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宴拒绝了半天拗不过他,又怕在包间里待的太久被人看到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因此最终还是答应了。
只不过他觉得段星河应该没有耐心等他到十二点。
他慌忙地拿起托盘走出包间,把段星河甩在身后,却在拐角处碰见了两个不速之客,盛宴下意识地抬头看清楚两人是谁后,心虚的低下头绕过两人跑了。
段星河也心情大好的走了出去,结果被谢嘉贺和余畅堵在了包间门口。
“你们怎么在这儿?”段星河有些惊讶,又见他们俩一副吃惊又打算逼问的样子,嫌弃的说。
谢嘉贺迫不及待的问:“刚才出去的是盛老师吧?”
段星河没没理他,打算出去,结果被谢嘉贺伸出胳膊拦住,随后把他推回包间里,一脸天真的继续问:
“你们在这里面干什么了?你嘴巴怎么这么红?”
“你管那么多?”
段星河伸手碰了碰嘴唇,脑海里闪回了一下刚才的场景,回过神来时不耐烦道。
“我可都看到了,我可不信盛老师出去的时候那个样子是因为你们在这纯聊天,不是你还真泡到手了?”
谢嘉贺也没深究,而是急着问。
段星河不不理会他的问题,试图绕过他出门,谢嘉贺拦着他不让他走,他有些不耐烦。
盛宴是答应了他跟他回家,不过看起来很勉强,好像是自己胁迫他一样。
他根本看不懂盛宴的心思,明明不是那么愿意,却还是由着自己对他做什么,明明对自己那么不关心也没那么喜欢,却还是答应跟自己睡。
他觉得自己有点卑微,每天上赶着贴着盛宴,反倒他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
他有些郁闷,也不想跟谢嘉贺说这些,觉得太没面子,而且上赶着的对象还是自己曾经亲口说讨厌以及不可能会喜欢他的人。
但谢嘉贺不依不饶的问,他就有些恼羞成怒了。
“你是玩玩还是认真的?”谢嘉贺担忧的问。
谢嘉贺现在似乎有些害怕了,真害怕段星河做出什么冲动又离经叛道的事情来,平时在外面玩玩也就算了,要是真的闹大了传到他爸耳朵里,两人都没好果子吃。
段星河听到他的问题晃了一下神,他自己也分不清自己是不是认真的了,是知道自己现在每时每刻都想贴着盛宴,可他不想跟谢嘉贺承认。
于是嘴硬道:“能有什么好认真的?”
谢嘉贺不知道他真是的想法,也不知道他现在满脑子演大戏呢,只是听到他的答案松了口气,说:“那就好。”
段星河有些烦躁,刚才盛宴答应他的喜悦都没有了,他也不想在跟谢嘉贺说下去了,直接绕过他出去了。
谢嘉贺张了张嘴还想在说什么,但段星河已经走了,不过他这会儿倒也没那么担心了,转头对余畅说:“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玩真的呢。”
余畅倒没他那么心大,看到段星河出去时的表情,皱着眉,觉得事情不简单。
不过看到谢嘉贺松一口气的样子,也没有泼他冷水,淡淡的“嗯”了一声。
他还是抽时间再去找段星河单独谈谈吧。
“但我感觉不对,你看刚才盛老师那样子……”
谢嘉贺凑到余畅面前说着,说到最后自己倒脸红了起来。
余畅轻笑一声,没答他的话,转身往门外走。
“你笑什么?你怎么不着急啊?唉,他们这些gay我真是搞不懂,不行,我还得再打听打听……诶畅哥,盛老师不是在这上班吗?你记得帮我看着点。”
谢嘉贺嘟嘟囔囔的跟着余畅往外走。
余畅转身伸手抚上他的后脑勺轻轻推了他一把,说:“行了,你就先别操心了,先看看情况吧,应该不至于闹出什么事。”
谢嘉贺伸手揉了揉后脑勺的头发,一脸忧虑,半信半疑的看着余畅,还是决定相信他。
*
段星河在吧台等盛宴等到下班,看他来来回回的端酒收拾桌子。
他从包间离开后,心里一直想着刚才跟谢嘉贺的对话,心里的烦躁一直无法压下去,一个人在吧台喝闷酒。
看到偶尔有客人找盛宴的麻烦,段星河恨不得冲过去给对方两拳,都被经理拦住了。
经理不知道他今晚为什么脾气这么大,但段星河算得上是这家酒吧的大股东,经理不可能大张旗鼓的赶他出去,又怕他闹事,因此为了稳住段星河,只好一直在这儿跟他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
经理一脸无奈的跟段星河解释:“酒吧鱼龙混杂,碰上点儿小麻烦是在所难免的事,真犯不着这么大惊小怪的,我们也不可能看着自家员工真的出事……”
“我都说了不让他在这里做!”段星河怒气冲冲的攥着手里的酒杯,心里越发觉得盛宴不识好歹。
说不上来为什么生气,可能是耿耿于怀于盛宴总是让他捉摸不透。
这种不能掌控的感觉,真的很不舒服。
段星河想到这里突然想起来盛宴在包间里跟他说的话,于是问经理:“哦对,我听说他昨天挨骂了。”
经理回想了一下,昨天他唯一出面的事情就是有个醉酒闹事的客人跟服务生起了冲突,受了伤,嚷嚷着要赔偿的事情。
“你是说昨天那事吧,哎呀,这事也是巧了……”
经理只好简明扼要的给段星河说了昨天发生的事。
段星河听完勃然大怒:“你这是怎么处理事情的?那是他的错吗?”
经理急了,着急解释:“祖宗,对不对错不错的哪有那么重要啊,大局为重啊,重要的是稳住客人,别砸了招牌啊,而且也没扣他工资啊没让他赔偿啊……”
“你……”
段星河无话可说,他又想起余畅当初教训他的话,他是废了多大功夫才把酒吧抢回来又重新开起来,而且这不只是他一个人的事情,还关乎到很多人。
可心里就是不舒服,想到盛宴受委屈,心里就不舒服。
明明都说了不让他在这里工作,怎么就说不通!
段星河闷闷的灌了自己一杯酒。
大概九点多的时候,段星河一个人在吧台已经喝的有些晕了,感觉到旁边有人叫他。
“星河?你也在啊?”
段星河甩了甩脑袋,好半天才看清楚面前的人是谁。
“你怎么来这儿了?”段星河揉了揉太阳穴,问。
张岩说:“小谢说他跟畅哥有事找我,我正好在附近就过来了,诶他们电话里还跟我说你的事儿呢,小谢看起来特别着急,你这不是在吗?他怎么不直接跟你说?”
段星河站起来,有些疑惑:“我的事儿?”
“就你之前让我打听的那个老师,姓盛的那个……”
段星河顿时警惕起来:“问你这个干嘛?”
张岩也疑惑,揉着脑袋说:“不知道啊,电话里也没说清楚,小谢跟我说十万火急,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了呢。”
“他们骗你呢,你别乱说话听到没?”段星河皱了皱眉,然后上下打量了一下张岩,说:“嘶——你们这些搞IT的不都喜欢宅在家里吗?你这个点出来干嘛?”
张岩不好意思的笑笑说:“这不是饿了吗,出来搞点宵夜吃。”
段星河嫌弃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警告道:“知道了,另外,别理谢嘉贺他们,问你你也别说。”
然后听到张岩狗腿般的笑了笑说:“啊,但是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你他妈……”段星河皱了皱眉,就差抬腿给他一脚了。
张岩赶紧往后躲了躲,笑嘻嘻的说:“那你也没没说要保密啊,再说了你的事小谢都知道,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这帮人还债是好事啊,值得褒奖……”
段星河瞪了他一眼,说:“滚一边子去。”
“遵命。”张岩一溜烟儿跑包间那边儿去了。
段星河也没追上去,心想谢嘉贺他们爱咋滴咋滴吧,他也没那心思跟他们扯皮,他也没有特意想要瞒着。
他现在只想解决自己跟盛宴的问题。
想想都觉得郁闷。
*
十一点四十多段星河就迫不及待的拉着盛宴下班了,经理那边也不敢吱声,甚至直接告诉盛宴说不算他早退,只想让盛宴赶紧把段星河这个定时炸弹带走。
盛宴被他连拖带拽的带上车,丝毫没有反抗的余地,直到坐到了副驾驶上才有了喘息的机会,他转头看向段星河,说:“你没有别的事情干吗?你其实不用在这里等我。”
段星河心里堵得慌,看到盛宴的态度更加堵得慌,阴沉着脸看着副驾驶上的人,下一秒不由分说的亲了上去,发泄似的亲吻他。
盛宴猝不及防的瞪大了眼睛,不知道他在发什么疯,伸手拼命的推他,段星河原本就心情不好,被他推得不舒服,直接伸手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仰头跟自己接吻。
车内封闭的空间里只剩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盛宴觉得他莫名其妙的,明明从包间里分开的时候情绪还好好的,怎么突然阴沉下来,像情绪善变的小孩。
哦,他本来就是个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