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雀 第1章 楔子

“我要让害死我家人的畜生，认罪伏法！”

————

护国寺这几日十分热闹，一是因为临近立冬正是农闲，许多老百姓都会来祭拜神佛，以求家人平安风调雨顺，二则是因为风头正盛的朝廷新秀贺谦最近住在这里，引来不少看热闹的路人。

寒风呼呼吹着，细小的雨珠扑了满脸，贺谦撑开油纸伞慢慢踱步在青石小路上。今日下雨，那些总来偷摸看他的人都不在，倒是落得个清净。他顺着小路一直走，尽头的佛堂里燃着烛火，他要去给早逝的父母祈福，这是他这半个月都要小住在这里的原因。

“求神佛保佑……”

贺谦刚走到佛堂门口就听到了里面似乎有人在说话，他略感疑惑，住持告诉他，这座佛堂位置偏僻，很少有人祭拜，这几天，也只有他日日都来，为何偏偏今天有人？

带着疑惑，他透过未关紧的门缝往里看，只见蒲团上跪着一位妇人，身着粗布麻衣，鬓发松散，身上淋湿了不少，一双布鞋上也沾满了红黄两色的泥土，鞋跟处都快磨破了。妇人跪在那里，说是求神，不如说是在诅咒，她一声声一字字，哽咽着难以成句：“我要，让那个害死我丈夫的人，不得好死！”

身为朝廷命官，贺谦心中自有凛然正气，他听出了其中的冤屈，便收了伞，推开佛堂大门，湿漉漉的脚印蔓延到蒲团旁，在妇人警惕的目光中，他摘下腰间玉牌，拿给妇人看：

“你有何冤屈？我是兵部的贺谦，我为你伸冤！”

当晚，贺谦进了宫，说是兵部有事情禀告皇上，领路的宫人走错了路，饶了好大一圈，还被罚了一个月的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