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他 第4章 成长

武不知鲜少有能憋的住事的时候，一向耐得住性子的闻小瑜这回倒是坐不住了，想方设法让武不知开口，最后还是没能如意。

闻小瑜索性不理他，转过脸不再说话，武不知见状，又巴巴地贴过来逗他，闻小瑜心烦意乱，恨得武不知牙痒痒。

送完货当天，两人回到客栈。

武不知偷偷打量认真收拾包袱的闻小瑜，满脸笑意的溜到对方身后，轻声喊了一句“媳妇儿。”

闻小瑜偏头瞅一眼，本想给这家伙一个白眼，却被武不知过分灿烂的笑容也逗得嘴角往上挑。

武不知把藏在身后的盒子举到闻小瑜面前，示意道：“打开。”

“这就是你说的礼物？”闻小瑜故作矜持，不紧不慢地把盒子打开后——里面是一本书。

闻小瑜神色一僵，当场愣在原地。

武不知脸上难掩羞涩，他期待地吐出两个字——试试。

闻小瑜被武不知炽热的目光看得脸色烧了起来，他内心蠢蠢欲动，嘴上却迟疑道：“可以吗？”

武不知又羞又急，反问道：“你难道不想试试？”

闻小瑜确实想，他抬眸望着武不知真挚的模样，下一秒突然转身搂住对方的脖子，将两人的嘴唇贴在了一起。

他们被紧张与刺激裹挟，好似成了彼此的禁果，他们躲在隐秘的暗处，虔诚又放肆地将对方吃干抹净。

月上梢头，冷风吹窗。

武不知抱住闻小瑜的腰，与人紧紧贴在一起，“小鱼，回去之后，我想跟爹娘说成亲的事，你意下如何？”

闻小瑜将被子往身上扯了扯，“若是他们不同意，咱们怎么办？”

武不知沉思好一会，低头在闻小瑜的脖颈轻轻落下一个吻，“我只要你。”

不管爹娘同不同意，他武不知此生只认定闻小瑜一人。

两人对彼此的情义心知肚明，他们一边沉溺在幸福的柔情之中，一边也藏着担忧等待将这个秘密宣之于众的那一日。

次日，武不知和闻小瑜去了一个香火鼎盛的寺庙。

他们穿过川流不息的人群，又在外头等了很久，才得到机会来到佛前。

两人点香拜佛，随后出了门，又找了处僻静地，拜了天地。

几日后，两人回府，他们见到爹娘那一刻，先是一起磕了头，武爹武娘不明所以，忙不迭将孩子们扶起来，唯恐出了什么大事。

武不知偏头对闻小瑜咧嘴一笑，闻小瑜也笑着，却并不看他，而是不紧不慢地给爹娘解释一路上的所见所闻。

得知孩子们一路顺利，夫妻倆放了心。

饭桌上，武不知不亦乐乎地说着小时候的调皮往事，逗得几人笑个不停，武娘擦了眼角的泪，对武爹感慨道：“若不是当年小瑜来了，武不知后面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混账事！”

武爹赞同地点头，万分欣慰地看着如今长大成人的儿子们，一晃好多年，夫妻俩也老了。

武爹顺口一提，该给两人找媳妇。

闻言，其余三人反应各异，武娘兴致冲冲地介绍谁家姑娘好，闻小瑜脸色紧绷不自觉把脑袋低了下去。

“娘！”武不知出声打断她，这一大嗓子将夫妻俩吓得一个激灵，他们困惑地对视一眼，不知这小子要唱哪出戏。

武不知深吸一口气，下一秒他带着闻小瑜突然起身跪在二老面前，字字清晰地说道：“爹娘，我只跟闻小瑜成亲。”

闻小瑜也坚定道：“求爹娘成全我们。”

说完，两人又朝父母拜了下去。

武娘脑海中似是落下一道霹雳，劈得她已经听不懂二人的话，她光想着要扶二人起来，谁知刚起身却头晕目眩又摔在了椅子上。

这一动静不小，武不知和闻小瑜连忙跪行到武娘身边，忧心不已。

武娘难以置信地问：“你们方才说什么？”

眼见武娘这幅反应，两人你看我我看你，武不知决心破罐子破摔，正要再说，却被武爹抬手制止。

“够了！”武爹黑着脸，对二人摆摆手，声音中竟带了几分疲惫，“你们先回去吧，你们娘身体不好，你们莫要再胡言乱语教她误会。”

武不知不肯罢休，闻小瑜轻拉他的衣服，摇了摇头。

武不知反手握住闻小瑜的手，心中不甘，闻小瑜低声催促道：“咱们先回去，走吧。”

武娘缓过一口气，她瞥一眼又见两人拉拉扯扯的模样，顿时心如死灰，有气无力地对闻小瑜招了招手，“小瑜，你送娘回屋吧。”

闻小瑜心中紧张，脸上却若无其事，他上前搀扶武娘离开，没多久背后便传来武爹与武不知的对峙。

武不知还跪着，他道：“我与闻小瑜已经拜了神佛、拜了天地，一进门也拜了父......”

“啪——”武爹一耳光甩在武不知脸上，粗暴地让他住口，“我看你是疯了！”

武不知脸颊火辣辣的疼，他咽下嘴里的血，丝毫不示弱地直视武爹，将没说完的话继续道：“我们拜了父母，算是礼成了，那天晚上，我们行了夫妻之事，我们已经是......”

“混账！不知羞耻！！！”武爹一脚将武不知踹翻在地，顺手举起一旁的花瓶狠狠砸在武不知身上，随着一声清脆震耳的破碎声，武爹的骂声如针一般刺在闻小瑜的耳朵里。

闻小瑜全身紧绷，胸口的情绪在翻涌，他每走一步，都有一种作呕之感。

等将武娘送回屋，她吩咐小瑜关了门，大白天的，屋里不用点灯，却显得更加压抑沉闷。

闻小瑜给武娘倒水，后者的目光一刻不从闻小瑜身上下来。

闻小瑜一言不发，梗着脖子将茶水递过去，武娘没有接，依旧神色复杂地盯着他。

闻小瑜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过了好一会，他才抬头对上武娘的视线，闻小瑜从这双向来温柔的眼睛里，看到了深深的失望与痛苦。

闻小瑜心如刀绞，跪了下来，“娘，对不起......”

武娘被这声“娘”喊回了几丝活气，她抬手落在闻小瑜的头顶，柔声道：“娘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不会跟着武不知瞎胡闹了，他这小子从小就不安生，他听你的话，你好好劝劝他。”

闻小瑜突然觉得头顶那只原本轻柔抚摸他的手变得千斤重，压得他要喘不过气来，闻小瑜双眼干涩，声音也哑了几分，“娘，我...是我对不起你们，我们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将来会面对什么，但我从不后悔，我刚来家里那段时间，便已经跟武不知做了约定，这些年的情早已断不了了。”

闻小瑜跪上前一步，抓住武娘的衣角仿佛抓着救命稻草，他泪流满面，“娘，我已经无法接受旁人了，我更不可能相安无事地看着他与旁人成家，我求求你成全我们，我们可以不要那些婚嫁仪式，只要让我们两个在一起，怎么样都成，娘......”

闻小瑜的哭声让武娘的心又碎了一次，她回忆起两人儿时种种，原来很多行为早有迹可循，只可惜当时她没当回事，也不敢往这种方向想。

武娘被泪水模糊了双眼，她轻轻拍了拍闻小瑜颤抖的肩膀，几不可闻地说了一句：“你先出去吧，娘心累，想休息。”

话毕，武娘僵僵地倒在床上，闭着眼睛背对闻小瑜蜷缩起来。

闻小瑜起身替武娘盖好被子，轻声关门退到屋外。

他本想在门外跪着，谁知下一刻家丁跑过来说，武不知被武爹打得已经不成人样了，让他赶紧去瞧瞧。

闻小瑜忽觉全身涌上寒气，冻得他一个哆嗦双腿也走不稳了。

闻小瑜踉踉跄跄跑回前堂，只见武爹扬起手中的长棍毫不留情地落在武不知身上，闻小瑜看到武不知身下大片的血，顿时两眼发黑，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护在武不知身前。

一棍子狠狠打在闻小瑜的背上，他闷声摔在武不知身上。

武不知一见到闻小瑜，立马慌了神，可惜他爹的棍子丝毫没有停下的痕迹，武不知顾不上疼，咬牙一个翻身将闻小瑜护在身下，顺势用手臂挡住了武爹的下一棍。

“艹！”武不知疼得额角冒冷汗，闻小瑜吓得大哭：“爹！停手吧！是我错了！”

闻小瑜喊得撕心裂肺，下一秒他捂着胸口咳嗽不停，一口血猛地呛出来。

见状，武爹的动作僵在半空，他一停手，便感到头重脚轻，往后退了两步摔坐在椅子上。

武不知见到闻小瑜的模样吓坏了，他颤抖地用袖子给闻小瑜擦去嘴角的血，闻小瑜推开他，双眼含泪摇摇头，又对武爹磕了头。

闻小瑜一声“爹”刚出口，武爹突然将手里的棍重重掷在地上，咬牙狠狠道：“别叫我爹，我没你们这样的儿子。”

武爹指着脸色苍白满身血污的武不知，恨道：“我倒是情愿打死你，也决不会同意你们。”

武爹被泪水糊了眼，他又指着闻小瑜的身影，愤恨道：“我待你不薄啊，你如何对得起这些年的养育之恩？！”

“是我错了......”闻小瑜声音嘶哑，他匍匐在地，全身发抖，嘴里的呜咽声淹没了说话声。

武不知紧紧搂在闻小瑜，直勾勾盯着他爹道：“若是此后不能和闻小瑜在一起，我也情愿您今日就打死我。”

“你！”武爹手指哆嗦，他看着面前已有几分男人气的儿子内心无比悲恸。

闻小瑜听到武不知的话，急切地想护在武不知身前，却被后者死死抱在怀里，闻小瑜抬头泪流满面，武不知倒是笑了，低头亲吻了对方润湿的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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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