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无声 第9章 因为画室里有你

窗户的光反射在他的眼眸在那里勾画了一个常人都窥探不到的世界，这个世界将我和他相隔，无论我怎么做都走不到他所在的世界里。

——《颜枝日记》

【1】

好久都没有写日记了，再次提笔时，甚至感觉有些生疏。时间过得很快，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寒假就结束了。此刻的我已经从那个充满是非的地方离开重新坐回了教室里。

二月的天气逐渐转暖，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课桌上，让人感到一丝温暖。我懒洋洋地靠在桌子上，思绪开始漫无目的地飘荡。班上的大多数同学都还没有到来，稀少的几个人也已经前往食堂用餐。教室里异常安静，只有轻微的风声和窗外传来的鸟鸣声。

我凝视着窗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疑问颇多但却找不到答案。

未来总是充满了不确定性，我不知道自己要走向哪里也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天边的飞鸟忙忙碌碌的筑巢，我看着他们飞翔的轨迹发呆。

不知怎的，太久没动笔竟然不会写了，总感觉有点奇怪。对着日记本半天也写不出一个字来，索性就胡编乱造些凑点字数。

正当我眉头紧锁时李一航凑到了我的跟前:“干什么呢！”

我吓的连忙将日记本合上，生怕李一航这小子拿日记本上的内容取笑我，回头恶狠狠瞪了他一眼。

“这么紧张，该不会是写给谁的情书吧。”

“怎么可能。”我无语的冲李一航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是你天天给人写情书还被拒绝啊！”

“这么说话呢！”李一航也来了气:“我那分明是在练文笔。”

“还第一次听人把舔狗的小作文说的这么高尚。”

眼见我们又要吵起来跟在身后的杨柯属实看不下去了，连忙跳过来拦在我们两个人中间。

“要我说啊，大家都是纯爱战士对吧！”

听到杨柯的这句纯爱战士我和李一航都颇有默契的对视一笑，双双开口:

“你那不叫纯爱战士，你那叫得不到硬舔，舔狗中的拖拉机。”

说完我和李一航一同捂着肚子大笑，杨柯听了脸色发红但也没多说什么，不承认也不否认。

李一航拍拍杨柯的肩象征性的安慰了两句:“别伤心的哥们，总有一天你会一个人孤独终老的。”

“滚。”杨柯一把将李一航推开，极为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别拿哥的深情和你的情窦乱开做比较。”

我靠在墙上看着眼前两个大哥开辩论赛，笑的止不住最后忍不住持续打嗝，让原本积极讨论感情问题的人又逮住我嘲讽了半天。

要不是打嗝限制了我的发挥我高低要让他见识一下我的实力。

后半段时间同学都陆陆续续到齐的，唯有我旁边的座位还空着，一时间我心里有些落寞。

还以为今天可以快点见到他呢！

这么想着偶然间对上柳依依的视线，话说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说过话了，自那次吵架以后两个人之间都刻意躲着对方，谁也不让步。

我快速躲开视线装作不经意的样子看书，内心却越来越压抑，手链断裂的声音依旧在脑海中回响。

其实自从那件事情过后我也觉得自己做的确实不太好，信本来就是要给柳依依的，自己没有权利决定那封信的去处，但总是拉不下脸向柳依依道歉，只能继续维持现状。

好在第三节晚自习的时候，久久不露面的宋泽宇终于赶到了教室。从后门进来的时候我一眼就注意到他额头上的伤，不由的担心起来。

待他从同学的瞩目下坐到我旁边的时候我才看清，他的整个左脸红成一片，像是被人重重的扇了一巴掌。

“你……”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宋泽宇笑了笑丝毫不顾及脸上的伤:“怎么，担心我。”

“谁担心你了。”我像只炸毛的猫。

“真不担心我。”宋泽宇低着头看我气呼呼的样子:“你这么无情我可是会伤心的。”

我似乎被宋泽宇这句话噎住，半天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来。奇怪，明明刚才在杨柯和李一航面前还能大战四方怎么轮到宋泽宇就使不上劲呢？

“你还是先把你头上的伤处理一下吧。”我憋了半天才开口。

“你陪我。”宋泽宇眼神直白打的我猝不及防。

就算是上学期两个人关系最好的时候宋泽宇都不会这么说话，要么就特别严肃要么特别温柔，像今天这般这么直白的还真没有过。

“多大人了还要人陪，需不需要我在喂你吃饭。”我没好气的说。

宋泽宇转了转他那亮晶晶的眼睛:“你要是非要喂我的话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刚落我就忍不住皱着眉，看向他的眼神也变得复杂。

“打住，我看咱们还是不要讨论这个问题了。”

见我抗拒的眼神宋泽宇伸手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什么都没说就将书包里背着的医疗箱拿了出来。

“不是哥们，带这么多东西你是要进军村医啊！”我对着眼前的医疗箱目瞪口呆，谁家好人上学带这么多东西。

“这不是怕你再像上次一样把脚崴了。”宋泽宇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一时间有些拿不准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宋泽宇笨手笨脚地拿着棉签，试图给自己上药，但动作却显得十分生疏。看着他这样艰难的样子，我实在受不了了，伸出手从他手中接过棉签，重新蘸取一些药水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宋泽宇受伤的部位。

伤口并不算太大，但有点深度，我屏住呼吸，不敢有丝毫马虎，生怕因为用力不当而弄痛了这位金贵的大少爷。全神贯注地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每一个动作都尽可能轻柔些。

“我说，你真的不打算去医院看看吗？”我忍不住担心地问道。

“没关系，只是小伤而已，敷点药就行了。”

听到他这么说，我心中不禁一紧，手上敷药的动作也变得更加轻柔起来。宋泽宇似乎察觉到了我的紧张，他主动将头部稍稍向前靠了靠，微微抬起头来对上我担忧的眼神。

眼神交汇的那一刻，仿佛时间都凝固了一般。原本因班主任开会而吵闹的班级变得极为安静，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两人呼吸的吐露声。

瞬间，心口的血液不断喷涌而出，原本宁静的心脏疯狂的跳着。紧张、羞涩、窥探在这一瞬间一同迸发。

我顿了顿将视线移到宋泽宇的伤口上，假装刚才的一切没发生过继续为他敷药，但拿着棉签的手却微微出汗。

“干嘛脸色这么沉重，我又不是死了。”他的语气很随意，仿佛生死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说什么呢！”我下意识地拍了一下宋泽宇的肩膀，冷着眼神看着一脸无所谓的宋泽宇。

哪知道宋泽宇却并不在意我的反应，反而一脸认真地说道：“就算我死了，你参加我的葬礼时也不准哭。我嫌吵。”

听到这句话，我心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紧紧地盯着宋泽宇的眼眸，宋泽宇靠在椅背上翘着二郎腿似乎并没有觉得他说的话有什么不好的。

“得了吧你，干嘛突然讲这种丧气话？”我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八度，带着些许愤怒和不解。

见我真的生气了，宋泽宇连忙将脸凑到我面前，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好了好了，刚才我开玩笑的，你看我现在不是还活的好好的嘛。”

我皱着眉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严肃地看着他，郑重其事地说：“那也不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一点都不好笑。”

“好好好，都听你的。”宋泽宇一边说着，一边接过我手中的棉签，隔着几个桌子准确无误地扔进了垃圾桶里。他的动作行云流水带着些许痞气。

我别过头去脸颊早已泛起了红晕。不由得在心里暗暗骂着宋泽宇，怪他总是说一些让人产生误会的话。

班主任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了，我刚一回头就看到一颗秃了的头从我身旁走过，顿时吓的不轻下意识拽住了宋泽宇的胳膊。

待我反应过来连忙将宋泽宇的胳膊撒开，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膛彻底瘫在椅子上。

“不好意思哈。”我尴尬的冲宋泽宇笑了笑:“把你当电线杆了。”

宋泽宇被我这个说法逗笑了:“我长的很像电线杆吗？”

“像。”见宋泽宇脸上发冷我连忙急转弯:“像也不像，这不是夸你高嘛！”

宋泽宇撑着胳膊:“哦~那你上学期停电钻我怀里又算怎么回事。”

听到宋泽宇把陈年旧事都提出来批斗我彻底绷不住了，将头埋进课本里试图结束这段对话，哪知宋泽宇直接将脸靠近我。

“怎么不解释了，没办法狡辩了吧！”

“才不是。”我立马起身:“我那不是因为停电的时候太突然了就……下意识，下意识。”

“我还以为你是故意的呢！”宋泽宇的语气突然有点惆怅，原本亮晶晶的眼神也变得有点黯淡，仿佛从那个阳光少年变成了忧郁男主。

我望着宋泽宇惆怅的侧脸发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他现在很难过，是那种逆转不了的悲伤。

窗户的光反射在他的眼眸在那里勾画了一个常人都窥探不到的世界，这个世界将我和他相隔，无论我怎么做都走不到他所在的世界里。

【2】

开学第二天校长就迫不及待的办理了开学典礼，我将手缩在袖子里打着哆嗦搬着椅子一步一步往操场的方向挪。

“快点啊颜枝，记得坐我后面。”张诗雅站在前面的台阶上冲我喊。

“知道啦。”

我打了一个哈欠冲张诗雅摆摆手让她不要担心，将板凳拎起来快步走到张诗雅旁边，正要挨着她坐时却被某人及时拦住了。见拦的人是宋泽宇我疑惑的问:“干嘛？”

“人家小情侣搂搂抱抱你跟在后面像什么话。”

趁宋泽宇说话的功夫崔昊已经眼疾手快的坐在了张诗雅的后面溺宠的揉了揉张诗雅的脑袋。

无奈我只能往后坐让，宋泽宇勾起唇角将自己的椅子拉到我后面，假装什么都不知情的样子。

校长顶着大肚子操着一口家乡话拿着话筒絮絮叨叨，这一讲就是一节课过去了，关键他还没讲完。

“同学们啊，这个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具体咱们学校今年考大学的情况怎么样还得看情况……”

“另外还要看咱们学校的艺术生，咱们学校每年的艺术生考上大学那可谓是非常多的，所以学校也请了很多专业的老师给我们培训，当然这也采取自愿……”

我听着听着打起了瞌睡，后脑勺直愣愣的撞在椅背上，顿时捂着头蜷缩在椅子下面。

“怎么了？”宋泽宇连忙趁老师不注意也蹲下身来查看我的情况。

“没事。”

我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儿才又坐好，宋泽宇看到我后脑勺上的包用手揉了揉，眼神里都是嫌弃。

“开个会你都能给自己头上撞个包，能不能小心一点。”

“这是意外。”我转过头同宋泽宇狡辩:“还不是因为你不让我跟张诗雅坐把我无聊的都睡着了。”

宋泽宇用手指向张诗雅和崔昊的方向:“你确定他们现在需要你。”

我不看不知道，这俩人也是真够大胆是，众目睽睽之下校长的眼皮里他俩竟然也敢拉手，勇气可嘉。

“人就要有点自知之明，干嘛那么爱去给人当电灯泡。”宋泽宇凑到我耳边无奈的说。

将宋泽宇的脸移开我:“姐乐意。”

宋泽宇没在多说什么，剩下的两个小时一直在后面安静的听着校长的废话，直到最后一个环节优秀学生演讲的时候我才注意到原本在我后面的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讲台上。

偌大的讲台上他一出场就吸引了全场的视线，不仅是他那出众的颜值还缘于他那出场就带BGM的气质吸引了一众迷妹。

我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跟随他的脚步来到舞台中央，看着他拿起话筒镇定自若的自我介绍时不经意的对上他灼灼的视线。

他好像总能这样轻易捕捉到自己的视线，一个眼神，一个笑容就能让自己的心刻意不住的跳动。

具体说了些什么我没太注意，只是一直盯着讲台上他从容不迫的样子，比平时的他多了一份成熟。

最后演讲到尾声的时候，宋泽宇看着我举着话筒说:

“最后祝各位学子横踏樊笼与枯冬，得捧满束春的山盟，恣意玲珑，自成惊鸿。”

随后冲场下热情的观众鞠躬，下场。整个过程随性又不拖泥带水，惹的台下的观众尖叫不断。

年级主任见宋泽宇把场面搞得如此混乱不堪，便赶忙站出来维护秩序，生怕校长会因此而大为光火，直接将他请到校长办公室去喝杯茶。

但学生们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尤其是女生们，叫得最为欢快，脸上满是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毕竟像宋泽宇这样既成绩优异又容貌出众的帅哥，在这样的学校里实在是凤毛麟角般的存在。

我不敢抬头看宋泽宇退场后的位置，目光始终在讲台上那个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游移不定。直到宋泽宇走到了我的身后坐下来时，我才终于从刚才他的演讲中回过神来。

宋泽宇见我一直发呆凑到我身后:“怎么样，我可是准备了很久。”

我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照往常我肯定要说些嘲讽他的话了，但今天不知道是为什么突然就不想那么说话了。

“很棒！”我斟酌着应该怎么开口但脑海里想了很多个赞美的词语最后只说了这两个字。

宋泽宇一脸失望的拉开两人的距离:“又敷衍我。”

我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忽然认真的说:“这次没在敷衍你，是真的很棒。”

见我怎么认真宋泽宇靠在椅子上冲着我笑，一时间不知道是谁先呆住了，总之两人都没有先移开视线。

最后还是校长宣布开学典礼结束才打破这份尴尬，我慌乱的移开视线跑向张诗雅的旁边挽着她的手。宋泽宇则是提着椅子走向他那群好兄弟旁边。

说是好兄弟但宋泽宇一般做事都是独来独往，其他男生再怎么样但吃饭打篮球还是会一起，宋泽宇就不一样了，那群男生打球的时候他就一个人坐在旁边看着他们打。

女生说他这种叫特立独行，看起来很好相处其实是最难追的。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搞来了一套测试题来测试自己同宋泽宇配不配。

我不懂这些，挽着张诗雅就直奔一楼的砂锅。这个时候的食堂还没有几个人，我拽着张诗雅一气呵成将砂锅的优先购买权拿到手。

张诗雅喘着粗气:“跑这么快干什么，又没人跟你抢。”

“等一会儿体育生来了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我端着砂锅走到靠窗的位置:“咱们学校这群体育生都人高马大的，到时候在窗口围成一圈你够都够不到。”

张诗雅在我对面坐下:“有这么夸张。”

“不然我跑这么快干什么。”我咬了一口丸子:“砂锅还好，要是米饭就别说了根本吃不到。”

正说着崔昊就不知道从那个犄角旮旯里面冒出来，跟在他身后的还有招人烦了李一航。

“呦，吃饭呢。”李一航欠揍的坐到我对面:“怎么都不叫我的。”

“你脸是镶金了还让我叫你吃饭。”

“怎么和你大哥说话呢！”

我翻了个白眼偷偷观察旁边的两个小情侣在干什么，刚才在开学典礼上那么大胆现在倒是腼腆上了，一个个的不说话光吃饭。

“那什么，崔昊你有没有想过选课选什么啊！”我试图融入一个话题。

“理。”

我下意识看了一眼张诗雅，这位日后肯定选文不可能选理，一时间心下了然暗自摇了摇头。

“我也选理。”

张诗雅轻飘飘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仿佛整个世界都凝固了一般，一股无形的威压扑面而来。我被吓得浑身一颤，连忙用力拽了拽她的袖子。

我的目光缓缓移向崔昊，原本友好而亲切的眼神此刻变得异常锐利和冷漠。连带着一旁的李一航也遭了罪，他感受到了我的变化，脸上露出一丝惊讶和疑惑的神情。

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氛围之中，每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止了流动，只有张诗雅那句轻飘飘的话语在空气中回荡着……

“我觉得吧选科这件事还是挺重要的，现在都是随口一说还是要根据自身具体条件选择。”

李一航吸了一大口面:“你着话说的挺对的，虽然你平时挺贱的。”

“李一航你不损我是不是就说不了话啊！”我踢了一下李一航桌底翘着的二郎腿。

“说正经事呢你这个三无人员别插嘴。”

张诗雅看着我们两个人笑了起来，她的眼睛弯成了两道月牙儿，闪烁着迷人的光芒，仿佛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

“好啦，你们两人怎么见面就大吵大闹的。”

李一航不屑的看了我一眼:“没办法，天生磁场不和。”

“我从不和低级玩家一个磁场。”

李一航指着我连面都顾不得吃了:“崔昊你看她。”

“行了，幼不幼稚。”崔昊瞥了李一航一眼:“能不能有点自知之明。”

这下我和张诗雅都笑了起来，只有李一航咬着筷子控诉我们的不公。

有崔昊开这个头几个人聊着聊着就热闹了起来，我刚刚调侃完李一航，便与宋泽宇那冷漠的目光相遇。今天他倒是和杨柯那一帮人一起吃饭，但不知道为什么感觉他现在心情不太好。

一直到第三节晚自习宋泽宇还依旧冷着脸，好像谁欠他钱了一样。我一个人无聊的盯着他发呆，见人认真的学习也不好意思打扰他。

毕竟人家今天刚作为优秀代表上台演讲，我这种学校毒虫还是不要影响人家的学习，到时候家长怪罪起来也担不起。

我百无聊赖地靠在窗边，眼睛漫无目的地盯着窗外那棵光秃秃的玉兰树。玉兰树的枝干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孤寂。一阵寒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不禁让我想起了曾经玉兰花盛开的季节，满树洁白如雪的花朵，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让人陶醉其中。

而如今，只剩下这干枯的树枝，毫无生气。我的心情也随之变得沉重起来，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得喘不过气来。明明没有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心中却莫名的总是涌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悲伤。

想要将那股伤感抛之脑后但它却如影随形，始终萦绕在心头。我无奈地闭上眼睛，感受着内心的波澜起伏。

就好像是自己身体另一个人格的另一种感情，一点一点的将自己原本的人格吞噬换上本不该有的情愫。无声无息却让人笑不起来。

坐在一旁的宋泽宇正全神贯注地低头做着试卷，他握笔的姿势端正而规范，腰板挺得笔直。微风轻轻拂过，吹起了他额前的碎发。

这幅样子如果让他的那群迷妹们看到，恐怕又会引起一阵尖叫声吧！

我一边这么想着，心中却越发地感到复杂起来。有些恍然如梦。仿佛有一块巨石压在胸口，让我喘不过气来。

第四节晚自习刚开课班主任就叫想学艺术的去上课，打的我们猝不及防，同学议论的声音充斥着整间教室。好几个同学因为事出突然不知道要不要去。

原本低头写试卷的宋泽宇却抬头跟着班主任走了出去。见大学霸都去学艺术了那几个犹豫的女生也在同学的鼓舞下跟在宋泽宇身后。

我转着笔见宋泽宇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不知怎的也站起来。

“老师，我可以去吗？”

班主任原本是想拒绝是，看见是我后连忙点了点头。毕竟我在和不在差别都差不多，不在课堂反而会更安静。

见老师同意我连忙将笔放下冲着宋泽宇离开的放向跑了吃去，生怕班主任突然变卦不让自己去。

见宋泽宇快进教学楼了，我连忙冲着他喊:“宋泽宇，等一下。”

刚上三级台阶的宋泽宇连忙转过头愣在原地，见我急急忙忙跑过来顾不得什么就冲着我这边折返。

“你怎么也来了。”宋泽宇在我身边站定问。

我将被风吹乱的刘海拨正扬起泛着红晕的小脸:“来画画啊！”

夜色里充斥着甜甜的腻味，宋泽宇此时的眼中除了这甜的发腻的夜色也就只剩下被风吹乱发型的我了。

“你之前不是说你不喜欢画画，怎么……”宋泽宇低着眉脸色对比在教室时温和了一些。

我将双手背在身后:“之前不喜欢又不代表现在不喜欢。”

借着月光我看到宋泽宇悄悄勾起的唇角忍不住在心里吐槽:当然是因为画室里有你才来的，连这都看不出来。

两个人前前后后走近教学楼一同消失在月光的视线之下，夜幕之中唯有点缀的群星还在闪烁着自己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