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道者 第13章 第十三章 罪有应得

大清早陈锋就看到薄子昱在办公室里抽烟，烟灰缸里已经像插花一样。他敲了敲他的办公桌，“警服呢？一会儿要开会。”

“柜子里。”结果并没有……“笑笑，笑笑，我警服呢？”

“啊？我哪里知道。”袁笑笑委屈，她又不是老妈子。只见薄子昱翻箱倒柜，终于从另外一个柜子里扒拉出一件备用的，皱巴巴的，他抖了抖穿在身上。

陈锋皱着眉头那叫一个嫌弃。

“你真是要找个老婆了，你看看你自己一个人怎么能活得这么混乱。找个老婆也好有人给你熨熨衣服。”

“瞧瞧你们峰哥这封建糟粕的思想，老婆是用来疼的，不是用来给我熨衣服的。”

“行行行，你倒是找一个来疼。”

“找个屁，开会！”

会议室里屏幕上正播放着几张照片，这是不久前一名环卫工人从垃圾桶里发现的尸块。满满一袋血淋淋的尸块被放在屏幕上，惹来了不少人的不适。

薄子昱却一边啃着包子一边看着资料，丝毫不影响食欲。

“老大你怎么吃得下去？”卢晨佩服且不解。

“我这算什么，只是照片而已，姚富林对着尸块依然吃得津津有味。”这边悄悄话还没有说完，杨成函走进会议室就闻到一股包子味。

他敲了敲桌子，又是他！

“衣服皱巴巴，坐没坐相，还在会议室吃包子，薄子昱！”

“到！”薄子昱放下包子站立军姿等待领导的批评，他已经是老客户了，早就习惯。

“说下案情。”杨局一坐下所有人都到齐，立刻进入了会议状态。

薄子昱咽下嘴里的包子，喝下一大口茶。早已经把资料看了一遍，他详述道：“中青路碎尸案，6月12日凌晨，环卫工人老张在清理中青路垃圾桶的时候发现了一个保鲜袋，恶臭异常，打开后发现有人体手指，即刻就报警。经过法医鉴定，尸体为男尸，尸块凌乱不完整，能拼出四肢，身体和头部至今没有找到，尸块经过一段时间的冰冻，其他暂时无法判断。调取了附近监控，但那个垃圾桶是个死角，没有拍到任何可用画面。”

“这个案件性质极为恶劣，碎尸案引起了群众的恐慌，上面要求尽快破案，你们有什么看法？”杨成函皱着眉头很是惆怅，他能一早召开会议谈这个案子，就说明已经被上面约谈过。

这碎尸案已经是几个月前的案子，几乎就是个悬案，毫无头绪。警方没有破案群众惶恐不安。

“近日网络上突然有人提供了相关的线索，并称此犯罪嫌疑人是惯犯，杀人碎尸不是第一次，有些尸体警方都找不到，一些恐怖言论引起了群众的恐慌，以及网络上网友的疯狂转发，引起舆论发酵，压力就给到了我们警方这边。”杨成函按了一下手里的遥控，画面转至网络上的信息，“网警那边已经通过各种手段都无法查到发布者，应该是境外账号，境外的地址。”

从网警提供的线索可知，首先发布这条消息的人很神秘，他提供了中青路碎尸案的分析，有理有据，并且根据自己的分析给到了画像，引得周边的居民惶恐不安。

这是一种无目的纯变态的杀人发泄，作案手段高明又残忍，而近日确实有失踪人口报案，至今未有消息。

薄子昱仔细看了一下说：“内行啊，这个人好像在给警方提供线索。”

“你觉得这是线索？我怎么看像刑侦片看多了，自己的一种过度分析，凭借这点线索就能幻想出犯罪嫌疑人？纯靠一张嘴破案还需要我们警察干什么？”陈锋觉得这些都是吃饱撑着无风不起浪的网络无聊人。

“不管怎么样，中青路碎尸案得提上来再看看能不能寻到线索。另外傅纪恒的案子按他自己误用过量毒品导致死亡来处理，排除他杀。”杨成函开始布置任务，薄子昱打断道：“杨局，傅纪恒绝对不是误用毒品，不能排除他杀，还有很多疑点。还有傅城霖的案子我已经有了一些眉目，跟傅纪恒这个案子绝对有牵连，有人想除掉他们父子。”

薄子昱说完后会议室沉默了一会儿，如果这是一对普通父子或许大家能理解薄子昱的心情，可这两位是什么人，在坐的各位心知肚明。

一个是□□老大毒枭中的毒枭，手上沾染了数不清的人命案。另一个是他不学无术的儿子，吃喝嫖赌品性恶劣，不久之前还犯下一件宁人发指的奸杀案。

这一对父子绝对是社会的败类，毒瘤，本来办起他们两个的案件大部分人都觉得是死有余辜，既然没有任何突破就直接结案。对于他们的死没有拍手叫好已经是职业约束。

薄子昱看着在座的所有同事，他站起身把手机和电脑链接在一起。

“我知道大家怎么想，但是有疑点就是有疑点，不能因为死者是坏人，我们警察就不用查案，任由凶手逍遥法外，如果这样还需要警察做什么？人人不都可以执法？我们是警察，破案寻找真相才是我们的职责。傅纪恒父子千错万错，万般罪恶都有法律来判决，没有任何人可以私自做那个执法者。”

薄子昱平时吊儿郎当，此刻却让人肃然起敬。

“你说说看有什么新线索？”杨成函让他继续。

薄子昱播放了昨晚贺嘉仪的录音……

“昨夜我无意中遇到酒醉的贺嘉仪，将她送回家途中，从她的话里可知一个重要线索。傅城霖也参与了贺嘉萱的□□案，但贺记的老板却始终没有提过。一个爱女深切的老父亲会放过一个□□自己女儿的人吗？于是我可大胆推测，贺记为了报复，也参与了傅城霖的虐杀案，为凶手提供了作案便利，所以傅城霖最后出现的地方是贺记，好巧不巧，监控坏了，没有拍到他怎么离开的，跟谁离开的，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这是你的猜测……”杨成函问。

“不错，虽然是我的推测，但把一切串联起来，就非常合理。黄本星和贺嘉萱恋爱期间，又跟妹妹贺嘉仪勾搭在一起，贺嘉萱发现后要分手，黄本星不同意，好不容易攀上贺嘉萱这样有钱的女孩，他自然不想放手，于是分手当日在酒楼包间里□□贺嘉萱并拍下不雅视频用以恐吓威胁。他事后匆忙离开现场，却留下被□□后的贺嘉萱，被隔壁酒醉的傅城霖捡了便宜，傅城霖本就垂涎贺嘉萱，一直存在骚扰行为，碰上这样的场面以他的性格自然不会客气，于是跟他的几个猪朋狗友一起把贺嘉萱□□。此事贺记老板不敢找他麻烦，只能对付毫无背景的黄本星，将他绳之以法。之后傅纪恒意外死亡，有人要对付傅城霖，他就成了那个帮手，所以傅城霖身前也被□□狠狠玩弄过，未尝不是对贺记的一种承诺。这一切都是有计划有预谋的，不难看出有人就是要他们父子死，一个死在毒品手上，一个折磨后死在众目睽睽之下。”

薄子昱一边说着一边又调出了几段监控视频，都是贺记之前拿回来的视频，画面中傅城霖拦着贺嘉萱调戏玩笑。

“从监控中可以看出傅城霖多次在贺记对贺嘉萱进行骚扰，自然都没有得到啥好脸色，贺嘉萱性格刚烈，不因为他是客人就笑脸相迎，多次发生冲突。”

陈锋想起早上见到的烟灰缸，这家伙估计一夜没睡都在查案，这大概就是被上帝偏爱的有恃无恐，长得帅就能这么折腾。

薄子昱的一番侃侃分析，让杨成函收回了傅纪恒的结案，但他还是强调一句：“中青路碎尸案要尽快给出结果，平息大众的恐慌。”

“是！”

回到办公室薄子昱泡了被咖啡一饮而尽，接着又拿出打火机准备再点一根烟，陈锋按住他的手说道：“回去睡觉！你想把自己熬死吗？”

“我没事。”

“回去！刑侦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我们还活着呢。”陈锋一把抢过他手里的打火机，按下他的电脑屏幕，强制他马上下班回家睡觉。

“行行行，峰哥你真是的……”

这个局里大约也就陈锋敢直接上手逼他回家。

薄子昱走到停车场看到杨成函突然想起今天是什么日子，于是开车一路尾随杨成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