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要去房间的白许听到这句话可就不高兴了。
立马转过身,夸张又浮夸的表情出现在脸上,黏糊糊的声音响起“大师兄,谢谢你关心我,你还不承认喜欢我,嘿嘿,嘿嘿嘿”
易褐痛苦的闭上眼睛,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握着剑的手松了又紧,最终自认多嘴“我们走”
白许手指的灵气向他的打去,毫不知情的易褐因为突然的抽痛,踉跄的直接跪在地上,陪同的两个弟子愣了一下,立即将他扶起。
觉得失了脸面的易褐甩开两个人,头也不敢回的瘸着腿往外面走。
目睹一切的白许捂着嘴笑着嘎嘎响,将这几天的的气都撒完了。
“他不是说我出去惹事吗,那打听到的消息就不告诉他了,让他自己去瞎逛吧!”
“那你愿意告诉我吗?”
白许的目光往头顶看上去,不知道何时易司玄爬到了屋顶上,她竟然一点察觉都没有“你什么时候上去的”
“大师兄离开的那一刻”
易司玄一身黑衣,说着一跃而下,马尾飘扬在空中,如同主人一样朝气蓬勃。
看着少年距离自己不到一尺的距离,可以清晰的闻道少年身上好闻的栀子花香以及那上下移动的喉结,只觉得脸颊发烫,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往后退了一步,香味淡了一点,才觉得好多了。
“说话就说啊,别离我那么近,我还是黄花大闺女呢,免得你败坏我的名声”
易司玄被她气笑了,他也不是故意的,天时地利他就这么凑巧了,但眼前的人只知道往自己脸上贴金,照她那么说,自己还是黄花大闺男呢,他的名声也重要的。
但让让她又何妨呢?
“那么大师姐愿意告诉我你的消息吗?”
即使他是一路跟随着她回来的,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还是忍不住逗逗她,想问问。
“好吧好吧,我就和你说说,这个事情还得从五天前说起……”
易司玄抱臂看着滔滔不绝重复一遍的少女,连他都没有发现嘴角始终挂着一抹笑,直到眼前的人讲完。
“你到底听了没有!”白许有些生气。
这人一直笑个嘚呢,自己讲的口干舌燥的,也不知道他听进去没有。
想着愤恨的瞪了易司玄一眼,踱步来到桌子边坐下,倒了一杯茶喝。
易司玄摸了摸鼻子,跟在她身后坐下“我听了”
“不相信,除非你重复一遍”
“……”
“不要闹,那么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笑话,他才不会重复呢,万一说的不对,那就……
想着看了看眼前的少女。
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
“你不知道?”
易司玄愣住,没想到反被问“我想今天晚上出海看看,免得夜长梦多”
“正合我意”
两个人打定主意后,立马去和陈员外请示,让其安排带他们出海的人,得到的结果是现在出海的工具已经被摧毁,需要两天的时间到别处借来,让他们等两日。
他们只好无功而返,只期望这两天不会再有什么事情发生。
而在外面打听了半天的易褐几个人自诩清高的嫌弃灾民身上的海鲜味,找不到任何消息,灰溜溜的回来了。
彼此,白许拿着剑在院子里练剑,易司玄子悠闲的在一边喝茶,见到人回来,立马收起剑假装关心走过去。
“大师兄,你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
易褐将剑挡在胸前,面色难看,开口“并无”
俩个字总结了他半天的“忙碌”
白许内心偷笑“不是吧,不是吧,大师兄你居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我还以为大师兄厉害呢,没有大师兄,没有我陪你去找”
“你去能帮到什么忙,还不如多修炼修炼,尽快将你的修为提上来,不然拿什么使唤我”声音里尽是嘲讽。
白许脸上的笑收敛下来,以前她是结丹镜前期的修为,而他才区区筑基镜后期,她提醒他不要因为爱慕小师妹而忘记修炼了,他虽然不满但也不敢多说什么。
现在因为他们自己灵根被毁,一下子不可能恢复到以前的修为,却成为了他刺向她的剑。
果然做人不能多管闲事,人家还不一定领情,又不是人家老妈子,管那么多干什么。
不过那是以前的自己,现在的自己,呵呵,只想看易褐再这样下去将面对的会是什么,莫名有点期待是怎么个事?
心思百转千回,表面再懒得装,抬起手一巴掌扇在他那张丑恶的嘴脸上,如同看向一个陌生人的看向易褐,面无表情的抬起脚步往外面走去。
易司玄立即跟上,再与易褐擦肩而过之际停住脚步“你要完了”
说着立即跑出去。
易褐握着剑的手指泛白,歪着头,也不在乎脸上是否被打,更多的是高兴。
这么多年,这还是第一次因为修炼问题赢了师妹,真是和想象中的一样爽快。
两天的时间很快结束,所幸在这期间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一大早几个人就随着渔民出海。
白许站在帆船上,任由海风吹在自己的脸上。
微风吹拂着海面,荡起一片涟漪,阳光的余辉照耀在海面上,犹如镶钻着无数闪耀的宝石一样,海鸥嘎嘎的叫着飞远,天空和大海交辉相融,形成一幅宁静的画面,在这宁静的画面中,好像时间也静止了,分不清流速。
易司玄从船厂里走出去,站在她的身边,侧目盯着她脸看,她好像有很多心事。
“你出来干什么?”白许问
易司玄答“允许你出来,我不能”
白许扭头看向他,他明明知道她不是这样意思,却还要曲解,难不成……
“你想争吵?”
“什么?”这下轮到易司玄懵了,下一秒反应过来“并无,只是单纯的想逗你玩”
“……”
白许还想在说什么,脚下一阵晃动,眼前的物体也在左右摇晃。
“什么动静,我晕”重心不稳摇摇晃晃的就要往地上栽倒,一双有力的手及时扶住了她。
船厂里面的人也跟着摇摇晃晃出来,渔民大步上前把控船帆,试图稳住船。
“发生什么了”
“是海啸!”
“大家注意!”
然而,易褐的话音刚落,巨大的海浪便以惊人的速度翻涌而来。
天空瞬间变得阴霾,周围的气温也急剧下降,海水如雨点般滴落,打在几个人的身上。
易褐手中金光闪过,一道保护屏障迅速升起,将几个人笼罩其中,隔开了海水,船下一股强大的力量袭来,冲破帆船,在海面上炸出许多水花。海啸倾覆过来,待一切风平浪静后,帆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深海之中,几个人的身体缓缓坠落,许多各色各样的鱼儿乌龟游过,并没有因为多出来的陌生物体感到害怕。
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到了底部,飘飘荡荡的身体停了下来。
鱼儿好奇的围着白许转,挥动着尾巴来到她的眼睛上,下一秒就惊慌的四处逃散,一双镶钻着贝壳的鞋子出现在地上。
“你们快来,这里也有一个人!”
“哥哥,她怎么还不醒?”
“总会醒的”
“哥哥,她长得好好看,给我当嫂嫂怎么样?”
“不可胡言”
一男一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女子的声音总是调皮些,男子的则温润许多。
在他们的对话中,白许挣扎着睁开眼睛,入目的是粉色的床帘,抬起双手目光聚焦到手上。
撑着床坐起,才发现自己睡得地方是由一个巨大贝壳建造而成的床。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闻声看过去,是个有着一双尖尖的耳朵,蓝色的眼瞳,金色头发的俊朗男子,听声音应该就是刚刚那道声音的主人。
“这是哪,是你救了我?”
“是我那贪玩的妹妹救了你,这是虚妄海深处,我也不是坏人,你不必担忧,你的伙伴们都安排在了隔壁”风穆低垂眼眸,耳尖微红。
他不知道眼前的少女听到了多少刚刚自己和妹妹的对话。
“多谢”
据说虚妄海的深处居住着一群人鱼妖,是魔尊的部下一个毫无干系的旁支,不喜欢杀戮所以选择了藏在这深海里,从此世世代代居住在这里,守护这一方海域。
那么这次的水灾和他们是否有什么关系呢?
还不等白许想清楚这些关系,一着急的身影就跑了进来。
“哥,那个黑衣少侠醒,欸,你也醒了”
一个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暖黄色衣裙少女跑进来,衣裙上挂着的贝壳碰撞在一起发出脆响的声音,见到已经清醒的白许,眼里盛满惊喜,一屁股走在床尾。
“多谢你的搭救,你说的人现在在哪?”白许说着掀开被子,就想下床。
被一旁的风穆一把拉住“姑娘不必心急,你且先整理衣冠,去见也不迟”
白许低头看自己,身上不知道什么是换上了白色的里衣,再伸手摸向头发,已经散下来,于是点头。
打开房门,一身浅绿色收腰衣裙,腰带用绿和白浅蓝的三股辫固定住腰带,袖口白色绑带绑起来,多余绑带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晃着。
一眼就看见在等她的易司玄,旁边还坐着风穆风婠兄妹两个,因此白许顶着三道目光坐到仅空的位置上。
“你们在聊什么?”白许问。
一旁的风婠立即道“我们在听司玄哥哥说你呢,原来你是司玄哥哥的道侣啊,怪不得刚刚着急见他呢?
声音里有些遗憾的意味。
白许惊讶的眼瞳瞪圆,看向一边微笑着的人,刚想开口解释,就见他暗示的点头。
“啊哈哈哈,是的,没错”
风婠略带可惜的说“哎,可惜了,本想着将你拐来给我做嫂嫂呢”
“婠婠不可胡言,白姑娘别听她胡言乱语”风穆面色严肃。
白许无所谓的笑了笑,放正说了她身上又不会少一块肉。
“无妨”
“那你可记好了,她是我道侣,可不许打主意了”一旁的易司玄纠正着,眼角眉梢荡开笑意。
白许一时看呆了,知道他笑起来好看,却没想到这么好看,她自愧不如,还有有必要这么纠正吗?居心何在?
“知道了知道了”风婠何尝没有被易司玄的笑迷住,等回神时,已经答应了他。
忽然发现只有这样的颜值和白姑娘才搭,也不是说她哥不好的意思。
……
原本四个人还在聊着外面的花花世界,顶着一个大虾头的虾兵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将风穆叫走,也不知道他口中的君王是谁。
问了风婠人也不说,只是告诫他们不该问的就别问,这引起了白许的极大好奇心。
话说她在这如梦似幻的宫殿里观察了那么久,怎么也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的地方,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人。
见他低下头侧耳倾听,自然开口“你发现什么没有?”
“没有”
“对啊,怎么连那只大妖的信息也没有”
“要不等天黑了,我们偷偷去看看”
“可以”白许一脸赞赏的看向他,给他竖了大拇指。
易司玄挑眉,眼里流露出漫不经心的神色,甚至有些慵懒,但在深处却隐藏着一种不易察觉的专注和沉思,而这一切都被他掩盖在了那副漫不经心的外表之下。
也不知道为什么易褐几人还在沉睡,问过风穆才知道他们掉在了令人食用可以昏睡的植物上,应该是吃了才没有醒来。
夜晚很快降临
两个身影躲过巡逻蟹兵,避免被发现白许从储物袋里拿出了隐身符,贴在了两个人的身上,可以隐去身形和气味。
连续在几个偌大的宫殿里寻找起来,连座椅板凳地下都没有放过,然而妖的毛都没有。
两个人同时从房间里出来,彼此不动声色的交换了一个会意的眼神,白许指了指屋顶,易司玄点头,上前一把将人往上面扔去,接着着急运去飞跃而上,稳稳的落在宫殿的屋顶上。
白许被那么毫无预兆的一扔,差点没尖叫出来,却硬生生的忍住了。
见他一脸得逞的模样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一拳暴打在他的肩膀上,双手不停的比划着,意思是“有那么多办法,你非扔我干嘛”
然而那人贱兮兮的摇头,只能放弃,想着回头再找他算账,跳跃到另一个宫殿上。
“你放开我!”
“呵,放开你,放你回去和你的大师兄卿卿我我?宁茵你乖乖的听话不好吗?”
听到了下里面传来说话的声音,其中的女声倒是很耳熟,可不就是好久不见的小师妹吗。
原来是被带到这里玩囚禁的游戏了。
白许想着搓了搓手,闪身到了宫殿的墙角,窗帘里,两道身影纠缠在一起,女子的声音娇弱的求饶着,男子却不管不顾。
白许激动的拿出留影石,时刻记录着。
下一秒眼睛被人捂住,身边传来熟悉的栀子花香,不用猜也不用回头就知道那是谁,一把将他的手拿开,眼里的控诉很明显。
易司玄很无奈,没想到她竟然有这种看人家行周公之礼的嗜好,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容易被打。
白许可没有身边的人想得多,眼见床上的人就要进入正题,在储物袋里摸索了半天,终于找到了痒痒粉,一把撒了上去,牵着身边的人离即离开。
痒痒粉可以使触及到的人浑身瘙痒,忍住不抓一个时辰就可恢复,要是忍不住那就会皮肤溃烂,越来越痒。
很快回到了住处,身上的隐身符也在这个时候失去了效果,变成一张普通的黄纸。
“你怎么不继续看了?”
白许狐疑的看着他“你喜欢?
没想到表面看着清冷禁欲的人也喜欢看这样东西,果然十七八岁的少年就是耐不住寂寞。
被白许一脸我看透了的表情看着,易司玄不自然的耳尖微小泛红,紧抿嘴巴,抬起手,手指微微弯曲,敲打在她的头上。
“在想什么呢,有什么发现?”
白许捂着额头,而不再追问他上面的问题,而是沉声着“他们就是魔尊和消失的小师妹”
“魔尊,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他?”
“你只想听你听到的是不是!”白许忍了一天了,终于忍无可忍,咆哮起来。
要不是打不过他,真想将他按在地上摩擦。
易司玄心虚的摸了摸鼻子“我开玩笑的,就是那个让你背黑锅,灵根被毁,大师兄誓死追随的师姐?”
虽然易司玄和易褐一样大,但奈何回宗门太晚,现在直接沦为清风山最小的师弟。
“没错”
“那大师兄醒来,不是会很高兴”
“对”
“可是你不高兴”
“算你有眼力见”
白许一副还是你懂我的表情取悦了易司玄,但眼眸却深了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