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灯在十字路口.交错闪烁,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岔路口,在川流不息的行人,车辆中格外显眼。
“喂,谢汝!那地方搁哪呢?!”谢束靠着路灯,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杆,发出清脆的声响。
“就直走,转个弯就到了。”谢汝的声音传来,叮嘱道:“到了跟人家好好说,姐姐的自由就在你手里了。”
绿灯亮起,谢束随便应了一声就挂了电话,顺着人流朝谢以说的地方走去。
咖啡厅内,陈续石坐在窗边,他一边看着窗外景外,一边思小着一会儿该怎么开口。
这时,有人敲了敲他的桌面,陈续石一愣,看见了一只骨节分明的指节。
他活了29年,第一次见到那么好看的手。
“请问是陈续石先生吗?”手的主人问。
陈续石意识到自己失态,抬头看向来人,是个长相俊秀的青年。
“我是。”他回道。
谢束笑了笑,坐到他对面开口解释道:“是这样的,我叫谢束。谢汝是我姐,但她最近忙着毕业论文的事,没有时间,所以托我来和您解释一下,抱歉。”
“哦,没关系的。”陈续石暗暗松了口气。
谢束暗暗打量对面的男人,长相挺斯文的,说话态度都很好,听说还是个高中老师。
也许是怕氛围尴尬,陈续石主动开口道:“我叫陈续石,29岁,是高中语文老师。认识一下吧,谢先生?”
看他始终带着温和的笑意,谢束也笑了笑,顺着他的话说:“谢束,23岁,现在的职业,”
谢束停顿了一下:“弹钢琴的。”
陈续石闻言笑了一下,和他聊起天来:“累吗?我班里的艺术生都不知道哭了多少次了。感觉很辛苦啊。”
谢束笑了一下,说:“我其实4岁就开始学了,刚开始确实很累。就这样。”
他们不知不觉聊了大半天,最后竟还留了联系方式。
离开的时候外面已经下起了小雨,谢束回到家时,肩膀已经微湿,冷意透过衣襟传到皮肤。
谢束却好似感觉不到似的。他懒散的靠着门,看着偌大的房子,清冷得不像话。
灰白的烟灰落在身上,缭过眼前,他却好似什么也感觉不到,漂亮的眉眼此时却空洞得像座雕塑。
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燥郁。
谢束心里啧了一声,把燃完大半的烟头掐灭在手心里才往房间里走去。
浴室里谢束脱下衣服一件1一件扔进洗衣机,左手上的绷带似乎在往外渗血。
谢束扫过一眼,便没再管。
浴室里响起淅淅沥沥的水声,与窗外的雨意外融合。
洗完澡后,谢束坐在客厅里,正在给左手换纱布。
纱布沾了水。当然洗澡的时候,谢束也没想着管它。
黏糊糊的粘在皮肤上的纱布被一层层揭开,里层的血色已经被水军开。
最后一层揭开,露出里面交错纵横的伤疤,有些已经结痂了,有些还有渗血。
谢束从小就感觉不到痛,看见别的小孩摔一跤在地上哇哇大哭,他就很疑惑在一旁站着。
有那么痛吗?
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哭过,甚至小时候被同班小孩推下楼梯时,都是一脸不解平静的望着楼梯上的那孩子害怕的样子。
为什么要害怕他呢?
因为他没有痛觉,从小到大都被老师,同学父母当作怪物。
而他也做为一个合格的怪物,学习到了一套近乎完美的交际原则。
“哒嗒”
几点殷红落在地板上,谢束才反应过来,垂眸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一边用碘伏清理好伤口,一边抠掉丑陋的痂,重新用纱布包扎好手臂。
谢束收拾完,刚准备休息,就措不及防接到一个电话,对方大妈带着地质方言:
“诶!你是他亲戚吧!哎呦喂,你家这谁晕倒在路边了嘞!”
谢束:……
陈续石从医院醒来时,转头就和盯着他的谢束对上视线。
“咳……”陈续石撑着床沿坐起来,略带抱歉的说:“不好意思啊这么晚还麻烦你。”
谢束刚看了报告单,正思考着怎么开口。
听他这么一说,更是有些自暴自弃的挠了挠头:“不是,你知道你、你的病…”
陈续石笑了一声;看向他:“我知道,肺癌。”
谢束看着他:“哦。”
看着他手足无措的样子,陈续石低低的笑了一声。谢束看着他,似是不明白这人怎么还笑得出来的。
陈续石抬眼看他,突然笑了起来,“你不觉得我们的相遇很像小说的开头吗?”
冰冷的灯光下,谢束回头望向他。
极具戏剧性的开篇,是这个故事的起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