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世后，成为侯府第一戏精 第41章 黑衣人

赵洵以为姜慈这个“实践”只是一时兴起，谁知往后两日，姜慈在侯府上忙得见不着人影。

不是在练宁仵作交待的那套功夫，就是在侯府各个角落帮忙，赵洵都不知道自己这府上竟然有这么大，事情还有这么多。

这日早晨，李管家将早膳送过来，赵洵见了，刚一张嘴要说什么，李管家已经开口道：“今日后厨去采买，姜姑娘跟着去帮忙了。”

赵洵一抬头，“出去了？”

李管家道：“姜姑娘说了，正好趁此机会适应一下，否则到了宴席上那么多人，怕怯场。”

赵洵轻哼一声，心想谁都能怯场，唯独她不会怯场。

“派人跟着了吗？”

“没有，姜姑娘说就在附近，不出两个时辰便能回来。”李管家想了想姜慈临走前还说了什么，继续道，“她还说了，侯府附近都是眼线，要是丫鬟出门还有人跟着，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一切从简，反倒是不叫人疑心。”

这一套说辞就像是已经提前知道了赵洵会问什么而准备好了一样。不能说是歪理，只是细想起来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赵洵给说的哑口无言，起身道：“我还是去……”

这么说着，前门又来报了，“侯爷，宫里的刘公公来了。”

李管家惊讶道：“刘公公？前几日才刚来过，怎么又来了？”

“说是太后听说侯爷最近几日没去大理寺，特来看看情况。还有让太医院研制的药也带来了。”

“这……”李管家转身看了看赵洵。

大理寺是假，太医院也是假，刘公公来铁定还是为了上次说要往侯府里送人一事，只是这两日有诸多事情，赵洵一时忘了这茬了。

不依不饶，果然是太后的作风。

赵洵叹了一口气，又坐了下来，“请吧。”

……

“哎，瞧一瞧看一看嘞，新鲜的瓜果——”

“上好的猪肉羊肉牛肉——保证新鲜啊——”

“西域来的甜瓜尝一尝吗——”

姜慈跟着后厨的婶儿来到集市，被周围这番热闹看花了眼，除了上次和云歌在集市上找人，她这还算是第一次真的来赶集。

这古代的集市就像现代的大卖场一样，果蔬菜摊也和现代的农贸市场差不多，只不多古代不像现代选择那么多，此时人们都聚集在这儿，看上去比现代的市场热闹很多，各种新鲜玩意儿也会趁这个时候摆出来，姜慈这会儿路过什么摊子都看两眼，觉得有趣极了。

婶儿生怕她丢了，一手提着菜篮子，一手拉着姜慈，边走边说：“丫头以前从没来过啊？”

姜慈摇摇头，“没呢，我小时候倒是去过类似的，只是没这儿这么热闹。”

“小时候？”

“嗯，长大了就抽不出空来了。”

婶儿点点头，“倒也是，这闺女家要学的东西也不少……”

姜慈笑笑，其实她说的是工作以后忙碌得别说是这种市场了，甚至一年做不了几顿饭，都是随便吃两口剧组盒饭了事。不过这也说了别人也听不懂，她也无所谓。

两人穿过人群，终于来到摊子边，姜慈不知要买什么，就提着篮子在边上等着，厨房的婶儿进去采买。

她们这摊子就在墙角处，相较路边上那些摊子要宽敞许多。姜慈为了避开来来往往的人，就想往边上的围墙那站站。

谁知刚退一步，就撞在一人身上，姜慈连忙退开，谁知对面那人没来及收脚，姜慈让开的同时又被一绊，一个没站稳就要摔在地上。

按姜慈现在的身手，这一摔大可避免，但同时，她又忽然警醒，眼下她出府，侯府外那些眼线不可能不跟着她，此时她一举一动都被人看在眼中。想到此，她干脆什么也没做，眼睛一闭，就准备听天由命。

正在这时，旁边却伸出一只手扶住了她。

“姑娘，没事吧？”

姜慈睁开了眼，发现自己还好好战在原地，只是她面前多出一个人影，她抬头一看，此人戴着斗笠，看不清样貌，身着一袭黑衣，手臂有力，是一位高大健硕的男子。

“没、没事……多谢你。”

姜慈顺势低下头，她能感觉到对方审视的目光在自己身上徘徊不去，一种危机感莫名其妙地从心中升起，她应该从未和此人打过交道，但不知为何，此时心中竟然有些熟悉之感。

还好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做。

姜慈背后不由出了一身冷汗，心想，面前这个人，很难说不是故意的……先不说这人的一身打扮简直和这个地方格格不入，此时又这么凑巧出现？若他与盯梢侯府的人有关，那此时出现在这里就有合理的解释了，刚才那一脚分明就是故意用来试探她的。但凡姜慈刚才出手自保，现在肯定已经被对方识破了。

只听对方用和他这个形象十分不相衬的和气声音道：“人太多了，不小心绊倒姑娘，抱歉。”

抱歉？说一句抱歉脚就能伸这么长？谁规定的？

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机会难得，姜慈也不能白白吃这个哑巴亏。

姜慈这一句话的时间里，脑子飞速转动，她又抬头看向这黑衣人一眼，忽然伸手一抓人衣袖不放，黑衣人没想到她突然发难，都忘了躲，被姜慈一揪一个准，傻在原地。

姜慈一句话都不和他绕，直接就问：“你刚刚是故意的吧！”

黑衣人以为姜慈看破了，眼神一凌，“姑娘这是何意！”

此时周围的人听到动静，来来往往的都往这边看了两眼，大庭广众的，黑衣人只得攥紧拳头，不好贸然出手。

姜慈将他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心里勾了勾嘴角，反客为主开始演，“别装了，我听说过你们这个行当！”

黑衣人面色又一变，“姑娘认得我？”

姜慈说：“认不认得不重要，只需要知道你做了什么事就行。”

黑衣人拔刀的心都准备好了。

只听姜慈接着说：“你们就是街上偷摸的小贼吧！”

黑衣人愣住了，显然没想到她会来这么一句，问：“我是什么？”

“小贼！你将我绊倒，然后又好心好意来扶我，就是为了能趁这个时候将我身上值钱的东西偷走！”姜慈越演越代入，仗着人多势众，还抓着人衣领子晃了晃，“别以为我看不见，还好我刚才反应过来，我现在荷包不在身上了，是不是就在你那！”

黑衣人无言以对，他皱了皱眉头，拿不准姜慈到底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疯了……”

这话刚一出声，哪知姜慈突然像周围人嚎啕大哭道：“大家快来看啊，这人偷人钱财还骂人疯子，真是看我好欺负哇……”

边上众人听见有贼，已经是跃跃欲试了，此时听到姜慈这话，立刻围上来，对黑衣人指指点点。

“哎哟，一个大男人还抢人东西呢！”

“看着挺有能耐的人，怎么还小偷小摸啊……”

“哎呀，这姑娘哭得多伤心！”

眼见着人越来越多，更有胆子大更是直接上手要掀了黑衣人的斗笠。

“怎么还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就是就是！掀了他的斗笠抓去报官！”

一片混乱中，就有几个年轻人一拥而上，边上还有人给他们叫好，不等对方近到身前，只听黑衣人啧了一声，一把将人挥开，那人被推了个趔趄，摔到人群里，更是引起一阵公愤，众人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

“都闭嘴，不想死就让开！”黑衣人忽然拔出腰上长刀，只听刀身铮铮作响，众人愣了一下，立刻安静下来，往后退了退。

黑衣人又看了姜慈一眼。

姜慈本来已经置身事外在看戏了，给他这么一瞪，立刻想起来自己戏没演完，立刻就来，看似惶恐道：“你你你当街持刀……这么多人可都会报官的啊。”

黑衣人没说话，目光在斗笠后仔细打量她一遍，皱了皱眉头，心里很纳闷，嘀咕了一声，“真不是她？”

姜慈后退一步，“怎么不是我，荷包就是我的，你要是拿到了赶紧还我。”

黑衣人很是无语地看了一眼，好像一句话也不想和她多讲，冷哼一声，收刀走了。

剩下众人面面相觑，没一会儿也都散了。

直到那人身影看不见了，姜慈才挪到墙边上靠了一会儿，缓过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还在发抖。

“吓死我了。”姜慈嘀咕两句，她深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脸上的面纱，没一会儿就重新打起精神来，“好，去看看婶儿有没有买完吧。”

……

黑衣人站在茶馆二楼的雅间内，好半天，头也没敢抬起来。

青衣人看着他，很是稀奇道：“让你去跟踪，你这是遇到对手了还是去山里打架了？怎会如此狼狈。”

黑衣人哪敢解释，只汇报道：“已经探清了，那侍女应该就是个普通人。”

“你看到她样貌了？如此肯定？”

“她脸上有一道伤疤，身手也不行。”黑衣人想了想道，“最重要的是性格，还有处事手段，都不像。”

“怎么说？”

“大人先前猜测姜慈和云歌可能会跟着赵洵混入京中，此人身形上看着不像是云歌，可以排除；而今日一见，她不仅丝毫察觉不出我的靠近，还差点摔在地上，更在街上胡言乱语，种种行为，也不可能是那个姜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