温祈缓声安抚道。

窈娘微微怔愣,似乎从她的话里意识到些什么,又怕是自己多想,嘴唇翕张着,几度欲言又止。

两人相对沉默片刻,温祈状似无疑地再度开口:“我曾听闻一段轶事。”

“有一女子,其夫被地方豪强残害,屡次向官府状告无门。机缘巧合下,她听闻有京中贵人巡游而至,于是手捧血书,身披缟素,抬棺游街以诉冤情。”

谢迎听得眼皮一阵狂跳。

什么见鬼的故事,针对性未免也太强了点!

但他的意见显然不重要。

温祈看都没看他,只是笑吟吟地向窈娘问道:“有趣么?”

窈娘没有回答。

她感到自己的心脏正在砰砰直跳。

巡游而至的京中贵人。

传闻已到颍川郡的厉阍侯。

对她来说,这是一场不折不扣的豪赌,但她已经别无选择了。

她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眼怀里的吕泽兰,动作轻柔地将人放平在地上。

“姑娘放心。”窈娘郑重其事地叩首拜谢,“是民妇愚钝,惹恼了主家,因此被驱出府外。我与姑娘更是没有半分交集,不过是……”

“偶然偷听到了一个故事。”

窈娘离开,吕泽兰也被承钊带去别的屋子安置好。

温祈再次被迫与谢迎独处,可能是刚坑了他一把的原因,莫名有些不太自在。

谢迎倒是没看出她的异样,兀自开口:“这就是你的办法?与画妖之事相类似的……造势?”

温祈没想到他还挺有悟性,点头道:“更准确的说法,其实是舆论操控。所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张密固然偏袒漕帮,但他身为一郡郡守,势必要审时度势。”

“区区一个孔无忌,可远没有他的乌纱帽来得重要。”

“那你就如此确信,吕云山是无辜的?”谢迎又问。

他本是看温祈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想顺便套些话,却没想到她满脸坦然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

谢迎:“……”

所以到底凭什么让窈娘闹出这么大阵仗?

女人的直觉吗?!

温祈眼看他脸色一沉,显然又在发怒的边缘,于是抢在他开口前,以去吕家看看现场为借口,果断开溜。

走到门口,又突然顿住脚步,认真交代道:“侯爷明天别忘了出去走走,体察民情啊!”

谢迎看着她满脸谄媚的样子,冷笑:“本侯明日身体不适,不想出门。”

“不,你想。”温祈语气笃定地纠正道,这次不等他继续反驳,便大不敬地夺门而出。

门板在谢迎面前啪地重重甩上。

*

温祈要去吕家看尸体,顺手便带上了承钊。

窈娘刚回去不久,突然见温祈上门,满脸惊诧地愣在原地,一时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这么紧张?那我可要开始怀疑你了。”温祈半开着玩笑,抬手指了指堂屋里的棺材,“我来看看尸体,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新的线索。”

窈娘缓过神来,连忙将她迎进来:“姑娘自便,若有什么需要帮忙,知会一声便是。”

“那便多谢夫人了。”温祈笑道,径直走到棺边,往里面看去。

吕家贫寒,只用草席和一具薄木板钉成的棺材敛尸,透过半敞的棺盖,能看到一张僵硬的死灰面孔。

尸首显然被仔细擦拭过,已经换上了寿衣,端端正正地平躺着。漏在衣领外的那段脖子上,依稀可见交错的青紫色抓痕。

如今天热,尸体就这么放了一宿,味道已经不太好闻。温祈用湿帕掩住口鼻,没去接触,而是直接使用了范围内的关键物触发功能。

这次倒没提示什么死人玩意晦气不看,而且没想到信息量还挺大,直接耗尽了今天剩下的次数。

【物品1:自制药方。】

【今日传闻:活血化瘀,强身健体,吃死人啦。】

【物品2:药渣。】

【今日传闻:什么玩意就往人嘴里塞。】

【物品3:毒死的老头。】

【今日传闻:好惨好惨。】

“吕大志用的药是何人所配?”温祈开口向窈娘确认道。

窈娘闻言,微微一愣,随即连忙答道:“我公爹年轻时,曾在医馆里当过小厮,学了些偏方。这次……漕帮是赔了些碎银,但请不起多好的郎中,他便干脆自己拟了方子,已喝了半月有余。”

“自从闹出盗粮那档子事,旁人便不愿再与我家来往了。公爹重伤卧床,纵使这两天恢复了些许,也是整日闭门不出。除了出门抓药,配药熬药皆是他自己做的,都不曾假手于他人。”

“自己配的药?”温祈有些意外,“方便把药方拿给我看看么?”

药方就在里屋,窈娘拿过来,还一并带出两碗黑乎乎的药渣。

其中一碗几乎已经满了,另一碗只堪堪没过碗底,看起来也要新鲜得多。

窈娘开口解释道:“他有留药渣沤肥的习惯,这碗满的是前几日积攒下来的,这碗是昨日喝剩的。仵作来验过,只说毒下在了昨日的药中。”

温祈看不懂药方,好在上面的字迹还算规整,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大致能辨认出所用的药名。

都是些常用的药材,唯有一味。

马钱子。

纵使对药理一窍不通,她也听说过,这是能与砒霜相提并论的剧毒之物。

温祈不自觉地拧起眉头,旁边承钊看到她的反应,难掩好奇,跟着凑过来,草草掸了两眼,不由得惊呼一声:“好猛的药!”

“果真是野路子,他还真敢自己下重手。不过猛归猛,还算是对症下药,纵使用了马钱子这等剧毒之物,也小心控制了剂量,并无不妥。”

温祈没有妄下定论,再次向窈娘问道:“吕大志死时,可有什么异常的表现?比如呼吸不畅,身体抽搐,肢体蜷缩之类?”

“正是如此!”窈娘连连点头,“脖子上的这些伤,也是他疼痛难耐,自己抓挠所致。我与夫君原本以为是因为伤情反复,可没想到……竟就这么断了气。”

“夫君说,定是那日殴打留下的暗伤,尚在保辜期内,说什么都要去找漕帮讨个公道。可若早知这会惹出杀身之祸……”

提及这些,她语气里满是悲戚与懊恼,停顿了许久,最终归于一句轻到听不清的叹息。

“我该劝住他的。”

但现在再说这些,毕竟为时已晚。

温祈点头,心中已隐隐有了猜测,但并未当着窈娘的面明说。

又草草检查了下吕大志生前的屋子,没什么其他发现,温祈便开口向窈娘请辞。

“切记。”她强调道,“你要告的,乃是夫君冤死的案子。”

窈娘看着她格外严肃的神情,有些不明所以,但出于对她的信任,还是点头应下。

在返程的路上,承钊见温祈始终心情沉重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姑娘,是验尸结果有什么不妥吗?难道说,下毒的真是……”

没等他说完,便被温祈开口打断了。

“吕大志若在保辜期内死了,按照律法,漕帮当赔付他五十两烧埋银。”她的语气听起来平静,潜藏的情绪却如同水面下的暗流,兀自汹涌。

“一银可兑两贯,一贯有千枚铜钱。五十两,承钊,你说够买一条人命么?”

承钊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温祈也并没有等他回答,自顾自地继续道:“吕大志应当觉得足矣,甚至算得上是大赚一笔。”

“他怕自己活,所以精心配出这么一副猛药,每日挑拣出里面的马钱子,积攒成能够致死的分量。”

死在保辜期的最后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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