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欢别 第4章 第四章 他们都看不惯我

李江毫无顾忌地反手给了沈玉婉一巴掌，这一巴掌让沈玉婉措手不及，她捂着红肿的脸颊，她捂着红肿的脸颊，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李江。

沈玉婉的脸上迅速浮起一抹的红肿，她眼中闪烁着怒火。

沈玉婉从小就是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是帝后的掌上明珠，别说打，帝后就连重话都未曾对她说过。

徐书韫也被惊到了，忙去查看沈玉婉的脸。

“你的脸……”

徐书韫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到了，连忙查看沈玉婉的脸颊。只见沈玉婉的脸颊高高肿起，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地印着一个巴掌印。

沈玉婉愤怒地瞪着李江，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烁。

奇耻大辱！

“你，你，你！”沈玉婉的嘴唇在颤抖着，指甲深深地陷入肉里，有血从指尖滑落，但她此时却好像没有痛觉般。

“你什么你，有本事你就去告状，我大不了就是面壁思过几天，你以为你奈何得了我？天真。”李江耸了耸肩，左右来回踱步，逍遥自在极了。

她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去告诉我父皇！”然而李江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他摊开手，轻蔑地笑道：“你去告吧。”

“我母亲是咱们陛下的亲妹，论关系，你是我表姐，为了个外人你要严惩你的表弟，传出去也不怕别人笑话。”李江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今日这事你要闹就去闹吧，大不了我被关几天。”

李大公子手一摊，一脸无所谓。随后他又一把拉过那位哭泣的女子，俯身在她耳边复问道：“你说，我可强迫于你？”

女子咬着嘴唇，闭上眼睛，似乎已经认命了。她麻木地重复着：“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整个人显得无助又害怕。

李江受用极了，嘴角始终挂着抹嘲讽的笑：“蝼蚁就是蝼蚁。”

看到这一幕，楚沅下意识的握紧了拳头。

“男欢女爱，你情我愿的事，是你们多管闲事的。闹到哪里都是我占理。”说完就又放肆的笑了起来。

“无耻。”楚沅低声暗骂道，手上青筋暴起。

李江的脸上还挂着伤，嘴角渗出血迹，眼角也有些发肿，他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感到一阵疼痛。

“楚沅，咱俩先前是无冤无仇的，但今日以后就不同了。我会让你明白谁才是洛阳城的老大！”

楚沅自始至终都不曾给李江一个正眼，神情冷淡，仿佛李江是什么脏东西，看一眼都是脏了眼，更是不愿回复一个字。

徐书韫语气里带着些讥讽：“你以为你是谁？洛阳城的老大？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况且这是洛阳，天子脚下，天子脚下称老大，你真是活的不耐烦了。”

“我李江也不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大不了我就收了她，国公府的妾，她算高攀啦～”李江的手附在女子的肩膀上，畅快的笑了起来，“我想要的东西，就没有得不到的。”

“放开我妻子！”一男子如同一头失控的野兽，疯狂地穿越人群。手中的糕点落了一地。

“放开我妻子！！”他大声喊道，声音充满了绝望和愤怒。

男子冲上去，一把推开李江，他紧紧抱住怀中的女子，仿佛这样子刚才的一切就没发生，仿佛这样子就能抵挡住流言蜚语。

“别怕，我在这儿，我来了，我来了……”男子抱住妻子，呜咽的痛哭起来。

女子见到男子的那一刻，下意识伸出了双手，最终却又放下了。

她羞愧的低下了头，低声哭泣起来。

“杜郎……我……我……”女子捂住脸，男子将女子抱在了怀中，轻轻安抚。

“没事了，没事了，我来了，别怕。”

“拿下他。”李江的声音如同寒冬中的寒风，冷酷而无情。

两人又被迅速分开。

李大公子不屑的笑了一声，站在台阶上轻蔑的俯视着“蝼蚁”们。

李大公子笑得前仰后合，轻轻拍了几下男子的脸。

男子羞愧至极，愤怒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你们也敢这么放肆，我要，我要……”

男子说了半天，也没说出后半句。

“随便你们告，本公子是华阳公主独子，去告吧。”

“我——”

周围是流言蜚语，怀中女子轻声道：“杜郎，我想回家……”

“走，咱们回家。”男子将妻子紧紧抱在怀里，周围都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他搂紧了妻子，二人相互搀扶着离去。

二人最终还是融入了人海……

李江转身嘲讽道：“看到没？我睡了他妻子，他连个屁都不敢放，蝼蚁就是蝼蚁。”

徐书韫愤怒地反驳道：“世间自有公道，人心自有衡量。”

然而李江却毫不在意地笑道：“天真。”

李江低声警告道：“别给脸不要脸。”

楚沅温声对沈玉婉和徐书韫说道：“你们先走，我处理点事。”

徐书韫隐约猜出楚沅要干什么，于是拉着沈玉婉迅速离开了现场。

沈玉婉试图反抗徐书韫的拉扯，但徐书韫的动作非常迅速和坚决。她几乎没有时间反应就被徐书韫强硬拉走了。

“走什么走，我——”

在徐书韫的拉扯下，沈玉婉被迫跟随她向外走去。

“徐书韫，你干什么？”沈玉婉不解地问道，她的脸上还挂着泪痕。

两人穿过人群，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徐书韫回头看了一眼。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徐书韫嘴角带笑，眉眼弯弯。

“这破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了，我要回宫，我要告诉父皇！我要让父皇严惩他！”

徐书韫只笑笑，其实，结局早已注定。

以华阳公主这层关系，李江根本不会吃什么苦头，就如他所言的，大不了被关些日子。

“姊姊先回去吧，我再等会儿。”

沈玉婉登上马车回头望了一眼徐书韫，道：“书韫，你确定不跟我走吗？为了等楚沅？”

“嗯，我等楚沅。”徐书韫低垂下眼帘，眸子里盈满了柔情，提起楚沅的时候嘴角是微微扬起的。

她的楚沅，属于她的。

“你真是失心疯了，病的无可救药。”

“我确实疯了好一会儿了，不过现在正常多了。”

从失去楚沅的那一刻，徐书韫就疯了，疯了那么久了，她也想正常一把。

沈玉婉掀起帘子回头又看了一眼徐书韫，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问道：“这儿是块是非之地，你真不走？”

“不走，我要留下来等她。”徐书韫笑意盈盈的挥手道别。

沈玉婉点了点头，道：“那你小心。”

马车缓缓驶离，徐书韫站在原地，目送着沈玉婉的马车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楚沅终于从酒楼中出来了。

她走路有些踉跄，右臂微微颤抖，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流下。

“楚沅！”徐书韫看到楚沅后立即呼唤道。

街上熙熙攘攘，行人如织，恰巧徐书韫的身影被挡住了，声音也随着人群的喧嚣声被淹没。

楚沅抬起眼帘环顾四周以为是幻听了正准备转身离去。

“楚沅！”这次徐书韫躲过了人群朝着楚沅奔去。

“你怎么还在这儿？”楚沅将右手放在背后眼神躲闪却仍旧强装镇定地问道。

徐书韫却已经看到了她右臂上的伤口。

鲜血已经透过衣衫渗出把红色的衣衫染成了深红色。

“你胳膊怎么了，我看看。”

“无碍，小事罢了。”

楚沅侧身躲过试图掩饰自己的伤势然而徐书韫却更加坚定了要查看她伤势的决心

“我不信。”

楚沅温声道：“真没事。”

楚沅本就不擅长说谎，尤其是在徐书韫面前，永远报喜不报忧，所以楚沅说的没事肯定就是有事。

“你把胳膊给我看看，我就信你。”

“我能有什么事，你就是想多了。”

“那你脸色怎么这么白？”

徐书韫强硬的拉过楚沅，当她看到了伤口，忍不住的道吸一口凉气。

鲜血已经透过衣衫渗出，把红色的衣衫染成了深红色，皮肉翻扯，血还在不停的往外流。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你是傻子吗？不知道躲着点吗？”徐书韫厉声质问道，她忙拿出帕子给楚沅包扎。

楚沅低着头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手在不停地搅弄衣角。

“小伤而已。”她轻声辩解道

“小伤？那什么才叫大伤？都伤成这样了，还告诉我没事，你就是个骗子！大骗子！”

“我……”楚沅半天也找不到反驳的话，只能悻悻的不说话。

徐书韫边帮楚沅包扎边嘀咕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改掉逞强的性子，打不过你就躲躲，弄成这样子我……”徐书韫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和担忧。

徐书韫沉默半晌，眉头紧皱，有泪花在眼中闪烁。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楚沅低垂着脑袋，手臂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

“我先送你回去。”楚沅抬手擦去徐书韫的泪痕，“我这不是过的好好的嘛，别哭了。”

“谁哭了。”徐书韫瞪了楚沅一眼，试图掩饰自己的情绪，但那微微泛红的眼眶却出卖了她。

徐书韫转过头，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最终她一把搂住了楚沅的腰：“别冒险，我怕，我真的，真的怕了，不能，不能再，再失去你了，阿沅……别在离开我。”

“我这不是好好的嘛，好啦，好啦，别哭了，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离开。”楚沅轻拍徐书韫的背，柔声安慰。

“你嘴里没一句话是可信的。”徐书韫抽噎道。

“我先送你回家好不好？”

“不好，我不要你走，你不能走。”

泪水打湿了楚沅的衣襟，温热滚烫。

“那你去哪儿？”

“我跟你走，去小姨家。他们都看不惯我，都欺负我，我讨厌他们，我，我不回去……”徐书韫声音中有些哽咽。

楚沅在愣了片刻后，终是牵起徐书韫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