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言泉似乎被她的声音惊动,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看向她。
他的眼神清澈中透露出些许不解,好像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紧张。
汤茎侬顾不上解释,快步走到他们身边,仔细查看胶片的情况。
她才发现戴言泉刚才似乎并非在拔它的毛发,而是在努力清除粘附在其毛发和皮肤上的口香糖。
“这是怎么回事?”汤茎侬依旧忍不住怀疑这是否出自他手,一边轻抚着胶片的小脑袋试图给予它安慰。
戴言泉沉默了一会儿,唇线抿得很直,解释道:“我看它不停挠自己,很不舒服,想检查是否有东西让它痒。”
汤茎侬脸上神情稍微缓和,“让我看看,”她说着,轻轻地从戴言泉手中接过胶片,开始仔细检查它的毛发和皮肤。
胶片似乎感受到了她的温柔和关心,渐渐地停止了呜咽,开始用它那湿漉漉的小鼻子蹭她的手。
心软软!
温思野站在门口,手里还拿着那个黑色塑料袋,脸上带着一丝尴尬和心虚,不自觉地避开了汤茎侬的目光,声音低沉地说道:“好像……是我出门前吐的口香糖。”
他记得自己早上出门时,嘴里嚼着口香糖,没有找到垃圾桶,便随手将嚼过的口香糖吐在了门边的花盆里。
他也不知道会引起问题“我没想到它会粘到胶片身上。”温思野继续解释,声音中带着歉意。
汤茎侬看着温思野,眼神中有些责备,轻轻叹了口气然后说:“胶片很敏感,这种粘糊糊的东西会让它很不舒服,而且越来越粘,很难弄掉。”
温思野站直身体认真的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他走到汤茎侬身边,用手轻轻地抚摸着胶片的背,“不好意思。”试图用自己的方式向它道歉。
胶片似乎感受到了他的歉意,摇了摇尾巴。
“我清理了一些,但剩下的怎么也清不干净。”戴言泉的声音中带着挫败,皱着眉头,显得有些无助。
他尝试了好几种方法,从用湿纸巾擦拭到轻轻用手指抠,加上胶片的毛发很短,也不好剪短,口香糖顽固地粘在它的身上,怎么也弄不下来。
汤茎侬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说:“我之前在网上看到头发上粘口香糖可以用冰块去掉。”
戴言泉点了点头,对这个想法表示赞同。
他们迅速在冰箱里找来一些冰块,小心翼翼地将它们放在口香糖粘附的地方。几分钟后,口香糖开始变硬。
戴言泉轻轻地用一把小刀片刮掉已经硬化的口香糖,动作非常小心,以免伤到胶片的皮肤。
经过一番努力口香糖还是没有完全清理干净。
汤茎侬决定采用她一贯的做法,上网查找解决方案。
他们按照网上的建议,依次尝试了用可乐浸泡、撒上食盐以及使用吹风机加热的方法,但这些都没有奏效。
最终,还是汤茎侬用自己的护发精油轻轻地涂抹在口香糖上,然后用小刀片小心翼翼地将其刮除。
外婆已经提前准备好了午餐,但因为注意到他们正在专心地做事,所以没有上前打扰。
现在,看到他们已经结束了,便立刻邀请大家用餐:“快来吃饭吧。”
三人一同在洗手池前洗净了手,随后一起落座,共进午餐。
外婆精心准备的菜肴摆满了餐桌,看上去十分丰富。
那盘浇上了糖浆的红烧肉色泽诱人,让人垂涎欲滴。
番茄炒蛋酸甜适口,蛋香四溢,虽然是的传统家常菜,但不是说,人间烟火味,最抚凡人心。
还有那道具有江城特色的米粉蒸肉,以及辣椒炒辣椒,都是地道的江城风味。
尽管面前摆着如此美味的佳肴,汤茎侬的胃口似乎并未被激发。她刚尝了一口红烧肉,便感到一阵恶心,几乎要吐出来。
她实在无法强迫自己继续进食,放下了筷子,离开了餐桌。
饭桌上,外婆和温思野虽然心中担忧,但仍然记得要招待好作为客人的戴言泉,他们热情地劝他多尝尝桌上的菜肴。
戴言泉面对汤茎侬突然的不适也感到困惑,他不明白,外婆性格这么好,做的饭菜又如此美味,为何她连一声招呼都不打就匆匆离开了餐桌。
他又想起,那个骑着电动车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
餐后,戴言泉和温思野打算回房间一起打游戏。
这时,外婆又从厨房里端出了一碗热腾腾的粥,嘱咐温思野带给妹妹。
这碗粥是外婆特意为汤茎侬准备的,怕她不吃点东西身体支撑不了。
戴言泉虽然平时话不多,但这种情况还是忍不住询问:“她经常这样不吃东西吗?”
温思野的脸上露出了犹豫挣扎的神色,挣扎着是否应该透露表妹患有厌食症的事情。
他想,如果要说,也应该征求汤茎侬的同意,所以只是回答道:“小侬她平时是不怎么吃饭。”
然而,他的表情在别人看来,又是另外一层含义。
戴言泉不禁想,这是不是有点身在福中不知福,但又忍不住羡慕,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她有点太瘦了。”语气中带着本能的关切。
“你是不是管得太宽了!”
汤茎侬今天什么都没吃,还刚经历了一阵干呕,此刻,她的胃在蠕动,非常不舒服。刚打开门,准备出去喝点水,就听到他们在讨论自己,这让她的心情更加糟糕。
温思野感觉到气氛紧张,他迅速插到两人中间,手里举着粥,试图缓和局面:“别误会,我们没那个意思。这是外婆特意为你熬的粥,你要是觉得吃得下,就尝一点吧。”
汤茎侬只是瞥了一眼粥,便转过头去,语气冷淡:“我现在没胃口,不想吃。”
温思野还是对她说:“如果你晚点想吃东西了,随时告诉我,我去买。”
汤茎侬的眉头微微皱起,她的情绪显然还没有平复。
她没有立即回应温思野的话,而是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制住内心的不适。
“我知道了。”她终于轻声回答,声音里带着一丝疲惫,转身慢慢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门,留下温思野和戴言泉在走廊里。
戴言泉的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门上,幽沉的眸比冬日夜色还寒凉:“你们这样是不是太纵着她了?”
温思野察觉到戴言泉的误解,连忙澄清:“不是这样的,她绝对没有故意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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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