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前面有个飞船冲咱们过来了!”
“怕什么呀,咱们飞船这么小,人家都懒得浪费那炮火。”孟擎端悠闲地躺在靠椅上,不紧不慢地道。
“是……但…他看起来是想直接撞上来啊……!!!”
话音刚落,孟擎端猛地坐起身,眼前是一艘比自家飞船大好几倍的……战斗机?!
他此刻恨不得手脚并用,“啪嗒啪嗒”地按着飞船上的所有按钮。
S键(后退)、A键(向左转向)、W键(前进)
孟擎端内心正疯狂地耍嘴皮子:“这飞船怎么这么慢?!什么年代的飞船连个曲速引擎都没有啊?!天天就知道逮着我一个人轰!轰轰轰!我都快被轰成星际烟花了!”
一旁的几个队员见状,迅速交换眼神,踌躇道:“队长,眼下最好的办法也只能是迫降在离我们最近的星球上了。”
“是呀队长,再这样下去飞船迟早会散架,毕竟这艘飞船已经很破旧了……”
“……”
这是孟擎端第四次在驾驶飞船途中遭遇袭击。
他原以为,只要这次行事低调些……就能不同于以往。但这回他不仅亲眼目睹了飞船因迫降而散架,甚至连陪同的队友也被敌人掳走了……
孟擎端心中叫苦。
周围全是废墟,他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怪物倒是不少。
不过还好,他的精神体是变色龙,可以隐形躲藏。
他坐在地上,摸了摸兜。发现手机也没了。
他回头望了望身后那堆破烂儿。
估计是被炸飞了……
孟擎端叹了口气,倍感无奈。
反正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他索性躺在地上,打算睡一觉再说。
“司首,到了,这就是上级让咱来探查的地儿。”
司帝普微微瞟了眼,压低声音说道:“根据情报,这里的异种繁衍能力很强。我单独行动,你们四处看看还有没有活人。”
“是,队长。”
不久后。
司帝普的目光掠过满地的破铜烂铁,以及那沾染着斑斑血迹的衣物,最终定格在一栋废弃的楼房前,楼里传来阵阵孩童的嬉闹声。
司帝普虽然很奇怪,不明白小孩子在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玩的这么开心呢?
但他还是决定走进去瞧瞧。
进去后,他惊讶地发现,那些所谓的“孩子们”竟是几只刚出生不久的异种。这些异种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存在,扑腾着翅膀,正欲朝他飞来。
“咔咔咔——!”
司帝普的手已经紧紧握住了刀柄,还没等他有所动作,一把刀猛然间穿透了其中一只异种的头部,令其瞬间毙命。
紧接着,这把刀又精准地飞向其他几只异种,只听“嗖嗖嗖”几声,几只异种的头颅便应声而落。最后,刀稳稳落回物主手中。
司帝普环顾四周,却并未发现其他人影。
他回过神来,注意到倒下的异种旁不知何时站着一个人。
司帝普的视线缓缓落在面前的身影上,逐一打量。
每一件衣物的细节。
略显凌乱凌乱的发丝。
细看才发现他胳膊上静静地趴着一只变色龙,是他的精神体。
“你叫什么名字呀?”没等司帝普回答,他又说:“我叫孟擎端。”
司帝普一愣,应声道:“我叫司帝普。”
孟擎端微微垂下眼,缓缓开口:“......你是哪个星球的呀?”
“斯本特星球。”
孟擎端仔细打量起面前的人,心想:“这人看起来老实,肯定没什么坏心思!”
他轻咳两声,叹道:“其实我,就是被派去你们那里执行任务的代表向导。那满地的破烂你也看到了吧,是飞船散架了。”
司帝普看出孟擎端是话里有话,便主动开口说带他回斯本特星球,但条件是加入他的队伍“蓝调”,帮忙执行高危任务。
孟擎端闻言,想也没想就答应了。
司帝普转过身,走在孟擎端前面为其带路。
飞船内,孟擎端目光望向窗外。
冬季的斯本特这会刚下过小雪,天气特别冷。
一下飞船,司帝普就带着孟擎端前往中心塔,去找指挥官汇报情况。
他推开门,道:“蔡锦辉。”
空荡的办公室内,一个面容冷峻的男人端坐在办公桌前,认真审阅着手中的文件。
在听完司帝普的阐述后,他推了推眼镜,“让你带着孟代表也好,正好可以相互熟悉一下。至于你说的我大致已经明白了。我会通知那边的人处理。你俩也别担心。”蔡锦辉顿了顿,又道:“也别站着了,你先带孟代表去吃点东西,好好休息一下。”
“那边的人”说的是体木星球的高层人物,也就是孟擎端一直以来生活的地方。
蔡锦辉刚说的话让孟擎端安心了许多,心情也随之轻松了不少。
司帝普轻点了下头,想着代表这一路确实没少折腾,也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另一边,留着银色长发的俊美青年失控的将手中的杯子摔向地面。
“啧,你们几个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别人说什么你们就信什么?啊?真是……蠢如鹿豕!”他闭上眼睛伸手揉了揉紧蹙的眉心,似乎被气的不轻。
在地上跪着的那几个下属,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不敢发出丝毫声响。
“你们几个,赶紧给我把他们放了,再敢有下次…我亲自·挨·个·执行鞭罚。”言罢,他摆出一副威慑的姿态,用力握了握手中那条黑色长鞭。
从中心塔走到伦敦塔的路上,孟擎端一直在想,炮轰他的人到底是谁,心眼儿那么小,连个向导都容不下。
司帝普见孟擎端愣神许久,淡淡地问了句:“有什么想吃的吗?”
“啊?我都行的。”
孟擎端被司帝普这么一问,扰乱了思绪。不及细想,司帝普又问:“吃苹果吗?”
孟擎端点头:“好啊,我超爱吃苹果的!”说着,孟擎端轻轻整理了下手腕的袖口,这才想起他的精神体。
“啊,对了,司帝普,你的精神体是什么啊?”孟擎端问。
司帝普:“是一只北极熊。”
孟擎端忽然眼前一亮:“熊呀,抽空能让我看看吗。”
司帝普点点头,表示同意。
两个人吃完饭后,司帝普看了眼手机,已经6:53了。
孟擎端也见天色不早了,便轻轻戳了戳司帝普,问道:“我今晚住哪儿呀?”
司帝普下意识地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放心,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我这就带你去。”
司帝普,才发现他俩就是对门。
司帝普知道这是蔡锦辉故意安排的,但为了避免气氛尴尬,他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说了句:“好巧。”
而孟擎端心里倒是觉得无所谓。
从司帝普白天的种种表现来看,他认为,这个人可以深交。
他转过身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用司帝普刚借给他的备用手机给他哥打电话。
孟擎端趴在床上,抱着枕头,把手机贴在耳边:“喂?哥!我的几个队友回来了没有呀?”
“他们没什么事,你放心,想抓你的人你也知道是谁,他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得罪我的。见抓错人了,就把他们都放回来了。”
“他们没事就好。哦对了,哥,麻烦你帮忙把我房间里所有的玩偶都寄过来!”
电话另一头敷衍道:“好好。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孟擎端想了想:“我就还想问问你,你到底得罪了多少人啊?为了见你连我都绑,消息还挺……”
孟知疡也许是心虚,没等他弟说完立刻挂了电话。
嘟嘟嘟——
“……”
孟擎端发现电话被挂断,不由得撇了撇嘴,随后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他发现这里除了日常衣物和生活用品,别的什么也没有,总感觉有些无聊。
咚咚咚。
“司帝普,我来找你玩了。”
司帝普刚把门打开,孟擎端立马顺着门缝就进来了。
“司帝普,能不能把你的精神体放出来让我看看?”
司帝普为了避免精神体压到他,回道:“嗯…他太胖了,你靠过来一点。”
孟擎端走过去靠近他的时候,司帝普闻到他脖颈处有一股淡淡的苹果香味,但很快就消失了。
“……”
北极熊刚被放出来,还有点懵,没反应过来,因为司帝普很少放它出来玩。
孟擎端激动的绕着司帝普的精神体来回转,边转边揉弄它身上的绒毛。
在这寒冷的冬天,司帝普的精神体相当于一个移动的巨型暖手宝。
孟擎端扭过头问:“它有名字吗?”
司帝普略加思索后,给出了一个答案:“它叫风饕。”
“还挺好听,雪虐风饕…...对了,司帝普,你明天有什么计划没?”孟擎端靠坐在北极熊怀中捏了捏熊掌,问道。
“嗯。明天你就跟着我们去执行高危任务。”
孟擎端:“啊,这么快……”
司帝普:“紧急情况。”
静默了半晌,孟擎端清了清嗓,又道:“可不可以把你的精神体借我一晚呀?”
“你要干什么?”
“我房间太冷了。”
司帝普瞥了眼孟擎端,假装不情愿地别过头去,又装作十分纠结的样子。最终,他还是勉强挤出一句:“行吧。”
司帝普表面上拉着个脸,其实心中暗爽。他这么做,无非是想让孟擎端欠自己一个人情,以便将来能顺理成章地提出各种要求。
第二天一早,穿戴整齐,洗漱完毕的司帝普站在孟擎端的门前,稍微整理了下衣装,然后轻轻叩响了门扉。
此时,孟擎端还没睡醒,就听到一阵接一阵的敲门声。
“什么呀,这什么破房间,也不隔音。”孟擎端使劲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的他连眼睛也没睁开,稀里糊涂的,鞋也忘了穿,光着脚就去开门了。
司帝普见他终于开门了,可是他那一头蓬乱无序的头发和光着的脚是……?
孟擎端看见敲门的人是司帝普,瞬间被吓得睡意全无。
“司帝普?你怎么搁这儿?这才几点啊?你还没吃饭呢吧?”孟擎端揉了揉眼睛,觉得视线清晰多了。
司帝普:“七点,不早了。”
孟擎端打了个哈欠,“...那你先进来吧,坐这等我会儿。”
清晨七点,天际微明,孟擎端被冷风吹的直哆嗦。司帝普察觉到他很冷,便紧紧搂住他的头,希望能为他带来一丝暖意。
孟擎端突然感到两眼一黑,瞬间被一片黑暗所包围,身体不由得晃了晃。“什么啊,吓死我了你,我差点以为你要捂死我。”
一个身着深色西装,白色衬衫与领带搭配的恰到好处的男人走上前说道:“诶?司帝普?干嘛呢你们,到的挺早啊。”
两人循声望去。
孟擎端只看了一眼,便注意到他胸前工作牌上的信息——A级哨兵彭涉。
司帝普回答他:“不早了。”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上飞船再唠吧,外边儿太冷了。”彭涉眼神示意身后跟着的比他个子更高的B级向导,让他牵着自己的手。
“这天气,冻手啊。是不,小崔。”
彭涉找了个靠后的位置坐着,悠闲地把玩着崔世难的手指头。
崔世难也任由眼前的人随意撩拨他,目光里满是宠溺,温柔地注视着对方,应了声:“嗯。是。”
飞船行驶的很快,一转眼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银白的月光倾泻而下,将整个场景照得如同白昼。
四周静的可怕,只是偶尔挂起的冷风,带着凄厉的呼啸。空气中隐约能闻到一股霉湿和**的气味,混合着淡淡的血腥味。
周围的枯树,树干苍白而干瘪,如同白骨,显得格外阴森。
孟擎端不自觉地移到了司帝普身旁。
“唉?赛寮阳,你搁那扒拉什么呢。”彭涉把头伸过去看了一眼,瞬间被吓一大跳。
“啊啊!你捧个肝脏干什么!”
那肝脏的主人可能因为有常年吸烟喝酒等不良习惯,所以使得肝脏失去了原有的颜色,变得特别黑。
赛寮阳转过头对他说:“这可是线索。”说完,他便放出了他的精神体,哈士奇!
哈士奇仔细的嗅了嗅肝脏,一下子便找出好几个关键的地方。
几个人跟随哈士奇来到了一个废弃的小木屋,木屋里该搬的东西都搬走了,空荡荡的,司帝普伸手从那张满是灰尘上的桌上拿起一本厚厚的笔记本。
他翻开本子一看,原来只是小孩子随手记录在上面的日记。
【3月2日 爸爸妈妈离婚了,爸爸说好等到我8岁就带我见妈妈,可是我看见妈妈也在带别的小孩子玩,我不开心。】
【6月28日 我背着爸爸去找妈妈了,可妈妈却嫌弃我,骂我臭豆腐。】
【9月5日 妈妈怀里的小男孩发现我了。】
【10月3日 他说他叫……】
本子上的那页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被一团黑色的涂鸦给覆盖住了,每一笔涂鸦都像是在诉说着某种无法言说的秘密。
【4月3日 同学们都孤立我,甚至语言霸凌我,说我身上一股臭味,我明明很爱干净的。】
而余下的日记页,如同秋风中的落叶,被无情的撕扯而去。
“呜呜呜。这本日记的主人好惨啊……”在司帝普身后偷看的赛寮阳擦了擦那不存在的眼泪,道。
孟擎端低下头,注意到地上有一张照片,“等一下,刚刚好像从日记本里掉了张照片。”
孟擎端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被保存的依旧完好的照片。
照片中的少年,年龄约莫在14岁左右,他的面容清秀,眼神中闪烁着对知识的渴望和未来的憧憬,透着一股子青春的气息。
另一边,彭涉总感觉这里隐藏着什么秘密,或许是地下室,抑或是某条隐秘通道。他开始在墙壁上摸索,希望能发现什么机关或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