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哥哥,这把刀是用骨头做的吗?看起来好奇怪。”
“这把匕首叫龙吟,传说乃龙骨所制,可削铁无声。”
关于这把匕首,说起也好笑。
当时宁珂正在楚水打仗,路过前楚王妃的墓地之时,刚巧碰到一伙盗墓贼,盗墓贼一看到是宁家军,吓得拔腿就跑,要是平常,宁珂懒得管这些事,可是打仗最缺的不过银钱,宁珂便让手下把那几个盗墓贼抓了起来,使了一些手段让那群盗墓贼边把这些年所盗的宝贝全献给宁珂。
可当宁珂被那群盗墓贼领到他们藏宝贝的山洞之时,还是被惊到了。
整个石洞满是夜明珠装饰,就算在黑夜,也如白昼,满地黄金珠宝,数不胜数。
一旁的盗墓贼首领王二哈谄媚道:“小的已经干了有十年了。”
十年就有这么多珠宝,宁珂不禁咂舌,干盗墓这么有钱吗,要不打仗干不下去了就去盗墓?
但是一想到自己要是去盗墓了,父亲肯定会打断他的腿,娘亲也会生气的,宁珂心想还是算了。
“将军你看小的都把这十年所盗的的宝物都送给你了,小的也没有地方去了,可不可以让小的也进军啊,小的祖上都是盗墓的从来没有当过兵,俺也想光宗耀祖一回。”王二哈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虽然这群盗墓贼干的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且看起来也不太聪明的样子,但是如果这群盗墓贼为自己所用,自己岂不是有无数的钱财,况且也不是自己做的,父亲娘亲也怪不到她的头上,宁珂想了想边将王二哈纳入自己的军队。
宁珂便让手下的士兵清点宝物,石头洞里的珠宝被一箱一箱的搬出,约莫过三个时辰,士兵们边将宝物全部全部搬空,连石洞上的夜明珠也净数搬走。
宁珂巡了一圈,手拾起一条海螺珠做成的项链,对着光照,珠子有着陶瓷般的光泽,散发着粉色火焰的纹路。
真好看,给娘亲做礼物她会很高兴吧,不过母亲不太喜欢这种艳色之物…… 不过苒姨喜欢艳丽的颜色,送给她这条正合适。
宁珂便让手下将海螺珠收起,挑了一支蓝田玉手镯。
金子珠宝固然很多,但无非一些俗物,王二哈说自己的盗墓世家,不可能就只有这些珠宝。
宁珂怀疑王二哈私藏了没有告诉他。
王二哈心痛的看着自己多年积攒的宝物被搬空,不难过是假的,但是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能进飞云将军的军队,也算值了。
看着王二哈捂住自己胸口心痛的样子,宁珂决定让他的心痛上加痛,不然怎么对得起她上京小霸王的称号呢。
王二哈看着宁珂打量自己的目光突然感觉有点害怕,感觉像猛兽盯上了肥肉。
宁珂朝王二哈挥了挥手。王二哈见状便小跑了过来:“将军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宁珂用手托着脸,疑惑道:“你这几年盗墓的宝物就这些吗?”
王二哈眼神略显闪躲,眼珠子转了一圈,笑道:“这……就这些。”
宁珂突然俯下身盯着王二哈,收起了笑,声音不带着丝毫温度:“你觉得,我宁珂真的很好骗吗?”
王二哈看着眼前的人冷起脸的样子被吓了一跳,冷汗不禁流下来。
之前在盗墓的时候就有听过飞云将军的传闻,什么才是个小小少年,却是打了无数胜仗。但是听到最多的是飞云将军手段极其狠厉,有一次两军在议和的时候,本来都要谈妥了,就在分别之时,敌军首领因为飞云将军长的好看,嘴贱的调戏了宁珂,结果宁珂便将敌军剁成人彘,扔进了粪坑,敌军是敢怒不敢言。还有一次一个士兵在附近村庄强了一个良家妇女,宁珂知道后便此人抓起来,剁了要命的地方,将这个要命的地方做礼物送给了那户人家……
诸如此事,数不胜数。
王二哈本来就是个软骨头,现在已经害怕的腿都在抖。
“其,其实小的还有两件宝物在家中,因为放了太久了小的忘了……小的这就给将军拿来。”王二哈赶紧撒腿就跑。
宁珂看了跑的飞快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抹笑。
不过三炷香时间,王二哈便拿来了那两件宝物,一把便是那龙吟,另外一个则是护心鳞。
因为跑的过快,王二哈喘着气说道:“这一件是龙骨所制的匕首,名叫龙吟,可削铁如泥,杀人不见血,另外这一个鳞片是龙颈部上的最坚硬的鳞片,名为护心鳞,就算最锋利的刀也无法穿透。”
宁珂把龙吟刀鞘脱掉,露出的龙骨散发着骇人的气息。
“我还以为龙是话本里来骗小孩的。”宁珂凑近闻了一下,龙骨上的血腥味瞬间冲刺大脑,宁珂紧皱眉头,忍住想吐的冲动。
“大爷的,这把匕首得杀过多少人。”
王二哈想了想便道:“这是小的在一处古墓里所盗得,那个墓可吓人了,小的进去这个墓的时候差点就出出不来了”
宁珂把玩起了这两件东西,正想用手试一下锋利度。
王二哈吓得脸都白了,赶紧阻止:“将军万万不可用手试啊,这龙吟削铁如泥,会伤了将军的手的!”
宁珂轻笑道:“那你说,如果用龙吟刺向护心鳞,谁会输呢。”
王二哈挠了挠头:“小的也不清楚。”
此事过后,宁珂便让王二哈入了飞云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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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覃在金坛塔上,目光一直监视着宁珂与太子的一举一动。
他才年三十,身体已经虚弱的像六十岁的老人,而宁珂才十六岁,他还未及冠就已经成为了西夷最厉害的将军,假以时日,他一定会成为西夷权力最大的人。
看着自己的小儿子整日粘在宁珂身上,对宁珂比对他的感情还要好,叶覃就气打不一处来。
叶覃多次教育过叶昭,“你是太子,以后会是西夷的皇帝,不能和底下的臣子太近,更不能对权臣产生联系。”
叶昭是一点也听不进去叶覃的话,他要么就假装听不见,要么就生气的反驳叶覃的话,“可是宁哥哥不是别人啊,他对阿昭真的很好很好,比其他人都要好,阿昭也很喜欢宁哥哥,阿昭实在不懂父皇为何总是要猜忌别人。 ”
叶覃听后一口老血都要吐了出来。
儿子还小不懂,他这个老父亲就要为他考虑,宁远老了已经不足为患,只是宁珂年轻风头过盛,而且不服管教,以后要恐怕就会是阿昭皇权路上的一大阻碍。
叶覃思考许久,决定这件事还是得等尽早处理,越快越好。
李医正说他的吸食五石散过多,身体已然破败不堪,最多两年他就会死了,如果他还能再多活几年,在处理宁家的事情上也不会如此决然……
唉,五石散真是个好东西啊……
叶覃瘫倒在龙椅上,四处烟雾缭绕,金碧辉煌的金坛看上去像是一座在冒烟的骨灰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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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
上京人心惶惶,皇帝没有任何理由的就下令将宁家围堵起来,士兵将柴油倒在墙的周围,一把又一把的火扔进宁家。
火燃烧了三天三夜,一开始里面还有传来凄惨的嚎叫,后来只剩下火燃烧时的噼啪声,再后来,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宁珂赶回来的时候,家里已经剩下一片黑色的废墟,他分不清哪些才是父母的尸骨。
他和飞云军被皇帝骗关西那边,五万的御林军对他们进行屠杀,宁珂是被飞云军一路护送到京城。
现在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宁珂只身一人拿着一把枪,突破层层御林军,一路杀进皇宫。
宁珂手上的枪已陪伴他多年,他用这把枪杀过万千敌军,有了一丝划痕都十分的心疼。
可是再厉害的人也有体力耗尽的那一刻,他的枪头已被砍成了碎断,枪身随着一记重击成两节。
他被四面八方而来的刀压跪着,没有反抗的余地。
所幸,他终于杀到了叶覃的面前。
宁珂双目瞪红的看着叶覃,嘶吼着质问他:“我们宁家究竟是对不起你叶覃什么了,你竟然要杀光我们!”
叶覃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宁珂,“要怪只能怪你自己,要不是你不懂得收敛锋芒嚣张跋扈,要不是你才十七岁就拥有一支战无不胜的飞云军,要不是你亲近我儿,我怎么会想杀了我曾经的恩人,都是你宁珂,才把我逼到做出这样的小人行为。”
面对恬不知耻,明明是自己的私心杀人,而却把所有的责任都怪在了他人的身上的叶覃,宁珂觉得恶心透了。
宁珂朝叶覃吐了一口带血的痰,不屑的笑道:“你个整天只知道吃五石散的废物,要不是等叶昭长大,我早就把你拉下去了砍了,你这个虚伪的臭佬还想把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去你大爷的,只要我活着一天,我宁珂永远不放弃杀你的机会,就算你死了,我也要把你的尸体拉出来鞭尸,让乱葬岗的野狗啃食你的尸体,再让法师给你做一个永世无法出超生的法度,让你生生世世做不了人,只能做屎堆里滚的猪!”
宁珂可是常年在军队里混的,嘴里什么样的脏话荤话都讲得出来,现在讲的还算文雅了,其他再讲审核就过不了。
平常宁珂见他都是恭恭敬敬的,哪里对他这样辱骂过,叶覃听后气的脸都绿了。
“来人,将此罪人就地斩首!”
“父皇不可!”
叶昭冲过来抱住了宁珂,哭着对宁珂说:“对不起宁哥哥。”
宁珂眼底神情复杂,他撇过头,狠心道:“你与你父皇都是一样的,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