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芳菊手中动作一顿,身躯挺直地跪在床边,挺直的脊背此刻却像是弯的。
“陛下,臣很早就想这么做了。”
面对面前转守为攻的狼崽子,姜凤皇难耐的挑了挑眉,坏笑的一脚踹过去,正中隋芳菊的浑圆的屁股。
“大胆!竟然肖想亵渎朕,你可知罪?”
被踹的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的隋芳菊整个人趴在床上,不高兴道:“臣哪敢肖想亵渎陛下啊,陛下和皇后才是一对哦,臣算什么呀。”
姜凤皇被他逗得发笑,身心舒畅地躺在自己的小塌上,她盯着床幔的顶部,上面有金线绣成的蜿蜒庄严的龙。
“隋芳菊,从你嘴里说出一句喜欢这么难吗?朕很拿不出手?”
“陛下咄咄逼人,就莫怪臣实话实说了。”
姜凤皇翻了一个身,想当做一个睡前故事听听。
隋芳菊深色落寞道:“你是皇,我是臣。断袖之情,千古不耻,臣纵有千万个单子,也是不敢僭越的。”
姜凤皇听得漫不经心,手像是一条灵活的小蛇一样缠到隋芳菱的一缕头发,心里发笑。
“你对朕,手也拉了,嘴也亲了。方才又想那般那样,处处都是僭越……朕可有怪罪与你?”
隋芳菱沉默,姜凤皇舍了手中的秀发,指尖沾染着他的味道,有点发烫地讲手揣回了衣袖之中,莫名的一方沉默让姜凤皇的诘问势如破竹。
没有得到回答,姜凤皇势在必得道:“断袖之情又如何?朕能娶一个男皇后,自然也能让你成为男皇后。你到底在别扭什么?喜不喜欢就一句话,别畏畏缩缩的,让朕瞧不起你。”
姜凤皇在心里急速的盘算,其实喜不喜欢这个问题她心里已然知道答案,可是玩弄一个纯情的小男子也是一种乐趣嘛。
她去哪儿再找一个长着她一见钟情的脸蛋的纯情小男生。
而且……嘿嘿,还得给朕无怨无悔的打工管理清风寨。
一石三鸟,哈哈哈哈哈。
姜凤皇从来没想到自己能这么聪明,她的眸子发亮,落在退缩者的眼睛里就滚烫成了一片璀璨银河最亮的两颗星星。
隋芳菊低眸瞧着自己的双手,**的前驱和理智的后退在他地体内吵成了一锅粥,他现在心乱的很,他给不出答案,他……
“臣……对陛下……纵然喜欢,也不过是痴心妄想。”
隋芳菊,你到底在退缩什么。
姜凤皇眼尾暴虐横起,整个人从床上暴起,一个飞腿将人踹了下去,对着防不胜防挨了一腿倒在地上的隋芳菊居高临下道:“不识抬举,小汪子,送客。”
世人道,男子者,口蜜腹剑者多,口是心非道多,但……心是口非者难遇。
姜凤皇更加笃定,他就是喜欢自己这个人美心善的人,总归是男人,他也超爱。
既如此,逼人太紧不如欲擒故纵……
隋芳菊倒在地上,那双漂亮的杏眼带着秋后小雨的忧愁,带着冬日漫天雪花的寒意跟着小汪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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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雪花在落,殿中炭火噼里啪啦的响,姜凤皇皱眉道:“这是什么炭?”
小汪子低头道:“内务府送来的,还没个名字。若是陛下不喜欢,奴才这就换掉。”
姜凤皇定睛看了一眼,不动声色道:“无碍,哔哩啪啦的,还挺热闹的。任贵人可送回去了?没说什么?”
小汪子:“任贵人这个时辰都未醒,一句话都没说。”
人还睡着能说什么话,梦话吗?
姜凤皇穿戴整齐,出了殿门就要去上朝,迎面撞进怀里一个小太监,整张脸灰扑扑的,额头圆润地让人感叹一句有福之相。
小汪子拽住小太监,正想呵斥上两句,看清人后愣住了。贴心的姜凤皇上前解围道:“如此慌慌张张的,可是皇叔有要事?”
清风寨一事,姜昱更加焦急子嗣,更耿耿于怀她怎么还没死,更庆幸没把她弄死,不然就生不了孩子了。
这不,幺蛾子就紧跟其后了。
小太监看似狼狈,实则是姜昱身边的红人,加之年纪又小,跋扈惯了,怎么会让人欺负了去,弄成这个样子。
姜凤皇忍住心头那点幸灾乐祸,等着小太监说话,小太监的眼中无半分对皇帝应该有的敬畏,毫不避讳地盯着姜凤皇一言不发。
这个小孩儿到底要干嘛?姜昱心急致昏,不让她去上朝以此诋毁她?
多幼稚的手段啊,她还真不想去上朝,听一群姜昱的老头吹牛捧哏,有这功夫黑不如睡觉呢。
姜凤皇低下头,眼神与小太监对视在同一水平线,吓唬道:“再不说,朕让皇叔要你的脑袋。”
小汪子扯了扯狐假虎威的姜凤皇,好心道:“福根是哑巴……”
姜凤皇尴尬在原地,很想捂脸跑路,强装淡定地捏了捏小太监营养过剩的脸蛋:“所以,可爱天真无邪的福根来找朕什么事啊,说给哥哥听好不好。”
尴尬不会消失,只会转移,很快转移到小汪子身上,小汪子腹诽:陛下伪装善良知心大哥哥……太可怕了。
福根的嘴唇微动,沉重地从衣袖掏出来一张叠的整整齐齐的纸条递到姜凤皇的手心。
有东西,不早交出来。
姜凤皇笑眯眯地接过来,姜昱老贼又整什么幺蛾子了,朕可得好好看看。
姜凤皇展信抖开,就见一副板正的字体,哟~~~皇叔最近练的字不错,嘴角笑得正欢,待看完全文后,姜凤皇笑不出来了。
小汪子察言观色道姜凤皇的情绪不对,小心翼翼道:“陛下?摄政王可是有事?”
然后得到了头上的一巴掌和被塞过来的小太监,穿着朝服整个人尊贵无比的姜凤皇冷脸道:“将他洗干净了,给皇叔送回去。”
小汪子迟疑开口道:“奴才去了,上朝怎么办?”
姜凤皇怒道:“眼都现完了,还上什么朝。”
小汪子低头抻脖子:啊?
姜凤皇脚步不停,大步流星地就要朝外走,路过游廊的转角,撞掉了伸出来枝丫上满满的积雪和梅花。
小汪子心头一抖:完喽,先躲躲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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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天的,哄好这个,另外一个就要生出是非。
姜凤皇快步走着,在急促的雪花间穿梭,穿过开的殷红烂漫的梅花林,在椒房殿停止了脚步。
空中雪花不停,匆匆赶来的姜凤皇喘息不停,在寒冷中喘出来的气像是雾气一般散在空中 ,姜凤皇站稳后大喊道:“奚擎苍,你给老子滚出来!”
声音震起鸟雀,在鸟雀扑棱乱飞的背景下,奚擎苍穿着倚着与身后阴霾天空几乎融为一体的灰扑扑的衣服闪亮登场,脚步轻轻地落在姜凤皇一臂距离处。
奚擎苍的高马尾在空中划出漂亮的弧线,衣角与雪花上下翻飞,少年意气的他站在一片白的发慌的雪地中,挑眉问她:“怎么样?可有解气?”
姜凤皇心里翻了一个白眼,手中没有趁手的家伙,直接上手排在了那张明显装扮过特意带了抹额的脸蛋上,她没好气道:“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很帅?”
奚彧歪头道:“不帅吗?”
姜凤皇冷哼一声道:“您真的是天下第一帅啊,你可知道你打了姜昱的小太监,可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他本就视你为眼中钉,你再注定招惹……”
捂着脸蛋的奚彧眼睛一亮:“陛下,你在关心我吗?”
“关心个绝世大蠢货!”
姜凤皇实实在在翻了一个白眼,这个货无旨进宫就算了,光明正大地抓到姜昱的小太监,为了给她出气将人打了一顿。
他脑袋里装的什么,都是浆糊吗?
“这是小爷的计谋,你别胡说!”
姜凤皇无奈道:“你有什么高超的计谋啊,让我听听,也不枉我翘早朝来见你。”
奚彧一边的眉毛挑起来,乐呵道:“陛下,竟为了我,翘早朝?!”
姜凤皇伸手表示停止:“不要自我攻略啊,朕以翘早朝为常态,以上早朝为例外啊,不单单为你啊。”
奚彧一笑:“嘴硬。”
……
奚彧捂着头上的包委委屈屈道:“小爷打了姜昱的人,姜昱肯定不高兴,就会针对奚家,不就没工夫对付欺负你了吗?!小爷有什么错?!”
奚擎苍,你可真是孝出强大。
姜凤皇斜他一眼,无语道:“就算你不打姜昱的小太监,你即将进宫成为皇后,你以为他如今还没开始算计奚家吗?你偏偏还要为奚家再惹祸端,姜昱不是吃素的。”
奚家,有这么一位奚小公子,真是遭老罪了。
奚彧挠挠后脑勺道:“小爷还有一种解释,我打了姜昱的人,明摆着和姜昱拉开了阵营,他就不会拉拢奚家了,我大伯那个人可是墙头草,就怕他某天就投奔姜昱了。”
奚云任墙头草这件事人尽皆知,单从清风寨嫁妆事件也能看出来这个人举棋不定,为人不真诚。
姜凤皇拍拍几乎和自己眼睛平行的奚彧的肩膀,正色道:“所以你纸条上说的锁风笛,是有眉目了。”
奚彧道:“有眉目了,陛下得亲自跟我去一趟。”
姜凤皇垂下眼眸,如果记得不错的话,福根是认字儿的,而……奚彧是否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