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那个便是我娘。”今夏带着林菱来了西市七拐八拐的巷子里,这西市是京城普通百姓寻常集市之地,即使是巷子里也两旁也都是做生意的铺子和摊子,各种小吃小玩意摆着,到处都是吆喝声,好不热闹。今夏的娘,便是不远处那个买着豆腐的妇人。
两人走到摊子前,今夏笑嘻嘻地看着袁大娘,见她正低头看着自己的豆腐,眼睛珠滴溜溜地转了几下,露出狡黠地神色,捏着嗓子说道:“袁大娘,买块豆腐。”
袁大娘一听有人来,一边抬起头一边吆喝着,“来块大的,还是来块小……”这话音还没落,待她看到站在摊子前的是袁今夏时,脸上的笑容顿时收敛,面色顿时沉郁了下来,将手里铲豆腐的铲子丢在摊子的板子上,骂道,“你还知道回来?”
今夏嘿嘿嘿笑着,眼睛都笑得弯成了两道月牙,上前抱住袁大娘的腰,向袁大娘撒着娇,母女两人一个说想她了,一个问哪里想了都走那么久不见回来的。两人一搭一和的,真的叫人不由感慨母女情深。
林菱在一旁含笑看着,心里却也放心下来,虽然今夏言语中也都透露出和袁大娘两人的感情深厚,可毕竟还是耳听为虚,如今这亲眼见了,才是真的。可她心里忽然又有点不是滋味,想起了过世的姐姐,若是她在的话,现在是不是也是和今夏这样亲昵地说着话。
“娘,我给您介绍,她叫林菱,是我南下认识的大夫,对我可好了。她还是师父的朋友,跟我们一起来到京城,这几天就暂时住在我们家了。”
“袁大姐,打扰了。”林菱面若桃花,满脸笑意地冲袁大娘行了一礼,打了招呼。
“没有没有,”袁大娘连连说了几个没有,这突然这么个端庄娴静的姑娘站在这里,这通身的气派也不似这市井妇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女子突然向自己这般有礼,袁大娘一时之间还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干笑了几声,压了压心中的紧张之意,这才整个人强装镇定了起来,“林大夫长得真标志啊!”又对着自己女儿道,“出去这一趟,人家没少照顾你吧?”
今夏在一旁直点头,袁大娘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又干笑了几声,才想起来应该将人带回家中,掸了掸身上的灰,“走吧,回家吧,我给你们做豆腐吃。”
今夏欢呼着,一边和林菱说她娘做的豆腐最好吃了。一边张罗着帮袁大娘收摊子。
林菱在一旁看着,却也帮不上忙。她自幼和药材医书打交道,这做买卖的家伙事如何收拾还真插不上手,而且 林菱性子虽好,这些年却逐渐养成个轻易和人热络不起来的性格,总要熟一些才能和人交谈。
想来,这些年唯一例外的应该就是今夏了,这血脉骨肉亲情也许就是不一般。
在袁家住了几日,林菱和袁大娘两人互相都对对方熟悉了些,不再像之前那般拘束了。两人偶尔也唠几句闲言,说说今夏小时候,唠唠她现在的婚事。
林菱几次想开口试探问问今夏的身世,又叫自己生生咽了回去。虽然找到姐姐的孩子是自己的夙愿,可看袁大娘对今夏的疼爱和在意,她不知道该不该这样突然地认了今夏,这好像对袁大娘太不公了些。
“严阁老。”
许久卧病在家的严嵩终于出现在内阁的议事厅,原本坐在那里的官员们纷纷起身向他行礼,一直看着他坐在了议事厅的主座上,这才慢慢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人还没坐定,门外又传来一个有些飞扬跋扈的声音。
“父亲大病初愈,所有事物捡重要的说。”
这人未到声音先行的,自然是严世蕃了。他穿着朝服迈步走了进来,虽说都是朝廷大员的红色朝服,可偏偏穿在他身上格外显得卓尔不凡。
“父亲,”严世蕃走上前,冲严嵩拱手行了个礼,然后坐在他下两首,也就是徐敬下首的位置上。
严嵩到底身体还是有些不适,整个人靠在椅背上,靠椅子将自己的身体撑住,抬眼看了眼严世蕃,道,“你来了,有什么事,都说吧。”后面半句明显是对在座的所有人说的。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开口。严世蕃先是打量徐敬一番,又扫过几个缩在那里降低存在感的官员,拿起手中的一本折子,慢悠悠地开口道,“有什么事,抓紧说吧。难不成,大家惦记着这里的餐食不愿意错过不成?”
“严阁老,您要保重身体呀,这朝堂上,没您主持大局不行啊!”这是向来会阿谀奉承的刑部尚书最先起来说的。
紧接着,兵部尚书起来表示南边倭寇再次卷土重来,北边俺答进犯一事也还未完全平息,需要严嵩那个主意。
严嵩也不做声,只气定神闲地坐在那里。一时之间,这议事厅又安静了下来。许久,严世蕃突然开口道。
“兵部今年的经费预算是往年的一倍,可户部的税银锐减,何来银两支付啊?”
兵部尚书两只手交握,手心里全都是汗,强装镇定答道,“这南倭北虏同时来犯,这……这经费少不了啊。”
底下是一阵小声嘀咕的声音,虽听不真切却也知道他们都在嘀咕些什么。严世蕃嗤笑,“这北方屯田已经成了习惯,补贴至兵部军费已绰绰有余,每年甚至还多两百两银子,何以还需增加?”
他抬起头,眼神在几个尚书身上一一扫过,隐隐的怒意流露出来,他将手里兵部申请经费的折子用力丢在桌子上,语气冷漠地说道,“我这里都过不了关,如何拿给皇上?拿回去重拟一份回来!”
他虽面上只有些冷漠,可心里却已经是怒火中烧,这帮想发国难财的混蛋,也不看看时候!想着又拿起一本折子,刚看了开头差点又被气个半死。这眼见南倭北虏都来进犯,朝廷连军费都快拿不出了,裕王府还来催岁赐。
当即开口道,“户部那边回了裕王府,只说如今财政困难,岁赐缓缓再发。”
户部尚书一听,犹豫了一下,硬着头皮挣扎着开口道,“可这裕王府催的实在是紧,而且朝廷也有两年没有给他们了,这再拖,下官不好和裕王交代啊。”
严世蕃睨了他一眼,“你们户部专司财政,应该很清楚,这几年国库空虚,各个部门都缺银子,这些全是急需的国用,裕王府的岁赐换言之不过是家用。这国用和家用,哪个更要紧,你这个户部尚书不知吗?”
严世蕃心中暗骂,当他不知道吗,这裕王府光是女眷每月都衣服首饰不断,岁赐不过是这些女眷们花销的零头,还要抱着不放,不过是看今上仁慈宽厚,又不爱理朝政所以来能捞一个算一个了。
果然,甲方爸爸还是甲方爸爸,明明十八号给他图,生生七改八改又折腾了两天,结果晚上一核算面积总图上又出乱子了,得明天得接着搞了。害得我昨天没有空写文,一直到今天晚上十点多才有空。
今天主要两个内容,一老规矩给小阁老洗白,当初看到小阁老问兵部预算和扣下裕王府岁赐的事情时,我快激动死了,这简直是给我们小阁老洗白的大好机会啊。第二嘛,还是我看一些推送(某看点)上面说林姨一意孤行去了京城不说,还和今夏相认,让袁大娘伤心,还可能害今夏被严世蕃发现是夏家后人,被严世蕃弄死。所以,我补了一个林姨纠结的过程,至少她也不想伤害袁大娘的。至于严世蕃那边嘛,前面也有提过,我们林姨还是在潜意识是相信严世蕃不是真的十恶不赦的大坏蛋的。好了,还是祝大家阅读愉快,我最近只要有空就会更的,前前后后断更真的不好意思面对大家了[允悲][允悲][允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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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