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这边境的小国倒也是让人头痛,毕竟皇上派出来的军队不多。要使着法子让一个国家臣服得使上些时日。
自从敌方的将领一一被斩杀,对方军心大乱之后,顾璟弈不是夜袭就是日功,倒也是将对方折磨惨了。
眼见对方有兵淡之势,他整日忙于军务,一天都落不着床。
江晚樱早上醒来之时。天才朦胧亮,可人已不在身旁。
她也习惯了这样睁眼不见人的时候,自己清理一下。在军营里找事情做。
有时帮着军医为战士包扎伤口,调理或者捣药。她倒能从军医这学到不少东西;也能感受到将士出门有多不容易。
一不小心就断胳膊断腿,下半生都废了。千万人亦如此;能在这场博弈中杀出重围的必然有天大的机遇。
今日的伤患又多了些,还有一些都是伤口发脓而引起高烧的人,一直未苏醒。
李大夫忙前忙后,便从早时忙到了半晚,也不见得歇一歇的。
江晚樱就帮着他熬药,敷药。只是替战士包扎时,人特别拒绝她动手。
只是一个劲的红着脸,死活不让她靠近
看人害羞的模样,江晚樱大抵是知道了为何,便也不强求,一心在旁边弄药渣子。
她早上这么忙,晚上回营帐,也见不到顾璟弈的人影,只是一边谈论军务的营帐通火到天明。
江晚樱向大夫要了一些安神的药,做好了一些药膳往旁边送过去。
不过见者有份,里头但凡忙碌的几个人都能喝上网药膳。对着未来的夫人那是叹;这心灵手巧貌美如花的小娇妻从哪里找?
也就顾璟弈有这个福分嘞。
今日的伤患又增多了一些。江晚樱到处帮帮忙,忙碌到了夜晚到是一口饭都没吃上。
李大夫瞧着她勤奋的模样。一边收拾草药时候。一边开口与她说话了。
虽然这几日经常一同做事,两人却没说过几句话,除了对于药理知识上的询问;“江姑娘吃苦耐劳的性子,一点儿也不像娇娇弱弱的小姐。”
江晚樱额前的碎发微湿,她的笑容清澈又爽朗:“我可不是娇养大的,经常跟着那些公子哥到山上去也可来劲了,这点活不在话下。”
李大夫认真的点头;“要与顾大人相配的,自然不能考出众的皮相。像江姑娘这样的才是金童玉女。”
江晚樱一听他这夸赞心情甚好,毫不谦虚的应承下来;“李大夫说的对极了。”
江晚樱拖着沉重的身子进到营帐,手里还端着盆热水。
今日或许是她忙活的晚了。回来瞧见了顾江晚樱坐在桌子上;手拿着兵书,颇有秉烛夜谈的风范。
江晚樱进来之时,顾璟弈也未抬眼,瞧他只盯着手上的字。
江晚樱自个洗漱完之后,这才坐到他身边。瞟了眼他的书,瞧了那文字只觉得十分拗口,果断的移开了视线。
她默默地撑着下巴。,隔着一片烛光瞧着男子的容颜。
这些年虽说晒黑了一些,倒也显得沉稳许多;眉目之间波澜不惊,没有温度。但无关出落得越来越深邃。
只瞧见那阴影坐落在脸上,是睫毛,是鼻梁还有下颚。便像是一副精雕玉琢的雕像似的。
魏尧也生的好看,但却是翩翩如玉,如沐春风的清朗。让人瞧着便欣悦神往。
顾璟弈这种便像开在沙漠里带刺的花,倔强高傲。
但盛开之绝艳又让人想靠近,却往往不敢靠近。
江晚樱倒更喜欢他这样生人勿近的姿态,也免了小姑娘的芳心暗许死缠烂打。
她静静地看了一会,顾璟弈也没有先开口的意思;但手里的书是半天也没翻一页。
江晚樱又漂他的书一眼,不由得莞尔一笑。
她从椅子上蹲下去,头从他胳膊钻过,整个人一下钻到他怀里去。手自然而然的搂着他脖子,坐在他腿上,卡在书桌前。
秀发垂落在一边。在烛光下显得柔顺乌黑,更硬映的她雪白的脸交相辉映。说不出的美艳感。
可两只眼睛又大又圆,单纯无事故,让人想把世上美好的东西都捧在她眼前;只为瞧弯弯的眼角溢上满天的星辰笑意。
江晚樱微微嘟嘴,声音软下去。:“你到底是在看书还是在想别的呢?”
顾璟弈眸子深了深,手松开泛黄的书卷:“你老在旁边偷看我,我又如何念的进去?”
“那你倒是也看我啊,我长得不好看吗?”
她灵俏的眼睛一弯,像月牙儿一样好看极了。不施粉黛的脸也更显得软弱细嫩。
顾璟弈轻轻的松口气。手未动:“夜深了,去歇息。”
江晚樱抬了抬下巴。:“你也休息吧,不急这一时的。你身上还有伤,记得吗?”
顾璟弈眼睛微微眯了一下,在黑暗之中透着一股不知名的危险。
江晚樱气场弱了弱,贴着他结实的胸膛道:“弈哥哥,你是不是想我了?”
顾璟弈面无表情,心却被这么抽了一下。
他静静的看了小姑娘两眼。瞧着她别无他意的神色;眼色更加深了深。
“当真是想我了呀。”
江晚樱轻轻一笑,嘟着粉嫩的小嘴在他下嘴唇上亲一下。便又笑的花枝烂颤。
猛然的,顾璟弈搭载桌上的手转而握住了她纤细的腰。动作充满了掠夺性和强悍。
她还未反应过来,整个人便给他压在了书桌上。
幸亏她的手勾着男人的脖子才不至于被惯性撞到头。
顾璟弈整个人也欺身而上,两人与桌子之间没有一丝空隙。
江晚樱正欲开口,嘴唇被他咬住。整个人被其突然的动作吓得双眼放大;
她倒还如幼时一般与他谈谈笑笑,却不知那一点出于喜爱的行为。在他眼里极具诱惑力。
顾璟弈平时是一个极能忍耐的人;除非是她不断勾引,不然是不会暴露自己的狼性。
江晚樱若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估计要破口大骂:她不过就是想要亲亲他何来的勾引!明明就是自己色中饿狼。却还要端着等着她上钩背锅。
无耻,无耻极了。
江晚樱愣愣地承受他充斥侵略性的吻。几时想说话都被堵住了。
那只在她腰间的手忽然顺着她的腰往上爬去,握住一团柔软。
江晚樱的心脏也给狠狠揪住了似的,吓得脚一瞪脸一红。失嘴咬他下巴。
朦胧中的眼水雾蒙蒙,顾璟弈停下动作,目有疑惑:“不肯?”
她哪曾见过这么妖娆的顾璟弈,眼里都是妖冶,嗓音也低哑性感,简直像要吃了她一样。
哪管肯不肯,她可怕死去。
顾璟弈在军营这种最混的地方待着,多少也有混心思,好在有自小的性子把持着。
但江晚樱这样长大的,不过听几个丫鬟谈论过,只觉得夫妻之事过于羞涩,又瞧着他这吃人的架势,魂都早给吓飞了。
大眼须须别开,江晚樱嗓音抖了抖:“若是不,不肯呢…”
顾璟弈低头,鼻尖挨着她鼻子,呼吸就在她脸上:“理由?”
她作死的吸了口气,抖的厉害:“我,我害怕。”
须臾,听见他胸膛里的笑声:“你也有怕的。”
江晚樱就想钻进土里,免的羞愧致死:“我们还没成亲…”
“嗯,不会对你怎样。”
顾晚樱随口应承着,还是忍不住亲吻她红润的小嘴。
烛光摇曳,暖晕生成。
后来顾璟弈让她先睡,自己又看了会兵书。
这几日委实匆忙了,有些事他还需得学习的。只是夜间研究阵法时,一眼就可以看到睡的香甜的江晚樱,心里头总是轻松的。
这几年,顾璟弈独自生活惯了,思念久了倒也埋进心里,不见她时也不会如此魔怔;
但凡她在身边了,就总觉得自己有两分疯癫。
自然,就这么看着她是不够的。温软美人在怀,几个男人不会起心思。
偏偏这天不怕地不怕的丫头又怕的要死。顾璟弈如今无非是在死死折磨自己罢了。
江晚樱在梦里感受到冷,朦胧睁眼发现顾璟弈躺下来了;
他身子冰凉冰凉的,夺走了被褥的温暖。
她伸出自己热乎乎的小手握住他手,还是没清醒的:“怎么这么凉。”
她显然还是在梦里,顾璟弈叹了声气:“洗了冷水。”
“嗯?”
江晚樱眯着眼呼气:“很热么?”
“嗯。”
顾璟弈盯着头顶上方,强迫自己避上眼。
又是夜过去。转眼间以来边城一个多月,战事不断,到紧要关头。
江晚樱出来够久了,顾璟弈叫了个边城信的过的车夫送她回燕都。
只见得风沙在平地上一溜而过。一辆简朴的马车,正沿着那条滚出长轮来的道路一路出城。
旗帜飘扬的城楼,两个男人迎风而立。明媚而笑的男人故作惋惜的叹气:“这下吃不到江老妹的菜肴,我这胃可不得受难了。”
狭长的眼凝望着风沙中的一点,晶亮又肃穆:“回去。”
江晚樱回到燕京之时已是深夜。在后门守着的下人平时受她照拂,大半夜揉着惺忪的睡眼瞧见她从外头回来,还打着灯仔细瞧了瞧。
才道:“二小姐你怎么…”
似乎是疑惑极了。
江晚樱偷偷的食指竖在嘴唇前:“四叶,老爷回来没?”
四叶轻轻点头,目光看着她身后的漫漫黑夜。
江晚樱和他说了几句话叫他忘了自己来过,便悄悄地从后门溜进去。
整个府邸昏昏暗暗,只有屋角吊着灯笼,星星的光芒点亮了长廊。
她进自己府邸时,惊动了守在她屋子外头的文兰。
提着灯笼从侧面的屋子出来,衣裳尚未穿好。一脸警惕的瞧见了她,顿时压低声音。;“小姐你怎么回来了?”
江晚樱连忙进自己的房中。衣裳的未解就躺在床上,疲惫极了。
“你可别说,在马车上颠簸了几日架子都给散了。”
文兰找到了火折子,将屋里的蜡烛点亮。便又走过去将她拉起来:“姑娘,衣裳还未脱。”
江晚樱不情不愿的坐起来。话语间都是股孩子气。任着文兰帮她脱衣裳:“我太累了,我得先睡会儿。你等一下也回自己屋里睡吧。”
文兰瞧着她睡眼朦胧的模样。似乎欲言又止。但将她的外衣褪去,人已倒在了床榻之间。
小小的一团。险些看不见去。
文兰才为难的说道;“姑娘,”有句话,文兰当说不当说。
江晚樱翻了个身子。:“你是想说顾璟弈。”
文兰对她们的事也置喙不得。情爱一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姑娘,姥爷回来了。”
“我知道。”江晚樱咕咕哝哝道。
文兰瞧她是真的累了,有些话说了恐怕她也没听进去,只能帮她把灯熄了,便回了侧边的屋子。
这一觉尚未睡到太阳出头,江晚樱就被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了。
原来是府上的管家在敲她院中的大门;早起的兰英还在厨房里做早饭。边插着手边跑去开门。只问着是何事。
孙管家说要叫二小姐去老爷的屋里问话,瞧着人没起来,叫这些丫鬟赶紧去支弄。
于是乎江晚樱就被人从床上拽了起来。文兰也赶过来帮洗漱梳头。
江晚樱这才清醒几分,一听说自家老爹忽然之间要教她训话,便知道没好事。
这些年一家人能不见便不见。都过自个儿的,谁管她好活。
“可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文兰听见她这声叹息,轻轻地拧上了眉头,似乎有事。
铜镜前的女子朱唇皓齿。柳眉明眸。如桃花色色朵朵娇艳。
江晚樱从镜子里看了文兰一眼。“有事要说吗?”
文兰心虚的垂下眸子。:“姑娘,你这几日不在府上,老爷早就知晓。”
“我知道。”
“老爷那日回来还带着一位茶庄的公子。好像是姓殷,于是老爷对外称的是你有病在身,不能出屋子。那位公子便一直在府上住着,似乎是刻意来见你的。”文兰轻声道。
江晚樱大眼一顿:“茶庄公子?”
她一听这位从未知晓的人,又联想到她外出行商的爹,隐约的能猜到些什么。
这些年他们早就嫌她待在府中烦了,女子十九出头还未出阁也是让人笑话了去。前前后后打发那些来提亲的人,已不知有多少;可江庆梁终归是忍不住想让她嫁出去了。
江晚樱听这话,赶紧的将头上几根打落的落落大方的簪子取下,就别着一根镶着珠子的簪子。匆匆的就往住院去。
她一进屋子就落落大方的向江庆梁问了早安;“女儿给爹爹请安。”
女子窈窕身影,出落大方又美艳无双。坐在太师椅旁侧的几位。纷纷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江庆梁见她尚且听话,便也先摆出了好脸色。叫她起身。
又一一的为她指点旁边的几位人,是茶庄的少庄主殷少泽和他的堂兄莫嵩。
江晚樱用眼角看了看殷少泽,从头到脚倒有钱人家的模样。相貌清秀,气质端正,瞧着便是不苟言笑。
“晚樱见过二位。”
走过了这客场,江庆梁便步入主题。
当今这世道,他们经商的总不能只盯着一门买卖去。现如今茶庄的生意也是能发家致富的。
若是能与茶庄少主结为亲家。他日后也是如虎添翼。
这少主如今二十有一,尚未婚配,也是个老实人家。
江晚樱耐心的听江庆梁陈述了一翻如何为她好,如何让她嫁个好人家的话,然后便轻轻一笑:“
爹爹可是忘了女儿有婚约的。”
殷少泽神色微变,倒是没说什么,他一旁的莫嵩就忍不住开口:“江伯父,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江庆梁无比淡定的挥挥手,儒雅客气的对着两位客人说道:“那只是在孩提之时胡乱签下的婚约。对方早就过世,偏偏我这女儿执念太深。当爹的怕她过不去这道坎。又找不到好的人家,一直没有取消婚约,到也是耽误了她。”
他如今直接说去世,着江晚樱便知道他的态度是何等的坚决。
就算她在说些什么也是无事于补,何况她本就不能对顾璟弈的事说太多了。
嘴上说着是让两位少爷来江府与商谈生意,可实际上只是为了将这桩婚约敲定下来。
江晚樱便什么也没说,直到他们自顾自的算是同意这门亲事,又说要回到茶庄里同自家父亲签订。
听他们要说生意上的事情,江晚樱就暂且先告退了。
她还未出门,江庆梁便又叫住她,只说少庄主刚来不久对燕都不熟悉,让她带着出去了解风土人情。
江晚樱答应下来。回到自家院子里。
一见她回来,文兰就拥了上去。“姑娘,如何啦?”
她尚且还在深思之中:“他倒是急着把我嫁出去,黑的也能被他说成白的。”
文兰陪她走了几步到了屋子里。忽而点点头:“少庄主的人品相貌,到也是拿得出手。就是个瘸子,和小姐你在一块总会有些别扭。”
江晚樱脚步一顿,颇是诧异的瞧着她:“他是个瘸子?”
文兰诧异道:“老爷难道未告知你此事?”
她神色微暗:“他只管将我嫁个有钱人家。别的又岂会碍他的事。”
何况她此半个月都未回,江庆梁必然是心有芥蒂。只是碍着外人在这才没教训她罢了。她又如何能再多话。
文兰听说待会儿要带着殷少泽去燕都街上转转,想为她细心打扮一番。却被她拒绝了。
虽然是不喜欢这门婚事,她却也不会伤害到无辜之人;倘若自个儿打扮的花枝招展,旁边却站着一瘸子,走在街上无论是谁都会指指点点。
江晚樱是想着同殷少泽把话说清楚,想他一大好男儿不会把婚约,放在一个心思不在他身上之人那里。
也算是简朴的出了门。
但与她想象的不同,就算不是一光鲜亮丽的姑娘,只要有瘸子的地方,就会有人嫉妒他身旁的姑娘。
这世上的恶人,总有人来当。
江晚樱方才带他从裁缝店中上马车,与他说了说燕都中最好的绸缎店子。
他倒也客气地说会带两屁回老家安岭,便是短短一瞬,周围就听见了有人的置喙声。
“这姑娘生的如此好看。怎么和这瘸子亲近,真是糟蹋了。”
“那可是江家姑娘,燕京数一数二的美人。这瘸子若不是家财万贯哪能抱得美人归。他爹可是个势利眼。”
“走吧,走吧,别瞧了。最好是总归是到不了我们头上。”
回到了马车上,车夫又赶着往燕都最好的花楼去。本也是江庆梁的意思,带他尝尝燕都的美食。
江晚樱掀开车帘,瞧着在外头走着的文兰:“文兰,你同车夫讲一声,我们不去花楼了。”
“姑娘可是想去哪里了?”
她装着疲惫摸摸头:“我有些累了。不如回府吧。”
文兰瞧她示意的眼神,走快两步同车夫去说话。
江晚樱这才将车帘放下,就听见一直不坑声的男子,主动的说了第一句话:“你不必怜悯我。”
殷少泽神色淡淡的。,瞧着江晚樱无辜的眼神。他没有半点儿自卑之气:“难得来一回,总得尝尝燕都最有名的馆子。”
客人都这样说了,江晚樱再如何做好人也只得由着他。
便在他说完那句话后,两人就没搭过腔了。倒也是自顾自的,也没尴尬的。
江晚樱吃饭吃的慢。,却故意在他对面吧唧了嘴巴。与她美艳的形象颇有些违和。
果不其然,瞧见这位教养十足的少庄主拧上了眉头,似乎想劝告她,又难为开口。
江晚樱偏要一边吃早饭,一边说话,模样瞧着粗俗至极:“你好歹也是少庄主,家财万贯的难道没有媒婆上门提亲吗?”
他颇有不悦:“安岭的女子心性不好,一个个水性杨花我到是不喜欢。”
江晚樱咀嚼的嘴唇一顿,顿时畅所欲言:“那我们便打开天窗说亮话了。”
“嗯。”
“我不会嫁给你的,但我那糟心老爹是个死古板,早就想将我丢出家门了。你性情如此高傲,定然不会喜欢一个满眼不是你的女子吧?”
江晚樱说着话,眼里都是平静的凌厉。
殷少泽放下手中筷子,正经同她讲话。:“这门婚事是我父亲定下来的,他很满意。就算是为了家族我也无妨。”
江晚樱狠狠的动了动嘴巴。又扒了一口饭:“不瞒你说,我有一青梅竹马早就托付了终身。白纸黑字的婚约未毁,你总归是名不正言不顺的。”
殷少泽与她说话时不动筷子,正襟危坐:
“你如何不在你父亲面前说实话?”
“……”
“婚约一事本就父母之命。你父亲不认可他你还能嫁如何?你那好儿郎莫非敌得过他人的七嘴八舌,甚至反的过家人的不愿意来娶你。”
江晚樱火气渐来,便知道了他对这一场联姻是如何的。相信他要的也只是一场利益罢了。
“殷公子,你有没有真心的爱过一个人?”
她明亮的眼睛忽然被温暖填满,那种神色看的殷少泽淡漠的神情都有了波动。
“这世上所有的人都不及他万分之一。甚至装不下也容不下任何一个外人。”
殷少泽默了默:“一个男人若当真爱着一个女人,又怎会让你陷入如此境地?他是懦夫还是情意不够。”
江晚樱一顿。
她原本想点化着呆子,却被这呆子堵的哑口无言。
殷少泽与她说着道理,不失大礼;
“我是没爱过谁,但倘若我爱着,便不会让她受任何委屈。不会让她一个人面对家族的压力。连这些都做不到。你爱的那男子到底有多神勇?”
江晚樱脸一黑,急急吞咽嘴里的饭菜:“你们都是呆子。”
她也懒得再装正经人,直接的就开腔骂人。
殷少泽深吸气:
“粗俗至极。”
江晚樱一副霸道模样笑道:
“我不仅粗俗我还会撒泼打架,毛病可多着。你倘若执意要成全这门亲事,往日我定会每日都恶心死你。”
殷少泽也哼了声,默默拿起筷子:
“女人果真是这样,一说到痛处翻脸变比翻书还要快。”
江晚樱眼皮一抽:“你才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