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萍之末 第15章 第十五章飞舟上

聚贤宫的任务都是合规的，起码不违背世家制定的公序良俗，沈妤看了会，决定先不急着找黑市，而是先找一些合法任务打磨自己，也很快务色好范围。

宇宙中并非所有生物都开了灵智，而未开灵智的生物也并非都弱小。

宇宙中存在着大量名为凶兽、星兽的存在，凶兽与星兽异曲同工，是同一类，凶兽生而强大，但没有灵智，但随着千万年亿万年的演化，也会开启灵智，被称之为星兽，但那概率....不提也罢。

曾有仙人研究过凶兽这一与其它物种都不同的存在，结合血脉演化路线中一些强大物种越是强大越要成长到一定实力才能开启灵智的现象，怀疑凶兽这一路线的究极版。

不同的是，别人幼崽实力最多达到元婴便可启灵，凶兽必须成仙才能成为拥有灵智的星兽。

判断凶兽是这条路上的极致者，用全部的灵智换了力量，又因为换的力量过于强大，哪怕是幼崽期的凶兽都被视作天灾，何况成熟的凶兽，可以说，宇宙中除了超一流的族群，就没见到成熟的凶兽不怂。

力量强到这份上，那获取灵智必须先入仙人境也不足为奇，让生来就如此强大的存在生来拥有卓越的智慧——天道还没进化到想毁灭世界。

除去没有灵智的天灾凶兽，有灵智的妖兽、大妖也同样具有破坏力。

万物皆有灵，妖是对非天生智慧生物，必须通过修炼开启灵智的后天智慧生物的笼统称呼。

这些后天修炼而成的妖诞生时并无族群与势力，自然会与人族的散修一般缺乏资源与传承的同时又渴望建立自己的族群或势力以便获取更多资源，从而修炼成仙，因而与已形成既得利益势力范围的现有势力免不得起冲突，甚至有妖干脆以智慧生物为食进行修炼。

沈妤毫不犹豫的从这三类任务中务色比自己强大的战斗对像，这世上没有什么比生死边缘更磨砺人。

她未来要面对的会比这些妖与凶兽更强大也更可怕，若连战妖与凶兽的勇气都没有，她未来又如何有勇气对抗自己想对抗的庞然大物？

当然，利用生死边缘磨砺与作死还是不同的，沈妤选择的对像都是比自己强大，但并未强出一个大境界的存在，越一个大境界斩敌，也不是没有这样的案例，但千万年难得一见，还是别想不开了。

唯一的困扰是，任务墙上的任务来自人族星系所有世家。

完成任务的人可以得到悬赏者的赏赐，但将任务贴在自家聚贤宫让更多人看到的本地世家也可以在任务完成后抽成。

抽成比例：一半。

如此令人咂舌的抽成，自然令所有世家都愿意推广其它世家发布的任务。

这也为沈妤带来了麻烦。

隔着数千数万光年，她自己飞过去时黄花菜都凉了。

即便肉疼，沈妤也不得不掏出灵石乘坐世家打造的飞舟。

打造太空飞舟非常费钱，但世家平时也有或政治或联姻或商贸或比武的往来，散修想去远方时可以用灵石找顺路的世家飞舟搭顺风车，当然，前提是有顺风车，若是没有顺风车，那就算有灵石也去不了——飞舟溜一圈太费钱了，世家没事是不会让飞舟出门溜达的。

沈妤接下任务后听着聚贤宫的侍者介绍最近的顺风车，什么时候什么地点，听完后好奇的问：“若是没有顺风车，我又急着前往某个地方，是否可以租赁飞舟？”

侍者沉默一息，回答：“可以。”

“要多少灵石？”

“哪怕是最小的飞舟也需要一万上品灵石。”

沈妤闻言也不意外，她算是发现了，世上的好东西世上真多，只是没法覆盖所有人或随心所欲的使用，而原因，无外乎成本与需求动力。

沈妤搭上飞舟前往任务地点，因着她是去做任务的，因此买船票时得到了优惠。

一张船票需要一百枚下品灵石，没有灵石也可以用等价的灵植灵矿代替，优惠让沈妤只用九十枚下品灵石便买到了船票。

拿着船票上了船，沈妤心中忍不住腹诽，只是跨越十个恒星系就这么贵的票，起码九成的散修买不起，难怪散修比不过世家，大部分散修只能给世家做家奴、家臣与客卿，只能困于一隅之地，能获取资源的渠道本来就少，又打不过本地世家，除了下跪乞求世家指尖漏一点资源给自己还能怎样？

沈妤将票放进空间戒指，在飞舟上闲逛起来。

小世家的飞舟是最小的飞舟款式，只能容纳两三千人，速度也很慢，当然，对灵石的消耗也很小。

宇宙中最大的飞舟据说能载数千万人，整个一座移动的太空城市，但对灵石的消耗....反正整个人族所有世家的家底加起来都不够。

但世家的飞舟容纳人少也有人少的好处。

船上空间太小，连房间都是多人合住，只有世家嫡系出行时才能享受单间。

这么小的活动空间，除了所在区域与散修隔开的世家嫡系，沈妤抬脚出门便能见到好几个散修，一圈溜达下来，便与船上的散修与世家旁支子弟打了照面。

之后一个月的路程里，沈妤不断找机会与船上的每个乘客唠嗑。

虽然大部分乘客（尤其是散修）抓紧每一分每一秒修炼，吸纳天地间的灵气，但路程太长了，即便是闭关狂魔也需要出来吃饭或是透一口气，长得沈妤有充足的时间找到机会与每个人都聊上两句。

“乘客中散修与世家的比例为三比七，虽然有点奇怪，明明峨兹说散修人口更多，但想想也正常，散修虽然人口基数比世家多，但船票费就足够让百分之九十九的散修望而却步，能凑到灵石上船的散修每一个都是散修群体中的佼佼者，我可以感觉到他们的素质水平不比世家子弟差，甚至在世家子弟之上，尤其是资质，除了我见不到的世家嫡系，他们可谓暴打每一个世家子。师，我有点好奇世家看着这些散修的素质、资质与数量是什么心情，可能是不屑。”

“我注意到，散修中起码一半的出身与世家的家奴、家臣有点关系，不是所有散修都能成为世家的家臣与客卿。只有最顶端能与一个世家进行一定抗衡的散修才能成为客卿，拥有想走就走想来就来的自由，这样的关系与师你同熊族差不多，互利共赢。家奴则是另一个极端，世家也需要奴仆服侍，用凡人服侍太掉价，也不方便，凡人根本跟不上世家修士的行动，而散修，好好的自由人不当，凭什么给你做奴隶？遂从凡人中挑选有灵根的孩子，教其修炼，并培养为出色的家奴。但有一个问题，家奴若是修炼得很强大，凭什么继续人身依附主人，忠心主人？比起一代为奴代代皆奴与说不定哪天被心情不好的主人杀了，砍了主人自己当主人不香吗？话说回来，但我目前为止只听说过一例家奴叛变的消息，还是在任务墙上看到的，十万上品灵石悬赏那名杀死主人的家奴，就算这样，只一个案例也很稀奇，估计世家有专门的手段控制家奴修士。”

“家臣位于客卿与家奴之间，属于最近五十载的新兴产物，原因嘛，我猜和杜若有关。世家觉得一个散修有一定实力，有吸纳的价值，可以入赘成为世家的一员，但这个散修原因加入世家也愿意通婚，却不想改姓，世家出于某种考量，答应了。但家臣终究不是一家人，而是相对自由一些的高级家奴，因此地位并不稳定，一直被堤防，也可能在世家内部的权力倾轧中站错队。对世家而言站错队不是大事，不会连坐一整支同族，但这份优待并不包括本质上是外人的家臣，因此家臣站错队会被整支清除，逃出者会成为散修。而家臣家族本身也不会坐以待毙，会将一部分族人散出去，鸡蛋不放在一个篮子里，且家臣的资源比世家虐，养不起那么多修士，会有一部分修真者成为散修....虽然在我看来，就算是被淘汰的世家或家臣成员，也还是很阔，飞舟的船票买起来一点都不肉疼。”

“那些世家修士，我记得三成世家支系的子弟，剩下七成都是家奴与家臣，并非真正的世家血脉。”

沈妤若有所思。“说起来，若有一日，家臣坐大，世家会怎样？感觉按目前的趋势，哪天家臣的人比主人多也不是不可能。我好像理解杜若的思维了，散修人口基数足够大，世家必定走向瓦解，世家驾驭不了这么多修士。甚至连世家内部所有人也不是完全都能驾驭。我记得而刺激提到过，世家支系众多，为了保持活力，世家支系之间的斗争非常残酷，失败者会被除族。运气好的，被除族的支系会在大宗的支持下在别的地方打下新的地盘建立新的家族，大宗能得到一个强力附庸，运气不好的，那就一整个支系都没了，但大宗不亏。也不是说这样做不好，因为人族遍布整个星系便是世家这一政策的结果，但集中力量不是能做得更好，做更大的事吗？能这样做，本身就说明了世家能驾驭的修士人口是有上限的。”

对着留影的法器吐出这段时间的观察与疑惑，沈妤将玉简收好，向门外走去，今天又是交友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