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初回到林宅,三人已经准备好了自己的行李。
“阿林,回来啦,去机场送行吗?”
“好,等我一下。”林之初没打算拒绝,因为她有话要和一个说。
林韫逾还在沙发上同三人聊生意上的事,没注意到林之初回来。
“这个时间点,你们差不多要去机场了,我等候还有事就先不送你们放心。”
“没事的姐夫,不是还有姐嘛。”
“欸,时商这一趟回来,还没有和阿林好好聊就要走了!”
“下次有机会再聊吧,阿林还没回来吗?”
“回来了,现在还在楼上呢!”
“妈,我们走了你可要好好看着那块木头,让她别老是郁郁寡欢,多待阿林出去玩玩。”
“再说一遍,我不叫木头,子虚乌有。”林之初大老远的就听见议论的声音。
林之初换了一身衣服,隔着两米的距离,听的一清二楚。
“姐你从哪里听来的?”
“这还有听!你的直球发言我可是全都知道。”林清秋尴尬浅笑一声。
“呵呵!那您可真厉害。”
“阿林!你姐姐都要走了还拌嘴呢!”林韫逾凶了一下林之初。
“是我失言了。”林之初的神情黯然,微低下头,以示道歉。
“之初别这样,你姐姐不会在意的。”
“哎呀爸,就是一句玩笑话吗?我都不当真呢?”
林清秋见林之初依旧不开心没话找话: “妹妹,不送送姐姐嘛!”
“不送!”林之初傲娇的偏过头。
宋时商手握茶杯,抬头不语,只是默默盯着林之初的侧脸。
九点整,国际机场。
林之初跟在几人的后面,沉默寡言。
顾知还在和三人道别,林之初启唇对视上宋时商的眼眸。
“我有话要和你说”
几人呆住了,迟疑了片刻。
“你们先去吧,我马上就来先失陪一下。”
俩人来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林之初拿出一封信件,里面还装了一副林之初手写的回信,宋时商的信件被林之初拿走了。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其实你没必要隐瞒我。”
“我能问问你是怎么发现的吗?”
“有心自然能找到,随便一翻而已。”林之初极为平淡的说出,只有她自己清楚这封信的来历,就是因为自己的多疑。
“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我不怨你了,你走吧。”
“你真的不怨我了吗?”
“不怨,不代表我原谅你了。”
“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吗?”
“那是我的过去,我的过不去,你骗了我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彼时响起机场广播:“你该走了,一路顺风,再见。”
“再见”宋时商悬在半空的手拿着林之初交还得信件。
“你还是把信件退还给我了,就证明你还怨我。”宋时商将林之初给来的信件放到包里。
三人进入登机口,俩人便也离开了。
飞机上坐着是头等舱,宋时商拿出放在包里的信件,打算回看自己当初写的内容。
打开却发现是一封回信。
上面写着宋时商亲启,看迷了眼。
见字如面:
请原谅我的不善言辞,还有冷言冷语。这些事情我早就在多年前就得知了因果,不过只是想从你口中真正得知,更加确信罢了。
前几天整理杂物,偶然的一次打翻,意外的发现,裸露在礼物下的信件。
你的礼物不是最好的,但是最真诚的。
我知道我离别时说的话,肯定是伤人的,在信里向你道歉。
“对不起,小姨。”
宋时商的眼眶泛起点点泪珠,这一声小姨,因为二十多岁时的欺瞒,早就不复存在了,时隔多年,虽只存在于信纸上,也足矣潸然泪下了。
你的不断隐瞒,我的不断试探,都没有一个结果,让我勃然。
我从未怪你,那些话不过是我生气时的气话,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林之初
xx年一月二十六日早
信纸里还有一**之初的所有联系方式。
“口是心非是你一贯的作风。”宋时商勾唇一笑。
七日后,临州市,林宅。
房门紧锁,林之初瘫坐在扶手椅上,禁闭双目,双手放在扶手上,室内昏暗无光,桌上放着药粒、一杯水,垃圾桶里都是数不尽的药盒,脑海里最近得知的大事,是关于沈清棠的还有其他的事。
林之初拨动了眼眸,缓缓张开双眼,心里是无尽的烦闷,抑郁、深呼吸。
“对啊,我怎么配的上人家呢?”林之初哈哈的冷笑,怪瘆人的。
“要是七岁的时候我没有晕倒没有去医院,是不是就不会得这病了,我现在还算是一个正常人,不用每天提心吊胆,吃个药还要背着别人。”
“想来也是可笑,我是愚蠢到了极点了吗?能说出这样愚昧的话。”
林之初冷哼一声,拿起桌前的水,慌慌荡荡,撒的桌上地上到处都是,倒是让它们俩先解渴了。
“别抖了,别抖了,别抖了!”林之初按住不受控制的手臂。
“就算是我求你了。”脸色阴沉,面色煞白,气极返笑。
憔悴的模样叫人心疼,装的太累了,以至于都习惯了,连高兴都能装的以假乱真还有什么是林之初做不出来的。
林之初将药粒强塞在嘴里,拿来冷水,狼吞虎咽的将药粒咽下。
瞳孔里黯淡无光,面无血色。林之初本来就瘦,这几日林之初鲜少进食,闭门不出,脸上就更没有什么肉了。
“我受够了!为什么我就不能像一个普通人一样平凡。”林之初打开抽屉,拿出慌乱的倒出几十粒安眠药进口。
“睡一觉吧,睡一觉就不困了。”
倒在了椅子上,睡了不知道多久,醒来就到了医院的病床上。
“林董,我已经安排保镖守门了,封锁了所有的消息,董事会那边不会听到一点风声。”
“嗯,让所有涉事医护人员签署保密协议。”
“你听说了吗?”
“前几天俩来了一个小姑娘想不开轻生,吃了一整瓶安眠药,听说还是某个集团老总的女儿呢?”
“欸,你小点声,你们看见门口的保镖啊!要是被人听见了,就完了。”
“说什么呢!赶快走!”保镖个个凶神恶煞,雄壮伟岸,言辞犀利,摔出伸缩棒吓唬人。
两位嚼舌根的妇人,提着水瓶慌忙离开。
林之初躺在病床上三天了,仍然是昏迷不醒,林韫逾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忧心如捣,静静的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林之初,依靠着呼吸机,骨节分明白皙的手上还在输液,能看见暴起的青筋 。
林韫逾隐瞒着顾知还说林之初这几天一个人出去散心,正巧的是林之初吞药轻生的那一天,顾知还在其他市里谈业务,不在家 。
要不是赵管家来叫林之初吃饭没人应声,担心焦急,拿来房门钥匙开门而入 。
看见口吐白沫,狼狈不堪的林之初瘫倒在地,现在的林之初可能都已经去见爷爷奶奶了。
“林董,医院外有许多记者堵门。”
“转院。”
“可是小姐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转院。”
“转院,赶走下面的那群记者,把口角不严的人,处理掉 。”
“是!”
林韫逾愧疚的看着林之初,看着多参数监护仪上的平缓的曲线。
“你这傻孩子,你要是真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们怎么办啊!”
“你就怎么不想待在林家了吗?”
“爸爸知道,我平时对你的教育恨严苛,我也不想这样,可是你是家族日后的继承人,我就将这些事强加给你。”
“你恨我,也不能,糟践自己的性命。”
“嗐,瞧瞧我都在说些什么。”
林之初被转到了一家私立医院,来这家私立医院看病的人非富即贵 ,医疗条件也是一绝 。
治安管理更是没的说,都是退役老兵,一般人都进不来大门一步,全天二十四小时,轮流巡视,一只苍蝇都进不来。
林之初所在的病房走廊上全是保镖,进出人员全需要排查。
林之初在病床上足足躺了半月有余,没有醒来一次,从阎王爷手中抢回来的林之初也早就九死一生。
林之初患有先天性心脏病,但是林父林母瞒着林之初,林韫逾只是每个星期给她小金子的时候送来几瓶保健品壳装的治疗心脏病的药物,叫林之初按照规定吃完。
让林之初控制自己的情绪,不要易怒更不要大喜,保持平静的心情。禁止玩一些危险的游戏,禁止去游乐园。禁止……禁止……禁止………
导致林之初所有的时间里,都在闭门不出,全部宅在家里看书,沉默寡言与自己相伴,不参加沈清棠一伙人组织的任何活动。
距离开学没剩几天了,见林之初这个样子怕是一时半会醒不来。
就这样开学了,林之初还没从病床上醒来,顾知还那边也瞒不住了。
林韫逾把她所有不知道的事,一五一十的坦白。
“林韫逾,你就是个畜牲!”顾知还是公众人物,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真是瞎了眼嫁给你,为阿林好?你不觉得可笑吗?”
“你一口一个愧疚自责,你的行动又做了些什么!”
“阿林身上的伤全是你以爱之名灌溉的 。”
“七岁……才七岁……阿林活的还不如一条大院里的看门狗自由。”
“阿林,要是再不醒来,成植物人了我从此和你一刀两断。”
“知还,对不起,我不是有意要瞒你的,你消消气。”
“你的对不起不应该对我说,而是阿林!”
她生在了富足的林家,不用在乎生活中的柴米油盐,过着别人羡慕的生活。
可是她活的还不如一条大院里看门狗自由,成为了最落魄的乞丐,向过路的人乞讨着怜悯。
作者有话说
爆发吧,林之初这七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就敬请我编吧。
现在我想不出来,逗你的,我就不说。
“谢谢大家,祝福如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