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 第19章 见面

假期有一个月，为了防止开学被同学甩下，孟溪和叶澜经常约着出去切磋。

某日，当他们从靶场练完射击出来后，孟溪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家饭店里，颜祈月在与朋友点单。

孟溪和颜祈月的关系在这几年没有太大变化，仍旧是住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他回去得少，和颜祈月的关系也越发生疏。

他当作没看见一样和叶澜走过饭店，颜祈月的座位靠近窗户，看到了孟溪。

颜祈月立刻对林蕴星说失陪一下，追着孟溪跑出饭店。

“哈，哈，孟溪。”颜祈月喘着粗气，像没看到叶澜一样说，“你有空吗？”

孟溪和叶澜对视，叶澜说：“我没关系，你有事就过去吧。”

“没空，有什么事回去再说。”孟溪冷酷无情地说。

“不是，我想请你吃顿饭，你拉上这位先生也可以。”颜祈月说。

孟溪问叶澜：“你要去吗？”

“去吧，有虫邀请你。”叶澜说。

林蕴星看着三虫，一晃六年，他已经认不出孟溪了，只看到颜祈月和两个陌生虫走来，他开口说：“小月，这两位也是你的朋友吗？”

“你之前见过的，孟溪，旁边那位是他的朋友。”颜祈月说。

林蕴星回忆了半天，也没想起孟溪是谁，以前的同学也没有叫这个名字的。

林蕴星把菜单递给孟溪，孟溪看一眼，随便勾了两个菜就交给了叶澜，叶澜也没点多少，大概是别人请客不好意思点太多。

“那个，孟溪，你前两个月有什么收获吗？”颜祈月开始硬聊。

“只是训练的地点不太一样，没什么不同。”孟溪不会告诉陌生虫俱乐部的事，颜祈月对军校的事一无所知，他们没什么共同话题。

“那这位是？”颜祈月的话题转折生硬得过分，不过叶澜社交经验较少，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

“叶澜，孟溪的朋友，我们刚刚在靶场训练。

“哦，这还是我第一次见到孟溪的朋友，你好。”

“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弟弟，叶澜，，名字是颜祈月，如果他说错了话，还请你多担待。”

“好的，我会多多担待的。下次训练换家靶场吧。”叶澜像机器人一样面无表情地说，正经兄弟之间的昵称不会像刚才那样古怪，再加上孟溪糟糕的态度，作为五个弟弟的哥哥，他明白孟溪不想面对颜祈月的心情，替孟溪打掩护。

“你想去哪家？学校附近那家虫太多了，xx路好像有一家还不错……”

颜祈月完全搭不上话，林蕴星看不下去了，悄悄发消息询问颜祈月。

颜祈月：孟溪不是我亲哥，你之前见过的，我们刚认识的时候，你为我打架被老师叫家长，当时来的就是他。

林蕴星：你怎么突然邀请他过来？

颜祈月：我们一直住在一起，我做错了事，想弥补他。

林蕴星：什么事？

颜祈月：很复杂，我不方便和你说，因为这个，他一直都不太接受我。

林蕴星抬头，孟溪和叶澜还在交谈，黑长直的虫和白长直的虫坐在同一侧，看上去十分养眼，一看便知道两虫的关系不错，颜祈月被冷落在一旁，再结合孟溪的语气，颜祈月与他住在一个屋檐下肯定很艰难。

菜端上来了，孟溪和叶澜不再说话，专心吃饭。

林蕴星的小动作在两虫眼里无所遁形，他们也没有在意。

菜的味道偏辣，叶澜吃了一点就开始喝水脱外套，孟溪却觉得不够辣，差了点味道，他饭量不大，吃到中途就没再碰饭菜了，叶澜则是吃不了辣，和他吃的差不多。

四个虫吃完结账，这趟会面便结束了，孟溪和颜祈月一起乘车回诊所。

孟溪说：“下次见面不用打招呼了，你直接当没看见我就行。”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孟溪很无奈。这事过了这么多年，不谈大家还能做陌生虫。认真地谈，孟溪必定要动手。现在老大死了，他也没办法报复回去，那就只能冲着颜祈月和夏维两个知情虫。夏维养了他和颜祈月七年，他的技巧大多是夏维教的，打不过也不想打，颜祈月太弱，他不屑去跟颜祈月计较。

好好地做陌生虫不好吗？非要他大发脾气后再上演一出苦情戏，然后再忏悔原谅等等流程后迎来好结局。

“我原谅了你，又能怎样？你所在意的不是我是否原谅你，而是你是否对得起自己。从我的视角来看，你知道他们的计划，作为既得利益者，你没有告诉我，情有可原。但你得到了利益，还要披上一层美丽的皮囊，要我原谅你们的所作所为，这就有些恶心了。”

颜祈月的手颤抖，他想大声否认孟溪的说法，可他说得又偏偏是实话。孟溪的视线如刀锋般将他砍得四分五裂，他不敢去看那双绿瞳，害怕自己彻底被撕碎。

“我知道了……”他以一种很不稳定的声线说出这句话，努力收起眼泪。

“知道了就好，我算过你这些年买的礼物的钱，晚点打给你。不要再提这件事，我和你不熟。”

孟溪瞥了一眼颜祈月，果然，颜祈月眼眶湿润，眼角通红，低垂着头，泫然欲泣。

真是无聊的戏码，孟溪转头看向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