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玫瑰乡还有几里路程,徐清衣走在路上觉得越来越不对劲,玫瑰乡富庶交易来往应该很频繁才是,不应该像现在这样路上荒芜人烟,杂草丛生。
她对身旁的五个士兵说:“这里好像有点不对劲,我们警惕一些。”
一路平安,一行人走到玫瑰乡附近,已经可以看见乡牌了。再走进一些,徐清衣发现进乡的大门口被巨石阻挡了大半,外人难以进入。五个士兵主动上前合力搬开了其中一块石头,余了只能一人通过的小口。徐清衣留了一个心眼,她让一个士兵回去通知薛鹤声让他过来看看情况,她带着四个士兵进了玫瑰乡。徐清衣原本想以自己刺史之女的身份去乡司府问问情况。不料却听见隔壁屋内传来喊“救命”的声音。两个士兵递了眼色,一把推开了木门,走了进去,徐清衣跟在他们后面。
屋里面躺着个老妇,嘴里念道着:“水,水,水。”士兵把水囊里的水喂给了她。老妇渐渐清醒了起来,眼神也可以聚焦了。她显得很恐慌,手和脚四处乱晃。
“啊啊啊,你们……你们别过来啊,我还没死。”徐清衣上前拉住她的手,发现她手上有密密的红肿。
“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她猛力甩开徐清衣的手,面目狰狞地喊:“这是天花,这是天花,我快要死了!”
徐清衣离她很近,她清清楚楚地看见了她眼珠上布满的血丝,不禁吓了一跳。她平复好心情和她平静地说:“我们不是坏人,我是来救你的,你让我看看你的手,或许有可能不是天花呢。”
老妇呆呆地看着她,“你们真不是坏人?”
“不是。”徐清衣拿起她的手仔细查看。她的手上除了红肿没有其他的症状,可是天花发病时会出现脓包,会灌脓,很明显这不是天花而是普通的皮肤病。
她把老妇的手轻轻放下,郑重地告诉她:“这不是天花而是普通的皮肤病。我会为你开药方你不会死的。”
老妇一副狐疑的样子,“姑娘,你胡说,我的周边邻居全都得了这种病,上星期还有人死了。”
“有人死了很有可能是因为这个皮肤病引发的并发症导致的。玫瑰乡空气燥热,水气足,阳光足,所以当地人易得皮肤病是正常现象。”
老妇听完后主动拉起徐清衣的手。“姑娘,前几个月,曾乡司的医官亲自诊病说我们都得了天花,于是曾乡司就下令不允许我们出乡,就连去打理花田都不可以,外出贸易就更加不可以了,从此玫瑰乡成了宛城孤僻的一地。这样来看那个医官是诊错病了啊。姑娘我看你气度不凡,想必一定有办法帮我们玫瑰乡的乡民的。”老妇说着就流下了眼泪,泪水滴在清衣的手上,是炽热的。
窗外是凋零的玫瑰花田,窗内是无辜失去希望失去自由的玫瑰乡民。
徐清衣心头一颤,“我会帮你的。你能再和我说说玫瑰乡的情况吗。”徐清衣的玉手抚过老妇的脊背,安抚着她的情绪。
“曾乡司一直是个很好的官,这是玫瑰乡民都认同的事实,很巧也是发生在前几个月的时候,曾乡司身边突然多了个叫李贵雄的谋士,他建议曾乡司收乡民们外出贸易的税以增加乡司府的收入。税钱是贸易赚的钱的三分之一啊,这让我们乡民怎么活,于是我们联名把此事告上了刺史府。”徐清衣震惊了,她并未听说过此事,徐岚似乎也从未处理过此事。难不成是有人在路途中截断了信息传递,不然刺史府为何收不到信息。
老妇接着说下去:“这件事很久都没有处理,我们都怀疑是刺史收了曾乡司的好处,所以不加理会。乡民们没有办法后来只能依了他们。没过多久这次所谓的疫病就出现了。我们发现身上有红点但是不痛不痒就没有理会,但是偏偏那个李贵雄那天抓了几个人给那医师诊病,那医师一下就说这是天花,把我们都吓了一大跳。曾乡司就直接下令不允许我们出玫瑰乡也不许下花田。起初我们都以为会有人给我们治病结果没有,乡民们都在等死的路上了,幸亏姑娘你来了。”
徐清衣皱眉,生气地说:“如此看来,这个李贵雄和曾乡司不是什么好人。你放心我已经通知薛将军前来,你们很快就能脱离苦海了。我先为你治疗吧。”
半个时辰后,得了命令的士兵回到宛城军营。军营里的人几乎都去疏散百姓了,剩下几个人也不知道薛鹤声在哪。士兵没有办法,就走到大街中寻找。街上人很少,估计很多百姓都去后方了。可能是命中注定吧,他竟然遇上了刚疏散完百姓从后方回来的秦渊。
秦渊看了他一眼只当他是普通士兵,可是士兵一看见他就马上跑过去,单膝跪在他面前说:“我是徐清衣姑娘派来的,她觉得玫瑰乡不太对劲,想让大将军过去一趟。”
秦渊听到这个名字脑子都炸了,徐清衣要是出了什么事薛鹤声真的会扒了他的皮,不管三七二十一,他拉着士兵就往后面跑。“你跟着我,我带你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