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鸾入梦 第8章 青楼娼妓死亡案（下）

那红衣人那着匕首的手顿在半空，有些诧异地看着洛川，下一刻洛川轻松地将匕首夺下，那人打了起来。

两人打了许久，洛川俯下身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那人也没占到便宜，洛川站直身子，正准备发起进攻却听外面街道上响起声音，这声音倒像是风笛的声音。

就在洛川分神之际，那人向着洛川抛洒了一些粉末，待粉末消散后那人早已消失不见，洛川看着空无一人的走廊中心渐渐提起来。

他看着手中的匕首，心道，来人究竟是何人，竟能与我打个平手，可见那人功夫也不在他之下，他看着匕首上的图案蹙眉，此人怕是与国公府脱不开关系。

正想着洛川将匕首收好，转身进了房间内看着房梁上悬挂着的尸体，哀怨道：“如此多的尸体，我还是去找江晏来帮忙吧，我一人可放不下这么多的尸体。”

说罢转身便出去了，不多时洛川便带着江晏与周自珩赶了回来，两人望着满屋挂着的尸体，瞠目结舌：“这么多？”

周自珩指着挂着的尸体，纵使他办了这么多年的案子也从未见过一次死这么多的，洛川拿出匕首递给江晏：“这把匕首是方才我与那凶手打斗遗留的，”

说罢便将匕首递给江晏，江晏拿过瞧了瞧沉声道：“国公府的标记？此人与国公府有何关系？”

“我又怎会知道？”话落一把匕首从洛川手中旋转飞出，不多时原本悬挂整齐的尸体霎时间都掉了下来。

洛川先他一步走到其中一个尸体旁蹲下身子，仔细打量着尸体表面，他闭着眼回想着死者临死前的所作所为。

洛川通过记忆发现死者生前并未受到任何伤害，而是自己上吊自尽的？可这么多的人又为何会同时悬梁自尽，不对，此事太过蹊跷。

洛川闻到一股奇特的香气，他陡然睁开眼就见桌子上的香炉中插着一炷香，洛川走进看了看。

甚是觉得奇怪，洛川从未见过此等香，他仔细回想着发现这些人死前香炉中都是燃着香：“看来这应当是用来操控人心的，想来那杀人者手中应当有一个可以操控的东西。”

说罢江晏走到他身旁，蹙眉：难道不是这一炷香操控的吗？”

洛川斜眼看着他语气不善：“江大人，您好歹是京城中的一府县令怎的连这种事都看不出来，此香虽说是用曼陀罗制成，但只能令人产生幻觉，若是要令这么多的人一同自尽还得需要一个特殊工具才可。”

江晏被嘲弄脸上陡然有些挂不住，他强装淡定：“原、原是如此，是本县令孤陋寡闻了。”

洛川见他这幅尴尬的模样气笑了：“周自珩你找些人将这些尸体运回去，我要对他们进行进一步的验尸。”说罢便自顾自地离开了。

洛川独自站在停尸房中，外面天色渐渐落下，停尸房中灯光昏暗，洛川的影子投射到墙壁上，他捂着耳朵坐在椅子上，仿佛周围有什么声音一直在叨扰他。

“你们有完没完啊，不会说话还非得叽叽喳喳地，烦死了！”洛川对着空气吼着，周围瞬间鸦雀无声。

洛川靠到椅背上重重呼出一口气旋即问道：“你们死前可有见过那人的模样？”

那几个鬼魂连连摇头，洛川扶额叹息：“我到底在指望什么啊？”说罢便上前给尸体进行解剖，刚剖开腹部便见那姑娘的腹中竟会有蛊虫。

洛川紧接着检查了其他几具尸体全都是同样状况，正想着腰间玉佩却突然亮起了光，顷刻间那些蛊虫皆都化作虚无。

洛川看着这一惊奇的现象，心道，没想到这玉佩竟会有如此功效？顷刻间洛川想起之前阿七说的那个民间谣传，莫不是这玉佩当真是有何神奇之处。

门外响起异响，洛川顿时警觉起来，顺手拿起桌上的匕首轻手轻脚的走向门口，他倚在门上双手做防御状。

洛川猛然打开门眼见匕首即将要刺进那人胸口时，洛川手腕蓦然被抓住，下一刻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公子是我，阿七啊！”

话落洛川看着熟悉的脸顿时松了一口气：“你这是作甚，大晚上的你是想要吓死我啊！”

洛川斜睨着他语气生气的喊着，不多时江晏听到动静从房间中跑出来，洛川见江晏一副警惕状态看着阿七。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时洛川适时开口：“江大人，这是我朋友阿七，他不是坏人。”

说罢江晏怀疑的看着洛川似是在验证此事真假，洛川见状点了点头，见他点头江晏也放松警惕。

“说吧何事。”洛川直入主题倒是免了一些不必要的寒暄，阿七看着江晏迟迟不肯言语，洛川见状：“江大人不妨先回房间，我我有些私事要处理。”

江晏点了点头，转身便离开了洛川偏了偏身子让阿七进来说，阿七刚进来洛川四处望了望确认无人后便关上了门：“你且直说可是皇城出什么事了？”

阿七听罢摇了摇头道：“今日皇后娘娘派人找到我寻问了一些关于您的事情。”

“你告诉她了？”听罢洛川惊奇道声音不自觉的提高。

阿七见状摇了摇头俯身作揖道：“属下并未告诉娘娘，只是……娘娘聪慧自会知道一切的。”

是啊，他这个母亲本就是聪慧之人，若非如此他又何必要处处流浪，洛川嗤笑，不知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他母亲，为了不让她找到洛川从小不知换过多少地方。

“罢了此事我不想再提起，你且告诉我皇城中那谣言自何处传来。”洛川不想再提起那人，

“这些谣言属下查过了全是来自于国舅，”阿七说罢洛川猛然抬头惊诧道：“舅舅？怎会是他？”

只见阿七点了点头，洛川事实摆在眼前洛川不得不信：“你且去皇城帮我盯着舅舅，他的一举一动我都要知道。”

“是，”说罢阿七便消失在夜色中，洛川闭目沉思，今日与那红衣人打架之时听到的那一声风笛声，未免太过凑巧。

思及此洛川趁着夜色离开去往怡香苑，洛川站在门口，看着这怡香苑灯火通明的模样诧异：“怎会如此？这怡香苑不是全死光了吗？怎的还会有人？”

想到这洛川抬脚走了进去，刚一进去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洛川望着这怡香苑中来来往往的宾客。

这副热闹景象落在洛川眼中可全然变了一副样子，只见那些漂亮姑娘全都是面目狰狞的个个都是鲜血淋漓的模样十分可怖。

洛川刚准备四处转转，就见一双玉手抚上他的肩膀，只听那姑娘娇滴滴的说着：“公子，要不让奴家好生伺候你。”

说着那姑娘便抚上洛川脖子，顷刻间原本整齐的牙齿变得尖锐锋利，眼看便要咬到洛川脖子顷刻间那姑娘仿若碰到了什么害怕的东西，旋即松开了盘着洛川脖子地手。

“你、你究竟是谁？”那姑娘颤抖着手指着洛川仿若洛川是何洪水猛兽一般惊恐的望着他。

洛川缓了缓转过身好整以暇的看着那姑娘沉声道：“在下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了。姑娘何必如此惊慌。”

“你既然进来了那便把那块玉佩留下。姐妹们，把他给我抓住！”话音落下原本热闹的怡香苑顷刻间变得异常诡异。

原本花容月貌的姑娘全都变得面目狰狞，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洛川就像野狼看到猎物一样，全都扑上来想要撕咬洛川。

洛川稍稍侧身便躲开那些攻击，三两下便将那些姑娘打的落荒而逃，洛川嗤笑：“就这点本事，还想来打小爷，真是痴心妄想。”

洛川回头之际余光突然瞥见角落处有一个香炉，那香炉中还有一半未燃尽的香，洛川好奇的想走过去瞧瞧。

一红衣人不知从何处出现，洛川看着突然出现的红衣人，眉头一挑，看样子他倒是想是冲着他来的。

洛川见他这幅防备状态旋即掏出匕首，那红衣人率先发起进攻，两人很快打了起来，这一次明显那红衣人明显落了下风。

洛川发起强势进攻，就在红衣人战败之时那红衣人用匕首打落洛川的头发，旋即江晏出现在门口。

刚一进来就见洛川披头散发的模样，洛川转头便见江晏愣怔在门口：“你愣着作甚，还不快过来帮忙！”

“好。”江晏霎时回过神急忙上前帮忙，三人很快打作一团，不多时那人便落于下风江晏钳制住那人。

很快这怡香苑中瞬间便化作灰烬，恢复了以往的模样，洛川看着伏倒在地的红衣人，掀开那人的帽衫，下一刻那人的脸便出现在众人面前。

“怎会是你？”洛川看着伏倒在地的人顿时有些惊诧道。

“你认识他？”江晏诧异道，

洛川点点头，想起那天那个老者一些记忆瞬间回想起：“今日清晨，我来过这怡香苑，见过这人，先把他带回去审问吧，”

“好”江晏说着便让周自珩将那人带走了两人站在门口江晏看着洛川披头散发的模样疑惑：“你、你竟是女子？”

洛川拂了拂披散着的头发点点头，抬头望着漆黑的天色：“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去吧。”说着便径直离开了。

江晏愣怔在门口，看着远去的洛川尴尬地挠了挠头：“她竟是女子，隐藏的太好了些吧。”

两人回到住处已经天光大亮，洛川坐在椅子上看着跪着的人那人低着头，洛川靠在椅子上小憩一会。

江晏见那人跪着厉声喝道：“你究竟为何要残杀怡香苑中的姑娘们。”

“是因为那些人有一个特殊的癖好，”江晏听闻回头便见闭目养神的洛川适时开口。

江晏疑惑：“有特殊癖好为何要杀了他们？”

洛川坐起身子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半晌睁开眼看着跪在地上低着头的那人：“江大人您就非得让我说明白吗。”

说罢洛川径直起身走向那人一把掀开那人的手臂地衣服，不多时那人的手臂上多的是密密麻麻的青紫痕迹看上去全是被打的。

“是，那些青楼姑娘打的？”江晏看着那人身上青紫的痕迹有些不愿相信。

“那你问他咯。”洛川说罢走到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等着那人说话。

那人沉默不语半晌才缓缓开口：“小的名叫于盛，原本是负责给青楼送水果的直到有一天小的无意间闯进那些姑娘们的房间，我本是无意闯入可她们可从未打算放过我，”

话音落下于盛低着头似是不愿在回想那些不堪的记忆，良久才重新开口：“他们将我绑起来，用鞭子不断的抽打着我，”

“你看他这样，真是吊胃口，哎你说咱们要不将他扒光了衣服打吧这样打在没意思了。”

“好主意，”说着那紫衣姑娘将于盛地衣服扒光，一下接一下地抽打着，整个房间中充满了哀嚎声与与欢笑声充斥着整个房间。

不多时房门被推开老鸨站在门口手中摇着团扇，满脸嫌弃的看着那些姑娘们：“哎呦你们这是做什么？若是要打也得挑个没人的地。”

说着便望着绑在悬梁上的于盛，用团扇盖着鼻子哀怨道：“你们要打也是可以的，记得把他的嘴给堵上，如若不然被外面的客人听见影响我做生意。”说完便离开全然不顾被打的满身伤痕的于盛。

回忆戛然而止，江晏看着于盛满身的伤痕竟没想到那些手无寸铁的柔弱姑娘竟也会有如此的癖好：“所以你才会杀了怡香苑的所有人。”

“是！如若不是他们我又怎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都怪他们……都怪他们……都怪他们。”于盛说着倒像是有些神志不清的癫狂样子。

江晏稳了稳心神吩咐道：“来人，犯人于盛残害人命一十四条，罚终身禁锢在囚牢内终身不得离开。”

于盛被压去了牢房内，两人看着于盛离去的背影，江晏看着洛川衣着男子装扮疑惑：“你为何要穿一身男子装扮？”

洛川奇怪地看着江晏：“你管我作甚，再者说了我都习惯了。”洛川离开县衙走去街道上散心，自从那师爷死后那张落生也莫名失踪了真是奇怪。

——

原本方才晴朗的天空，莫名的阴云密布天那阴云聚集在一处府邸上空不多时雷声便接踵而至，一声一声的接连落下。

在府邸中一幅九尾狐狸的画像栩栩如生，一个少年模样的人站在画像小露出贪婪的模样，看着那副画像。

不多时少年露出阴笑，那画像中也渗出血迹，看上去十分可怖。

不多时原本安静的府邸内骤然响起喊叫声，整个府邸内渐渐渗出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