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话 第23章 古风班长

竞赛卷子的难度相对比平常卷子来说难的可不止一点儿，林玗全心投入去做题都还是做的磕磕绊绊，他以前也做过不少就竞赛题，但都没有这份卷子上的题难。

现在要求了火箭班全班参赛，林玗也不急着交题了，他准备等竞赛补习的老师给整个班补习后再看。

他百无聊赖地坐在座位上盯着他哥给的竞赛卷子发呆，离早读时间还有好一会儿，班里补作业的补作业，说话的说话，从校外带了豪华KFC早点的王超正被几人围着进行觅食抢夺大赛。

他看见王超和高强俩人抱在一起，心里猜测着他们俩人是否也会有他抱程北时那样奇怪的心理，他以前也这样和班里同学打闹，但从来没有过和程北接近时的依赖。

肌肤饥渴症……

难道还挑人吗？

林玗不信邪地起身走到王超身后，伸手搂住对方后肩：“抱一下。”

“啊？”王超手里抓着的黑椒鸡块在他扭头看向林玗时被高强抢走了。

“班长大人，你说这剩下的鸡块怎么分呐？”高强把战利品放在班长眼前晃悠了几下。

“能得此物，林同学功不可没，真是难得啊。”

“卧槽啊，谁的古风班长，快快快走走走走……”

罪魁祸首林玗见状给王超道歉：“对不起啊，要不你吃我的早点吧？”

王超一把泪一把汗的抹掉，深情注视着林玗：“好兄弟，来，抱一个！”

目的达成的林玗双臂张开拥抱王超，对方身上一股KFC店里带出来的味道扑鼻而来，林玗细细感受着这个拥抱，好像除了能闻到早点味儿再没有什么感觉了。

在一旁分鸡块的高强咂咂嘴；“伤风败俗呐，啧啧啧……”

林玗觉得这样拥抱很舒服，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但并没有他和程北拥抱时那样不舍的心情，好像只是很普通的一个拥抱，突觉和程北的拥抱像是充了VIP一样，有着什么魔力加持让他无比依恋。

他自小缺乏安全感，即使被收养后各方面都得到了满足，但被抛弃留下的心理阴影像是成为了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疤，结痂了也会偶尔掀起一阵瘙痒。

拥抱让他觉得自己此刻是被保护着的，起码拥抱的时候，不会再被抛弃至很远的陌生的地方。

“高强，你也来抱一个？”王超说。

被这句话拉回现实的林玗发现王超早已挤到了高强那边抢回了自己的鸡块。

“给我吃点儿怎么了？上次请你吃烤肉你看你吃了多少！”

“去去去，过去跟林玗抱一个，还能获得免费早餐呢！”

高强用力扯着半个身子看林玗：“不是吧林子，你这是打算把每个人都抱一遍吗？”

林玗是这样打算的没错，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每个人都抱一遍来证实自己并不是只有对程北是有那种感觉，他坚信还会有其他人，在他拥抱时会有其他第二三四五六七八个人，他会对这些人也有着对程北那样的感觉。

说白了他其实就是想证实自己对程北不是那种感情，那种他一直逃避不敢直面认清的感情。

他只是从来没有拥有过兄弟姐妹，他不想好不容易拥有一次却要变成随时都可能惨遭碎裂的爱情。

程北在座位上一直注视着林玗那边的动静，那双常年不舍得抬起看人的眼睛此时直直望着林玗，修长的身姿不同于台上表演时那样劲软，从那背影上似乎能看到一种无助，仿佛在面临世界末日时孤身无援被全世界抛弃了一样。

尽管周围多么吵闹热闹，林玗在人群中始终自带着不属于那份热闹的屏蔽罩结界。

如果是那群吵闹抢着汉堡鸡块的人群是一个小世界，那么林玗就是去那里做客的外人，看似大家都在一起玩耍，但总有人的与众不同那么明显，正是因为太过明显，林玗玩味儿的勾了勾唇角。

他掩盖着自己内心的纠结与难过，几次张口最后只说了一句：“我回去补作业了。”

他回到座位上时余光看到了程北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他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坐下，没想到王超竟然屁颠屁颠跟在自己后面。

“早点，嘿嘿……”

林玗拿出自己早上从家里带的还没来得及吃的两个鸡蛋，他放在桌子上：“没你的汉堡炸鸡香，但都是一家人，这是它们的孩子。”

“我去，你早点就吃这个？”

“没胃口，不想吃。”

“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儿上，我决定剩下的鸡块分给你了兄弟。”

王超说完把刚被高强“虐待”过的鸡块全部放在了林玗桌子上。

他刚放在桌子上就感到一阵凉意，抬头看去对上了程北冰冷的目光。

“……哥，你也吃……点儿？”王超想起什么似的，从剩下的两个鸡块里拿出一块跑到程北座位边，“弟弟再不听话也不能克扣早饭啊是吧，你看，林玗今儿早上很明显兴致不高，还找我要安慰抱抱了呢……”

“所以呢？你兴致很高？”

程北黑漆的双眸定格在王超无辜的目光中，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还是让对方感到一股压迫感。

王超识趣地跑走找高强寻求安慰抱抱，俩人达成一致拯救出困在哥魔手中的林玗。

林玗对此毫不知情，只是默默小口咬着鸡块咀嚼着，柔嫩软滑的肉质在口腔中翻动，身后传来了程北低沉的声音。

“你可以赌气躲着我，为什么不吃早点？”

“没躲。”

林玗故意将身子往前靠，躲开了程北近距离说话时唇间的气流。

“没躲？那你是要补什么作业？”程北接着问。

他补作业做了两次借口，程北知道，程北仿佛可以洞察透彻他的一切，包括那份他自己都不敢面对承认的感情。

林玗没说话，躲了一早上程北，但到了中午吃完饭，他再也躲不过了。

办了住宿的每天中午都必须回宿舍休息，会有宿管会的学生来查人，走读的就是流浪儿了，随便去哪都没人管，只要不出校门，哪怕躲在学校后门附近的幸福路小花园约会都没人巡逻。

林玗知道自己一旦回了宿舍就必须面对和程北独处的事实，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一进宿舍门就脱了鞋把自己捂在被子里。

程北跟在他后面进来，什么也没说，见林玗那副架势他也没管，好像上赶着求个名分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坐在桌前给谭柯发了条消息。

——严羌那边怎么样了？

谭柯发来了一个链接，下面配了文字。

——你真的不考虑吗？这次机会可是严羌专门为了你去申请的。

程北放下手机，扭头看了眼鼓起的被子，上下起伏变得规律了起来，想必林玗已经睡熟了。

——出国的事我一概不考虑，离开万家不代表我就是废物。

谭柯那边沉默许久都没有动静，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左右，程北已经准备出发去教室了，他手机震动了两下，是严羌发来的消息。

——程先生做事一向都是我喜欢的风格，听说你最近和你弟弟关系有所变化。

——注：不是谭柯说的。

此地无银三百两，程北没有回复严羌的消息，反而是点开了谭柯的聊天框。

——希望你记得万常宗参加TEG时我们是怎样散场的。

谭柯那边秒回：

——好嘟，不过我现在要去开会，没时间跟你打架，实在气不过就去老地方吧。

程北感觉自己太阳穴隐隐跳动，简直是气的要命，谭柯与严羌俩人狼狈为奸！

下午第一节是自习，程北拍了拍鼓起大包的被子，看里面的人还能呼吸便说：“没憋死就好，起来上自习。”

林玗“嗯”了一声，慢悠悠从被窝里爬出来。

“不用再躲着我了，以后不会缠你了。”

程北说完就走，根本没有等林玗一起去教室，甚至走时连带关上了宿舍门。

林玗一个人在宿舍床上发愣，刚睡醒脑子还有点儿缓不过来，等他反应过来时宿舍楼道上已经传来了好几阵下楼说话跑步的杂音了。

该上自习了，该去教室了。

他拖动着麻木的身体站了起来，穿上校服外套走了出去，锁好宿舍门下楼时看着成群结伴儿的人群他又觉得有些孤寂。

如果程北在的话，那他现在就不是一个人走了，如果放在那件事以前，他还会和程北走在路上有说有笑，大多都是他找乐子逗程北，那是他下意识地想和程北说话找各种话题。

去教室路上他满脑子都是以前和程北的各种生活片段，还有在杜康哲即将做出出格事时程北穿梭人群间及时出手的画面。

明明是个学生，在那时却有一种上流社会人群掌控者的姿态。

程北身上到底有什么？

那股神秘可望不可求的力量就像磁铁一样吸引着他，让人想要靠近却又害怕。

教室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自习课上大家不是刷题就是自己做作业，班里比早读前安静多了。

“来，把英语书拿出来。”

老刘拿着扩音器跟一摞卷子走进了教室，熟练地打开白板开始写笔记。

她边写边说：“此次市级竞赛要求咱们学校火箭班必须全体同学参加，所以以后的自习课就上英语，英语课是竞赛辅导老师给你们上，联排英语也变成联排竞赛补习课。”

台下哀怨声有气无力地响了一阵，老刘拿教棍敲了敲讲台：“另外，凡是参加竞赛补习课都要办理住宿，每晚晚自习延长一节半小时课程用来竞赛补习，每周周末会有半天时间进行竞赛补习。”

“补药啊……”

“废话不多说，你们尽快调整心态，做好心理准备。”

“补药啊……”

“咱们班原本只有林玗和程北两位同学参赛，他们也已经补习了几节课了，后面由这两位同学合作，将前期竞赛知识点给大家整理一下。”

这次轮到了一直没开口的林玗：

“补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