萩原的警视厅恋爱物语 第14章 考虑

也不知是巧合还是什么，小栗警官陪伴萩原研二这么久，他都没有醒，松田阵平与小栗攸依告别后，刚坐下没多久，萩原就醒了。

如果知情的小栗警官：囧。

松田阵平想到这里，忍不住别开脸，有点不厚道地想笑，研二这家伙，女性缘在小栗警官这里意外不好用啊。

诊所里的白炽灯非常明亮，晃得萩原研二睁不开眼睛，松田挪了下位置，挡住直射的光，语气轻松：“感觉怎么样，研二，起得来的话，咱们回家去吧。”

萩原研二半睁开眼，周围陌生的场景让他有些混沌，恍惚间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他遵从本心地将手伸向挚友的脸颊，想要触碰。

松田阵平虽说就坐在他身边，但到底有段距离，又不是长臂猿，怎么够得到。

松田有些沉默，不自觉地想到了四年前的今天，他在居酒屋做的那个关于研二殉职的噩梦，无法忍受啊，果然他们两个都是，完全无法忍受对方殉职，从此自己的生活再没有对方的日子。

松田阵平这样想着，“啧”了一声，看起来像是不耐烦了，实则俯下身去，方便萩原触碰。

萩原研二伸出来的手被松田阵平稳稳握住，手心抚上挚友棱角分明的温热脸颊，感受着他的气息。至此，萩原的灵魂好像才终于能从飘忽的状态，落回到躯体里。

终于能确认了，小阵平还活着。这里不是梦，他最好的兄弟没有殉职，平安地结束了任务，平安地回到他身边了。

萩原研二慢慢松开手，单手挡在自己的脸上，逃避似的背过了身，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眼角处有晶莹滑落到枕头上。

此时诊所里没有其他病人，医生到后面与家人吃晚饭。不大的空间里，谁也没说话，一时间只能听到挚友间交错的呼吸声。

“抱歉，研二，让你担心了。”

只有松田一人的声音回荡，萩原手指轻颤，没有反应。因为不想听，不想听小阵平对自己说抱歉，尤其是梦里梦外看了两遍恐怖短信后，更不想听。

松田阵平的视线从挚友身上挪开，移到床上的红茶上，有些不知如何处理，再说些安慰的话么，好像也不合适，这种场景向来是萩原擅长应对的。

左右没让松田为难太久，萩原研二正过身，挡在眼前的手依然没有拿下来，仿佛这样就能挡住他现在的脆弱，经过治疗后明显好转，但仍然有些沙哑地开了口：“阵平，我们申请调职吧。就像你的短信说的那样，在人生这条道路上偶尔踩一脚刹车也许感觉也不错。”

他顿了顿，艰难酸涩地说，“我知道这样说有点软弱，但我恐怕无法接受你会因公殉职这件事。我无法接受失去你的人生，无法像你期望的那样。”

松田阵平眉头微皱，他并没有在简讯上打过这句话，毕竟那时候并没有完全绝望。不过，如果真的到了那种时刻，也确实像是自己会说的话。

一开始，研二的理想只是找个稳定的工作，这份工作是什么其实没有固定的标准，是因为他才接受了这份邀请。

谁也没办法保证，今后会不会再出现几个这样恶劣的犯人，也没办法保证自己每一次都能如此幸运地全身而退。

松田上前拿开萩原研二挡在脸上的手，给予力量似的握住，与他对视，认真地看着萩原有些发红的眼睛，对上他眼中复杂的情绪，轻声说：“我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而且这不是软弱。我和你抱有同样的心情，即使是自己遭遇不幸，也完全接受不了你会离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