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一脸期待又紧张的茫然,明明是冷清的长相,衬着一双琥珀透亮的眸子,糅合一抹纯净又勾人的意味。
好乖好可爱。
两个人心率同频幅度,快得可谓夸张。
一个深眸眼热,一个耳根子彻底红透。
侵占欲极强的眼神几乎叫人看得发慌,裴玉察觉危险的气息,对方灼灼的目光烫的要命,他非常非常不习惯,“哥哥……”
羞耻来得后知后觉,两个字唤得声音极低,似在讨好又暧昧地求饶,放过他。
失忆的裴玉完全没意识到,这种纯情的讨饶何尝不是另一种致命引诱。
秦鹤扬发觉他的闪躲,喉结滚了滚,撑在沙发上的手背强力克制有迹而循的**,他真的想,直接把人带上床。
经情事的裴玉一样可爱,每每只有忍得受不了时,唇角才会泄出一丝断续的吟声,漂亮的眼角会因过度刺激溢出生理性泪水。纠缠在一起的呼吸湿润又热烫,两人几乎嵌入一体,裴玉下意识抬手想将人推开讨饶,却只会换来更深的抵入,更为难耐。
秦鹤扬忍不住回忆两人动情的曾经,晦暗的眸子藏着汹涌占有欲,却只能将覆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按着皮肤皙白的脖颈,粗糙的指腹重重摩挲意味不明,冷白皮肤下青细的血管隐现。
明明没做什么,这样亲密的距离,足够让裴玉心跳节奏几乎乱套。
两人离得太近,似有若无的冷竹香混着浅淡酒香的气息彼此交错,裴玉红着脸,声音几乎很低,“哥哥,我们是结婚了吗?”
身下人微微仰头,眸子干净澄澈,清亮似水,眼神充满希冀。
在裴玉希冀的眼神下,秦鹤扬没忍住点头承认,做了个大骗子。婚前强盗劫匪把人抢回家,对方如今生病,仗着他失忆又经不住诱惑恨不得把人身心牢牢抢占。
裴玉眉眼弯月,淡淡的薄红在耳根处漫延开来,开心愉悦占据满满整颗心脏,几乎隐藏不住。他伸手搂住跟前人,把温暖抱了满怀。
秦鹤扬几乎心脏发软。
两人骤然密不可分亲密相拥,酒香味似乎更浓了些,印入骨子里的烙印无法忽视,裴玉实在没忍住嗅了嗅秦鹤扬的脖子,动作凑得太近,柔软的唇瓣几乎透过薄衬衫蹭磨衣物下的颈窝。
秦鹤扬没忍住手掌用力,掐住腰把人拉近,胸膛热度严丝合缝传递,紧锢怀中。
靠近颈窝的脑袋动作没停,看不见的眸色闪过一丝莹光,“你喝酒了?”之前的注意力不太集中,这会儿裴玉才嗅到酒香气。
秦鹤扬随口应声。
虽然人失忆了,随着下一句话,藏在骨子里的酒鬼嗅到味便立刻摇尾巴暴露,“什么酒,威士忌吗?”琥珀的琉璃猫眼睛在这一刻发亮。
秦鹤扬蓦然沉默,忽觉不对劲,毫不留情捏住猫脖子,把人拎远,还未等对方开口,“你不能喝酒。”
裴玉的平时生活习惯太糟糕,工作和生活丝毫没边界,生意场上酒局无可避免,秦鹤扬理解,但是平时生活为什么也能喝得醉意醺醺。平日除了在公司便是在梁家老二开的野酌。
婚前的生活秦鹤扬没资格过问,但是结婚意味着要对爱人负责。裴玉仍然活得随性肆意,仿佛婚姻这道神圣的规则只独独束缚规范秦鹤扬一人,他忍不住生气在心里询问,丘比特手持弓箭怎么只管婚前,不管婚后吗?
英明神武的秦鹤扬认为,丘比特应该写报告开启创新性思维,例如申请研发一些让不着家的爱人原地返回家的工具,热衷野酌泡吧的裴玉便能始终呆在自己身边。
结婚的第一年,他们之间的气氛比刚开始轻松融洽很多,甚至能温馨地在桌前谈论公司趣事。前一夜的激烈温存让两人以为彼此生出了丁点零星的爱,所有间隙统统消失不见,裴玉放下戒备,随口提了句两天前陪客户喝了一晚上脑子到现在还晕。
餐厅空气随着话音落下转瞬冷凝。
秦鹤扬自以为压住脾气,语气降至冰点,“你要什么项目完全可以问Sara,没必要——”
“没必要什么?”裴玉皱眉反问。
“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公开我们的婚姻事实,没必要用伤害自己健康的方式换取利益。”秦鹤扬声音冷静,带着与生俱来的沉稳与底气。
裴玉垂眸一言不发,浑身又笼罩着秦鹤扬看不懂的冷淡,“在你看来,我没必要这么做是吗。”
很奇怪的问题,当然没必要。秦鹤扬无声赞同。
“秦总,谢谢您好意,但是我还没到需要任何人施舍的地步,GN娱乐虽远远比不上秦氏,也是我一步步带起来的,婚姻事实不事实,对我而言可有可无。”裴玉说完,假借工作出门离开。
两人不欢而散。秦总沉默坐在餐厅,思考裴玉前十分钟的冷言冷语,他在对方心里属于“任何人”的范畴吗?
秦鹤扬思绪渐渐拢回,怀中的竹香幽暖温热,恢复记忆后始终是要离婚的,趁着这段时间把人身体养好吧,秦鹤扬想。
放在以前,“不能喝酒”这种含着强烈命令的话,裴玉不仅不会听,还会非常生气,他讨厌禁锢自己的控制欲。
怀中的人不再莫名竖起冷冰冰的敌意和针刺,秦鹤扬柔声多了句从未说出口的解释,轻声呢喃,“小玉要健健康康的,好吗?”
裴玉靠在颈窝处,双手懒洋洋抱着热烘烘的秦鹤扬,他早就困了,鼻尖的木质香带来舒适的安全感,困意将人从头到脚覆盖,模模糊糊鼓囊答应对方的要求。
怀中人困得不行,秦鹤扬轻松将人搂起,上楼回房间。
身体从悬空到落床,柔软的真丝床单质地舒适细腻,裴玉几乎第一秒就要直接入睡,如果身上的衣服没被人试图扒开的话。
异感袭来,裴玉意识未清醒,眼睛先睁开,瞪着床侧正欲揭开自己衣服的登徒子秦鹤扬。
裴玉紧紧拽住衣服扣,质问混着困疲的鼻音,“你干嘛!”
秦鹤扬挑眉,“你看看你穿着什么睡觉。”
裴玉迷迷瞪瞪视线下移动,慢半拍恍然自己还穿着脏兮兮的蓝白条病患服,风尘仆仆一路从医院偷跑回山月湾,甚至沾染点暗红色血迹。
紧攥衣襟的手慢慢松落,不是拒绝的姿态。秦鹤扬十分熟稔地替他换身睡衣,他的动作很快,未生出半点其他的暧昧,胸口玉似的一抹白快速闪过。换裤子时,对方未习惯,怕痒似的躲了下,长裤没穿上,反被裤脚口绊住,一屁股跌坐。
柔软陷落,一半的臀部被一股强烈坚硬的存在感瞬间包裹,温度炙热,迅速透过衣物传递到肌肤。
裴玉看着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不少。
秦鹤扬极力克制掌心的动作,尽量转移注意力不去想褪去衣料时的极致柔软触感,硬声道:“宝宝,你先起来。”
低哑的声线磁性好听,喊得裴玉耳膜鼓震,他慌慌乱乱伸臂勾住秦鹤扬的脖颈,借力站起来,睡裤顺利穿上。脑袋不由自主冒红,手心潮热发汗。
裴玉觉得这种热燥又冷的切换状态太不规律,这样他迟早会因脑袋冷热不均感冒生病的,还未痊愈的他不想再多增加一例患病史。
毕竟哥哥说过,想让他健健康康的。
夜色如水安静,厚重的窗帘挡住一切光亮。
裴玉很规矩地睡在床上,枕边传来一抹带着薄荷气味的沐浴露香,让某人闻得心痒痒。他睁眼盯着黑乎乎一团的天花板,眨了眨眼,暗自倒计时给自己加油鼓劲。
三、二、一……
黑暗中,软竹香扑入满是薄荷气味的怀中。
“小玉?”秦鹤扬脑子本在高速运转思考裴玉的病情,老婆突然窜进怀里,温热的身体紧贴,清浅的鼻息倾洒在锁骨下方,大脑立刻停机,下意识将人拢入。
下一秒,软声悄悄在耳侧唤人,“老公……”
秦鹤扬睡意瞬间全无,结婚两年,裴玉从来都是连名带姓喊他,叫全名甚至都是心情不错的时候,不开心甚至生气时,要么冷脸不搭理人,要么阴阳怪气喊他“秦总”,有意无意拉远两个之间距离,最终不欢而散。
现在听见裴玉用格外亲昵的称呼唤他,除了满心的惊喜外,还有稍许不习惯,从来没吃过这么好的。
裴玉哪知秦鹤扬心思,其实他一样超级不习惯,但好在卧室关了灯黑乎乎,哥哥看不清自己红透的脸。
失忆了真不好,只不过换个称呼而已,羞涩便从脚底笼罩全身,好不习惯,裴玉决定以后要经常喊,多多适应新的身份。
夜色的气氛格外静谧暧昧,裴玉迷迷糊糊睡前,模糊呢喃呓语。
秦鹤扬怕惊醒他,压低声线,“宝宝说什么?”
眼睛都快睁不开,裴玉倔强走剧情,“爸妈还同意我们吗?”
秦鹤扬勾笑,掌心轻轻揉拍后颈,磁性的男音优雅低醇,好似给小猫助眠,“当然同意,小玉这么可爱,怎么会不同意。”
那就好,裴玉脸颊酒窝浅显,随着后颈轻柔拍抚安稳入睡。
耳边清浅的呼吸声平稳,床上另一人陷入难寐,香软入怀,做出极爱他的模样亲昵唤人,自己还不能干什么,只怕多做了过分的事,恢复记忆后直接同他老死不相往来。
秦鹤扬心里喟叹,臂膀动作使力,将怀中软香拉近渐睡。
深夜,秦鹤扬是被怀中过热的体温烫醒的,他睡得浅,几乎是第一瞬间清醒。
卧室灯骤然打开,温暖的柔光倾洒。
裴玉瓷白的两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呼吸急促不平稳,眼睛紧闭着,纤长的睫毛不自然抖动。
许是身边人动静太大,耳膜阵阵鸣声,他想睁开眼,眼皮子却极沉,雾水模糊视线,刺眼的灯光激得泪珠顺眼角滴落。
“哥哥,我难受……”
小玉宝宝好乖(星星眼)
今日更新么么哒!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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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讨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