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刻没有薏薏,我真的会疯的......”
他嗓音暗哑,尾音甚至在轻颤,像是终于压抑不住的汹涌情潮,向她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她怔怔地看着他,他的声音用力撞进她的鼓膜,几乎要产生回声。
卫昭趁她愣神之际,指尖轻捏住她的下颌,稍一用力让她抬起,力道不大却暗不容抗拒的掌控意味。
她和他幽深的眸子对视,看不清其中的含义,思绪纷乱。
明明他说得甚至有点恐怖,可是......她的心脏不由自主地极速跳动。
她......喜欢的。
她现在所缺的安全感,正是需要这样的爱来弥补。
她需要一个人如此爱她,让她忘记别的痛苦。
眼前只有卫昭俊秀的脸和阖上的长眸,她整个人晕乎乎地,热气好像即将从面皮蒸发出去,全身无力,只能顺从他的力道被牢牢压在榻上。
他趁势欺身而下,含住未来得及闭合的柔软唇瓣,攻城略地般地,汹涌封缄她所有退路。
“唔......”
突如其来的吻让她像是溺入一片温热泉池。从他身上散发的香气和热意无声无息地包裹住自己,钻进她的所有感官中。
舌尖沿着唇峰挑开,探入口中,搅乱她的呼吸。他吻得毫不收敛,下意识伸出手掌扣在她颈部防止逃跑,力道深入得几乎要将她的舌头吞掉一般。
陛下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人,为何每次的吻却......?
可是,她也是舒服的。
钟薏想着,急促的心跳仿佛要从胸腔中跃出,还是顺从地伸手环住他的后颈,放任自己沉溺于这场炽热中,别的想法被霸道地驱赶到角落,舌尖与舌尖彻底纠缠。
五月升温,寝衣便单薄,江南精制的丝缎柔软贴肤,在内衬加了一层轻如蝉翼的水纱。
卫昭闲庭信步游走花园之中,园中仅开有两朵红梅,被硕大雪球压枝,开的娇艳异常。他摘下一束,放在唇边细细嗅闻,梅花甜香。
他撑着身体,放任自己流连在她面上的黏腻视线,沉溺于欣赏她被俘获的神色。
所有的一切,都因他而起,被他给予。
这个认知令胸膛深处翻涌出某种狂乱的冲动,指尖颤抖,心跳失了章法,理智仿佛被蛊惑,一点点剥离。
好可爱......好喜欢......
钟薏察觉到他停下,微微睁开湿润长睫,氤氲流光的眸子映着他近在咫尺的身影。
第一次被如此,某种陌生的情绪悄然侵蚀感官,像潮水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来,一点点攀上高处,推着她向前。
翻涌的浪潮将整个人卷入深处,所有的声音、光影、感知,全部在这一刻失去了分界,终于在一瞬间,牵引到达极致,堆积的潮水猛然决堤。
“啊......!”
钟薏慌乱地推开他的头,碰到身下的大片湿冷,整个人瞬间僵住,无措道:“我......我好像溺了......”
她实在被吓到了。
她已经十七,连钟志尔那个年纪都没再尿过床,可自己却在喜欢的郎君面前如此失态。
卫昭一愣,似是没料到她是如此反应,片刻后反应过来,喉间溢出闷闷笑意,笑到肩颈颤动。
他们第一次时,她便是这个反应,甚至气得扇了他一巴掌,伸手时带着的绵绵香气他至今记忆犹新。
钟薏看着他挑起的深红眼尾,不可置信:“......你还笑?你怎么笑得出来!”
羞耻感让她脑子一片空白,说罢,下意识推开他还压在她身上的沉重身躯,捂着胸口手忙脚乱想下床叫人。
她要找红叶!她要换衣服!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才起身,腰肢便被一只温热大手扣住,猝不及防被重新带回怀中。
一身白软盈盈颤动,淌在月光里,腻到似要融化。
卫昭看她好似真的恼了,这才悠悠在她耳边开口:“宝宝,那不是溺了......”
他顿了顿,故意把话悬在半空,语调暧昧,“那是你爱我的证明。”
“只是说明你很快乐。”
钟薏刚放下心,不是溺便好......
一口气没提上来,下一瞬,苍白修指掠过温软,毫无预兆落在溪口。
“你别碰——!”
惊惶间,还没等她推拒,已被制住,合掌相覆。
只一瞬,触电的块感传递全身。
他动作不疾不徐,缓缓收拢。
她喘息微颤,面前的四根长指闪亮。
钟薏呆若木鸡,眼睁睁看着他一根一根细致地尝过去,如同对待珍馐,喉结滚动间都带着刻意为之的缓慢。
吞咽的时候他偏也不移开视线,和她对视,眼神晦涩深邃,逼得她无处可逃。
“你......”她脑中一片空白,头皮发麻,羞愤得全身透红。
他是御极之尊,怎么可以......
察觉到男人还想靠近,她赶忙蹬着腿后退,整个人快贴到床屏之上。
卫昭眼底瞬间被翻涌的晦暗覆盖,他静静看着她,唇边缱绻勾起,只骨节用力到泛白,摩挲着手中衾被。
“薏薏是在嫌弃我吗?”
他语气哀伤,垂下的发丝挡在一边,遮住照进的月光,也盖住了他具体神情。
“我只是忙了半日,有些渴了,冒犯到薏薏,抱歉。”
钟薏有些犹疑,沉默半刻。
卫昭也没说话,只维持着那个姿势。
本能对他的信任还是让她心软,慢慢靠近他:“你渴了同我说呀,我去给你倒......”
话还未说完,主动踏入陷阱的猎物被陡然罩下的大网笼住。
他撬开她的唇齿,将自己的涎液哺喂到她口中,还带着来自她的气味。
钟薏被掐着下颌,被迫吞咽着。
开始时不断推拒,可尝到味道,诡异得有些甜,好像也不难吃。
卫昭看到她被吻得放松下来,复又开口:“不是溺,对不对?”
她脸颊又要鼓起,撅着嘴:“我又没尝过那个,我怎么知道......”
卫昭看着她的天真模样,却想到她别的样子。
她身子极敏感,便是边做边口都是常有的事,宸息殿的榻几乎日日都要更换。
他借着这个理由,每次都要哄骗着,先喝个够,才会步入正题。
经年调教,又旷了近半年,竟是比以往更甚。
卫昭享受着来之不易与她相处的宁静时光,鼻尖蹭过她的额发,嗅着幽幽馨香喃喃:
“乖心肝,不要想别人好不好,再过十三日,你嫁我,便是我的妻,要在我身边待一辈子......”
钟薏被他话中情谊烫得不自在,忍不住反驳:“那我的家人怎么办?”
她没看他,自然也没注意到他骤然阴狠的神色。
卫昭面色扭曲,语调却带上几分寂寥:“我以为,我在薏薏心中,是能排到家人前面的。”
钟薏心虚呵笑两声,捧着他的脸颊:“你是同我爹爹娘亲一样重要的存在。”
——同样重要?
那两个只与她相处不到半年的人,竟然和他排一个位置?
卫昭气得额角青筋隐隐鼓动,眼底暴虐卷起滔天暗流,面上依旧动作乖巧地蹭着她的手心。
没关系。
等她入了宫,他便把钟进之连带着府中上下发配边疆,天高海阔从此再不相见。
到那时,她的世界里便只有他一人了。
卫昭落寞地把头贴近她玉颈:“薏薏怜我,我已经很满足了。”
“就算排到最末尾,我也甘之如饴。”
他语气缠绵,钟薏最是看不得他作出的可怜模样,凑在耳边小小声:
“那个......刚才好舒服......”
“可以再来一次吗?”
卫昭眼睛霎时如她所愿亮起。
夜雾深沉,空气中弥漫着潮腻的栀子香气。睡了一下午的朝朝终于准备起来觅食。
它绕着庭院墙根巡视一圈,照例透过半开的窗纱跳到主人房里,闻到陌生又熟悉的气息。
说熟悉,是因为最近主人从外面回来,身上总带着这股气味。
说陌生,是因为这股气息浓得有些奇怪,甚至盖过了房中常有的味道。
于是它顺着榻下的脚踏跃上,轻盈迈进无风拂动的帷帐中,蹲坐床头,歪着脑袋看着本该熟睡的主人,身子被一个高大的男人罩住,一手揪住他的头发,一手无助地晃着,顺势扯着被踢到床角的被子。
那男人低着头,将脸都完全埋住,两个人身上的皮毛都没有了,他似乎还在吃着什么,姿势怪异。
它从未见过人类这样相处。
更奇怪的是,主人很难过的样子,不停地在叫,声音断断续续,像是受了欺负。
朝朝想妈妈的时候,也喜欢叫。
它想安慰主人,动了动耳朵,喵喵起来。
女孩猝然一颤,睁眼看到它夜中的明亮竖瞳,艰难把男人的头拨开,俯身抱起它。
“朝朝,饿了吗?”
朝朝躺在熟悉的绵软上,和往常不同,此时爪子像踩着冬天从天上落下的大团白雪,一丝余地不留地贴着,温度舒适。
它听着主人发哑的声音,惬意地呼噜着,甩甩毛茸茸的白色大尾巴。
笨蛋,本猫可是在救你。
尾巴尖的毛不小心扫到旁边男人的劲直手腕,对方微微一顿,然后朝朝感觉自己悬在空中,瞬间远离了温暖的怀抱。
它被提溜着后脖颈的皮毛,一路带到了外面。重新闻到大自然的气息,男人随手将它扔到地上。
喂!粗鲁的人!
它在地上灵活地降落,抖了抖身体,听到男人低声冷叱:“小畜生,滚远点。”
朝朝被他身上压迫寒意吓到,假装慢悠悠走开。
又有些不服气,它猫大爷受尽尊崇,从未遇见这种人!
于是它重新爬到方才进来的云窗上,满意听到主人关心它:“朝朝出去了吗?”
那男人含糊应了一声,又把她身影重重覆住:“我看着那畜......出去找吃的了。”
“要不要跟外面的人问一声呀,好像没有准备它的宵夜。”
“不用。”
“我也饿了,薏薏为什么不管我?”
“管管我好不好......”
“哎呀.......我有点累了......”
屋内水声重新响起,朝朝歪歪脑袋,跳下窗棂。
算了,它饿了。
审核大人冤枉啊!!!这是恶意举报!!我要申诉!!我这么老实本分不可能擦边的啊啊啊啊!
先都删了 解锁了再说 对不起公主们(滑跪)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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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第 2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