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没时间,写得很乱很差,建议不要看,等我修文了,有正式标题再看!)
褚洛卿一进门,就见孙鹿缇眼角似乎有泪,悄悄地就将灯笼放在远处。待她整顿后,走到烛火明亮之处,听他们禀告今日寻找慕怜和关芳的事情。
“宴席上,本宫就觉得逃不开了。”孙鹿缇苦笑一声,垂下头,抬高起捏在手指间的那束红绳夫妻结发,“也能猜到,皇帝肯定先卫轩朝一步将他们二人除掉,好让卫轩朝顺利尚主。”
褚洛卿的目光停留在她指尖那束红绳夫妻结发,隐约睨见上面有一浮泪珠,目光又缓缓移至孙鹿缇转过身去,顺手阖上的飘进微雨的窗。他的目光落下来,叹息无声,不知那是雨,还是殿下的泪。
殿下从不将脆弱的一面显示于人前。
“这是孙骁与其前妻刘氏的,赠之于我。”孙鹿缇感觉到他的目光,跽坐回来,冷笑道,“皇帝这也算,给我一个许诺。”
褚洛卿与南风不禁对视,彼此眼中都有焦虑。褚洛卿回过头,唇角亦是冷笑:“不知,届时给卫轩朝一杯毒酒后。”
他推了推桌案上的一只茶杯,又推了另一只:“是否还会给殿下一杯?”
孙鹿缇不禁起身,烛光因她的动作而瞬扬起来,摇晃于她缇红色的衣服上。“即便是父皇在世,太子在世,本宫的婚姻也很容易身不由己。可我不想成为孙骁与卫家争斗的牺牲品,成为一颗棋子。”
褚洛卿低眉思忖,事情的关键,还须追溯至那日,卫琅琅无意间在六榕寺碰见谷氏母子。从那时起,一切都变了。
卫妃又成了卫妃,卫轩朝愤怒不已。后宫中,竟又迎来了周妃。朝堂上,曾被放逐过的次流门第周家也节节攀升。卫家身负军功,却愈来愈岌岌可危。
“可卫轩朝偏偏认准,我可以证明谁才是太子的遗脉。”孙鹿缇道,“他们有兵权,有政治声望,有门第高望,他们登上帝王宝座的,缺的就是正统的名义而已。卫轩朝一定要尚主,还要娶的是我。”
“他表面似乎在拿一桩婚姻与贵妃斗气。”南风于时接道,“而其实是更换禹室
的血脉,让卫家长盛不衰。”
孙鹿缇的面色沉下去。一年下来,她第一次感到如此无力与无能。她已做了她所能做的,却是黔驴技穷,不得不被动了吗?她的婚姻将成为一个世家坟墓筑成的砖块,如今整个人、整颗心亦是沉甸甸的。
她的身后,褚洛卿在桌案前抬了额头,说道:“在下将慕怜关在密室,其实另有启用。”
孙鹿缇转过身,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南风也看向他,烛光在他额眉上方轻轻流动。
“慕怜身手功底很好,经公主府暗卫调教,再让她去佯装刺杀两个人,些许不是难事。”褚洛卿先这么说道。
南风随即问:“她刚刚失去姐姐,凭什么帮你?”
褚洛卿瞥向他:“人死不能复生,她得想着自己有什么机会活下去。我们给她机会,不然,早就被皇帝的暗卫或是卫家的人杀死。”
孙鹿缇于时却一声冷笑道:“慕怜生来,就不该被人摆弄。她的生死,也不是人们在一旁观看的游戏。”
褚洛卿的眼角却流露出一丝不解又欣赏的意味,说:“殿下要改变这些事情,很难。褚某只能遵循可能的方法。”
“好了。”南风说,“这些争执太复杂,总要有人牺牲的。”
于时,南风居然站了起来,走向门外,斑驳的月光印刻在他有些许疤痕的面庞上。他为主人牺牲,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牺牲,已经很多很多年了,以至于麻木。
孙鹿缇察觉到他异样的反应,瞬地想起那件被先帝用剪子划烂的衣裙。
那些年,她是父皇用来打击中宫与外戚荀家的工具......
也许,她要更幸运些。
可她也并非完全无法理解。
“话说回来。”南风转过身,面色如水,“你让慕怜去佯装刺杀哪两个人呢?”
褚洛卿的目光却落在了南风身体上下,狡黠一笑:“两名暗卫。”
“谁的暗卫?”南风问。
“我猜,是皇帝派去刺杀孙冉的暗卫。”孙鹿缇想了一会儿,答道。
若是派卫家的慕怜去阻止皇帝暗杀孙冉,那么孙骁与卫家的矛盾会进一步升级。
“那另一个暗卫?”南风好奇地问,“你们要让慕怜去刺杀谁?”
即日卫家凯旋,其声势浩大,人心向往之气,充斥着整个平阳城,蔓延进华阳殿里。
季初将茶水倒着倒着,就溢出了茶杯。
“季初,你近日怎么了?”孙骁责问道,语气虽不愠怒,也绝不温柔,透露着一股按捺已久的焦躁。
“回陛下,老奴最近很担心五皇子殿下回不来呀。”季初这么说道。他知道皇帝能明白他的意思。
“还有一月,不急于一时。”孙骁道,“并州民族杂居十分混乱,你又不是不知道。”
说到那地方混乱,季初的脸色就更差了,但他掩藏了起来,隐藏在眼底。
记忆里,总是一个衣着装扮华贵美丽的小女孩向他走来。
那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老奴觉得,越是乱的地方,越是人多眼杂。”季初斗胆说道,“不如让那些人快刀斩乱麻,不要杀太多人。”
“你说得有理。”孙骁似乎没听见,而是专心研究如何分封宗室的问题。
如今,卫家崛起,光靠周家的支持还不够,因为周家并不是朝堂北方士族所欢迎的高门大户。因而,他需要增强宗室的力量。
可从前,他就是那个仰仗宗室身份与军事篡夺帝位的人,他不能太快地分封先帝的儿子,但可以先分封自己叔伯、堂兄弟一类。
不过,在先帝剩下的皇子里,除了心高气傲的二皇子孙蔚,为质子的五皇子孙冉,智力驽钝的十一皇子孙肖,唯剩七皇子孙良娶了卫氏女卫芊芊,当初这是有意向新政权示好的行为。孙骁正犹豫,究竟给不给他一个分封。
槿英阁内,孙鹿缇走到他们远处,一片宽阔的席塌上跽坐下来,一根壮高的烛火在她发髻上方发出熊熊烈火。她目光明明,说道:“我想让孙冉娶周家女。”
褚洛卿认可她这一想法,这样以来,孙冉会有自己的封地和军队。
“可皇帝的刺杀是说不过去。孙冉归来,定要向皇帝表忠。”褚洛卿道,“将刺杀之事栽赃在卫家身上,此事也就了了。”
孙鹿缇顿时感到心中一阵冷寒,这就是慕怜的结局?
南风也感到了不悦。但他不敢说。半晌,孙鹿缇问:“所以,慕怜要佯装刺杀的第二人,是皇帝的暗卫,你要把这件事栽赃到梁家身上?”
如此,就可制造梁家与卫家的矛盾,皇帝与卫家的矛盾。
梁家因卫家杀子之仇会越来越靠向公主府,而皇帝也更愿意与公主府合作除掉卫家。
“殿下若觉得,在下的法子太狠心了。”褚洛卿抬起眼,认真说道,“那么在下可以自己去做这件事,并想办法全身而退。”
南风道:“可你并非卫家人。”
褚洛卿道:“。”
使团回朝与卫家班师是差不多的时日。
一路上,木槿与公主府的暗卫西曳时刻警惕着周围环境,担心刺杀随时发生。为此,他们让孙冉穿上厚实防弩箭的衣服,戴上军盔,七八个人围着他。
但他们很清楚,这其中定有里应外合的奸细,木槿与西曳已观察多日了。
一日,忽然混进一名男子,深夜熟睡时,忽而将她带走。
“褚——”
褚洛卿将手指紧贴在自己的唇上,聚眉示意。
此事,派来迎接的荀家的高官已与皇帝互通好了气,当是万无一失的。
荀家肯让木槿来,自然是考虑到木槿的身份及公主府的信誉,多一个人警惕防范总是好事。
那夜,喧嚣混乱的并州杂居坊市,待到刺杀真正来临之时,木槿竟扑上去保护住了孙冉,带他躲过弩箭。西曳保护着他们。他们向远处人口更密集之处逃逸,接着,又有一人出现。
慕怜用匕首,在孙冉身上毫不犹豫地刺了一刀。
木槿抱住了孙冉,故意发出惊叫与哭嚎之声。
暗卫西曳故意与褚洛卿打斗起来。眼见孙冉未死,两个武功高强者又在恋战。
孙骁派来的暗卫也就乘虚而入,但褚洛卿很快拦住他,西曳从对方身上卸下皇室兵器,杀了他,然后再往孙冉身上的另一部分,又刺上一刀。
木槿紧紧抱住孙冉,泪水模糊视线。这一刀虽然不致命,但足以让孙冉在短时间内失去行动能力。
“殿下!”木槿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孙冉痛苦地皱着眉头,但仍然努力保持着清醒:“木槿,你……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木槿咬了咬牙,强忍着泪水:“殿下,这是为了保护你,也是为了公主府的大计。卫家和皇帝的矛盾已经到了不可调和的地步,我们必须制造机会,让卫家和皇帝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
西曳与褚洛卿的打斗愈发激烈,两人的剑影在昏暗的街道上交织成一片。西曳虽然武功高强,但褚洛卿的身手也不容小觑。两人你来我往,一时间难分胜负。
“你够了吧!”西曳大声喝道,剑势愈发凌厉。
褚洛卿冷笑一声,剑法丝毫不乱:“你可别忘了。只要能让矛盾激化,计划就成功了。”
孙骁派来的暗卫终于趁机冲了上来,但褚洛卿迅速反应,一剑将其拦住。西曳趁机从对方身上卸下皇室兵器,迅速将其杀死。
“快!”西曳大声说道。
褚洛卿点了点头,迅速将兵器放在孙冉的身上,又在孙冉的另一部分刺了一刀。
一切布置妥当后,木槿和西曳迅速将孙冉扶起,向远处的人口密集处逃去。褚洛卿 ,慕怜被关在密室中,她的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卷入这场政治斗争,也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将何去何从。
“褚洛卿,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怜低声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褚洛卿站在她面前,眼神中带着一丝无奈:“慕怜,你必须明白,我们都是为了公主府的大计。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保护殿下,也能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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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如山上雪,
皎若云间月。
闻君有两意
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
明旦沟水头。
躞蹀御沟上,
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
嫁娶不须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