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赢了,我输了,我又赢了。
初次天赋检验为夏级的人都被分到了1班,我经历无数个劳累过度的夜晚后,意识到自己还很弱小。
明天又是一轮模拟训练,早点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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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燕儿微咬下唇,那脸被动羞红的模样,不管吴生是何感受,反正呼延熙已经被迷得口水泛滥成灾。
他爹的,现在没法用录影仪,这小表情,勾人的,自己真想记录下来每天欣赏每天舔屏啊啊啊!啊,不要显露出痴汉脸,会很吓人的,克制,克制住啊啊啊!
那句“不爱”,嘴硬地都让人想要好好疼爱。
啊,我的爱!
这里本就是由生死气进入大脑创造出的梦境,所以呼延熙的热火难耐,吴生自然是能知道。
她浑身恶寒,打算在问答结束让呼延熙的男人本能报废一段时间,好让他静心修身。
适当禁欲,有益于身体。
然后,吴生凝望着肖燕儿。
既然爱着别人,又怎么可以向她献媚?
只在实验院期间见过同学谈恋爱,自己从没暧昧过的人瞬间明白,为了性命,他付出什么都甘之如饴。
难不成他当时故作姿态,是怕呼延熙直接被自己折腾死,所以故意出来吸引注意力吗?
也不是没有这个微小的可能。
吴生的眼神变幻莫测,不断地想揣摩出肖燕儿新的一面。
肖燕儿伫立在原地,他垂下头,任由黑长直的发丝遮住面容,成为他用来逃避的工具。
“快些问下一题吧。”
他选择下意识忽视两道探究的眼神。
事实上,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有点,爱呼延熙。
而那边发愣的呼延熙听到他说的话,赶紧朝着吴生摇头。
“算了,算了啊,我自动认输,赶快给我家燕子治病吧。”
吴生立即答应下来。
“对手自动放弃,燕子赢。”
肖燕儿秀眉皱起。
“你,你不想赢我?”
“是啊,我刚开始就想你赢。”
“那你刚开始那么想得分?”
呼延熙卖萌般对着肖燕儿眨眨眼。
“这不是也想向老婆证明,我不是一个大傻蛋嘛,而且这个问答游戏,很容易提出一些爱不爱的真心话话题啦……”
叮咚,你在说慌。
呼延熙顿时垮起个脸。
不是,游戏都结束了,这死天平怎么还能显示说没说谎啊!
他连忙陪笑。
“我承认,刚开始确实想赢你,想你明白我也不是很差,差到让你觉得一个奴隶就能取代我的地步,也有点黑心思,想看到你再次求,求我给你治疗的场景……”
天平没动静。
眼看着肖燕儿脸越来越黑,呼延熙五官乱飞,捉急地感觉心脏要蹦起。
“但是,你说的那杯早茶,不是我加的辣椒水,我向天平发誓,撒谎你就响叮咚!”
天平没动静。
几秒后,看着毫无动静的天平,他再次眉开眼笑,朝着肖燕儿嬉笑。
肖燕儿眼里的冰霜却没有消去,反而更落寞几分。
“我知你最爱听我唱戏,又怎不明白,那辣椒水是别人加的。只是,你认为仅仅是个辣椒水,而我对你真正失望的是,是你其实从未尊重过我,若真随你回去,就只当个见不得光的金丝雀,任人摆弄,我不如死了好,或者说,就算我跟你回去以后还活着,现在的我也已经死了。”
偶尔的讨好,唱戏的欣赏,可真变成爱人后的他,却面目全非。
呼延熙眉头紧锁,想不明白。
“不是,我既然都解释了不是我害你的,你跟我到底还有什么芥蒂的,我道歉也道了,到时候给你治疗也治疗了,跟父母求也求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我到底怎么你了?”
二人争执不休,吴生却脸色一变,瞬间来到肖燕儿的身边,搂住他的腰,将生气注入他的身体,运转到肌肉组织。
“来人了……”
眼前的场景逐渐虚化,吴生一手稳住肖燕儿的身形,另一只手扯住呼延熙的衣襟,防止他跌落到下方的死气中。
“让我好找啊,吴师姐。”
一柄带着张扬绿光的长剑从半空降落,准确无误地将天平劈成两半。
眩晕片刻后,肖燕儿看到手执长剑的立领白儒少年狠狠钳制住吴生的脖子,然后对着自己道:“寻求隐医的帮助,可是不把医法放在眼里?”
肖燕儿在心里狠狠啐了一口。
遵守医法,难道就能让那些互相推脱的考级医师替自己看病吗?
眼下都已经违背了医法,还不如……
呼延熙已经嗤笑出声。
“将闾家作风正派,自然看不惯我们这些小动作……”
还没等呼延熙说完,男子再次打断。
“私自从衰变区运出罪人,罪加三等,哪怕你是呼延家的人,也要被判刑。”
男子的口气冷漠无情,仿佛要立刻将面前三人就地正法。
随后赶到的将闾家人守在门外,只有一位中年男人在一众簇拥中款款走来。
“将闾少爷不要急躁,呼延少爷也不要多计较,大家先坐下来,平心静气地谈谈,都不急哈,呵呵。”
他的气势很足,铁面无私的脸上流露出不容置疑的表情,威慑着四位小辈。
“我们枢法阁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将闾少爷既然进了这里,就不要老摆少爷脾气,该收收性子了。”
数落完白儒少年,他频频摇头,用手指重重敲了敲桌子。
“呼延少爷能不能好好解释一下,为何先前五个组织共同决定放逐的罪人为何会在你这里吗?”
医世界里需要能让团结坚决执行的法律,枢法阁乃是审判医患纠纷,维持社会团结的组织,由各路群体一齐选举出来的最高权力者。
呼延家作为自古以来与野兽相伴的世家,对于管控有着与生俱来的天赋,他们主要负责衰变区,也就是旧城区病人的管理事务,相当于现代的监狱长。
将闾家世代以锻体练气作为提高寿命,减少发病率的准则,经过数代的努力,他们的天赋随着宿主自身的不同,为其量身定制出了一些具有武力属性的可再激发天赋,第一次激发为医属性,再通过锻体,原本的天赋就会成长,变为可攻可医的特殊天赋,是以他们作为保护居民生命的组织,地位仅次于枢法阁。
陆终家是主创造医学设备,顺带制定世界各种物价,管理各项医学诊所,民营经济的操控者,平常还需要积聚各种设备以防万一,算是财务部长外加后勤队,经常对外招揽人才,组织人数最多。
实验院,也就是主培养孩子的组织,相当于现代生养教一条龙服务,再加上人才科研集中化,看起来权力不大,实则权力最多。
五大组织亘古不变,世界中小团体不断出现又消亡。
上面的阶级不断固化,很多治病名额都是内部消化,导致世界中除了医学和教育,其他文化开始减退甚至灭亡。
就比如学了几年才算得上入门的戏曲,如今只留得肖燕儿一位独苗苗。
还有一个因此壮大的小组织黯色,里面皆是不满五大组织独占鳖头的隐医。
当然也有考过级却在黯色内自称隐医的,这种表面不显的黯色成员往往分布于各个行业组织。
吴生扭头看向仍然没有放开她脖子的少年,喉咙含糊不清道:“嫩搜开了不……都说单谈了。”
少年看看中年男子,又看看吴生,不情愿地丢开了手。
“呲,三年多不见,手劲见长,智商堪忧,白长那么大个了。”
吴生用手摸了摸脖子上的一圈青紫,扭头嘀咕。
“你说什么呢?”
少年注视着吴生的一举一动,阴鸷的眼神毫不掩饰,像是觉得下手太轻的模样。
“没什么……”
吴生一眼都不看少年,自顾自地观察起一旁的绿植,半点没有被发现出逃的窘迫感。
反正还没问到自己,心态放稳点吧。
呼延熙手指快缠成了个麻花,努力回忆之前父母的叮嘱。
“啊,阿爹阿娘说了,吴生刑期已满,出来很正常啊。”
中年男子眼睛眯起,嘴角勾起。
“那真是场乌龙,我们在罪人天赋发动时观察到呼延家专门为罪人研制的芯片上传上来的数据,还以为有什么突发情况,毕竟被判刑到衰变区的罪人,天赋都已经被物理消除了,不过……吴生这个名字,我倒是有点熟悉。”
少年眼神不善,道:“哪有罪人可以活着离开衰变区的先例,呼延家此举,当真毫无问题吗?”
中年男子厉声呵斥:“将闾侑,你越界了!”
将闾侑身形定住,却还是难耐地不停打量吴生。
狂夏级别的天赋当真是霸道,虽然他找到了模拟梦境时的零点,但一下透过我的死气穿透零点,仍然是件困难的事。
话说,他好好的在将闾家待着不好,跑枢法阁受气是干啥来了。
闲出屁来了不是还有他家的锻体训练吗?
呼延熙无所谓地搬了两个凳子,给肖燕儿一个,自己也坐下才慢悠悠回道:“家族的事情,我个二世祖咋知道啊,总之我阿爹阿娘讲了,她刑期满了,能出来了,至于考级,她出来时就考过了。”
“胡伯伯,咱家一直都是支持你的,这次呼延家机器设备运转不良,没及时更新主系统信息真是疏忽,乌龙一场,伯伯看在我还是黄毛小子的分上,就不跟我一介小儿计较了呗,胡伯伯本人最是英民神武,是公正执法的化身,这次白跑一躺,也是下面人不懂事,不知道出现异常情况先联系下主理人就擅自出动,真是辛苦胡伯伯,老是收拾烂摊子。”
傻大个睁着眼睛说瞎话,心不跳眼不红,把将闾侑唬的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怼他。
他咬死了爹娘讲的,出于某种目的,除非他们再跑老远去找呼延父母和呼延家机器对质,否则这种情况真不好轻率处理。
少年听见这些话,皮肤渐红。
吴生瞟了眼。
真是年轻不经事,这等子事直接红温了,之前没遇到过呼延熙这种人?
也是,家世可拼的,也就那么几个人。
胡迢顺着呼延熙的话说道:
“哎,这些时日确实操劳了许多,还是要早日休息为好,要不,小熙先跟着我们回枢法阁一趟,先休息休息,等我跟呼延家通话后,也好还你们公道。”
得,还是想敲诈他阿爹阿娘一点东西。
呼延熙虚假的笑容有点绷不住。
肖燕儿一声不吭,他知道政治方面的东西,他不熟,也做不好,还是不添乱好。
将闾侑从小被家族呵护备至,只觉得面前这副场景荒唐至极,简直就是知法犯法,官官相护,他掩饰不住怒火,却在接受到吴生的眼神示意后顿住了。
那,那什么……烦死了,没事这样子看他做什么啊!搞得自己浑身不自在。
瞅着他总算没了出头的主意,吴生转过头翻了个白眼。
为啥,还有个比呼延熙更傻的大个子,要看着他小让让他吗?算了,不让了,老娘脖子有些疼,这娃真该吃些苦头。
胡迢与呼延熙完成交涉后,将闾侑还是自主请命来监视吴生行动了。
眼看着就要坐车的吴生,回头问道:“小子,有晕车药不?”
少年自顾自的挣扎一会,还是把口袋里的晕车药给了她一粒。
“给你一板子你会搞丢,要吃了再找我要。”吴生顺手接过端来的一杯茶,通过指尖输送了点死气进将闾侑体内。
服下药后,她带着看好戏的眼神,时不时瞟他一眼。
模拟了下使身体部位瘙痒的病原体,类似蚊子口器释放的唾液。
看他会不会在她面前出丑。
出乎意料地,将闾侑憋了一路都没有挠痒。
能忍痒,刚才那情形居然忍不住脾气?什么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