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膝 第17章 投身

第二天，叶澜看到趴在床前的孟溪，他松开手，孟溪被惊醒，看到是他，又趴回去补觉。

叶澜想，他昨晚为什么没走呢？明明对其他虫都是一幅无所谓的态度，为什么？

叶澜买好早饭回来，孟溪已经起来了。

白天的孟溪喜欢拉上窗帘，夜晚又喜欢拉开窗帘，昏暗的房间像是一场未做完的梦，叶澜放下早餐，坐在孟溪身旁。

他喜欢孟溪身上淡淡的柠檬香气，青涩的不像孟溪。

“今天回家吗？”孟溪问。

“我不太想回。”

叶澜想，那个地方，真的是家吗？他过去十六年的认知在两个月里破碎，他对他的亲人一无所知，他也是帮凶，

“和你的亲人说一下，我给你续费。”

“你要走吗？”

“嗯，还有什么事？”

叶澜的问题好多，他想一个个问出口，可孟溪也不一定能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他封住口，没再说下去。

回到诊所，夏维和颜祈月居然都在。

夏维叫住他，说：“那个俱乐部，你们还在查吗？”

“没，你还知道什么？”

“他们邀请你加入，你加入了就知道了，你的同学应该也会加入。”

“要出任务？”

“缺钱了就出，有我做你的担保。”

颜祈月听得一头雾水，这些年，他的虫生与那些黑暗再无瓜葛，他无需时刻担惊受怕，小心敌人的袭击。

等夏维说完，他问孟溪：“明天有空吗？我有三张电影票。”

“没空，约了同学。”这话真不一定是假话，万一明天叶澜找他，他很可能会过去。

夏维插嘴说：“之前和你一起调查的那个？”

“嗯。”

“你对他不太一样，他有什么特殊的？”夏维说。

“他是贵族，并且是我未来两年的队友。”

“帝国还在玩这套，呵。”夏维冷笑一声，表达对帝国的鄙视。

翌日，叶澜真的约孟溪出去，他们坐在城中心的咖啡店里，面面相觑。

“我加入了那个俱乐部。”叶澜面如死灰，他的出身是他绕不过的坎，他不可能从俱乐部密密麻麻的蛛网中逃脱。

孟溪用勺子搅匀咖啡，精美的拉花被勺子拉扯、撕碎。

“嗯，我之后也有可能出任务，你可以直接委托我，给你免费。”

“你不是平民。”

“真的平民有几个能上军校？有几个比得上你们？”孟溪的话夹枪带棒，讽刺叶澜的身份。

“你故意的？”

“我还不至于那么下作，要不是你非要去查，我也不会发现。”

清醒过来的叶澜感觉这两个个月的一切都像一场梦，如泡沫般一触即破。

他控制不住地怀疑身边的一切，孟溪更是他的重点怀疑对象。

孟溪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为什么要答应和自己一起调查？他为什么没把自己送回家？

这些问题他找不出答案，索性一股脑抛给孟溪。

孟溪叹气，喝口咖啡，略苦，他继续说：“你心太软，不像个贵族，我想观察一下，就没有拒绝，可以吗？”

在叶澜耳中，这个理由太过单纯，又符合孟溪一贯的作风。

他攥紧拳头，指甲扎进肉里，他看着孟溪。

阴影里的孟溪像一个漩涡，将周遭的一切全部卷进去然后毁掉的漩涡，绿色的眼透着贪婪的光，像饥饿的狼，一旦他拒绝，下一秒就会咬下他的肉。

他接受了这个解释，往自己的咖啡里加糖，喝下。

叶澜说：“我们是队友。”

“嗯。”

“我跟着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