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牵物理效应 第19章 第 19 章

不多时，几个人找了个附近的火锅店，热腾腾吃上了涮肉。大家边吃边喝啤酒，还开心地聊天。只有刘世轩没喝，他说喝了酒就没法开车了。

几个女生聊起了化妆品，说现在很多大学生在宿舍里卖护肤品，就是直销的那种，有玫琳凯啊，雅芳啊，用起来都还不错，就是价格不便宜，卖出去的话就能拿提成，收入还挺可观的。

薛妤宁说她就在卖雅芳，自己也用，其实也没赚什么钱，卖出去拿提成的钱都买了产品自己用了。

刘世轩觉得很新奇，想到他和肖敬然的联名账户上要存钱必须是自己赚的钱，便问：“那我这样的能卖吗？”

薛妤宁笑道：“你一个男生，也不用这些，你不懂怎么卖啊？”

刘世轩说：“那我也可以用啊，用得多了不就懂了吗？我刚听你们说，觉得化妆品可是个暴利行业啊！”

丁蕾说：“那你可以试试，你女生缘好，那么多小姑娘喜欢你呢，你就跟她们推销化妆品，估计她们都能买。”

姚洁说：“诶，对，说不定你真能比女生卖得好呢。”

刘世轩听了还挺来劲儿：“行，那说好了，下礼拜你们就发展我当下线，我就跟着你们赚钱发财了啊！”

几个人越喝越多，越聊越嗨，说着自己的远大抱负，畅想着各自的未来，仿佛他们就是宇宙的中心，这个世界的主宰者。在未进入社会之前，在没有受过人情世故的毒打之前，这个年纪的人是最自信满满的，未来是大好前程，自己是有志青年，大家都觉得是超人，能改变世界。

在这些人里，肖敬然属于比较理智的，他喝了一些酒，但不多，更没喝醉。

晚上10点多，刘世轩把所有人塞进了他的小车里，除了肖敬然坐在副驾驶位，其余四个人都被塞在了后座上。他们歪歪扭扭挤在了一起。于飞倒是挺开心，跟三个女生这么挤着，让他乐不可支，心里偷着笑。

到了学校，刘世轩和肖敬然把所有人都安全送回了宿舍。这时，雪已经积得很厚了，并且还在纷纷扬扬地下着。

刘世轩看看肖敬然，问：“你回哪儿？我送你。”

肖敬然想了想说：“我想回家，可下这么大雪估计路上不好走，公交车都停了吧？回家太远了，要不……”

刘世轩打断了他：“要不回我那儿吧。”

肖敬然迅速回绝道：“不不不，我是想说要不今晚还是住宿舍算了，明天早上再回家。”

刘世轩：“为什么周末非要回家？”

肖敬然：“我得回家换洗衣服，本来周五晚上就该回的……”

刘世轩：“这好办，你把脏衣服拿上，去我家洗呗。我家近，几分钟就到了。”

肖敬然：“不好老打扰你……”

刘世轩：“我是想让你去陪陪我，陪我打打游戏呗，不然我一人多没劲啊！”

肖敬然想了一下：“行……吧……那你等我回宿舍收拾一下，拿些书和脏衣服。”

刘世轩在肖敬然的宿舍楼下，坐在车里等着。他放起了周杰伦的CD《JAY》，刚好放到《可爱女人》那首歌，看见肖敬然背着个大包从宿舍楼里迎着雪花跳跃着跑了出来。

而此时的歌词正唱到：

“漂亮的让我面红的可爱女人

温柔的让我心疼的可爱女人

透明的让我感动的可爱女人

坏坏的让我疯狂的可爱女人

……”

刘世轩恍然中突然就有一种在等女朋友的感觉，而此刻，好像“女朋友”正奔向他而来，这不禁让他笑了起来。

肖敬然顶着一头雪花，嘴上带着白色的哈气跳上了车，见刘世轩笑得一脸荡漾，奇怪地问：“你在笑什么啊？”

刘世轩说：“你听这首歌，听出是什么歌吗？”

肖敬然听了一小会儿就激动地说出来：“哦，哦！这不是那个谁，《零点乐话》里，伍洲彤介绍过的，周杰伦的歌吗？叫什么来着？”

刘世轩：“可爱女人。”

肖敬然：“对对！你买了这个CD啊？”

刘世轩还在笑：“对啊。刚在听这一大串的排比——让我脸红的，让我心动的可爱女人，你就跑过来了，好像个可爱女人，哈哈哈……”

肖敬然本来就被冻得脸颊、鼻尖都红红的，他这么一说好像更红了，骂了一句：“你给我滚！我，男的！地地道道的北京老爷们儿！想什么呢？”

刘世轩笑得更大声了：“知道了，知道了，走了，回家了。”

快乐的日子总是倏然划过，像一个顽皮的小孩，留不住，抓不着，他总有自己的想法，能任意启动快进模式或慢放模式。圣诞节就这么热热闹闹地到来了。

12月24日平安夜这一天，正好是星期日，同学们仿佛从周五就开始庆祝起来了，大家商量着去哪儿狂欢才比较好。

魏鸣在宿舍说：“你们知道今年平安夜大家都去哪儿吗？”

冯超问：“哪儿啊？你消息灵通，跟我们说说。”

魏鸣：“听说西二环的月坛滚轴溜冰大世界有圣诞活动，可能还有演出什么的，而且通宵开放，所以好多人都准备去月坛过圣诞呢。除了咱们学校的，好像还有别的大学的。”

冯超乐了：“哎哟喂，那说不定能碰上个艳遇什么的。”

魏鸣：“不是没有可能啊！”

冯超：“那我也去！”他看看肖敬然和廖奕杰：“诶，你俩去不去？一起呀！”

廖奕杰问：“董小婉去吗？”

魏鸣：“不知道。叫她呗，大家都去，她肯定也能去。诶，肖儿，你去吗？”

肖敬然：“贵吗？要花多少钱啊？”

魏鸣：“应该还行吧，就正常滚轴门票和租鞋的钱。人家知道都是学生，不会很贵的。”

肖敬然：“哦，我看情况再说吧。人太多，太乱，也不好。”

月坛滚轴过圣诞的事很快便在校园里传开了，有没有男女朋友的，都想去凑个个热闹，最好玩儿他个通宵才过瘾！

当天晚上，全宿舍的人都结伴去了月坛，据说董小婉也被说动一起去了，只有肖敬然没去。他在想着，不知道刘世轩去哪儿过，跟谁过。

正在这时，肖敬然的手机响了，是刘世轩打来的电话。

刘世轩：“在宿舍呢吗？”

肖敬然：“嗯。”

刘世轩：“下来，我们在你楼下。”

肖敬然：“你们？都谁啊？去哪儿？”

刘世轩：“街舞社啊，一起过圣诞！就差你了啊，楼下车里等你。副驾的位子还给你留着呢，他们四个挤后座儿。”

肖敬然一听，立刻站了起来：“好，我马上下去。”

他有点忙乱，翻了翻衣柜，找出一条浅蓝色修身直筒牛仔裤，上身穿了一件高领宽松白毛衣，很有少年感。他在外面裹上一件长款大羽绒服，围了一条浅灰色毛线围巾，把头发仔细梳理整齐后，飞跑着出门了。

刚一出楼门，肖敬然一眼就看到刘世轩的车，正正地停在他们宿舍楼门口。在这个年代，家里有车的都不多，更何况是大学生，能有一辆汽车的人，凤毛麟角，是一件超级拉风的事。

看着肖敬然像只小鸟一样奔过来，刘世轩不禁又想起了周杰伦的那首《可爱女人》，一想起来就不禁憨憨地笑。

于飞在后排问：“轩儿，你这儿傻乐什么呢？”

刘世轩摇摇头道：“没什么，就是突然又想起一首歌。”

这时，肖敬然已经拉开门上车了。

于飞：“什么歌儿啊？小肖儿一跑过来能让你想起什么歌儿？”

肖敬然听见，小脸儿一红：“啊！那首是不是？又来？”他有点嗔怪地指着刘世轩，眯起眼，假装生气的样子。

刘世轩笑得更加克制不住了，还不住点头道：“对，就是又想起那首……”

肖敬然试图捂住他的嘴：“不许说！不许说出来！”

刘世轩扒拉他的手，两人一边笑一边打闹起来。

后座上的四个人都惊呆了。

姚洁问：“哟，你俩这是对什么暗号儿呢？我们怎么都听不懂啊？”

于飞：“到底哪首歌啊？是不是《浪花一朵朵》啊？”

“我要你陪着我

看着那海龟水中游

慢慢地爬在沙滩上

数着浪花一朵朵

……”

于飞顺势就唱了起来，说：“是不是看他下来慢，像海龟一样？”

刘世轩笑得前仰后合说：“不是，不是，你绝对猜不到！”

肖敬然捂不住他嘴便说：“你要是敢说出来就绝交！”

刘世轩：“不说，不说，赶紧开车走了，不闹了。”

肖敬然：“去哪儿啊？”

刘世轩：“你会滑旱冰吗？”

肖敬然想了想：“呃……不会吧。”

刘世轩：“真的假的？这么流行，你没滑过？那我教你吧。乐坛滚轴溜冰大世界！”

肖敬然心想：逃不过的月坛啊，最后还是要去那儿。

月坛滚轴溜冰大世界实际上是月坛体育馆改造的，是当时北京最大最好的滚轴场馆。其他还有地坛体育馆、东单体育馆等改造的轮滑馆都比较小，条件也没有月坛好。

他们到了月坛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周遭全是人，加上旁边就是儿童医院，堵得水泄不通。好不容易找地方停好车，几个人进到场馆一看，里面可太热闹了！

体育馆内全部用优质木地板铺设，椭圆形的场地中间还有一个椭圆形的舞台，舞台把场地分割成了一圈宽敞的环形跑道。四面都是看台，平时上面都没人，今天连看台上都坐了好多人。正中间椭圆形的舞台上还有乐队在现场表演，他们拿着电吉他，打着架子鼓，唱着当下最流行的歌曲，时而也会放下乐器，放一些迪曲，带动大家一起跳起来，气氛十分热烈。

跑道内溜冰的几乎都是他们这个年纪的大学生。大多是男生拉着女生慢悠悠地滑；还有初学者扶着四周的把杆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笨拙的步伐；更有自发组织起来一群人“接龙”的，认识的不认识的聚在一起，后面的人拽着前面人的衣服或者抓着腰两侧，飞快向前滑，接在队尾的人越来越多，这条“龙”也就越来越长，最后由于太长了，后面的人因为离心力过大而抓不住被甩出去，队形便散了。每个人都玩儿得很开心，青春的笑容绽放在每个少男少女的脸上，他们嬉笑打闹，仿佛忘记了所有的烦恼。

于飞对一起来的三个女生说：“你们仨谁需要我带啊？我一人教仨人……倒也不是不行……”

姚洁说：“谁用你带啊？本小姐滑得好着呢，教你绰绰有余。”

丁蕾和薛妤宁都表示不太会滑。于是于飞和姚洁各带一个，教她俩滑，四个人就跑远了。

刘世轩看了看肖敬然，欠嗖嗖地说：“叫声哥哥，我带你。”

肖敬然倒不推辞，直接喊：“哥，求带。”

刘世轩笑得嘴角快咧到耳朵根儿了，一边牵起肖敬然向内场滑，一边絮絮叨叨地说：“我跟你说啊，你还真得学学滑旱冰，不然你说你以后怎么追姑娘啊，不能让人家姑娘带着你滑吧？其实滑旱冰也不难，比跳街舞容易多了……”

刘世轩上身穿着一件黑色短款皮衣，下身是紧身黑色牛仔裤，再加上旱冰鞋很高，显得身材瘦长又高挑，拉着比他略矮，穿着白色宽松高领毛衣，浅蓝色牛仔裤的肖敬然，让人看着就很养眼。两个人都这么帅，一个是痞痞的酷帅，一个是斯斯文文，温暖阳光的帅，很是吸引人眼球。

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滑到两人前方一个急转停在他俩前面喊道：“好久不见啊刘世轩！”

刘世轩赶忙扶着肖敬然刹住了，定睛一看，是程洁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