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者 第20章 第二十章 新的突破

停车场慢慢车辆开始减少，汤为旻一边打电话一边朝这边走来。

“对，我就在停车场，按定位就行，嗯，好！”他远远就看到了来兴师问罪的薄子昱，穿着衬衣站在他的黑色大奔前抽烟，露着脖颈锁骨，在烟雾弥漫带着一丝慵懒的性感。

“我说汤大律师，你什么意思？”薄子昱终于把人等来了，所有的耐心全部耗尽。“你今晚跟我整这出不会就想让人误会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吧？”

“我没什么意思，别人要误会，我也没办法。”汤为旻运筹帷幄，一点阵脚都没乱。他也靠在车边点了一根烟，白雾从他口鼻慢慢呼出，伴随着他的呼吸声，薄子昱愣了一下，紧忙与他拉开距离。

“外套呢？”

完了，外□□脏让小可拿走清洗了。

“额……那个外套……不小心弄脏了，我洗干净再还你，这一身我都会清洗干净了再还你。”

“好啊！”

汤为旻抽着烟，扶了一下他的镜框，说问道：“傅纪恒的案子你们还要查吗？”

“当然，傅纪恒是他杀，凶手还没有找到。”

“好，关于案发当天的一些细节，你想知道吗？”

对，傅纪恒死亡当日的生日宴会，汤为旻也在。

“你知道些什么？”他跟傅纪恒父子关系这么特殊，想必有什么发现。

汤为旻说：“傅城霖吸毒，他从两年前就开始接触，一开始只是尝鲜，到后来是愈发无法控制，甚至私吞了傅纪恒的一笔货，导致傅纪恒勃然大怒，可是你也晓得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不可能杀了，只能将事情压下去，顺便想让傅城霖戒毒。”

“哼！”薄子昱冷笑了一声，一个大毒枭，想让自己的儿子戒毒？多么可笑，他也知道这玩意害人，就是慢性毒药，就算他有货能一辈子供着，时间久了就是死路一条。

“可是戒毒这个东西又谈何容易，傅城霖已经反复戒毒多次都失败了。”

“这些和傅纪恒的死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当时不说。”

汤为旻好像在提醒他什么。

汤为旻说：“我以为你们会发现，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而且我也没有什么实质证据，只是案发当日，他们父子在花园吵过一架。”

当时……

傅宅后花园，傅纪恒一记耳光打在傅城霖脸上，他颤抖地自责：“都是我不好，竟然没有看住你，从小我就告诉你，你可以卖毒，但不可以自己吸毒，你怎么就是不听？”

“我……我当时只是好奇碰了一点……谁知道……”傅城霖就想个扶不起的阿斗，让傅纪恒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愚蠢！你必须戒掉，必须戒掉听到没有？城霖啊，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们傅家就靠你传宗接代，你碰这个东西，以后怎么给我添健康的孙子？我们傅家就完了，你知道吗？”傅纪恒抓着傅城霖严厉中又带着点苦口婆心。

傅城霖是鼻涕眼泪一起掉，哭哭啼啼地说：“爸……我戒不掉，真的戒不掉，太难受了。你又不是供不起我，求你，不要让我戒了……”戒毒的痛苦他这种娇生惯养长大的人，是受不住的。

傅纪恒又是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混账！你……你连这点毒都戒不掉吗？没用的东西。”傅纪恒气得是连踢带打，恨不得亲手打死他。

这时被路过的汤为旻拦住，劝说了两句，就离开了，花园里留下哭哭啼啼的傅城霖，他委屈地跟汤为旻说：“我爸要是自己也碰了这个，就知道根本戒不掉，他说得轻松，知不知道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我非要让他也尝尝，到时候他就知道根本不可能戒掉。”

薄子昱听后大惊，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个大胆的猜测就从脑海里冒了出来。

这时代驾小哥跑了进来，汤为民把车钥匙交给他，并对薄子昱说：“我知道的大概也就这样，你喝酒了不要自己开车，也叫个代驾，或者让我送你，反正你家我也晓得。”

“不用了，一会儿我也叫个代驾，你留个电话给我，过两天我把衣服还给你。”

“好啊！”

两人正式交换了联系方式，车开走的时候，薄子昱还一直在想傅纪恒父子的对话。

脑子里都是案情，傅纪恒的死亡时间是在家里，那段时间只有佣人还有傅城霖在家，傅城霖还吸毒，就说明他一定有毒品，那他就是最有可能下手的人。他想让傅纪恒也知道毒品在身体里的滋味，不要逼他戒毒，却也因为没有控制好剂量，让本身身体就不好傅纪恒直接死亡，所以第二天他惊慌失措多过伤心难过。

薄子昱终于想明白了这点，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答案。

第二天他回警局查了傅城霖的验尸报告，果然血液显示阳性，当时的判断是在他受折磨期间被注射了毒品，原来是早就在吸毒。

他仔细地查看着报告的细节，都顾不上吃早饭，也顾不上整个警局八卦异样的眼光。

陈锋走进来，关上他办公室的大门，拉上窗帘，隔绝外面十几双眼睛，再走到他办公桌前，敲了敲。说：“谁之前跟我说，跟他搞基天打雷劈，你这什么情况？官宣吗？”陈锋拿着手机递到薄子昱面前。

他抬头看去，晴天霹雳！脑门上轰的好几声！

【天屿佳晨晚宴黑白双煞颜值逆天，绝配！】配图是他和汤为旻的合照，那照片拍得像结婚照一样，一黑一白的礼服，一样的内搭衬衣。

薄子昱像被点穴一样定住了，这叫他怎么解释？脑子都卡壳得转不开了，还别说这照片拍得，还挺是那么回事，光线构图都是专业的，每一张都可以拿出来当结婚照。

呸！

他大概是被气疯了……

“我……不是……我没有……这……”

“看着我，回答我！”陈锋像审讯一样开始了。

“首先，这照片是真的，不是P的，是不是？”

“是！”

“你昨晚去天屿佳晨的晚宴，穿着跟汤为旻一个系列的礼服，一样的衬衣，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没有这种衣服，这么说衣服是他的？”

“是！”

“你穿着他的衣服，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跟他一起走红毯，一起去了晚宴，是不是？”

“是！”

陈锋瞠目结舌，摇头感叹：“薄子昱，我真没看出来，你跟汤为旻发展速度堪比火箭啊。”

“不是！我没有……”薄子昱百口莫辩。

“行了，你别说了，以后低调一点，你是警察，这样上新闻，等着杨局叫你吧。”

这时电话响了，果然，杨成函让薄子昱去一趟办公室。

“兄弟，自求多福！”

薄子昱走出办公室才发现气氛诡异，所有人都在假装忙碌，眼角却都在偷偷望着他。

他加快脚步跑着去了杨成函办公室。

“报告！”

“进！”

“杨局，我有事情跟您汇报。关于傅纪恒案子的新发现。”他试图用工作来掩盖尴尬。

杨成函泡了壶茶，不急不慢地让他坐下：“不急，案子你一会儿说，先跟我说说你跟汤为旻律师是怎么回事？”

“没怎么回事，什么事都没有，我就是……就是借了他一套衣服，想去天屿佳晨那个晚宴看看有什么发现，结果就稀里糊涂跟他一起走了红毯被拍了照片而已，我当时脑子有点懵，没有想清楚，杨局你听我解释，我跟汤为旻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我也不是同性恋，你要相信我啊。”天啊，他要怎么证明自己。

“这个性取向呢，是天生的，我们不干预同事的取向问题。”

“哦！”

“但是！”杨成函一个转折语气道：“要注意影响，不要这么高调。”

薄子昱脸都绿了，靠！他领导是完全不相信他说的话啊，这是认定了他跟汤为旻有一腿咯。

“我真没有……”欲哭无泪啊。

“行了，说说傅纪恒案子的新发现吧。”

言归正传。

“哦，那就是……汤为旻跟我说……”薄子昱现在提到这个名字都感觉脸烫，他压低着声音说：“他昨晚跟我说……傅纪恒生日当晚，傅城霖曾经跟他发生了冲突，原因是傅纪恒发现傅城霖吸毒，想逼他戒毒。而傅城霖一直没有戒掉，就表示过也要让傅纪恒尝试下毒品的滋味，让他也知道没那么好戒，可能由于计量没有掌握好，傅纪恒本来就有一些基础病，已经禁不起这种计量的毒品，他失手杀了自己的父亲。”

这个推断虽然大胆，但十分有理有据。

“我已经仔细看过傅城霖的验尸报告，确实有吸毒的痕迹，当时以为是受折磨期间留下的，但法医分析，应该是较长期的吸毒行为所留下的。这样就说明了当晚，只有傅城霖一人在家，只有他有下手的机会，他又有作案的工具。根据汤为旻的说法，他们父子吵架的内容，傅城霖又有了作案动机，他本不想杀傅纪恒，但却因对傅纪恒的身体不够关心，给了太过了的计量，导致他死亡，次日他无比慌张，多过于他的伤心难过。”

杨成函喝了口茶，听完了薄子昱对案情的分析，好奇地问：“你对汤为旻提供的口供没有怀疑吗？”

“我……”他还真的一点都没有怀疑，薄子昱解释道：“他没理由骗我，这件事情他可以不说，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但他选择告诉我，想必是看到我们一直没有突破，所以提供一些他所知道的线索给我们参考。”

“汤为旻这个人……嗯……”杨成函欲言又止，手里的茶喝完了，杯子却一直拿在手上，他犹豫了一下说：“汤律师这人……很优秀，你跟他交往我没什么意见。”

“杨局……我在跟你说案情，你在扯什么交往不交往的，我没跟他交往，我喜欢姑娘。”薄子昱必须说明自己的性向。

“那你这几年交女朋友了吗？”

诛心了……

“我……我这不是没空吗？你看看办公室里堆积如山的案子 ，我连假期都没有，哪里有空找女朋友。”

“陈锋都有，你没有？”

“他有钱，他是富二代，人家家里有安排，我这爹妈放养，谁能管我啊。”

“子昱啊，你也不小年纪了，本来呢我对你是有些期待的，但现在只要你开心就行，跟谁在一起不重要，重点是你要遵从本心。”

“我……”

“行了，傅纪恒的案子你去写报告吧。都忙去吧，我一会儿还要去开会。”

“哦。”

薄子昱刚刚下楼，卢晨就跑了过来。薄子昱以为他要打听什么八卦，低着头走，都怪该死的汤为旻，他如今在局里竟然抬不起头来。

“薄队，我正找你呢！”

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

你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老大，你跑什么，我说我找你呢，有事要跟你说。”

“有空再说，我得回去写报告，杨局等着要呢。”薄子昱正要落荒而逃，卢晨紧忙说到：“贺嘉仪因为吸毒被抓了。”

“贺嘉仪？贺记那个小女儿？”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