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穿之禛心相许 第24章 新年守岁

胤禛的生辰过了三十一年也就只剩下最后两个月了，清朝温度比之全球变暖的现代温度普遍较低，冬月份即便不下大雪天儿也冷的紧，若非实在有事，都是窝在屋里烤火猫冬。

李空青既十月份被迫窝在东配殿之后，冬月份又美滋滋在前殿窝了一个月，冬月过后时间进入腊月，各处猫冬的人都热闹起来，紫禁城也逐渐有了年节的氛围。

看着人煮腊八粥、做大扫除、过小年、帮着胤禛琢磨过年送的年礼，李空青整个腊月都过的忙碌而热闹，时间不知不觉中就来到了腊月末。

古代都重祭祀，各种祭祀习俗多不胜数，除夕这日一大早胤禛便要起来跟着康熙祭祀，等一系列的祭祀礼仪完成，还要去乾清宫赴宴守岁，估计要深夜才能得闲。

李空青一大早爬起来为胤禛穿戴整理好皇子正服，将一个荷包挂他腰间细细叮嘱。

“荷包里放了些肉干和小点心，爷喝茶的功夫顺便用些，这一天怕是有的折腾。”

荷包上面只绣了个福字跟一些简单的花纹，做工完全不能跟宫里这些巧手做出来的相比，也就勉强带出门不丢人的程度，一看就知道是出自谁手。

胤禛摸着腰间的荷包，脸上的笑容加深，伸手在李空青脸上亲昵的掐了一把。

“想吃什么自己点，今日都算爷账上。”

“那妾便不客气了！”

李空青送胤禛出门之后，便回了自己的东配殿，日常抄过一卷经书，便带着年枝几个检查过明儿一大早要赏人的红包，看晚上的席面。

张氏和宋氏禁足迄今不到三月，三百遍《女戒》肯定是还没抄完的，到底是年节这样喜庆的时候，还是进东三所的第一个新年，胤禛走的时候便给了恩典，许两人出来一起团年守岁。

李空青刚把晚上要吃的席面看好，抄了近三月《女戒》的宋氏和张氏便结伴而来了。

“请庶福晋安！”

张格格跟宋姑娘份例在那儿，即便东三所新规执行后不存在份例克扣这种事，不至于大冬天吃不上口热的，但想过的多舒服肯定不成，日子也只能算勉强过的下去。

两人看着脸色还凑合，就是一双手估计是抄书冻得，生了不少冻疮。

见两人规规矩矩行礼，李空青示意颜枝去取她特制的冻疮膏，然后含笑看向这两人温声招呼。

“都过来烤火，今儿爷不在，咱三个一起守岁也热闹些，你们看看晚上的席面想吃什么，一人点两个！”

张格格跟宋姑娘显然对李空青这态度有些诧异，两人对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由宫人伺候着脱了斗篷坐到火盆旁，看起了膳食单子。

难得有这样改善伙食的时候，张氏点了两个爱吃的菜，恭维道：“也是占了庶福晋的光，不然我们可吃不上这样的大菜。”

“爷一大早就发话了，这席面都算他头上，跟我可没关系。”

宋姑娘宫女出身不识字，这几个月书抄下来脑袋都大了一圈，又怕彻底被阿哥爷厌弃，暂时老实了下来，再不敢像以往那般张扬。

张氏本来自持是德妃娘娘赐下的，她们阿哥爷怎么也得给娘娘几分面子，结果没想到她被禁足几个月连个声都没听着，也暂时蛰伏了下来。

两人如今都打着让阿哥爷看到她们悔过的态度，跟李空青抱团在福晋进门前得个阿哥立足脚的主意，三人相处的倒是意外和睦。

傍晚席面上来吃过团圆饭，一起聊天嗑瓜子守岁，张氏见李空青和宋氏都盯着茶盏出神，气氛有些沉闷，便开始找话题。

“你们想家吗，我好想家，我家里姐姐妹妹多，每年除夕一起连诗游戏，可热闹了，如今却是想再见一面都难！”

宋氏本就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会儿正想家想的厉害，也哽咽着接话。

“怎么能不想，我进宫这么多年，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我玛麽生了阿玛他们五兄弟，以往每年除夕我都要跟着额娘婶娘一起做好吃的，我额娘会偷偷给我塞吃的，我最盼着这一天了。”

.........

李空青她们早早的吃完团圆饭开始闲话守岁，乾清宫康熙帝也领着一众人走完祭祀、给皇太后请安等一系列流程，带着人到乾清宫举行家宴，康熙按照惯例说完话，然后看向胤禛他们一众已经赐了婚的兄弟。

“保成、保清、胤祉、胤禛..........胤禩，你们都是快成婚的大人了，去帮朕好好敬敬各位叔伯、大人。”

这会儿在场的都是皇室宗亲跟朝廷重臣，皇子敬酒结识朝臣是一种政治信号，意义非凡，本来往年敬酒都是太子和大阿哥的事，今年康熙想着赐了婚的皇子来年就要上朝旁听，开始帮忙办差，这时候正好认认人。

胤禛家里有个不定时鞭策他上进的，加上这半年多跟很会来事的李空青混的久了，待人接物也有了长足长进，表现的很是不赖，这可惹了胤祉的眼。

两人本就不对付，敬完酒胤祉便端着酒杯来到胤禛这儿，阴阳怪气的灌酒。

“四弟长进不少，三哥可得好好敬你几杯，弟弟不会不给哥哥这个面子吧！”

胤禛酒量不如胤祉，这会儿已经有了醉态，偏众人看着，康熙又最是讲究兄友弟恭，只能硬着头皮又灌了几杯。

.........

画面转回东三所这边

想家的张格格跟宋姑娘回顾了一番年少时在娘家的欢快日子，见李空青一直盯着火盆没吭声，宋姑娘出声问道：“庶福晋在家中应该很是受宠吧！”

没有女子不想身披正红风光大嫁，也没有女子不想要十里红妆的，时下重男轻女之风根深蒂固，民间常有生女不举之事，嫁妆不仅是嫁到别人家的底气，也是娘家对姑奶奶的疼爱重视，夫家见嫁妆丰厚也会打心底顾及几分。

李空青那十八台满满当当的嫁妆给宋姑娘的刺激不是一般的大，此时提起来还是忍不住艳羡发酸。

每逢佳节倍思亲，李空青这会儿也在想家，想上辈子她家那老头，想这辈子的家人，想已经去世的祖母，此时宋姑娘问起，李空青笑笑回忆道。

“与其说受宠，倒不如说是受重视，我阿玛是玛麽玛法中年才得的独苗，我是家中长女，从前这样的日子里，我多是带着弟弟们给我额娘帮倒忙，然后被额娘追着打，我玛麽跟阿玛他们在一边看热闹，见我们谁跑慢了就给我们鼓劲儿。”

“没想到庶福晋在家时这么淘气！”

宋姑娘跟张格格想象了一下李空青描述的场景，都笑了起来，沉重的氛围也随之放松，掐尖好强的宋姑娘又开始搞事。

“也是庶福晋家里疼姑奶奶，张妹妹你是不知道，庶福晋入阿哥所的第二天，她家里就通过内务府送了嫁妆，主子爷还赐了两抬呢，那一溜妆奁装的满满当当的，东配殿门口都摆满了，看的人好生羡慕。”

宋姑娘真情实意又带点咬牙切齿的意味给张格格介绍了一番，然后装作很是惊讶的看向张格格。

“说来张妹妹你也是大选进来的，按理来说你家里也可以送嫁妆进来，怎么没见着，别不是内务府弄丢了吧！”

塑料姐妹情说拉跨就拉跨，张格格乃是家中庶女，还是宠妾生的备受爷们宠爱的庶女，那就是当家主母的眼中刺，家里条件本来也只能算小康，张格格的嫡母能费心给她备嫁妆就怪了。

这会儿宋姑娘这话可不就扎心了嘛，张格格简直恨不得将这人给吃了，不过为了体面还得勉强端起笑脸敷衍。

“我家不像庶福晋家，这兄弟姐妹一多，婚嫁开销就大了，我选秀前特意嘱咐过不用送嫁妆。”

“是嘛，张妹妹还真是体贴呢！”

宋姑娘阴阳怪气的样子看的张格格一阵火大，也开始挑着宋姑娘的心窝子扎，两人你来我往的打起了嘴仗。

李空青兴致勃勃的看戏，时间过的飞快，感觉没一会儿子时的更声便响起，紧跟着紫禁城的上空成片的烟花炸开，往日庄严肃穆的紫禁城也罕见的热闹绚丽起来。

宋姑娘看着漫天烟花脱口道：“火树浮云飞赤凤，琪花满地落丹英。”

被烟火吸引注意力的李空青跟张格格都诧异的看向宋姑娘，张格格狐疑的问：“宋姐姐还会做诗呢，这水平不赖呀！”

微愣的李空青听着张格格这话，瞥了眼宋姑娘，笑笑道：“红袖添香夜读书，书香袭人日染香。”

心思聪慧的张格格瞬间就领悟了李空青的意思，看着不明所以的宋姑娘，脸色变了又变，酸溜溜的说：“没看出来阿哥爷对宋姐姐倒真不一般呢！”

宋姑娘迄今肚子里也就装了胤禛的诗集跟《女戒》，这会儿见李空青笑容淡淡咬文嚼字，张氏脸色也很不对味儿的样子，脸色也不好看起来。

“你们打什么哑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