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之旅 第20章 荆棘（四）

宋默笙听着巴尔克的低语，心中那份压抑已久的嫉妒与愤怒顿时如同滔天巨浪般涌来。她无助地看着叶鱼在汪婉清的掌控下颤抖，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让她心如刀绞。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话音未落，叶鱼突然发出一声低吟。汪婉清的动作愈发放肆，那对黑色羽翼将两人紧紧包裹，只留下暧昧的喘息声在夜色中回荡。

“住手！”宋默笙尖叫道，“叶鱼她不想要这样！”

汪婉清闻言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充满了讽刺：“哦？那你说她想要什么？难道要你这条可怜的虫子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叶鱼咬紧嘴唇，努力压抑着即将脱口而出的呻吟。那副隐忍的模样反而让汪婉清更加兴奋。

“看看她多么美啊，”汪婉清着迷地注视着叶鱼潮红的脸颊，“这副待人采撷的模样，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

宋默笙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心脏被撕成碎片。她紧咬着牙关，指甲几乎要陷入拳心。

此时巴尔克的声音再次响起：“小羊羔，你知道吗？现在的你完全碰不到Magan的一根手指。但是没关系，只要你和我签订契约，我就可以赐予你至高的力量，让你从这份痛苦中解脱。”

宋默笙听着巴尔克的诱惑，眼神逐渐变得迷离。愤怒与嫉妒吞噬的痛苦几乎让她发疯。她看着叶鱼在汪婉清怀中沉沦的样子，心中那道名为理智的防线终于崩塌。

“我愿意……只要能摆脱痛苦，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巴尔克发出一阵阴森的笑声：“很好，小羊羔。来吧，让我们签订永恒的契约。”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鱼突然挣脱了汪婉清的束缚。她跌跌撞撞地冲向宋默笙，一把抱住了正要与巴尔克签订契约的好友。

“默笙，不要！不要为了我堕落，求求你！”

宋默笙在叶鱼温暖的怀抱中微微颤抖，那双被嫉妒与愤怒浸染的眼眸逐渐恢复清明。她抬手轻抚叶鱼的发丝，声音中带着几分苦涩：“对不起，叶鱼，我差点犯下大错。”

汪婉清看着这温情脉脉的一幕，血色的眸子顿时变得暴戾。那对黑色羽翼猛地展开，如同刀刃般锋利的羽毛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

就在汪婉清即将出手的瞬间，一股浩瀚的深渊气息如潮水般涌来。红叶和巴尔克顿时颤抖着跪伏在地，就连汪婉清体内暴戾的深渊之力也为之一滞。

“老师……”红叶低声呢喃，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敬畏。

莫文慧的身影缓缓浮现，那件暗红色的长袍如同涌动的血海，她的目光落在已经堕落的汪婉清身上。

“Magan，三年不见，你变得更加令人失望了。”她轻叹一声，“还记得教堂的那个夜晚吗？你为了守护这个女孩，不惜与我为敌。可现在呢？你却想把她拉入深渊的泥潭。”

汪婉清听到莫文慧的声音，身体微微颤抖。那对黑色羽翼不安地扇动着，仿佛在抗拒着什么。

“老师……”她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带着几分迷茫，“我只是想让她永远留在我身边。”

莫文慧轻笑一声，那笑声中带着几分怜悯：“永远？你真以为用这种扭曲的爱能够留住她吗？Magan，你的天赋不止于此，应当继续追随我的脚步探索真理，而不是沉溺在可笑的**里。”说着，她再一次像三年前那样伸出了手，“来吧，Magan，我可以为你摆脱**的束缚，获得真正的超脱。”

汪婉清望着莫文慧伸来的手，那只手如同三年前一样充满诱惑。她的内心剧烈挣扎着，一边是对叶鱼扭曲的占有欲，一边是对超脱的渴望。

“Magan，不要犹豫了。”莫文慧的声音如同深渊中回荡的魔音，“**只是虚妄，唯有真理长存。看看你现在这副模样，被区区少女的温存迷惑，沦为**的奴隶，多么可悲。”

叶鱼看着汪婉清迷茫的眼神，心急如焚。她想要冲上前阻止，却被莫文慧的一个眼神定在原地。

“天真的孩子，你以为掉两滴眼泪能够拯救Magan的灵魂吗？”莫文慧冷笑，“她的堕落正是拜你所赐，她已经对你那幼稚可笑的爱绝望了，只剩下扭曲的占有欲。”

叶鱼听到这番话，内心一阵刺痛，但也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轻轻推开宋默笙的怀抱，缓缓站起身。她凝视着汪婉清那双被血色浸透的眼眸，嘴角扬起一抹苦涩的微笑。

“婉清姐姐，我明白你现在已经对我的爱没有信任了，对不起，一直在任性地伤害你，但是我真的很爱你，我愿意完完全全臣服于你的掌控。无论是成为你的囚徒也好，宠物也好，扭曲的玩物也好，我都甘之如饴。”

汪婉清闻言一怔，那对黑色羽翼微微颤动。莫文慧冷笑一声：“愚蠢的孩子，你以为这样就能挽救她吗？”

“我不是要挽救她。”叶鱼缓步向前，眼神决然，“我只是想告诉她，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永远陪在她身边。”

叶鱼缓缓靠近汪婉清，眼中满是坚定与爱意。她伸出手，轻轻抚上汪婉清苍白的脸颊，感受着那份冰冷中隐藏的颤抖。

“婉清姐姐，”她轻声呢喃，“我的灵魂也好，身体也好，甚至是生命，一切都是你的。”

说完，叶鱼闭上眼睛，虔诚地吻上了汪婉清的唇。这个吻不同于之前的任何一次，带着献祭般的决然。就在两人唇瓣相接的瞬间，一股奇异的力量在两人之间涌动。

那是一种与彼岸花海极为相似的深渊低语，但比之更加纯粹、强大。无数细小的声音在叶鱼耳边响起，如同千万个灵魂在同时呐喊。她能感受到汪婉清内心的挣扎、痛苦、渴望，以及那份被深渊之力侵蚀掩埋的爱意。

汪婉清浑身一颤，那双被血色浸染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清明。她想要推开叶鱼，却发现自己的双手不受控制地将对方搂得更紧。那对黑色羽翼不安地颤动着，仿佛在与内心的黑暗抗争。

“不要……叶鱼，快逃……”她艰难地开口，声音中充满痛苦，“我已经无法控制自己了，再这样下去，我会彻底毁了你。”

叶鱼却不为所动，反而加深了这个吻。她的手指插入汪婉清柔软的发丝，轻轻摩挲着对方的后颈。那个动作充满了温柔与安抚，仿佛在说：别怕，我在这里。

随着这个吻的加深，叶鱼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在体内觉醒。她闭上眼睛，任由那股力量在体内流转。她能感受到汪婉清体内暴戾的深渊之力正在与自己产生某种奇妙的联系。那些原本狂暴不羁的力量，此刻竟如同温顺的溪流般缓缓流动。

渐渐地，汪婉清的眼中血色开始退散，那双原本清澈的眸子重新恢复了往日的温润。黑色羽翼也开始褪去，化作点点光斑逐渐消散。她怔怔地望着怀中的叶鱼，眼中涌现出深深的愧疚与自责。

“叶鱼……”她轻声唤道，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对不起，我差点伤害了你……”

叶鱼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眼泪瞬间夺眶而出。她紧紧抱住汪婉清，生怕对方再次消失：“婉清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就在这时，一阵银色的光芒从汪婉清胸前绽放。那些散落的碎片开始自行拼合，如同时光倒流般重新凝聚。当光芒散去时，十字架已经完好如初，散发着比以往更加温润的光晕。

莫文慧看着这一幕，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有趣。这份力量，竟能让破碎的圣物重生。看来我当初的判断没错，你确实有着特殊的天赋。”

汪婉清望着重生的十字架，眼中流露出几分困惑。那道原本的裂痕已经完全愈合，取而代之的是一圈若隐若现的血色纹路，如同彼岸花的花瓣般绽放。

“这是……”她轻声呢喃，指尖轻轻抚过十字架表面的纹路。

莫文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一幕：“真是令人惊叹。Magan，你的小情人似乎掌握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力量。她不仅能与深渊共鸣，还能净化它的污秽。”

红叶眼中都流露出一丝忌惮。这种能够净化深渊之力的存在，对深渊一方来说而言无疑是最大的威胁。

“老师，”红叶轻声说道，“要现在解决掉她吗？”

莫文慧却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让我们拭目以待。这或许是打开真相之门的关键。”

叶鱼看着汪婉清胸前重生的十字架，内心涌起一阵暖意。那道血色纹路如同她们之间独特的纽带，既有圣洁的光辉，又蕴含着深渊的力量。

“我明白了，”她轻声说道，手指轻抚着十字架，“圣光与深渊并非对立，就像爱情里的纯粹与**也并非不可调和。关键在于，我们是否愿意理解并接纳对方的全部。”

汪婉清怔怔地望着叶鱼，被她这番话语触动。对方眼中那份纯粹而笃定的光芒，仿佛能穿透一切黑暗。她伸手轻抚叶鱼的脸颊：“对不起，我一直在逃避阿德蒙斯留下的阴影，用圣洁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软弱。那晚在教堂，我差点沦为恶魔的玩物，那种耻辱让我无法面对自己的**。”

叶鱼听着汪婉清的坦白，心疼地将她搂得更紧。她哽咽道：“姐姐不用道歉，是我太任性了，总是用孩子气的方式试探你的底线。明明知道你有多在乎我，却还是轻易被巴尔克的话语蒙蔽，怀疑你的真心。”

莫文慧静静地望着相拥的两人，眼中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色：“爱情既是解药，也是毒药。它能让你们超脱深渊，却也可能让你们一同坠落。你们真的准备好选择这条路了吗？”

汪婉清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向自己的老师：“是的。我不会再逃避了。无论是深渊的诱惑，还是内心的**，我都会坦然面对。因为我知道，有叶鱼在身边，我就永远不会迷失。”

叶鱼紧紧握住汪婉清的手：“我愿意与姐姐一起面对一切。即便前路艰险，即便深渊与教会都不会放过我们，我也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