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姐,这是筛选过后的简历,您过目一下。”何愿对着那正在镜子前一遍一遍纠正自己动作的女人说道。
女人一头酒红色的长发用了个夹子随意地夹在脑后,一件简单的白色紧身背心搭配一条宽松的浅绿色工装裤,勾勒出清晰的腰线与极佳的身材比例。
即便是已经做了她三年助理的何愿,见到她时眼里还是会有一丝惊艳之色一闪而过。
喻桉吝就着镜子看了眼背后的何愿,张了张口,本想开口说不用,不知想到了什么,话音一转:
“拿过来吧!”
随手拿过挂在杆上的毛巾,在脸上按了按,拭去脸上将落未落的汗珠,顺手就把毛巾挂在了脖子上,接过何愿递来的平板直接席地而坐。
纤长白净的手指落在平板上,指尖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喻桉吝粗略地浏览着:
“好像条件都差不多啊,都挺好的。”
翻着翻着就翻到了最后一页,刚想将平板还给何愿,让何愿自己看着办。
目光就只是多落在平板上一眼,她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咦,正经五院四系毕业的法学硕士,之前还在长青这样的大厂工作,怎么会给我们这样的小作坊投简历。”
听到喻桉吝疑惑的嘟囔声,何愿歪着头瞧了瞧:
“可能是我们薪水开得高吧。”
前段时间喻桉吝工作室的法务因故离职,喻桉吝急着招人,她本来也不缺钱,开的薪水自然是比较可观的。
“那也不可能比她在长青的时候还高吧。”喻桉吝有些狐疑地眯了眯漂亮的眸子,突然抬头看向何愿,
“你说她不会是哪个对家派来做卧底的吧!”
说完又自顾自地摇了摇头:“也不对,这样也太大费周章了。”
何愿笑了笑,随口打趣道:
“说不定喻姐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呢!来报恩的,有没有可能?”何愿朝着喻桉吝俏皮地挤了挤眼睛。
听见这话,喻桉吝倒是地认真看了看简历上的照片,没想到只一眼便让她愣了神,哪怕只是一张普通的证件照,也挡不住照片上的人眉眼的精致和隐约透露出来的干净气质。
路时槐,名字也干净。
喻桉吝回过神来拖着腔道:
“啊,你要是这样说的话,我其实……”
“不是吧姐,真救过啊。”
“嗯,根本没见过这个人。”喻桉吝一本正经地补充。
看见何愿有些无言的反应,喻桉吝弯起眸子: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见见她吧!毕竟能力确实很强呢!”喻桉吝将平板递还给何愿,“最好这两天就能落实下来,过几天好像要去签新综艺的合同了。”
“好的,我明白的喻姐,那我就先去了。”说起工作,何愿也板起了她尚有些稚气的娃娃脸,认真应道。
喻桉吝含笑冲她摆了摆手,“去吧!”
等何愿走后,喻桉吝又打开了练习室的音响,继续做一些基本功的练习。
*
路时槐坐在电脑前,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滑动着鼠标上的滚轮,认真地浏览着一份合同,时不时地做些标记。
“滴滴——”电脑提示音响起。
路时槐瞄了一眼右下角,是一封新邮件。
路时槐不知想到了什么,本因为审核枯燥的合同有些耷拉的眉眼一瞬间精神了起来,迅速地点开了那封邮件。
噢,原来不是啊。
随手叉掉这封无关紧要的邮件,路时槐端起手边那杯还冒着些热气的水,送到嘴边。
“滴滴——”又是一封新邮件。
路时槐眉毛一挑,顺手点开了。
这一点开不要紧,路时槐一不留神直接猛灌了一大口进去,烫得她几乎要从椅子上跳起来。
勉强咽下去后又被呛得直咳嗽。
但此时她显然无暇顾及自己正在持续发出警报的痛觉神经,她不可置信地抹了把咳得溢出些生理性泪水的眼睛,定睛看了看发件人。
喻桉吝工作室。
路时槐兴奋地手一抖,险些又把水洒出来烫着自己。
路时槐赶紧放下水杯,手在裤子上随意地擦了擦,又仔细地看了一遍邮件内容。
过了!过了!真的是简历过了!
路时槐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扑到了床上,拉过被子蒙着头滚了两滚,不自抑的笑声从被子里闷闷地漏了两声出来。
又想起了什么似的,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了起来,坐回电脑前,还有几撮头发因为方才的混乱倔强地翘在她脑袋上。
当事人毫无所觉地认真在手机上输入了邮件里附上的号码,又核对了好几遍,终于是确定无误了,才将验证消息发送了出去。
喻桉吝,我要来见你了噢!
刚开始的兴奋劲儿终于过去,路时槐兢兢业业的痛觉神经终于被主人捡了起来。
“嘶,好痛。”
路时槐随手拿起桌上摆的小镜子,对着镜子伸出舌头瞧了瞧,红润的舌头侧边有一抹突兀的白,像是要起泡了。
路时槐不甚在意地放下了镜子,又捧起了手机与刚通过验证消息的何愿约了面试时间。
敲定了时间,路时槐不自觉地哼起了歌,喜滋滋地继续审核合同。
*
“你好,路小姐,我是喻姐的助理,何愿。”
“你好。”路时槐有些别扭地开口,竭力让自己的咬字变得正常。
可恶,早知道前天嘴巴被烫了就该及时喷点西瓜霜,现在好了,嘴里那颗泡存在感这么强,让她讲话都不利索。
路时槐心里愤愤地想着,面上却丝毫不显。
何愿又偷看了一眼对面坐着的路时槐,真的好漂亮,五官精致到完全可以**豆的程度,身上还散发着一股若有似无的清冷气质,非常符合现在娱乐圈的主流审美。
“请问路小姐有这么精彩的履历,为什么选择来我们工作室面试?”何愿尽力板脸装严肃。
喻姐也真是的,怎么能让我单独面对这种事呢?明明自己也在后面看着。
何愿有些幽怨地瞄了眼身后的单向镜。
路时槐一颗心全系在面试上,自然是对何愿的小动作毫无察觉。
她微微垂下眸子,忍着疼开口,嗓音也变得有些清冷:
“想挑战一下自己。”为了少受点疼,她是言简意赅,能省则省。
何愿看着她那副样子,心下了然,果然高冷。
不过小小工作室能有什么战可挑的?何愿有些不明白。但她倒是也知道有能力的人总会有些怪癖,或许这是她的一些癖好呢?
嗯,是这样的。何愿越想越是这个道理。
路时槐看了看对面一直皱着眉沉默不语的娃娃脸女孩,以为是她说错话了,让她误会了什么,有些急切地开口补充:
“那个,是这样的,我以前从来没接触过这种类型的事务,从事的也不是这方面的法律工作,所以我才觉得这对我是一种挑战。但是我最近做了很多的准备工作,学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而且我也有很多合同审查方面的法律工作的经验,我认为我是能胜任这份工作的,希望贵工作室能给我一个机会。”
路时槐强撑着说完一大段,只觉得口腔里火辣辣的疼。她摸过桌上放的纸杯,想喝口水缓缓,入手却有些热。
不动声色地咬了咬牙只得作罢。
路时槐在心里闭了闭眼,有时候真的挺想报警的。
何愿被路时槐的长篇大论拉回神,刚刚在想事情,根本没听清路时槐说了什么,好在她瞄到了坐在单向镜后的喻桉吝刚刚给她发的消息。
老板都发话了,她当然只需要走个过场啦!
于是她象征性地点了点头:
“嗯,你说得很好。”
何愿的声音通过扩音器清晰地传入喻桉吝的耳朵里,喻桉吝不自觉地笑了声,装得还挺像,刚刚也不知道是谁走神了,不然也不需要她救场。
“我们工作室自然是很欢迎路小姐这样的人才加入的,”何愿站起身,向路时槐伸出了手,“欢迎加入喻桉吝工作室。”
路时槐脑子还没反应过来。
嗯?加入?什么加入?谁加入了?加入了什么?
身体反应倒是还挺快,在思绪回笼之前,已经轻轻地握上了何愿的手,脸上露出了清浅的笑意:
“多谢何助理。”
喻桉吝将这一幕尽收眼帘,嘴角不自觉地勾了勾,看来工作室以后又要多个小呆瓜啊。
直到路时槐走出会议室,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已经通过了面试。
喜意慢慢地爬上了路时槐的嘴角。
YES!路时槐手握成拳,在身侧小小地抓了一把,偷偷地给自己打气。
喻桉吝从隔壁的房间走出来刚巧看到了这一幕,甚至有点想再回去翻翻她的简历。
眼前这人是二十六岁没错吧!满二十六减二十三了?
本来想直接离开的脚步停了下来,脚尖掉了个方向,靠在门上饶有兴致地喊住了那人:
“路小姐。”
听见声音,路时槐下意识地站直了身体,把手藏到了身后,又悄悄地把嘴角放下来,正经了脸色,这才左右瞧了瞧,发现没有其他人。
于是朝声源望去,看见了那张朝思暮想的脸,身形一僵,有些拘束地开口道:
“喻……”路时槐皱了皱眉,好像不知道该叫什么,于是省略了称呼,“您叫我啊!”
喻桉吝看到她那紧张的样子,不知为何,挑逗之心更胜,她装模作样地左右看了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这里好像也没有其他人噢,对吧,路小姐。”
一个突发奇想的脑洞来也。路小槐刚重逢就这样了,以后还不被我们喻姐姐拿捏的死死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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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第 1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