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感锁链系统 第5章 第 5 章

黎宛的手指微微颤抖，屏幕上闪烁着那封来自匿名邮件的内容。自从她决定探寻梦境黑市的秘密后，几乎所有的思绪和行动都围绕着那个神秘的市场。她知道，一旦踏入这个未知的领域，便再也无法回头，甚至可能会永远迷失其中。但她的内心，早已无法抑制那股无法释怀的冲动——她必须知道真相，必须揭开自己与季凉川之间的“完美匹配”究竟背后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

她深吸了一口气，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回复了那封邮件：“我愿意进入梦境黑市。”

几秒钟后，屏幕上出现了一行新的文字：“坐标：48.137, 11.575”。这些数字并没有任何解释，似乎是梦境黑市为她准备的唯一通道。黎宛并未犹豫，她立即动手破解坐标的位置，指尖在触控板上快速滑动，打开了她的定位工具。片刻后，坐标显示的地址让她愣住了——这是一家咖啡厅的位置，位于市中心的一条不起眼的小街上。

“咖啡厅？”黎宛低声自语，心中既有疑虑，又有一丝难以言喻的兴奋。这座城市，昼夜不停的繁忙与喧嚣，似乎在掩盖着某种隐秘的存在。而今天，她即将亲自揭开这个掩藏在喧嚣中的秘密。

黎宛没有再多想，迅速整理好一切，离开了自己的公寓，步入了夜色中。城市的街道灯光璀璨，仿佛没有一刻是静止的。她的脚步在这些光影交错的街头显得格外急促，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的张力。她不知道自己即将面对什么，也无法预料这条道路的尽头究竟是什么。

来到咖啡厅时，夜色已深。她推开门，门铃响起，发出清脆的声音。咖啡厅的氛围异常平静，温暖的灯光洒在木质桌椅上，整个空间弥漫着咖啡豆的香气。黎宛环顾四周，看到店内空无一人，只有吧台后面站着一个服务员，正低头擦拭着桌面。她心中不禁有些疑惑，照理说，梦境黑市的交易不应如此公开透明。难道，自己在这里只是暂时的一个环节？

她停留在门口，望着四周的一切，眼神有些迟疑。她不想打草惊蛇，也不愿给自己留有后悔的余地。就当她决定转身离开时，突然间，一只温暖而坚定的手拉住了她的胳膊。

“你就是黎宛吧？”那声音低沉而冷静，带着一丝隐秘的威胁。黎宛一愣，猛然回头，看到一个身着黑色外套、面罩遮面的女子站在她的面前。

“你……”黎宛的声音突然变得紧张，刚想开口询问，却被女子打断。

“跟我来。”女子的语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仿佛她早已知道黎宛的每一步动作。黎宛没有反抗，虽然心中充满了疑虑，但她知道现在已经无法回头。她只能顺从地跟着女子走出咖啡厅，进入了这座陌生而幽暗的小巷。

她的心跳逐渐加快，暗暗警惕着周围的动静。巷子两侧的墙壁狭窄而阴沉，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尘土，仿佛每个角落都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她心里隐隐生出一股不安的预感，但理智告诉她，自己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停下也没有意义。

“目标出现，目标走出咖啡厅……呃呃……”昏暗路灯下，一名黑风衣男子缓缓倒下，手上的对讲机无力的脱落在沥青马路上；旋即被一只修长的手捡起：“陆玹，你阴险的性子倒是一点没变”；说罢，没有等待任何回复，直接将对讲机摔得粉碎。

城市大厦里，敲击桌子的声音停了一秒，伴随着一声轻笑，又不徐不慢的响起，彷佛刚才只是发生了一个微不足道的插曲。

女子拉着黎宛穿过巷子，直到一个隐蔽的铁门前停下。门没有锁，女子熟练地推开，带她进入了一间昏暗的地下室。

“你是梦境黑市的人？”黎宛忍不住问。

女子点点头，脱下面罩，露出姣好的面容，她低声道：“我叫乔南，是梦境黑市的线人。曾经，我也是绑定实验的受害者。”她的语气平静，却透着深深的痛楚，“我知道你的诉求，但你需要知道，这样做的代价是什么。“

黎宛的心中突然一阵紧缩，乔南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刀，划开了她心头的疙瘩。她迅速问道：“你说的代价是什么？情感被篡改？”

乔南的声音变得低沉，带着一丝悲凉：“我曾经像你一样，满怀希望地接受这个系统，想着它能让我和别人完美契合。但最终，我的情感被改写，记忆被抹去，我的过去被人篡改。发现这一事实后，没日没夜都让我沉浸在痛苦之中。我进入梦境黑市试图改变，但发生未知故障，在冲突指令的冲击下，我失去了表达情绪的能力”她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或者说，我失去了情绪波动的能力，这是代价，而我——是幸存者。”

黎宛听着她的话，心头涌起阵阵寒意。她从未真正意识到情感被篡改的可怕，直到此刻，乔南的叙述才让她明白，那些所谓的“完美匹配”和“情感重构”，到底意味着什么。

“你说的‘梦境黑市’，真的是一个能改变情感的地方？”黎宛的声音中带着些许颤抖，“它能帮助我恢复记忆吗？”

乔南淡淡地回答：“梦境黑市，它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网络，涵盖了从记忆篡改、情感操控到心理重构的所有服务。我们能做到的，不仅仅是修改绑定记录，我们甚至可以摧毁一个人最深层的情感连接，让他从此与世界和自己断开。”

黎宛的心脏微微一颤，仿佛听到了一些超越常理的词汇。摧毁情感连接？她无法想象，情感的连结究竟是如何被切断的。每个人与他人之间的情感纽带，不就是人类最真实、最深刻的部分吗？如果这些纽带能被人为操控和摧毁，那么人类的情感岂不成了某种游戏中的棋子？

“你们——怎么做到的？”黎宛的声音微微颤抖，尽管她已经做好了面对黑暗世界的准备，但此刻，心头的恐惧和好奇依然交织。

乔南停下了脚步，终于转过身来，眼神中透出一种冷静的智慧：“你问的方法不对，我们不只是‘做到’，我们是为了生存、为了操控，而做到的。人类的情感，尤其是那些复杂的联系，早已被我们解构成了可以操作的模块。你应该明白——情感，最终不过是一堆数据，一串编码而已。”

黎宛沉默不语。她并不是不理解这些话中的逻辑，作为一个程序员，她深知数据如何通过逻辑被重新排列、定义。然而，情感究竟能被这样解构成模块吗？她忽然想起了自己与季凉川的“完美匹配”，她开始怀疑，自己的情感是否也是一串被精心编排的代码。

走过几道沉重的铁门，乔南带领黎宛进入了一间宽阔的大厅。大厅内，电子屏幕不停地闪烁着各种数据流，几个人影在忙碌地操作着复杂的设备。大厅的中央，耸立着一座高大的建筑物——它看起来像一座塔，塔身布满了闪烁的光点，宛如一台巨大的计算机，内嵌着无数难以理解的符号和代码。

“这就是‘记忆塔’。”乔南指着那座塔说道，语气中透着一丝冷漠，“这是梦境黑市的核心服务区，所有关于记忆和情感篡改的操作都集中在这里。你想要恢复自己的记忆，或者改变过去的情感联系，只有进入记忆塔，才能够完成这些操作。”

黎宛的目光不自觉地被那座塔吸引，她的心中生出一种复杂的情绪。记忆塔，作为梦境黑市的核心，似乎蕴藏着所有她渴望知道的答案。而在这座塔内，也许她将面对属于她自己的选择，甚至是无法承受的代价。

“记忆塔的负责人是谁？”黎宛问，眼神中有一丝迟疑。

“我们不用负责人这个称呼，我们一般称他为‘守护者’。”乔南顿了顿， “他就是季凉川。”

“季凉川？”黎宛的声音几乎失去了所有的平静，她的内心顿时翻涌起一股无法言说的情感。季凉川，梦境黑市的守护者，记忆塔的主宰，竟然与这一切紧密相连。她的心头一阵剧烈的跳动。

“他……”黎宛的声音有些低沉，“他为什么会是记忆塔的守护者？”

乔南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季凉川和你一样，曾经也是绑定实验的参与者。他的情感，早已被改造，记忆也早已被重塑。他不过是梦境黑市的另一枚棋子，掌控着记忆塔和所有与之相关的操作。记忆塔的守护者，实际上只是一个职务，而季凉川，不过是其中的工具之一。”

“工具？”黎宛低声重复，她的思绪几乎陷入混乱。季凉川，作为守护者，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是他选择了这一切，还是他早已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

乔南点了点头：“记忆塔的守护者，并不意味着他们能完全控制一切。季凉川，甚至早已忘记了自己最初的身份。他所拥有的‘记忆’，也许并非他曾经真正拥有的。梦境黑市，最终不过是控制人类情感和记忆的一种手段，而我们，永远无法逃脱。”

黎宛心头一震，乔南的话像一道闪电，击穿了她的理性防线。她一直以为，自己只是调查一个系统的错误，找出一个程序的漏洞，但现在，她意识到，自己早已陷入了一个巨大的迷局。而这个迷局的核心，正是她与季凉川之间不可避免的联系。

“你准备好了吗？”乔南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警觉和决然，“记忆塔并非你想象中的简单地方。如果你决定进去，记住，每一个改变，都会有代价。”

黎宛深吸一口气，虽然内心充满了恐惧与疑问，但她已经没有退路。“我准备好了。”

乔南微微点头，转身走向记忆塔的入口。黎宛紧随其后，心中早已充满了无数的疑问和不安。记忆塔，梦境黑市的核心，是她寻找真相的关键，而这条路，注定不会平坦。

她的脚步逐渐加快，目光紧紧锁定前方的塔。每一步，都是向未知的深渊迈进，而她，早已无法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