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后，成为侯府第一戏精 第74章 矿洞

姜慈话没说完，只听旁边随即传来一声，“不行。”

郭越刚想探听是何办法，被赵洵这一声禁令堵在嗓子眼，只得重新闭嘴，老实待在边上，好奇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切换。

似乎不是错觉。郭大人边看边想，总觉得这次围猎回来之后……这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微妙的改变，但具体是什么改变，郭大人一时没想明白。

只听姜慈反驳道：“大人！我还没说是什么办法，怎么就……”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赵洵看她一眼，毫不留情道：“你想像上一次在集市时一样，以自己为饵，也许能将他们再次引出来，是不是？”

姜慈一愣，没想到赵洵说的一字不差，“但上次……”

“无论上次如何，这次都不行。”赵洵语气坚定，在这件事上似乎没有让步的可能，“未了解情况之前，我不能让你去涉险。”

郭越站在一旁，可算是听明白了，他点头称是，帮着赵洵道：“确实如此，这帮人心狠手辣，还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姑娘切莫冲动。”

姜慈无奈叹了一口气，只好暂时放弃，又看两人一眼，“那待如何？总不能坐以待毙。”

郭越在一旁出主意，道：“既然怀疑这个文瑞先生，依下官看来，不如就先从他下手。大理寺的卷宗有限，不过人是活的，总能查到新的线索，这一点，大人交给在下去办即可。”

大理寺的情报收集手段多、范围广，又有大理寺丞亲自督办，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也能掘地三尺给挖出来。

赵洵颔首，叮嘱道：“此人心思极深，很是敏锐，切忌打草惊蛇。”

“明白。”郭越行了一礼，不再多留，领命去了。

而另一边的北境，现在已是夜幕降临，沙海上灼热的温度退去，月光下的沙丘苍白肃穆，阵阵寒意里卷着风沙，叫人寸步难行。

烈日喧嚣下的北境，入夜时一片寂静，村庄里的人们早早就熄灭了灯，把寒冷隔绝在门外，没人会想要在这时候出门。

只除了两个外来人。

常超裹紧厚厚的披风，看向身旁的仵作，“先生要是冷，不如在此等我回来吧。”

宁玉成不满地跟上来，“这点小风不算什么，以前寒冬时，雪地里我也得去验尸啊。”

说到验尸，不知又从哪儿吹来一阵风，阴嗖嗖的，常捕头不由把自己裹得更紧了一点，嘴角僵硬地笑了笑，“确实确实，趁此时无人，我们就走快些吧。”

两人一路向北行，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废弃的矿洞。这洞许久没人来了，洞口被坍塌的木架挡住大半，如果不仔细看，压根发现不了这里曾经是一处矿洞。从洞口延伸出的一条小路现在也已经被风沙掩盖，几乎看不出来了。

常超与宁玉成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上前。常超来到洞口，在附近查探了一圈，最后在一个凸起的石头边上蹲了下来，他伸手不断地拨开周围的沙土，随着沙土不断下陷，最终完整的石头展现在他的面前，原来那竟不是普通的石头，而是一块刻字的石碑。

“宁先生！是这！”常超盯着眼前石头上的字，喊了一声。

宁玉成从另一边赶过来，他俯下身，借着微弱的光，终于看清了石碑上的字。

青龙。

宁玉成恍然，一拍手道：“是青龙矿！我在书上看到过，陈立初年在这里开采的第一座矿洞！据说当年这矿洞发生了命案，后来矿工们死的死，逃的逃，不久之后，这里就没人再敢来了，这矿洞也就废弃了。”

常超道：“此处应该就是村里说的那处北境矿洞了，当年萨汗族应该就定居在这附近。”

“据说青龙矿以产青玉得名，没想到真的能找到。对了，之前那个手串也是青白玉做成，说不定二者之间真的有关系。”

常超点点头，率先往洞口走去，“我进去一探便知，先生就在外面等我吧，万一这矿洞真的出了什么问题，我俩之间还有一个人能回去报信。”

宁玉成一挑眉，“你是怕村里人说的传言是真的？”

早在他们赶来之前，就听村人说起，多年前附近的一处矿洞曾发生过极其可怖的事情，许多人命丧其中。即便后来矿洞周围居住的人已经换了一代又一代，可是当年的事件却被编成各种恐怖的传说，再也没人敢靠近矿洞。

常超实话实说，“宁可信其有，这儿只有我们两人，万一……”

宁玉成嗤笑一声，拍拍他肩膀，接着不待常超阻止，就随他一同走进了矿洞，边走边道：“萨汗族有一个传说，说是族中神女能保佑一切。当年矿洞开采十分消耗人力物力，一开始，随着隧道挖得越来越深，很多人都不敢再继续，就有将神女请来，鼓励大家继续开凿，果然让众人精神一振，矿洞这才得以继续开采。但到了后来，又有传言说神女离开了族中，巧合的是从那时候开始矿洞发生了人命，于是有人说是邪神作祟。起初还有人不信邪，但后来，有去无回的人越来越多，从那之后，人们就不敢来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走进洞口。初入洞中，过道几位狭窄，一大半的空间都被沙石掩埋了，成年男子必须要蹲着才能行走。

常超走到一半，还是不放心，“万一这矿洞真有那么邪乎……”

宁玉成打断他的“万一”，在后面催他快走，两人好不容易通过矿道，随即眼前豁然开朗，来到了一处开阔的地洞。

常超点燃了手中火把，这样可以将周围看得更清楚。

地洞四周规整地架着木柱，正前方是开凿的主矿洞，此时洞中没有光线，所以看不清这洞究竟有多深。左右两面也有开凿了一半的洞口，有的可能没挖到东西所以回填了，有的刚开始开凿没多久，还比较浅。在这些矿洞附近，还留下了很多锄头、篮筐之类的工具，都是当年的人遗落下来的。

宁玉成边看边道：“我是不信有什么神女护佑的，矿洞发生意外确实常见，但事出有因，总之不能是什么邪门歪道。没想到常捕头在衙门办案这么久，还信这些啊。”

常超被他说的一阵哑然，轻咳一声，“毕竟是到了北境，似乎北境的部落都有听说过这个萨汗的神女，可见其能力不凡。”

宁玉成轻笑不语，不过既然两个人都进来了，常超也不再纠结，于是两人抓紧时间在矿洞中调查起来。

因为火把不足，两人分头行动时也离不了太远，常超这边走着走着，脚下不知被什么一绊，只听一声脆响，不待常超反应过来，只听那边宁玉成出声提醒。

“别动，我看看。”

宁玉成将火把移到常超脚下，看清眼前的东西，常超不由倒吸一口气。

“是……骸骨？”

“嗯。”宁玉成脸不变色心不跳，蹲下来检查，“很久之前的了。”

常超接过火把，守在一边，看宁玉成检查骸骨，“还能查出什么吗？”

常捕头只见过仵作检查尸体，少见有人能从一副骨架上看出什么来。过了一会儿，宁玉成对常超招招手，示意他过去看。

“好在这洞里没粮，也没虫，尸骨保存还算完好，你看……”宁玉成一手托着尸骨的头颅，另一手指向头颅空荡荡的嘴，“舌骨骨折，生前遭到扼颈才会形成这种情况，也就是说，此人被掐死的可能性极大。”

常超一惊，“谋杀？”

“我只相信人能杀人，不相信鬼能杀人，何况这世上哪来的鬼？”宁玉成说完，忽然想到了什么，“哦，你和郭大人好像是会信鬼的，毕竟郭大人都把姜姑娘当成鬼了。”

“先生莫要打趣了。”常超说着，想到之前听说的那些神女故事，也发现其中蹊跷，“传言中矿洞失去神女庇佑所以矿工中总有人有去无回，大家都猜测是矿洞中有邪物，将人带走了。后来有人去找，但是找人的人也没回来，再后来就没人再敢去矿洞了。此人大概也是当年失踪与矿洞中的一人，但是如果他是被掐死，那就说明，当年根本不是什么邪物抓人献祭，而是有人在此大开杀戒？”

“不错，换言之，不过此人的目的是什么呢……”

宁玉成说着，又四处调查。

“从周围的痕迹来看，这个洞也有些时间没开采了，不过我不懂矿洞里的情况，无法准确的分辨出这洞到底废弃了多久。不过……咦？这是什么痕迹？”

宁玉成说着，在主洞的附近弯腰查看，火把的光掠过地面，显出几道很不明显的痕迹。

常超看不懂尸骨，但这些痕迹对他来说是家常便饭，他蹲在一旁分辨，“看上去像是车轮印记，好在这洞中不透风，印记有所保留，从痕迹的深浅来看，应当是运载了重物的……矿车？且……这痕迹有些地方还压到了细碎的木片，这些木片应当和入口处一样，是矿洞废弃之后，木架倒塌后留下的木片，也就是说……废弃之后的矿洞还有人来开采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