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栎和楚乐久久没有回话,原云帆冲动的心冷静了下来,想想也觉得这个想法太不靠谱,当时便改口道:“要不然还是算、”
“为什么算了?”张栎打断他,勾起嘴角笑了笑,“礼物就要当面去送。”
反正已经决定要出现在许怀面前了,登场方式帅一点不好吗?
“我也没有异议。”楚乐展颜一笑,“做我们都想做的事吧。”
“我天,都四点了。”作完曲,张栎的大脑顿时被瞌睡虫占满,困倦的背对镜头打了个哈欠,朝镜头挥了挥手,“睡觉了睡觉了,再见再见。”
原云帆和楚乐轮流举了大半天的相机,此时手臂也发酸,关掉相机后齐刷刷的松了口气,接二连三的开始打哈欠。
没想到会在这里待这么晚,原云帆和楚乐只能在张栎家待一晚上,这座别墅虽然房间不少,可张栎的父母经常在国外不回来,再加上张栎可能一个月才回来一次,一时间竟找不到一间能用的客房。
还好他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有备用的床单和被套,不然他们两就真的要睡地板了。
“我爸妈人在国外不经常回来,你们随意就好。”待一起收拾出来一个能住的房间后,张栎倚在门框上困倦地打了个哈欠。
“对了。”他欲言又止,止言又欲,最后还是狠了狠心开口道,“虽然今天很累了你们不太可能……内什么……但我还是想提醒一句,就是这附近比较荒凉……现在这个点没什么店……”
“啊?”楚乐已经困到不行了,迟钝的趴在床上应了一声。
“你在想什么啊?”倒是原云帆先反应了过来,面红耳赤地指着他喊,“把心放肚子里吧!”
“我走了,我走了,你们随便。”张栎识相的闭嘴,做了一个用拉链拉上嘴巴的动作迅速跑路。
“他到底在说什么?”楚乐把枕头抱在怀里。
“……不重要,先睡吧,很晚了。”原云帆翻上床,把他抱在怀里拍了拍,听着迅速变平缓的呼吸声松了口气。
明明刚才还很困,可等将房间内的灯关掉后,他却又慢慢失去了睡意。
刚出道没多久的时候经纪人宁松拉着他们填一个问卷,身高、血型、喜欢讨厌的东西什么的,美名其曰让粉丝们更了解偶像,可填的东西有一半都是虚假的。
“最喜欢的三个词语你填的什么?”抓耳挠腮了半天的陈飞凑过来想抄原云帆的答案,在看到他认认真真一笔一划写下的字后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梦想希望爱,这是什么?好沉重。”
“很沉重吗?”原云帆听他这么说有些苦恼,“可这确实是我喜欢的三个词。”
“按你的人设来说应该是比较稳重的词吧?”许怀微微一笑,“不过这三个词确实很好。”
于是他便充满遗憾的把原来写好的东西擦了写了符合人设的话,没想到若干年后的今天,在另一个人口中听到了完全相同的词语。
时空与时空短暂的交汇,过去与现在绕成一个圆,就如他和楚乐的人生,由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变成了缠绕在一起的麻绳,难舍难分。
楚乐的睡颜恬静而又安详,不知道是不是做梦了,睫毛在微微颤抖着,原云帆将他抱紧,轻吻他微卷的发。
“不困吗?”楚乐突然开口,原云帆的心突的一跳,往后一撤仔细看着他的脸。
“你醒着啊?”偷亲被发现有些尴尬,原云帆有些害羞的轻咳一声。
“心跳,太快了。”黑暗中看不清楚乐的表情,原云帆伸手抚上他的脸,感受到了他翘起的嘴角。
“你在想什么?”楚乐轻声问。
“其实也没什么……”将过去的那段回忆简单的说给楚乐听,没想到楚乐突然爆起,跨到他身上捏着他的肩膀震惊道,
“你说你们填的那东西有一半都是假的?”
糟了,太得意忘形突然忘记他是粉丝这一点了。
“……抱歉,我们不是有意要骗人的……”原云帆扶住他的腰,免得他太激动掉下床,开始转移话题,“你和我当时想写的喜欢的词真的一模一样,好巧!”
“对哦。”楚乐成功的被转移了思绪,搂着原云帆的脖子像啄木鸟一样亲了两下他的脸,“这是不是代表我们很有缘分?”
“当然了。”原云帆搂住他,把头在他的颈窝蹭了蹭,“继续睡吧,再不睡天都要亮了。”
“我有些兴奋。”楚乐在他怀里拱了拱,“睡不着。”
“……其实我也,灵感突然来了,想到好多动作。”张栎作的曲到现在还在他脑海中回荡,想着想着他就思绪纷飞,头脑中满是编舞灵感,恨不得马上跳下床把舞编完。
楚乐撑着他的肩膀翻下了床,窸窸窣窣的在床头柜翻了一会,拿起了宁松给他们的相机,啪的一下打开对准了客房的毛绒玩偶闭着眼就开始满嘴跑火车。
“大家好,现在已经快凌晨五点了,我们两个想编舞想的睡不着。”
“这也太突然了吧!”原云帆扶着他的手腕免得他在黑暗中摔倒,顺手打开了房间的灯,害怕声音传到张栎的房间,小声开口,“我们到一楼?”
“我们两个好像神经病。”楚乐看着镜头里毛发凌乱的玩偶忍不住笑出声,“这下怎么和宁老板说,都和他约好下周下午来录编舞过程了。”
“人生处处是意外。”原云帆倒是十分淡定,“大不了搞搞剧本,下周再装作第一次编的样子,看看他想用哪段。”
毕竟灵感这种东西不是什么时候都能蹦出来的。
夜晚的别墅看起来格外的阴森,两个因为困倦和兴奋并存的人摸着黑蹑手蹑脚地走下来,楚乐默默调试着相机,刚抬起来的一刹那,对上一张人脸。
“……啊啊啊啊啊啊!!!”楚乐吓的差点把相机扔了,发现对面的人影和他一起尖叫了起来。
原云帆面色煞白,浑身冒着冷汗,刚才的编舞灵感咻的一下消失殆尽。
是的,他,这个一米九的魁梧男子,怕鬼。
小学被同学拉着看了某部白衣长发女子恐怖片后他有了怕鬼又怕黑的毛病,在长大后努力的让自己不再害怕黑暗,可对于鬼这种未知物种,他一向是敬而远之,连鬼屋也不敢去。
虽然为了保持自己的人设还有莫须有的面子他从来没有承认过。
“你们两个吓死我了。”人影发出了张栎的声音,“大晚上不睡觉干嘛?”
“你才是,你怎么也没睡?”楚乐惊魂未定的举着相机,感受到身旁原云帆急促的呼吸担心的伸手摸了摸他的背。
“突然就睡不着了,你们呢,来干嘛的。”张栎摸着黑把灯打开,看见原云帆煞白的面色被吓了一跳,“你没事吧?生病了。”
“……忘了。”
“……什么?”
“编舞动作全忘了。”原云帆挫败的瘫到沙发上,用手撑住额头,“本来想今天就编完的。”
这种隔着墙挠痒痒的感觉实在是让人难受,原云帆捂着额头努力集中精神想着刚才的动作,站起来和多动症一样一会又跳一会又走的。
“我们的编舞师疯了。”张栎幸灾乐祸的抢过摄像机对准开始和跳大神一样跳舞的原云帆,“是谁刚才说写歌比编舞痛苦的,是谁?我可全都听到了。”
果然,人说话要小心,不然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自知理亏的原云帆恨恨的戴上耳机,闭上双眼努力让自己沉浸在音乐中。
他进入状态一向很快,不一会,身体就放松下来,随着音乐舞动,楚乐和张栎默契的闭上嘴巴举着相机,看着他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动作。
“你们觉得怎么样?”编了几版动作后,原云帆跑到楚乐身旁和他们一起看着摄像机里的录像。
“你跳起来很好看。”楚乐咬着嘴唇,有些不太自信。
齐舞和独舞不一样,只有一个人跳的好是没什么用的。
“合一遍试试?”来都来了,现在不合一边总觉得心里不舒服,张栎当机立断的跑到仓库去拖了一大片可移动舞蹈镜出来,积极的把相机摆到能拍到他们的地方。
“我们几个应该合几遍就差不多了吧?”他自信的说,“合完我们发给松哥就去睡觉。”
然后,一个小时就过去了。
“……怎么感觉还是有点不对劲。”斯巴达一号原老师拧着眉头,不太满意的说。
“这里要不要在简化一点?”斯巴达二号楚老师积极地提出建议,演示了一个动作,“这样我们三个看起来齐一点,比较好看。”
“可以!”原云帆眼前一亮,“我们再来合最后一……张栎?还好吗?”
“快死了。”大脑和身体都被榨干的张栎面色青白,半躺在沙发上,心脏跳的咚咚快,“六点了!都六点了!”
所以你们谁能在乎我一下呢?在下去感觉就要猝死了!
在张栎崩溃的请求下他们终于结束了这突如其来的活动,一回到房间疲惫便翻涌而至,稍微去浴室冲了冲汗便和昏倒了一样一觉睡到下午,等原云帆和楚乐再次醒来,已经到了下午两点。
“……老了,熬不住了。”想到艺人时期通宵一天第二天还能去参加行程的自己,原云帆边喝着热水边感慨。
“25岁是什么分界线吗?”和他们差不多时间点起床的张栎面色苍白,给自己倒了一杯热水续命,“我现在能理解为什么Macaron要天天喝枸杞了。”
“早上好!”楚乐就和被重新充起气的气球一样,元气满满地坐到原云帆旁边,“要不要在合一遍?”
“我以前一直以为你是最可怕的。”张栎双眼无神地看着原云帆,“没想到还有一个更可怕的,而且根本不是早上,你看看现在都几点了。”
刚刚睡醒腹中空空,他们终于吃上了今天的第一顿饭,吃完后原云帆和张栎恢复了一些精力,又和楚乐一起跑去客厅合了一遍舞。
或许是睡了一觉的缘故,他们这次跳的很成功,当时便编辑好将视频发给了宁松,等待着他的审核。
“他回了吗?”张栎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
“还没有。”原云帆比张栎更紧张,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手机。
并不是因为编舞能不能通过而紧张,张栎做的曲子足够优秀,他这次编舞时也觉得编的异常顺利,客观来讲,宁松挑不出什么刺。
紧张就紧张在,不知道宁松会不会同意他们想去现场跳的想法。
在三个人焦灼的等待中,宁松终于回了个问号,说出的第一句话并不是关于编舞的,而是……
【宁松】:你们三个脸色怎么这么可怕??
【宁松】:身体重要啊啊啊!而且不是下周才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