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时,床上的人缓缓睁眼,“陈洲越。”
小少爷忙凑上去:“醒了,哪里不舒服?”
宋青舟垂着长睫:“热。”
宋青舟被陈洲越扶起,靠在床头坐好,后者递来一杯黑乎乎的液体:“喝了它。”
“……”宋青舟有些抗拒,但还是喝了下去,药入口带着清凉,但非常之苦。
清凉感渗透全身,宋青舟觉得体中的热意退散了许多,他放下杯子,抬头看向陈洲越。
“怎么伤的这般厉害,谁打的?”
陈洲越避而不谈,言其它:“不疼的。”
宋青舟一双含情的眸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叹道:“不必有意瞒我,是齐砚做的,对吗?”
刚还面色正常的小少爷此时已然红了眼,他扑到宋青舟怀里,闷声问:“不怕吗?先生不害怕吗?”
宋青舟轻拍他的背以作安抚:“怕什么,你不是来了吗?”
陈洲越抬起头,直视宋青舟的眼睛:“倘若我没及时到呢?先生就不怕……”
他话没说完,就见宋青舟弯唇一笑:“可是你到了。”
“如果……”
“没什么如果,你及时到了,不是吗?”宋青舟柔声说着,“你来得很及时,我信你,所以不怕。”
他指腹轻蹭陈洲越泛红的眼尾,“别哭。”
“宋青舟……”陈洲越将头埋了回去。
宋青舟抚着他的头发:“以后再遇到这种危险事,莫要再一个人硬闯了,知道吗?”
“不,”他坚决道,“倘若再有这种事,就算我死,也要将你救出。”
“你要听话。”他哄道。
“不。”
宋青舟轻叹一声:“如果连自己都护不了,你又怎么能保全别人呢?陈洲越,你不该再任性了。”
陈洲越直起身,一双大手扣住宋青舟的头,狠狠吻了上去,带着侵占、不容抵抗的意味。
他一双利眸盛着淡淡的怒意与不满和浓郁的温情,决绝道:“就不。”
如同孩子赌气一般。
“可我们都不是无牵挂的,在做出决定前,总要考虑考虑身边的人的。”
陈洲越轻哼一声,似是在表达对这句话的不满。
宋青舟自知拗不过这小少爷,无可奈何地妥协:“那总要再带上几个人,护着自己吧。”
“……”他蹭蹭爱人的唇,“知道了”
良久,红意爬上他的双颊:“我想做。”
“什么?”宋青舟没听清,出声询问。
陈洲越压上床,搂着宋青舟腰的手收紧了几分,眼中汹涌的**正翻滚着。
他盯着爱人的眼睛,唇边勾起浅笑,一字一句道:“我要做。”
宋青舟双手抵住他压下来的胸膛:“等等,你的伤还没好。”
“不打紧的,”他一只手扶着爱人的后腰,“给我吧,好不好?”
宋青舟踌躇许久,微微点头。
得到允许后,陈洲越亟不可待地想要脱去宋青舟的上衣。
“别……”宋青舟阻拦道。
“先生——”他眉眼下耷,眼神有些幽怨,脑袋蹭蹭宋青舟的下颌。
宋青舟叹出一口气,双颊绯红,自觉羞赧地闭了闭眼:“别脱上衣。”
“好。”陈洲越弯眉一笑,吻上那张泛红的唇。
……
“先生,家里没人,叫出来好不好?”他诱哄着。
“不……”宋青舟声音发颤,一双手将陈洲越身上的衣料抓得皱皱巴巴。
“先生不愿,那便算了。”他亲亲怀中人的耳垂,眼神偏执疯狂,低声道,“先生,喊我的表字吧。”
“什么……”
“谂韫,我的表字。”他停下动作,话音缱绻。
“怎未曾听人提起过?”
“因我觉洲越二字悦耳些,打记事起便没再让他们叫过了。”
“那为何想我叫?”宋青舟一手撑着陈洲越的肩,视线打在小少爷轮廓分明的小腹,后又慌乱挪开。
陈洲越脸上扬着笑:“先生不一样,叫什么都好听。”
“言念谂,对否?”宋青舟笑问。
“是,那韫字呢?”
“……”
“不知。”
陈洲越轻吻身上人的眉眼,动作轻柔地牵过搭在自己肩上的细手,他指腹在那柔软的掌心划着,几笔过后,他抬头,却不语。
宋青舟点头,眼中泛着愈发明显的水波,他捧起陈洲越的脸,吻上其眉心。
“阿韫。”
他笑意如泛泛秋水,一声阿韫叫小少爷的心跳乱了节拍。
“阿韫。”
陈洲越面红耳赤,好不可爱,他低低应了一声:“只属于你一人的称呼。”
他盯着宋青舟含情的双眸,呼吸一促,声音稍缓:“宋青舟,叫我的名字,说爱我。”
宋青舟小腹一阵不适,因而眉头微紧,随即轻喘着笑道:“陈洲越,我爱你。”话毕,他拭去那不安之人眼尾溢出的水。
陈洲越看着爱人带笑的脸,鼻尖发酸,眼眶越来越红。
他搂紧了怀中人,伴着一句:“宋青舟,我爱你。”眼中存蓄的泪水滑出,他将头埋进宋青舟的颈窝。
宋青舟轻抚着他的发尾,声音中饱含温情:“我也爱你。”
他能感受到陈洲越的不安,同他一样,害怕失去。
可是啊,久居黑暗的人,一旦遇到独属于自己的那缕光,便会拼了命的抓住,宁死也不松手。
因为即使放了手得了生,也是活在不见天日的深渊,那种痛苦,不比死亡少半分。
所以陈洲越,“爱我吧,叫我再也不能离开你。”宋青舟唇边带着浅笑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