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这画真的摆了十年?”太后奇怪的问:“那太医怎么会说画是两年前画的?”
景娴点头:“此画十年前由皇上所赐,一直挂在西间墙上,那一日被一个贵人看上就要走了。”她看看地上的朵贵人笑:“贵人若是不信可以看看画的背面,我永寿宫赏出去的东西都有特殊的标记。这画应该是被人后添了一层颜料。”
凤衣走过去将一杯茶泼到画上,整幅画的颜料开始融化,果然是两种颜色,待到外面的颜色褪尽时,里面才是真正的郎士宁花鸟图,无论笔法还是意境都比刚刚那幅高出不少。
朵贵人抖了一下,下意识的去看嘉妃。
嘉妃眉毛一拧喝道:“你看本宫做什么?”
景娴摇头叹息了一下:“可惜了一个孩子,这算是妾失职了,太后恕罪。”说着她打了个响指,身前立刻就出现一个人影,吓了众人一跳。
人影半隐半现,对景娴行礼后送上一个折子就消失了,又吓了大家一跳。
景娴对众人笑笑:“这是血滴子,你们不要害怕,这些人都是太监出身,宫里各处都有他们守卫。”说完起身,把那个折子递给太后:“已经查出来了,太后定夺吧。”
太后看了之后脸色大变,马上挥手让众人退下。第二天皇帝传下旨意,朵贵人保护龙嗣不力赐死,此事不了了之。。。
血滴子的威力是很大也很有效果的,至少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敢找景娴的麻烦了。
太后从此再也不敢逼弘历立她们家的女儿为嫔,新来的小丫头们都老实了下来,弘历的后宫又恢复了一片和谐。
但是这所谓和谐掩盖的,却是一场看不见的腥风血雨。
那幅惹事的工笔画确实是景娴宫中所出,只是被人暗地里在原画基础上又加了一层颜料,里面混合了大量致人不孕的麝香,景娴当年早产与这个脱不了干系。在凤翎凤衣等人的眼皮子底下,在如此严密的永寿宫里还能做到这个地步的人,也只有嘉妃了。
不过此时六仆不在,景娴也懒得去与嘉妃计较,这事儿就交由和孝处置。
和孝把折子放在永基手中说:“十二,嘉妃留不得了,这十一你要不要?”
永基切了一下:“那个没良心的白眼狼,孤要他干什么?再让他害死孤的十三弟么?”
和孝切了回去:“那你可想好了,嘉妃身后势力不小,你不要会便宜了谁。”
景娴道:“你们阿玛打算把朝鲜来的伊氏提上来,金氏的势力有可能会转到她头上吧。”
和孝又拿折子看:“嘉妃必须在贵妃位上死了才能把孩子放到咱们这里来,这么说纯贵妃得先死?”
景娴想想:“愉贵妃也行,正好把婉嫔提上来。”
过了九月,愉贵妃终于挺不过去了,她强撑着病体再次求皇帝为永琪赐婚。
弘历想了又想,还是如愉贵妃所愿的把富察家的一个旁枝嫡女赐给永琪做福晋。永琪虽有反对但在亲娘的哀求下只能答应了。不过因为这个嫡女年纪太小,只能定于两年后完婚。
其时永瑢已经出宫开府,但永琪的荣郡王府还没建成,后宫就传来了消息。
纯贵妃死了!
谁也没想到,三个病歪歪的贵妃里会是纯贵妃先去了,一时间满宫上下乱哄哄一片流言。
宫女奴才们都传说纯贵妃死的蹊跷,但和孝与永基查来查去也只查到纯贵妃死前嘉妃曾去过一次,说了什么不知道。弘历为此责问嘉妃,嘉妃气的吐血昏迷,被太后训了一顿。这刚病死了一个再骂死一个,年还过不过了?
但是乾隆十四年和十五年确实不好过,纯贵妃的丧事还没办完,愉贵妃紧跟着也死了,死在十五年初三。
这么一闹,十五年的年谁都没过好。永璋永瑢永琪都关门守孝,永璋永瑢还好,永琪却是连开府大婚都得再等三年。弘历顺了太后的意思,命永琪居于景阳宫里为母守孝。于是,永琪成了大清皇子里唯一一个成年之后仍在宫里居住的皇子,身份好似高了一成。
等到愉贵妃的丧事办完之后,大家都以为能松下一口气时,后宫里又传来了一个惊天的消息。
翊坤宫里的高氏皇贵妃,不好了!
皇贵妃位极尊贵,弘历听闻此信立刻罢朝往后宫跑,路上遇到景娴,夫妻两人只能相对叹息。