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杏萧发现一张嘴斗不过四张似讲理又不讲理的嘴,两张八卦,一张好奇。只好咽下这口气,回到了彭飞哲的屋打扫。
“李哥!李哥!”一位青年见到正在屋檐下拿着扫帚的人喊道。
她寻声看过去,“干嘛?”
“大当家喊你过去,去书房找他。”他道。
“好,我知道了。”她放下扫帚,独自前往所谓的书房找当家的。
咣咣咣━━
“进来吧。”里面的人发声道。
“大当家你找我?”她打开门,看见一位虎背熊腰的汉子坐在案桌前,面色慈祥的看着来人。
“哈哈哈,萧子啊,快快坐。”麦色的汉子热情的邀请她。
她乖乖照做,坐在左侧的椅子上,看着案桌的汉子。
汉子转眼就把热情藏了起来,换上了一副拷问的神情看她,“萧子啊,你是不是又和那丫头打闹了?”
“嗯……当家的,说个话也算打闹?”她略沉默。
汉子叹气,一副老父亲担忧的模样看她,“你这小子,都不知道寨子里都说了什么,你日日与茉儿整日玩闹也不是个事啊。况且男女有别,茉儿又是个未出阁的姑娘,转眼就及笄了…”沉重的眸子看了眼她的脸,“往后还是要嫁人的,你又……”
她拍着自己的胸脯,似乎一点也不见外:“当家的,放心。我之前不是跟你说过吗?我不好女的那口,对你家的那位更不感兴趣的。”
他似乎有些难言,更多的是可惜:“……你说你这么有才华……怎偏偏……唉。”
难得才子,却发现这位才子有些难言。
“哎哟,当家…人各有所好,各相互尊重嘛,对吧。”她不好意思挠挠后脑勺,嘴角上扬,两颗大白牙裸露了出来。
“不说这个了,你过来,近日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朝廷又派人来了,听闻是个大人物,今日寻你来是为了讨论应对策略。”他双眉一皱,沉重的气息弥漫周围,垂眸看着桌上的图纸。
“策略?寨中的防卫都已精良改过,不需太多想法。来的道路也布设阻碍,防卫寨的木墙也加固了。”
他还是有些忧心忡忡,“那便好,卫寨军如何?有否加强训练?”
“大当家,这不归我管,这个归三当家管理。”
“我不是说过,这卫寨军要你们一块管理训练吗?近日可能避免不了恶战,你尽快想出一些谋略,尽量多损些朝廷的兵。”
“……”她沉默了,这么多要求,又是训练又是多损敌方,多护我方的人。既要又要,而且还要考虑许多因素。
“当家,这有些为难。还需考察一番我才肯下定主意,况且这次面对的是大人物,自是需要一些时间。”
他看着眼前的人,知道自己确实有些为难了,毕竟寨子如此能撑到现在还多靠这位人才。
“好,那你先下去吧。”
“那当家的,小弟先告退了。”她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
她停了下来,回头看他。
“还有什么吩咐吗?当家的。”
“这里还有几本账,你拿回去算算今月的出入。”
“……好……”她有些疲惫的回答。
她走出了当家的书房,怀里揣着账本老老实实的回去,想着不打扫完自己可能还要被拷问一番。
踏着黄土和细彩石砾回到了土屋,还没进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高身影,褐色的麻布低尾发。
她怎么认不出来?这不就是拿着剑差点要自己命的人吗?
她讨好的向前:“哎哟,将…”她又闭口了,觉得在寨子里喊这将军称呼挺危险的。
“哎哟!一林兄…你可算回来了。”
彭飞哲有些不善的目光投向她,立马寒意袭来,她咽了咽口水保持微笑。
谁又惹这祖宗了?
“你随我进屋一趟。”
随后她就屁颠屁颠的跟着进屋了,又是罚站的戏码,他严肃的看着她。
“你被唤干什么去了?”喝了口桌上的水。
“没什么大事,就是…讨论了一下策略。”
“什么策略?”说到策略这关键词,他立马审视她起来。
“自是怎么应对朝廷,…加强战略什么的……”她有些心虚,毕竟这个寨子这么久不被朝廷打进来,也有她的一份功劳。
“呵,想不到哇,卫锦河竟唤你去论这等大事。”他脸色一沉,缓慢起身去床上翻了一下被褥,拿出藏在下面的长剑。
卫锦河是这所寨子的大当家也是寨主,卫茉的父亲。
“想必你可是位重臣吧。”他
响──
一把宝剑脱鞘而出,冒着弑命的寒光袭向她。
她腿下意识软了下来。
“一林兄,我可以解释……我也可以帮你破这寨子,真的!…你要信我…”他高大的身子步步凑近,她步步后退,恨不得立马跑出去。
最后她被逼到一堵墙,无路可退!
“一林,真的!这寨子我熟的很!我包你的人不受伤害。”
嚓──
长剑插入土墙中,离李杏萧的脸庞就差四指的距离,她缩了缩脑袋看着把她堵在墙上的人。他黑色的眸子透着危险,他俊俏的脸上布满黑线。
“说来听听。”他压着怒火冷声道。
她眉呈八字苦笑回应,“老大…你不妨先…把剑拿开,你站着也不好,坐下说哈…,坐着听我的办法……”
他拔出插进土墙的剑,回到那桌旁的凳子上,看着她,“还不过来?”
“来了…”她强颜欢笑的走了过去,面色复杂。
她看着面前如阎王般的少年,她顿了顿地说,“将军,就是……你今日是不是…在寨中四处逛溜了一圈?”
他漫不经心的瞅了眼自己的剑,“嗯…,防设挺不错的,难怪难攻不易退,寨周地势杂乱还布设陷阱。”他独自分析了一番。
“是啊,难攻也难退,易防不易破,那自是难啊。”
“少废话,说。”
“将军,开始入寨口由铁门防护,寨周都由硬木双捆竖围,一般强攻不开也火烧不得。如若搬来冲云梯,也耐不了铁门后顶着的几根木。”
“是木便可焚,何不火烧为快?”他问。
“里面的人又不傻,而且这里水源也足,人家也可以从里拿水来泼啊,而且这里位置偏高,一般冲云梯难以上来。所以我觉得需要用挖道,土攻。”
“?”他蹙眉有些不解她后面说的。
“我观察过,双木捆竖入土五米,确实稳固。但如若从外深挖,以刀砍断与其他木的连绳是可以将捆木挖倒。”
“……里面的人不会有所察觉?况且这些捆木都有坚木斜顶稳牢,挖一个就倒一片不成?”他觉得有些可笑。
“这双捆木由我设计……我怎会不懂…如何挖呢?”她心虚坦白道。
他听完怒意在脸上显露,眉头都要拧在一块了,“原来是你!你可知助寇抗朝可是死罪?”
“知道…我这不就想戴罪立功嘛……”她有些不好意思道。
“你这是滔天大罪,立了功除九族不需诛,你也难逃一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