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不知道?”
魏知安强撑着伤心的心情为他把脉“中毒!”魏知安为他喂了一颗开胃丸,本来他不想吃却被她强喂下去。肩上的伤口在不停流血,他失血过多,魏知安强撑着为他按压,血止不住。
“你要好好活下去。”
“不!不!”
魏知安放下南荣笙,脑中的回忆像走马灯一样一闪而过,她与南荣笙初识,她与南荣笙苏熙一起吃着她做的面,她与南荣笙一起从商洲到虞国,他的最贴心的哥哥,他是最好的守护,他…
逢君眼看对面来的刀要伤到魏知安便拦住,挑走杀手的剑,对上厮杀。
魏知安拿起南荣笙手中的剑一剑从苏若脸上划过,瞬间苏若满脸恐惧没有一丝血色,她捂住自己的脸,血留下来。
苏若低头看一眼手上的血,尖叫起来“血…血”然后痴笑起来,接着开始发疯,凌乱的头发更显清白,任谁一看不是魏知安在欺负她。
慎王赶到见到此情景,二话不说扶起苏若。
“对不起!”
慎王道歉,想扶着苏若回去。
魏知安心灰意冷,拿着南荣笙的剑想刺向苏若,慎王拉住她闪躲,空手接住魏知安刺过来的剑,魏知安癫笑。
“为什么,你永远来的这么迟!”
慎王接剑的手上流出血来“魏知安,冷静,苏若该死但她现在还不能死。”
“她要杀我,杀了我朋友,杀了我的至亲我的哥哥,王爷你说我怎么能原谅她?你替她死吗?”
“如果你想的话。”
慎王放开对方的剑,他把剑指向自己胸口,目不转睛看着对方,魏知安被他的行为感到震惊,冷漠道“还真是侃俪情深,让人感动呀。萧璨,我们该说声真正的再见!”
魏知安刺了下去,但她有自己的分寸,并没想真的杀他,苏若在一旁虚弱浮在他身边。
魏知安大怒“萧璨,把你家的疯婆子带回去,严加看管,否则下一次伤的可就不是她的脸,而是她的命。她所做之事,我绝不会原谅,我一定会让她付出比死还要更惨痛的代价。”
“苏若已中毒,你救不了她。”
“解药给我。”
慎王伸手向魏知安要解药,魏知安啊的一声,声音嘶吼,绝望至极。她觉得自己当初真是绝选这一位夫君,酿成今日场面。她绝望得看着萧璨,此刻她面前的萧璨绝不是当初那个人,又或是他始终是这样的今日才看清他的真面目罢了。
逢君杀完黑衣人,转身到魏知安身边,在她耳边说“太子妃,给他解药,王妃若是死在太子府,太子殿下脱不了干系,朝堂之上更是无法交代。”
魏知安转头疑惑看他“怎么连你也这样?”
逢君解释道“魏姑娘解药先给慎王,至于要慎王妃的命,我们从长计议,我逢君保证一定会协助你,你让属下怎么杀属下就怎么杀。”
魏知安听闻,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她生气向萧璨身上扔了一瓶解药,转身奔向南荣笙,慎王愣在原地,逢君把地上的药丸递到慎王手中,抬眸看他。
“慎王还是想想如何向太子解释慎王妃公然来太子府杀咱们太子妃,今日太子妃幸好没事,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定会荡平整个皇城也会把你们一众人杀光。今日若不是在太子府就凭我一定会杀光所有人。”
“就凭你?”
“就凭我。”
慎王扶着苏若,把解药给她喂下去,魏知安头也不回抱着南荣笙为他擦去脸上血迹,他看得心疼又不得不处理苏若捅的篓子。这一刻,他明白他与她之间永远不可能。他总会在未魏知安最需要人的时候弃她而去。他永远不明白她最看重的是什么?他彻底错过了她。
慎王离开太子府,逢君料理南荣笙的后事,吩咐下人去打一副上好棺材的棺材要加急,钱不是问题,他蹲下询问魏知安“太子妃准备在哪里办丧事?”
“乘香居。”
魏知安淡淡说出,逢君便把所有的事安排妥当。
魏知安像失了心智,一具行尸走肉跪在灵堂前。
马车内苏若依靠在慎王肩膀,慎王把她摆到靠在马车一旁,苏若病弱弱的,像极了一副快要死的样子,轻轻咳起来,半闭着双眼,嘴中念叨“王爷…王爷…”慎王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一副厌弃模样让他坐的与她更远些,苏若下意识歪倒在他怀里,慎王推开。
“行了,别装了!魏知安不知道你,难道我还不懂你吗?她已经给你解药,脸上的疤痕你有上好的金疮药与医者,还怕恢复不了原样?”
苏若从他怀中起来,手隔着手帕摁在魏知安划过的疤痕上,抬眸,的确她并没有被魏知安所展示的场景吓到,那女子再狠也没有她狠,她可是苏若呀!
“王爷!你看她想杀了我。”
慎王并未理会她的撒娇,冷哼一声“她想杀你,本王倒是没见过还有像你这样上赶着上别人家里迎上去被杀?你去太子府想干什么?”
苏若眨着忽闪的大眼睛装无辜“妾身只是寻得一匹云锦缎子想送与太子妃。”
“苏若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慎王嗤笑,手撑着膝盖上扶额,摇摇头“别说魏知安想杀你,就连本王都想杀你。”
“苏若到底做了什么事让王爷如此厌恶?”
“苏若苏姑娘,你自己做了什么事心里清楚,何必让本王再说明白,把事情挑破闹得彼此难堪。”
“王爷,刚才为何救我?”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回府后签了合离书,你我各自奔前程,你好自为之。”
“萧璨你竟然如此狠心,枉我处心积虑为了你与父亲合盟,在敌军放耳,刺杀太子。”
慎王恼怒纤长的手指掐在苏若纤细的脖上“真是疯了,你竟然想杀太子!”
苏若被掐的面部发红,上次磕磕碰碰说出“杀了他,王爷便少一个竞争对手…”
“本王又何曾说过我想要这天下,擅作主张,愚蠢至极。”
“王爷,难道从来没有想当上位者?呵!我不信,当初我嫁你那时便与父亲便合谋祝你登上乘龙位。如今到王爷这现在又怂了。什么脏活累活都由我们来做,王爷只需要表明你的立场,我会为你铺好所有的路,即可。”
“苏家真是好算计,合着到本王这变成你苏家的枪,把本王当棋子推出去,胜者皆大欢喜,败者由我萧璨一人承担,下了这么大一盘棋,苏若难道你不累吗?”
“王爷,可得考虑清楚,如果我与王爷合离,那我们的合作就此结束,我与父亲另寻他主。事已至此,我苏家另寻他人反倒要与之磨合,如若王爷始终不肯,苏家也只好放弃慎王。无论是哪位皇子有了苏相的支持他的帝王之路都会顺些。苏若钟情于慎王,父亲看在我的面子上愿意为您做事,还请王爷三思。”
“哈哈!真是可笑!!可笑呀!”
“我给王爷时间考虑。”
苏若下马,回自己别院,侍女见自家主子身上有伤,便准备好金疮药送进房里,苏若在镜子前观察着自己脸上的伤“魏知安真狠!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侍女在一旁低头不敢吱声,苏若用调棒挑出药膏轻轻擦在伤口之上,自己用纱布包上,她全程自己动手并没有让侍女帮忙。
慎王在半花苑独自饮酒,想起今日白天魏知安流泪的表情,他心痛万分却没有资格再次为她擦泪,魏知安手下死去她一定很伤心,这杯酒就敬他,祝他一路走好万分顺遂,下辈子报答。
慎王甚至连南荣笙的名字都不知道,他认为他只是一个普通手下,死了再换一个便好,魏知安不会伤心太久,她的亲人,大概是当作亲人。
又想起她白天说的话,为什么你总是来的那么迟?这到底是何意思?什么又是总是?
慎王想不通,把酒杯一杯杯送往嘴中,眼神满是不解。魏知安绝望的神情像随手抓不住的风,风借助风力把自己吹向远方。
如今的他更像是自己把魏知安推远。
南荣笙葬礼,魏知安一袭白衣披麻,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她眼神无主,手上的动作一点点把草纸添到火盆中,只盯着南荣笙的排位。面前的烛火明亮而具诱惑。
元显在一旁啜泣“到底是谁杀了他,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欲要起身出门,逢君拦住他。
魏知安淡淡张了张嘴“回来!”
元显站住脚,眼神犀利看向逢君,魏知安从地上起来,走向元显“南荣笙的仇我会报,显儿你得回商州,这里不安全。”
“姐姐,我不回去。我得为他报仇,更何况如果我走了姐姐怎么办?”
“那显儿留在虞国又能帮得上我什么忙?”元显一愣,是啊,他来虞国只会为姐姐添乱,若不是姐姐在叶家村把他救出估计还在叶家村挖石头。今日南荣笙死去,他生气也无济于事,就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
“若要报仇仅凭一腔热血是不够的,接下来的事我自有打算,显儿回商州,我无暇顾及于你,接下来姐姐得忙着杀人!”
“姐姐!”
“听话!”魏知安担心看着他,示意逢君把他带走,元显嘴中嘟囔着,逢君一掌下去敲晕了他。
苏熙来乘香居拜别南荣笙,魏知安回头看见苏熙,眼中的泪水倾泻而出,她强撑着的精神在她面前一切都显得薄弱。
魏知安抱住苏熙,苏熙轻抚着她的后背“公主,节哀。切莫伤心过度,伤了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