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不是妖 第73章 成亲

回到宫中，纪永元就热情的招待了二人。不仅安排了吃食，就连司晟的住处都安排好了。还命人给他做了衣裳。

清河看着他们能和睦相处，喜不胜收，她挽着纪永元的手臂，跟从前一样撒娇道：“皇兄之前真是要吓死清河了。”

纪永元摸着她的头，无尽温柔，“朕也是做做样子给别人看的，不然他们怎么能上当呢。可怜你了，去吧，先去给你皇叔磕个头。”

清河颔首，“然后我能去看嫂嫂么？”

纪永元一愣，脸上的笑意消失，可语气已然温柔，“你嫂嫂忙着你大婚的事呢，就先别去打扰她了。”

一听大婚二字，清河的眼睛都亮了。她看了一眼司晟，开心的像个孩子，“这么说，皇兄你真的同意了？”

“这是自然。先皇在世时，也跟朕商议过此事。加之这次突遭变故，委屈你了，朕总要给你写补偿的啊。”

“你是全天下最好的皇兄了！”清河高兴的直接抱住了纪永元，此时的她觉得自己就是这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没有之一。

“好了，快去看看你皇叔吧。”纪永元满脸宠溺道。

清河蹦蹦跳跳的往外走，路过司晟身边的时候，还绽开了一抹迷人的笑容。

司晟点头会笑，等她出门后，才开口，“你说的大婚，是清清跟谁？”

纪永元冷笑一声，坐在了椅子上，“自然是跟如意郎君了，不然阁主以为呢？”

“现在屋内就你我二人，你不必掩饰了。”

缓缓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等吐气的时候，纪永元才睁开眼睛。他满是玩味的眼神看着司晟，“说起掩饰，谁能跟阁主你相比啊。这么多年，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就算被朕猜到，你也利用皇后传字条，打消了朕的怀疑。阁主真是好手段。不过如今阁主自己跳出来，可是为了朕的妹妹？”

“现在我也已经不用说谎了，那么我们就开诚布公。”司晟坐了下来，他不卑不亢，没有一点面对圣上的感觉。“没错，清清对我很重要，甚至比对你还要重要。因此，你要使什么样的手段对付我都没关系，但不要利用她。还有，不要让她知道你的本性。我不希望她发现自己一直崇敬的哥哥，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小人的人。”

听他如此说自己，纪永元也不生气。反而他点了点头，表示欣赏，“阁主的气度就是不一样啊，事到如今还能如此冷静。朕欣赏你的有话直说，跟这样的人说话不费力。既然你如此，那朕也直说了。朕要银月阁，整个银月阁。”

“如今豺狼当道，朝中都是你的人，你还要我银月阁做什么？而且你如今也是皇上了，也知道坐上这个位置有太多的身不由己。我也是一样。别说你要整个银月阁了，就算你只要一个赏雪，也不是我能说了算的。除了皇上要的只是一具躯壳，如容白一样。”

一下提到了两个对自己十分重要的女人，纪永元再也不能保持冷静了。他拍案而起，“你以为你是谁？司晟，你手中没有任何东西能跟朕商谈。朕要你死，你今日就出不了皇宫。”

“可若是我死了，你就当真什么也不得到了。”闻言，司晟一点也不慌。他架腿而坐，玩弄着自己的手指。“若我分析的没错，皇上现在最想要三样东西。一，辛皓明的兵权。那些将士执拗的很，他们若没有将军下令，他们迟早会反。你跟皇太后虽然能笼络朝中官员，可他们毕竟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在朝堂上拌拌嘴还行，要真刀真枪，可没戏了。然而，邱川王在世时，将军中的规章制度都已完善，就算你跟皇太后有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养一个如此规模的军队来。我说的对么？”

见纪永元不语，司晟勾唇一笑，直接端起了矮几上皇上的茶水抿了一口，继续道：“然而皇上想要辛将军的私兵，最简单的法子就是利用清清。清清心思单纯，好利用的很。可辛皓明不是傻的，你千算万算没算到这个将军有朝一日会爱上你自己的妹妹。为了清清，他会将兵权拱手相让。可同样的，为了免除后患，他也会将这个把柄一直留在自己手中。以免你日后再对清清做什么。

“这第二样东西，就是暗卫吧。暗卫的人数虽然跟将军的兵相差甚远，可那个顶个的都是高手。就连宫内的暗卫，都无可奈何的存在。可他们更固执，除了清清谁的话也不听。除非，邱川王从地底下爬出来。不然他们的主子就只有一个，哪怕你用凌迟作为威胁，他们依旧不会改变这一想法。

“你要得到暗卫，那也只能利用清清。没想到吧，这个你最疼爱的妹妹却成了你最大的牺牲品。你也不一定舍得，可跟你的野心相比，一个妹妹又算得了什么呢？

“按理来说，解决了先皇，清清就只有你了，你想拿捏她简直轻而易举。可你忘了，一个花季少女除了亲情跟友情，还有爱情。一个女人为了爱情能做到何等地步，皇上你不会不知道吧。虽然没有女人爱你，但你的皇后，她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可以说也是因为爱。

“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归于到我身上。可能是你倒霉，我偏偏是你对应对不了的银月阁阁主。我要是你，也会恨不得将自己五马分尸，可你却爱上了一个最不应该爱的人，赏雪。

“说到他们，我不得不承认，这一点是我一生的自豪。他们对银月阁的忠心，是能放弃所有，乃至生命的。所以若是现在你杀了我，你将什么也不得到。辛皓明知道清清什么都没有了，更会留着东西跟你抗衡。清清知道了你的真面具，不让暗卫杀了你，都是她顾念旧情。而赏雪，她会永远恨你，恨你到你已经下了十八层地狱，她也会打出一个十九层来。”

句句戳心，纪永元紧握双拳，全身颤抖。一度，他想立马杀了眼前的这个男人。可就如司晟所说，若是现在他动手了，那他之前所有的心血就白费了。他将失去他现在拥有的一切，也将永远得不到，本有机会得到的东西。

“你知道的，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你。尽管进宫之前搜了身，别人做不到，我银月阁就可以。”司晟放下茶杯，轻蔑的看着他。“那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没动手么？”

“因为清河。”纪永元咬着牙回答了他的问题。

司晟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我本应该在你面前表现不那么在意清清，甚至应该让你认为她只是我的一个玩物。可依着你的性子，你会不断的试探，甚至会为此伤害她。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场面，况且……我也做不到，哪怕是装作不在意她。我说了这么多，皇上你现在还认为，我跟你没有谈条件的资格么？”

啪啪啪——门外传来了拍手的声音。芷荷皇太后没用任何人搀扶，一个人走了进来。她一进屋，宫女就在外面关上了房门。她饶有兴趣的看着司晟，“传闻中银月阁阁主貌丑无比，看来真是无稽之谈。”

“草民谢过太后夸赞。”司晟并未起身，依旧坐在椅子上。只是点了点头，算是行礼。

太后也并未斥责他的举动，找了个地方坐下，“阁主不愧是阁主，本来什么都没有，被你说的你手中全是我们需要的。不过哀家承认，你说的没错。既然你跟皇上都有话直说了，那哀家也直接问你。你想要什么？”

“我要跟清清成亲。”司晟不假思索。

太后并未表现出意外，只是点了点头。“这是件大事，你也知道，她可不是一般的郡主，她是邱川王唯一的血脉。不过既然你们两情相悦，哀家也不是那棒打鸳鸯的人，倒是可以成全。只是，你能给哀家什么呢？”

“跟清清成亲后，我会隐退江湖。我身边的十个人或许不会归顺你们，但我会将银月阁的名号，以及我们在外面的眼线，全都给你们。有了银月阁的名号，你们想做什么都容易一些。尤其是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们都有个背锅的了。”

“够直白。”芷荷皇太后立马道。“哀家答应你，但你要保证，不能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除了咱们三人。清河也不能知道，还有你身边的那几位。”

“这是自然。”

“母后。”许久没开口的纪永元突然开口。

芷荷皇太后瞥了他一眼，声音冷冽：“皇上稍安勿躁，哀家还没老糊涂，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司晟勾起一侧唇角，“对了，还有一样东西，希望皇上能还给我们。”

“胡说！朕何时拿过你们的东西了？”纪永元气的满脸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起来了。若不是太后在这，他真会杀了眼前这个男人，不再顾忌任何后果。

然而他的气急败坏并未让司晟有任何的异常，“容白，我要容白。两个女人换一个门派，皇上你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