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初到家就告诉了靳望洲。收到消息的靳望洲笑了声,看向荷包蛋的目光多了几分敬佩:“荷包蛋,你真聪明。”
荷包蛋被夸得心花怒放,恨不得把尾巴摇下来。
撕纸是真的,靳望洲生气也是真的,但他震怒之余突然灵光一现,借着荷包蛋撕纸的事开始小题大做,夸大其词地告诉景初荷包蛋有多可气,实则是他抢了荷包蛋的玩具才害得荷包蛋冲着他叫。
有利用价值的荷包蛋突然蹦到了沙发上,紧接着抖了一下毛,靳望洲眼看着几根狗毛从荷包蛋身上掉到沙发上,但也只是无奈地笑笑。
“荷包蛋,为什么我说话你能听懂,你叫唤我却听不懂呢?咱们俩到底谁更聪明一点?”
靳望洲说着就要和荷包蛋握手,荷包蛋眨眨眼,突然趴下了,靳望洲也不管这些,抓住荷包蛋的前爪就和他握手,吓得荷包蛋张嘴要咬他。
“不许咬人,听到没?”靳望洲摸摸荷包蛋的头。
荷包蛋平日里很乖,让它独自在家也不会大叫,看到人回来还会摇头晃脑,在人身边蹦蹦跳跳,抓着裤子挠,像是在责怪他为什么要让自己独自在家。
这天孔一帆和曹弛回来,李言安说什么都要一起吃顿饭。
孔一帆这几年长居国外,几乎没回来过。曹弛则成了靳望洲最羡慕的模样,可以无拘无束地跑到世界各地,或许是为了气靳望洲,曹弛把拍的照片都拿出来给靳望洲看。
靳望洲面无表情地看下去,没在他脸上看到羡慕嫉妒,曹弛很是失望。
靳望洲笑着问:“怎么?故意让我看的?”
“我不信你内心毫无波澜!”曹弛哼了一声。
当年他和靳望洲说好了要一起去的,偏偏靳望洲这个大忙人东一件事西一件事,硬生生被绊住了脚步,害的曹弛白白等了他半年,只等来一句抱歉。
如果说李言安是属炮仗的,需要煽风点火才能着,那曹弛简直就是行走的危险品,不仅可以自燃,还爱生闷气,活像放了一个哑炮。
偏偏曹弛这人反应也不是一般的慢,靳望洲和景初在一起后不久,好多人都知道他们谈恋爱了,曹弛倒好,等他们俩分手后才兴冲冲跑过来问靳望洲是真是假。
靳望洲从来不知道一个人的反射弧可以这么长。当时的他在听到这个问题后杵在原地,跟个石像一样,目光中带着不可思议和一丝茫然。
偏偏曹弛态度很诚恳,迫切的想要知道答案,弄得靳望洲都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故意来刺激他的。
“我倒是好奇,你希望在我脸上看到什么表情?”靳望洲笑着把照片递给曹弛。
“你不应该是笑着的!”曹弛脸上多了几分愠怒。
靳望洲无奈失笑。
从前的他的确厌烦枯燥无趣的生活,他觉得人生总要经历点刺激,比起安逸他更喜欢冒险,直到车祸那次过后,他就渴求安稳了,因为他在这个世上还有在乎的人,他的家人朋友会为他担心,同时,景初也在惦念着他。
孔一帆听着靳望洲和曹弛互怼,眼尖地发现靳望洲脖子上戴着个项链,意味深长的看了靳望洲几眼。
吃过饭他们就要各自回家了,孔一帆给靳望洲使了个眼色,靳望洲就站在他旁边等着,直到曹弛和李言安彻底走远,孔一帆才问他:“你这项链是怎么回事?”
靳望洲知道孔一帆拥有敏锐的观察力,却没想到孔一帆会如此直白的问一个项链的来处。
他下意识不想让人知道这是景初送的:“看着好看不行啊?”
“说说吧,谁送你的?”孔一帆可不信靳望洲会买这种项链。
“这么肯定自己猜测无误啊,要真是我自己买……”
“是景初吧。”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说话。孔一帆语速很慢,看着有点漫不经心。
“你怎么猜出来的?”靳望洲声音略微惊讶,表情也有了些细微的变化。
“看你这个表情还真让我说对了。其实要猜是谁送的根本就不难,你自己不可能买这样的项链,别人送的你也很少会戴,能让你戴在身上至少说明送你东西的人对你而言是个很重要的人,巧的是你来之前李言安已经和我说景初回来的事了,除了他我猜不出别人。”
孔一帆和靳望洲虽然几年未见,但始终保持着联系,靳望洲是不会主动分享自己的事,可架不住孔一帆一直问,所以靳望洲这几年大事小事基本没有孔一帆不知道的。
靳望洲白了他一眼:“话多。”
孔一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中你心事的人都话多,我懂。”
靳望洲嫌弃的瞥他一眼,没好气的问:“你懂什么了你懂?”
孔一帆笑了声,开着靳望洲的车带着他去了李言安开的酒吧。
靳望洲听着周围闹哄哄的音乐,啧了一声,问他:“你有心事?”
“有心事的人是你,”孔一帆盯着面前的酒杯,仿佛屏蔽了一切杂音,“我只是有一点搞不懂,你们两个已经见了很多面了吧,怎么一直没和好呢?”
靳望洲喝了口酒,长叹一声:“见面就一定要和好?现在这样当朋友不也挺好。”
孔一帆把酒杯推到靳望洲面前,尽量忽视音乐声,笑问:“甘心吗?”
“那也不能时时刻刻逼着他,要不然也太窒息了。”
孔一帆其实不是特别讨厌景初,相反,他挺喜欢和景初相处的,因为这人不怎么经得住逗弄,也不会生气,所以常常是一笑而过。而且景初这个人说难听点是有点记吃不记打,对他差他会记仇,但稍微给他点甜头,他能把那些缺点全都忘掉。
有一段时间孔一帆还一本正经的和景初聊过,他也是为数不多知道景初为什么会和靳望洲分手的人,他无法把那些事告诉靳望洲,也无法责怪景初,因为如果那些事发生在他身上,他未必会比景初做得好。
聊过之后也是孔一帆建议景初和过去做个了断,景初当时犹豫好久,可当他真的把所有社交软件注销后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他很感激孔一帆。
孔一帆出国后两人也就断了联系,其实也有一部分原因是孔一帆怕靳望洲知道他也参与在其中。
在孔一帆看来靳望洲和景初的事是外人无法插手的,所以他虽然喜欢打听靳望洲那些事,却很有分寸,从来不会去干涉靳望洲的决定。
曾有一件事让孔一帆仍旧记忆犹新。他记得靳望洲喜欢吃虾,但不喜欢剥虾,每次吃饭靳望洲都是一口不动,导致他们以为靳望洲不爱吃呢,直到后来景初和他们一起吃饭,景初给靳望洲剥虾,看着靳望洲脸上宠溺的笑,孔一帆才意识到或许他们谁都没有景初了解靳望洲。
靳望洲倒是没有喝醉,就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在车里,孔一帆试探性的问了靳望洲对景初现在是什么感情。
靳望洲身体不舒服的时候就不想说话,沉默的时间里,他用怀疑的眼神看了孔一帆好几眼,总觉得孔一帆现在有点过于热情。
孔一帆心虚的不敢吭声了,怕多说几句靳望洲会察觉出一些不对劲来。
当晚孔一帆是在靳望洲家住的。
第二天靳望洲推门看的时候就诡异的发现荷包蛋居然睡在了孔一帆的怀里,一人一狗极其安静。
靳望洲懒得自己做饭,出门买了点吃的,孔一帆不知道什么毛病,吃了包子就想干呕。
靳望洲关切的问了句:“需要我送你去医院吗?”
孔一帆摆摆手,又用凉水洗了把脸,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笑着说:“靳总啊,你可行行好,以后别给我买包子了。”
靳望洲皱眉喃喃道:“你之前也不这样啊。”
“可能是还没习惯吧,你不也知道吗,我吃东西很挑的。”孔一帆说着说着就转过身去逗荷包蛋:“你说是不是啊,荷包蛋?”
孔一帆和李言安不同,李言安是单纯的喜欢小动物,任何长毛的动物他都想摸,孔一帆则是喜欢逗人或动物,他觉着看着他们的反应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